陈 杰,李晓娟
(1.阜阳师范学院 信息工程学院,安徽 阜阳 236041;2.安徽省林业科学研究 院森林保护研究所,安徽 合肥 230031)
草地是陆地植被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光合作用固定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在全球碳循环和气候调节中起着重要的作用[1],具有较高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2-3]。随着全球气候变化研究的兴起,包括草地在内的陆地生态系统碳储量越来越受到重视。1990 年代开始,方精云等开展了我国草地生物量与碳储量的研究[4-5]。尽管不少学者已经进行了草地植被的相关研究[6-9],但相对于森林碳库的研究而言仍然较为薄弱[10-11]。
我国是草地资源大国,现有天然草地面积392.83 ×104km2,占国土面积的40.92%[12],占世界草地总面积的6% ~8%,碳储量占全球草地总碳储量的9% ~16%[13],可见我国草地碳储量在全球草地碳库中的重要地位。目前,我国草地植被生物量与碳储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北方典型草原区[14-18],且多在区域及以上水平,而对南方草地和省域水平的研究相对较少[19]。南方草地大多分布于草山、草坡,连片面积小而分散,但各省面积之和仍占全国草地总面积的19.3%[20]。由于南方水热气候条件好,草地植物种类繁多,生长季节长,因此生物量与碳储量相当可观。
在南方各省中安徽的草地面积相对较小,约1.66 ×104km2,占安徽省土地面积的11.93%[12]。安徽地处暖温带与亚热带过渡地区,草地类型多样,具有一定的典型性。本研究通过样地调查,探明安徽省草地植被生物量及其空间分布特征,为进一步分析草地生态系统固碳的现状、机制与潜力奠定基础。
根据20 世纪80 年代安徽省的草地调查资料[21],选择了21 个研究样地,按照取样顺序依次编号为01、02、03、…、21。其中,01 ~06 号样地分布在皖北地区;07 ~11 号样地在皖中东部丘陵区;12 ~15 号样地在皖西大别山;16 ~21 号样地在皖南山区(图1)。样地涵盖了安徽境内暖性草丛、热性草丛和热性灌草丛等主要草地类型[22]。
图1 草地生物量调查样地分布
2011 年9 ~10 月进行野外采样,在每个样地选择有代表性的地段设置100 m 样线,每隔10 m 布设一个1 m ×1 m 样方,并依次编号为1、2、3、…、10。
植物地上部分取样:单号样方内植物地上部分全部收割,双号样方按物种分别收割,并收集各样方内的凋落物。现场称量各类样品的总鲜重,同时称取部分或全部地上部样品、分种样品和凋落物,分别装入网袋,置于阴凉通风处。
地下取样:在双号样方用内径为7 cm 的根钻,按0 ~5 ~10 ~20 ~30 cm 的深度分层分别钻取3钻混合,把混合样品用水冲洗干净,分别装入网袋,置于阴凉通风处。由于取样困难,04 与06 号样地仅取0 ~5 cm 和5 ~10 cm 两层,14、16 ~19、21 号样地分别挖取长、宽、深皆为20 cm 的土柱采集根样,没有分层。
植物样品:把野外采集的植物地上部和洗净的地下样品分别装入信封,用恒温烘箱在65 ℃下烘干24 h,称重。
文中数据采用Microsoft Office Excel 2003 处理和IBM SPSS Statistics 19.0 单因素方差分析(ANOVA)的Tukey 方法进行显著性检验。
草地地上生物量(包括凋落物)具有明显的空间分布特征(见表1),总体上表现为皖南地区明显高于其他区域,而皖南以外的3 个地区比较接近。在各区域内,除个别样地外,如09、14、20 号等,其他样地的地上生物量差异相对较小。
由表1可知,调查样地的地上生物量总的变化范围是75.73 ~3 729.07 g·m-2,平均值为987.48 g·m-2,有14 个样地(占66.67%)低于500 g·m-2;其中09 号样地最小,18 号样地最大,前者只占后者的2.03%。
