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 雪,肖海霞
(1.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北京 100081;2.陇东学院经济管理学院,甘肃 庆阳 745000)
·理论·实务
技能溢价研究新进展
——基于技术和贸易的逻辑框架
姜雪1,肖海霞2
(1.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北京 100081;2.陇东学院经济管理学院,甘肃 庆阳 745000)
技能溢价用来解释熟练技能工人与非熟练技能工人之间的工资差距问题。早期的技能溢价研究注重外生偏向型技术和H-O-S框架下南北贸易对技能溢价的影响。技能溢价的新解释则注重内生的技术变化和多元化的贸易形式、工会等制度因素以及人口结构变化等微观因素对技能溢价的影响。介绍和研究技能溢价现象对于解释我国不同技能工人之间的工资差异具有很强的借鉴意义。
技能溢价;技术变化;国际贸易
[DOI]10.3969/j.issn.1007-5097.2015.01.025
从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美国的技能溢价(Skill Premium)现象开始显现,即大学毕业生与高中毕业生的工资之比开始上涨。如何解释这一现象?经济学者对这一现象的分析主要是在供给—需求—制度的框架下进行的(Freeman&Katz,1994;Katz&Autor,1999)[1-2],在这一框架下,技能溢价的变化是由技能工人的供给、需求和以及制度因素引起的①。供给方面的因素主要包括教育程度的差异、技能的培训、技术的变化以及迁移;需求方面的分析则主要集中于两个方面,一是技能偏向型的技术变化对技能溢价的影响,二是在H-O-S(Heckscher-Ohlin-Samuelson)框架下全球化贸易对技能溢价的影响;制度层面的分析主要包括工会力量的变化和最低工资变化对技能溢价的影响。
早期,学者们认为技术变化在技能溢价的变化过程中发挥着更为重要的作用,并且将技术变化看作是外生的,而全球化的发展则起着相对较弱的作用。随着技术日新月异地发展和全球化贸易格局及其形式的变化,这种分析结论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这些质疑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第一是技能偏向型技术变化一直被当作外生的变量发挥着作用,这导致先前的分析中技能溢价的很多作用机制被忽略;第二则是早期的分析倾向于将这种技术变化和全球化的发展进行独立分析。而事实上,在很多情况下,这两者是相互联系共同作用的,而不是单独作用。在最近的研究中,很多学者对上述研究进行了拓展和弥补。关于技能溢价的最新研究主要集中在五个方面:①研究对象的扩大,从先前集中于OECD国家的分析扩展到对拉美国家和东亚等发展中国家的分析;②将技术变化内生化,并且分析这种内生化的技术变化对技能溢价产生影响的作用机制;③全球化的发展和技术变化相互作用对技能溢价产生的影响;④包括最低工资在内的制度因素影响技能溢价的作用机制;⑤入学选择等微观因素对技能溢价的影响。本文将从技术、贸易和制度三个方面来综述近些年技能溢价的最新进展,为今后研究和解决中国可能出现的技能溢价问题提供参考依据。
早期研究技能溢价的学者主要将研究对象集中在美国和其他OECD国家。这是因为很多先进的科学技术革命和发明首先发生在这些发达国家,而这些新的科学技术和发明对技能的需求和供给会产生不同的影响,所以技能溢价最先出现在美国等OECD国家。随后,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快和国际贸易的发展,美国为首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加快了同发展中国家的贸易。通过技术输出和国际贸易等途径,技能溢价在发展中国家也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对发展中国家出现的技能溢价现象进行分析。
(一)发达国家