分区域来看,皖北、皖中东、皖西和皖南4 个地区内部样地地上生物量的差异(个别样地除外)没有地区之间明显,但区域内样地间的差异也达到了显著或极显著水平。4 个区域地上生物量的平均值分别为272.38、315.59、801.41 和2 386.54 g·m-2,从北向南呈增大趋势,并且皖南极显著地高于皖北和皖中东、显著地高于皖西,皖南以外的3个区域间的差异不显著。
地下生物量较之地上生物量在各样地之间变化更加明显,特别是皖西和皖南地区;不同土壤深度的地下生物量所占比例在不同区域也有所差异(表2)。
表1 草地地上生物量
表2表明,地下生物量最小为09 号样地的129.88 g·m-2,最大为14 号样地的8 134.18 g·m-2,平均值为2 115.50 g·m-2。在4 个区域中,皖北和皖中东地区绝大数样地的地下生物量低于1 000 g·m-2,平均值为608.32 和619.78 g·m-2,地区内样地之间的差异达到显著或极显著水平;皖西和皖南地区多数样地的地下生物量大于2 000 g·m-2,平均值为2 630.76 和4 525.63 g·m-2。区域间只有皖南显著高于皖北和皖中东地区,其他地区间的差异没有达到显著性水平。
不同层次的地下生物量所占比例随着土壤深度增加而减小。其中,0 ~5 cm 层地下生物量比例最大,约占地下总生物量的43% ~77%,大多数样地超过50%,平均为60.40%;5 ~10 cm 层约占20~33%,平均为25. 74%;10 ~20 cm 层约占8 ~24%,平均为13.86%。另外,从不同区域来看,0 ~5 与5 ~10 cm 两层的比例变化不是十分明显,而10 ~20 cm 层的比例波动则相对较大。
不同样地的草地总生物量见表3所示。总生物量的空间变化与地上生物量、地下生物量的变化趋势基本一致,从北向南呈增大趋势,皖南地区明显高于其他地区。
由表3可知,21 个样地总生物量的变化幅度为205.62 ~10 711.05 g·m-2,09 号样地最小,14号最大,平均值为3 102.99 g·m-2,其中15 个样地(占71.43%)的总生物量低于平均值。从4 个地理区域来看,皖北地区6 个样地总生物量的平均值最小,为880.70 g·m-2;皖中东部的平均值与之接近,为935.37 g·m-2;皖西、皖南的平均值分别为3 432.16 和6 912.17 g·m-2,明显高于皖北和皖中东地区。
表2 草地地下生物量及其在不同土层的比例
表3 草地总生物量与地上生物量比例
在总生物量中,大部分样地的地上部分所占比例在25% ~44%之间,平均为32.18%,地下部分约占总生物量的2/3。在各区域中,皖北、皖中东、皖西和皖南的地上部分比例分别为32. 24%、35.15%、24.99%和34.46%。
草地植被生物量与气候[23]、草地类型[6]密切相关,安徽省气候由北向南从暖温带过渡到亚热带,相应地草地类型也从皖北和中东部的暖性草丛发展为皖西、皖南的热性草丛和热性灌草丛[22]。
安徽境内暖性草丛的优势种大多是黄背草、白羊草等相对矮小的种类,而热性草丛的优势种主要是植株高大的芒类,这是皖西和皖南样地的生物量明显高于其他样地的主要原因。本研究中皖北与皖中东地区的地上生物量分别为272. 38 和315.59 g·m-2,与安徽省草业监理总站的淮北区域样地平均风干草产量2 985 kg·hm-2的结果非常接近[22]。但是皖南地区的地上生物量差异较大,可能与调查样地的植被类型有关,芒为本研究中皖南样地的单一优势物种。调查中还发现部分草地开发较重(植树、旱作、放牧等),特别是皖北和中东部低丘区,改变了原来的优势物种,这也影响到草地生物量的变化。
受样地土壤条件的限制,本研究中对根系的取样主要在20 cm 以内(少数样地取样到50 cm,为了便于分析文中统一到20 cm),对地下生物量的测定有一定的影响,在以后的研究中应予注意。
[1]Scurlock J O,Johnson K,Olson R J. Estimating net primary productivity from grassland biomass dynamics measurements[J]. Global Change Biology,2002,8(8):736-753.
[2]Costanza R,d'Arge R,de Groot R,et al. The value of the world's ecosystem services and natural capital[J].Nature,1997,387:253-260.
[3]赵同谦,欧阳志云,贾良清,等.中国草地生态系统服务功能间接价值评价[J]. 生态学报,2004,24(6):1101-1110.
[4]方精云,刘国华,徐嵩龄.中国陆地生态系统的碳库[C]//王庚辰,温玉璞.温室气体浓度和排放监测及相关过程. 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96:109-127.
[5]方精云,杨元合,马文红,等.中国草地生态系统碳库及其变化[J]. 中国科学:生命科学,2010,40(7):566-576.
[6]朴世龙,方精云,贺金生,等.中国草地植被生物量及其空间分布格局[J]. 植物生态学报,2004,28(4):491-498.
[7]方精云,郭兆迪,朴世龙,等.1981 ~2000 年中国陆地植被碳汇的估算[J]. 中国科学D 辑,2007,37(6):804-812.
[8]辛晓平,张保辉,李 刚,等.1982—2003 年中国草地生物量时空格局变化研究[J].自然资源学报,2009,24(9):1582-1592.
[9]杨婷婷,吴新宏,王加亭,等.中国草地生态系统碳储量估算[J]. 干旱区资源与环境,2012,26(3):127-130.
[10]王效科,冯宗炜,欧阳志云. 中国森林生态系统的植物碳储量和碳密度研究[J].应用生态学报,2001,12(1):13-16.
[11]黄从德,张 健,杨万勤,等.四川森林植被碳储量的时空变化[J]. 应用生态学报,2007,18(12):2687-2692.
[12]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 中国统计年鉴-2013[DB/OL].[2013-11-04]. http://www. stats. gov. cn/tjsj/ndsj/2013/indexch.htm.
[13]Ni J. Carbon storage in grasslands of China[J]. Journal of Arid Environments,2002,50(2):205-218.
[14]色音巴图,贾 峰.中国北方草地生物量时空分异的定位监测研究.中国草地,2003,25(5):9-14.
[15]王 娓,彭书时,方精云. 中国北方天然草地的生物量分配及其对气候的响应[J].干旱区研究,2008,25(1):90-97.
[16]王 亮,牛克昌,杨元合,等.中国草地生物量地上-地下分配格局:基于个体水平的研究[J].中国科学:生命科学,2010,40(7):642-649.
[17]刘 伟,程积民,陈芙蓉,等.黄土高原中部草地土壤有机碳密度特征及碳储量[J]. 草地学报,2011,19(3):425-431.
[18]门学慧,盛建东,贾宏涛,等.北疆温性荒漠类草地生物量空间分布及影响因素[J]. 草地学报,2013,21(5):861-868.
[19]孙成明,刘 涛,田 婷,等.基于MODIS 的南方草地NPP 遥感估算与应用[J]. 草业学报,2013,22(5):11-17.
[20]苏大学. 中国草地资源的区域分布与生产力结构[J].草地学报,1994,2(1):71-77.
[21]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部畜牧兽医司,全国畜牧兽医总站,廖国藩,等. 中国草地资源[M]. 北京: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6.
[22]安徽省草业监理总站. 安徽省草地资源监测报告[DB/OL],2012.
[23]马文红,方精云,杨元合,等.中国北方草地生物量动态及其与气候因子的关系[J].中国科学:生命科学,2010,40(7):632-6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