美国的大学毕业生/高中毕业生工资差别,即技能溢价,自20世纪60年代开始扩大,70年代开始下降,80年代迅速上升,90年代继续上涨,但是步伐开始变慢(Katz&Murphy,1992;Card&Lemieux,2001;Autor et al,2008)[3-5]。这种技能溢价现象,除了美国外,其他OECD国家也非常显著,如丹麦(Munch&Skaksen,2008)[6]、法国(Bricongne et al,2010)[7]、德国(Felbermayr et al,2012)[8]、葡萄牙(Martins&Opromolla,2009)[9]、西班牙(Farinas& Martin-Marcos,2007)[10]、瑞典(Hansson&Lundin,2004)[11]和英国(Greenaway&Yu,2004)[12]均被证明存在着不同形式的技能溢价。
另外,有学者将工人的技能划分为高技能、中等技能和低技能三个等级后,研究发现美国等发达国家出现了另一种形式的技能溢价,即工资极化的现象。这种极化现象是指高技能工人的工资相对于中等技能工人的工资出现上涨,而中等技能工人的工资相对于低技能工人的工资并不是上涨的。原因是信息技术革命导致国家之间进行交易的成本降低,降低的交易成本使得20世纪90年代中等技能密集型产品贸易扩大,这一阶段与80年代的低技能密集型产品的全球化是相互补充的,后者的发展使得这种工资两极化的发展趋势被延迟②。但是还有其他的分析将这种工资极化现象归因于技能偏向型的技术变化(Autor et al,2003;Autor et al,2006;Goos and Manning,2007)[13-15],他们认为在这种变化中,信息技术与从事抽象工作的高技能的工人互补,同时能够替代从事日常工作的中等技能工人,但是对于从事手工工作的低技能工人的影响不大,产生了对于技能需求的极化现象,从而形成工资极化。
(二)发展中国家
关于发展中国家技能溢价的研究主要关注国际贸易对工资不平等的影响。墨西哥于20世纪80年代大幅度实行贸易开放,此后,其边境加工厂的技能工人和非技能工人之间的工资差距出现扩大的趋势。两者之间的差距由1981年的两倍增长到2006年的四到五倍(Mollick&Ibarra-Salazar,2013)[16],投入品关税的降低也引起了墨西哥技能溢价的上涨。巴西、委内瑞拉、阿根廷以及玻利维亚等其他拉美国家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到90年代中期这段时间也都出现了工资差距上涨的现象(Behrman et al,2001)[17]。除了对拉美国家为代表的典型发展中国家的分析,不少学者也对亚洲经济体中的发展中国家的技能溢价进行分析。如巴基斯坦在贸易改革以后也出现了不同技能工人之间的工资不平等③。印尼也存在着不同形式的技能溢价,而这些不同形式的技能溢价受到不同产品关税的影响程度也不同(Amiti&Cameron,2011)[18];Aldaba(2013)[19]利用菲律宾制造业的数据证明菲律宾存在着技能溢价,并且这种技能溢价的产生是由贸易开放以后关税的变化导致的。
对于技能溢价的早期研究主要集中于外生技术变化以及在H-O-S框架下南北贸易的分析。
(一)外生的技术变化
早期的技术变化主要集中于外生的技术变化,在这种情况下其对技能溢价发生作用的机制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要素偏向型的,二是部门偏向型的,三则体现为资本—技能的互补。在要素偏向型的情况下,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会引起厂商对高技能工人需求的增加;在部门偏向型的情况下,技术变化在生产函数中表现为要素中性,但是在技能密集型产业和非技能密集型产业中,全要素生产率在前一部门要高于后一部门;资本—技能互补则假设生产中需要高技能工人、低技能工人和资本品,技术的变化导致资本使用的增加,同时,因为资本能够替代低技能工人,而且与高技能工人之间是相互补充的,那么资本使用的增加则会导致对高技能工人使用的增加,在技能供给不变的情况下,便会产生技能溢价 (Krusell et al,2000;Falk and Koebel,2004)[20-21]。由此可以看出,不论技能偏向型的技术变化发生作用的机制是什么,一般都会导致技能溢价的提高,或者当存在某种力量阻止技能溢价发生变化的时候,则会导致低技能和非技能工人失业的增加。
(二)H-O-S框架下的南北贸易
传统的H-O理论认为,一个国家应该专业化生产密集使用其相对丰裕要素的产品,并进口密集使用其相对稀缺的要素的产品。也就是说,发达国家高技能人才相对充裕、低技能人才相对稀缺,应该生产并且出口技能密集型产品,而发展中国家低技能劳动力相对比较丰裕,高技能劳动力相对比较稀缺,应该生产劳动密集型产品。而Stolper-Samuelson定理(后简称SS定理,我们将H-O理论和SS定理的相结合统称为H-O-S分析框架)将H-O理论细化,他们将国际贸易与收入分配联系起来,认为当商品的价格上升时,生产该商品密集使用的要素的价格将提高,而另一要素报酬的价格将下降。根据这一定理,发达国家的高技能工人的工资将上升,而低技能工人的工资将下降,从而提高了发达国家的技能溢价,而发展中国家的技能溢价将下降。
根据上述理论,国际贸易应该提高发达国家技术密集型产品的相对价格,从而通过该途径提高对于技能的引致需求。但是,很多证据都表明技术密集型产品的相对价格并没有上涨,相反,却是在不断地下降或者是不变的(Lawrence and Slaughter,1993;Desjounqueres et al,1999)[22-23]。因此,在H-O-S的框架下,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贸易会导致发达国家出现如下情况:①低技能密集型产品价格下降增加了技能溢价(SS理论);②由于技能溢价的提高而导致各个产业的技能密集度减弱;③技能密集型产业在总产出中的比例会增加;④劳动力市场制度或者市场的失败阻止了工资的调整,从而导致发达国家非技能工人的失业,这种情况发生在那些技能溢价调整受阻的国家(Davis,1998a)[24];⑤非技能劳动力丰裕国家的技能溢价会下降,预测会引起产业间的劳动力重新分配以及贸易自由化以后发达国家技能工人密集型产品的价格上升。但是Goldberg and Pavcnik(2007)[25]的实证研究表明这些预测在很多发展中国家并不成立,Katz and Murphy(1992)[3]和很多其他学者发现SS效应在美国是非常小的;⑥很多要素的重新配置并不是发生在部门之间,而是发生在部门内(Berman et al,1994)[26]。之所以会出现传统的理论与现实经济现象多方面的不吻合是因为这些传统的理论分析是建立在严格的假设基础之上的。
(三)早期研究的局限性
根据上述传统的解释,对于发达国家而言,外生的技能偏向型技术变化和传统的H-O-S理论都预测技能溢价的上涨,或者由于要素供给的原因而阻止此溢价上升,会出现非技能工人的失业现象,并且技术变化对技能溢价的影响要比国际贸易对技能溢价产生的影响大。事实上,要素偏向型的技术变化会导致发达国家产业的技能密集度的提高。H-O-S模型假设技能密集型产品相对价格会上升,由于传统假设存在多重的限制性条件,早期的学者在分析的时候总会忽略很多由技术变化和贸易开放引致的影响技能溢价的机制。H-O-S模型在解释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贸易的时候忽略了几种可能会影响要素需求的情况:第一,他们所假设的比较优势是基于一个国家先天的要素禀赋,这意味着技术水平的差异和后来的发展中国家的技术追赶被忽略了,并且如果全球化使得那些发达国家形成人力资本积累,那么其对工资不平等的影响就有可能是短暂的;第二,在分析国家之间贸易时,中间产品和资本品的贸易被忽略了,尤其是其中的国际外包被忽略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贸易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第三,早期的分析总是将技术变化和国际贸易对技能溢价的影响单独进行分析,但是随着世界经济形势发生的剧烈变化,这两者之间存在相互影响的关系,国际贸易也会引起技能偏向型的技术变化(Acemoglu,2003)[27],并且很多时候他们对技能溢价的影响是相互作用的。因此,将两者进行单独的分析则会导致在分析的过程中忽略很多中间的影响传导机制。
随着经济不断发展,国家之间的贸易也越来越广泛,技能溢价的产生也存在多重形式。最近的文献不仅包括跨部门的分析,还包括部门内不同生产者之间的分析。贸易自由化的发展使得越来越多的部门间的要素向具有比较优势的部门重新配置,越来越多的部门内的要素向生产效率更高的企业进行转移。也就是说,要素的转移由以前传统的部门间的转移,越来越倾向于现在的部门内的转移(Burstein and Vogel,2012)[28],在这种情况下,早期的分析就略显不足。因而现在对于技术进步、国际贸易与技能溢价之间的关系研究也越来越细致。
(一)内生的技能偏向型的技术变化
由于早期的外生技能偏向型的技术变化并不足以解释现实中存在的很多问题,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内生的技术变化。根据内生的技能偏向型的技术变化对技能溢价和工资不平等的影响,主要将其分为永久性的和短暂性的。
1.永久的技能偏向型技术变化
Acemoglu(2003)[27]发展了一个内生技术变化和技能溢价的模型,在这个模型里,技术的变化是内生的,技能工人供给的增加(例如由于教育政策的变化所导致的)引起了技能溢价在短期下降和长期上涨。在这种情况下,因为普通意义上的供给—需求机制,技能劳动力相对供给的增加首先会引起技能溢价的下降。然而,在更长期的时间内,技能工人供给的增加直接导致人们的研究开发更倾向于技能互补型的技术,因此,技能需求曲线将会变得更为平坦,这样技能需求的变化对技能溢价的影响也就越小。另外,如果直接技术变化(directed technical change)效应足够大,那么技能的长期相对需求将会变为向上的曲线,在这种情况下,技能工人供给的相对增加将会增加技能的回报率,从而导致技能溢价的提高。Acemoglu(2005)[29]还分析了这种机制发生作用的一般条件。他第一次表明如果只允许要素增强型(factor-augmentation)的技术变化产生,那么某种要素供给的增加会引起技术的变化,这种技术的变化总是相对更倾向于使用这种要素。在一般相对弱假设下,一种要素供给的增长总是会促进技术变化绝对的倾向于使用这种要素。更高的技能禀赋也会鼓励技能密集型技术的采用。Beaudry et al,(2006)[30]提出了一个导向型技术接受模型,这种新的技能密集型技术是外生的,会被有着更高技能劳动力的区域所采用,而并不是被那些有着更低技能劳动力禀赋的地区使用。
另外,这种永久的技能偏向型技术变化对于技能溢价的影响还可以通过技术的扩散效应所带来的预期教育回报率上升而产生。这是由于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们一般会预期教育回报率会提高,尤其是接受高等教育的回报率会由于这种扩散效应而提高,从而影响人们对于是否接受教育的决策。由于预期教育回报率提高,人们一般会选择接受更高的教育,从而增加了高技能工人的供给,并且在技能偏向型技术变化的初始阶段,技能工人所占的比重越大,后期的技能溢价则相对越小。
2.暂时的和周期性的技能偏向型技术变化
暂时的技能偏向型的技术变化,是指这种技能偏向型技术变化的偏向性是暂时的,或者其对技能的需求或者供给的影响是短暂的。这种暂时技能偏向型的技术变化的一个典型的案例便是通用技术的引入。通用技术是影响所有产业的技术(Helpman,1998)[31],例如以计算机的引入为代表的信息通信技术。通用技术的引入会带来技能需求的变化。但是如前所述,由此引起的技能需求的变化一般是短暂的或者是周期性的,而不是永久的。因为厂商引入新的通用技术之初暂时需要使用高技能专家来适应由此带来的厂商组织和管理模式的变化,这样带来的结果便是生产资源暂时性地从生产环节退出而使用新的技术。这种新的技术的引入暂时需要厂商增加技能工人的使用,这便暂时性地引起技能溢价的上涨。当使用新的通用技术需要个人将自己总的工作时间分配一部分到使用新技术的时候,那些拥有更高技能的工人相对于拥有较低技能的工人而言,所花费的时间更少,这便导致在适用这种新的通用技术的过程中技能溢价的出现。另一方面,如果在分析的过程中考虑到经济周期,经济周期会对这种不平等的变化趋势产生影响。Barlevy and Tsiddon(2006)[32]表明经济衰退会扩大这种长期的趋势。从整个经济周期来看,一项偏向型的技术变化的冲击是影响技能溢价的唯一冲击,并且不同偏向的技术变化在整个经济周期内对技能溢价会产生不同的影响。
(二)国际贸易
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和国家之间贸易与交流形式的多样化,国际贸易对技能溢价影响形式在不断发生变化,如国际外包的出现、资本品贸易的发展以及贸易自由化程度的提高等。另外,国际贸易对技能溢价的影响和技能偏向型的技术进步是不会单独发生作用的。如果技术变化属于技能偏向型,那么在雇佣相对更多技能工人的部门,其生产率的差别将会被扩大,这将会提高技能更为密集部门的贸易份额,从而提高这些部门对技能的需求,产生的结果便是提高技能溢价。与此同时,由于贸易成本的降低,生产要素会向比较优势部门重新配置而导致对技能相对需求的变化(H-O机制),要小于由于要素向部门内生产率更高的部门(技能偏向型技术机制)以及向要素密集度更高的部门(上述两种机制相结合)转移而增加对技能的相对需求(Burstein et al,2013)[33]。
1.国际外包
Autor等人(2008)[5]认为国际贸易的外包因素对技能溢价的影响越来越成为一个重要的因素,亚洲快速的经济发展和计算机与交流技术水平的提高已经显著地减少了大规模国际商品和服务的贸易成本。当一个产品的生产过程可以被分解为不同的生产活动,并且这些生产活动可以在不同的地方进行的时候,便产生外包。国际外包指的是产品生产的某些部分可以在国外进行,因而,外包就意味着从国外的厂商以及国内厂商在国外厂商的分公司购买中间产品。国际外包一般是由于国家之间不同的科技水平引起的,发达国家的科技水平往往高于发展中国家,这便导致发达国家将科技含量并不是很高的中间产品的生产转移到发展中国家。但是对于发达国家而言属于低水平的科技,对发展中国家而言便是较高水平的科技水平,这样便会增加承接外包的发展中国家对于技能工人的需求,同时对于发达国家而言,它能够带来利润的增加,更能激励创新(Glass and Saggi,2001)[34]。
Feenstra and Hanson(2001)[35]发展了一个南北贸易模型。在这个模型中,最终产品的生产是由不同技能密集度的投入品生产出来的,被外包到发展中国家的投入品的技能密集度随着贸易的发展和技术水平的提高也在升高,这种发展方式便会导致发达国家的劳动力支付份额增加,并且会提高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对技能劳动力的需求和技能溢价,最终也会降低最终产品的价格。Ethier(2005)[36]建立了一个模型来解释与技能溢价和技能偏向相关的典型事实,在这个模型中,外包和非技能劳动力之间具有强烈的可替代性,资本和技能劳动力之间是相互补充的,外包和东道国之间的经济结构有着显著的差别。
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可以发现,国际外包明显地改变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贸易的结构,将之引入不同技能禀赋的国家,会引起发达国家的技能溢价和发展中国家生产的最终产品技能密集度的改变。
2.资本—技能互补和国际贸易
资本设备的研发,例如计算机和先进工业器械的研发大都集中在小部分的发达国家,而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则从这些小部分的发达国家进口他们的设备。虽然这种现象不是绝对的,但是已经有大量的研究表明资本—技能的互补是技术的一个重要特征。一般说来,资本设备的使用与高技能工人之间是相互补充的,而与低技能工人之间是相互替代的(Krusell et al,2000)[20]。如果贸易能够增加发展中国家低价格中间产品的进口,那么资本密集度的提高会导致对技能工人需求的增加。由于国际贸易的存在,一个国家的资本设备的存量依赖于不同国家的生产率、劳动禀赋以及国家之间的贸易成本。当国际贸易同时提高技能工人和非技能工人的实际工资时,一般这种提高更有利于技能工人,这便会导致技能溢价的产生,而这方面的理论也得到了实证研究的证实。Burstein et al(2013)[33]通过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分析得出技能工人的实际工资的变化比非技能工人实际工资变化两倍还多。
另外,伴随着资本品贸易以及资本—技能的互补,不仅技术变化是资本品价格下降和技能溢价上升的原因,贸易成本的降低也可以降低资本品的价格,从而可以导致资本品贸易的增加。同时,由于资本—技能的互补性,资本品贸易的增加也能提高技能工人相对非技能工人的生产率。在这种情况下,贸易和技术变化都是技能偏向型的,两者都可以导致技能溢价的跨国增加(Parro,2013)[37]。在跨国贸易中,如果没有资本—技能的互补效应,而仅有前面提到的SS效应,那么国际贸易对技能溢价的影响在大多数国家是微乎其微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早期对于技能溢价的研究都认为国际贸易对其影响很小。如果加上资本—技能的互补性,技能偏向型的贸易所产生的效果要远远大于SS效应,这种效应在发展中国家更为明显。资本—技能的互补性使得技能工人从贸易中获得的收益要远大于非技能工人,从而导致技能溢价。
3.贸易自由化
贸易开放可以通过促进竞争来提高技能溢价。贸易自由化在不断增加进口的情况下也能够提高技能溢价。因为贸易自由化促进了跨国公司的发展,这使得国外的厂商在国内的市场上更具竞争力,国内厂商在受到国外厂商冲击时便会增加投资以阻止国外厂商的进入。因此,即便国外厂商的进入被有效地阻止了,来自进口的竞争压力也会使得厂商增加投资和研发,这样便会增加对技能工人的需求。最终,国际贸易便会通过这种竞争加强的形式提高技能溢价。在新的研究中,假设产业内公司存在异质性,贸易自由化会通过无效率(低效率)公司的退出以及资源和产出从更低效率的公司重新配置而提高生产率,从而提高竞争力(Aldaba,2013)[19]。
贸易自由化过程中,越来越多的生产要素并不仅仅在部门间转移,而更多的是部门内转移,即生产要素向同一部门内生产效率更高的企业转移。由于传统的H-O-S模型假设同一部门内所有的生产者有着相同的技术密集度。要素向生产率更高部门的重新配置提高了部门间对技能相对需求,由于要素向比较优势部门重新配置而导致的对技能相对需求的变化,要小于由于要素向部门内生产率更高的部门以及向要素密集度更高的部门转移而增加的对技能相对需求,也就是部门内的要素配置要大于部门间的要素配置效应。
(三)技术变化和国际贸易对技能溢价的共同影响
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国际贸易和技能偏向型的技术变化对技能溢价的影响一般不会单独发生作用的,如果技术是技能偏向型的,生产率在部门间的扩展将会导致技能密集部门更高的扩散成本,从而导致那些雇佣相对更多技能工人的部门生产率差别将会被扩大。因此,那些技能更为密集的部门贸易份额会更高,从而导致要素向这些部门重新配置,这些部门对技能的需求相应增加,技能溢价也随之提高。最后,由于贸易成本的降低,所有国家更为技能密集的部门间要素重新配置的范围会更大。因此,能够观察到的部门间技能强度和部门内厂商间的技能强度变化的相互关系形成了对技能溢价的影响。从长期来看,国际贸易的发展和技术变化相结合对于技能溢价产生的影响要依赖于国际贸易的强度以及技术变化的形式。
1.R&D投入与国际贸易
贸易可以通过扩大发达国家厂商的市场增加其产量、利润率和R&D,从而能够加速技术变化。另外,由于R&D发生在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的厂商从发达国家购买R&D,这样也能够促进R&D投入的增加,通过这种机制也能够促进技术的变化,从而对技能溢价产生影响(Acemoglu,1998;Askenazy,1998)[38-39]。
因为R&D投入是技能密集型的,促进R&D的贸易开放也会提高对技能的相对需求,因而需提高技能溢价。Ekholm and Midelfart(2005)[40]建立了一个模型,在他们的模型里面,市场规模的扩大会引起技能密集型技术更高的利润率,以及对高技能劳动力需求的增加和更高的技能溢价。同时,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贸易也会通过提高那些主要由高技能工人操作的R&D来提高技能工人的价格。因此,如果比较优势和外包的力量带来了技能工人价格的提高,这或许会导致R&D和生产率增长的下降。另一方面,外包可以引致发展中国家的创新型厂商生产成本的下降而促进其技术进步。
2.导向型技术和国际贸易
企业对科技创新方面的投入一般是按照利润最大化的原则进行的,导向型的技术(Directed Technical)变化则是指技术的变化是按照这种最大化原则进行设计的,如果研发活动能够提高使用某种生产要素(一般是指资本、高技能劳动、低技能劳动等)的生产率和利润率,那么企业便会将研发资金投入到能够提高使用这种要素的技术上。例如,如果开发技能偏向型的技术能够获得更高利润的时候,此时的技术变化则是技能偏向型的。值得注意的是,这一理论中的技术变化与前面提及的通用技术的性质不同。
一般说来,通用技术是科学进步的结果,而与企业的利润最大化行为关联并不大,而我们所说的导向型的技术变化主要是用来解释生产过程中的技术创新。决定技术变化方向有两方面的因素:①价格效应,能够创造激励发展新的技术来生产相对昂贵的产品(或相应地,使用更昂贵生产要素的技术);②市场规模效应,这种效应主要反映在使用这种技术创新的市场规模上,使用此技术创新的市场规模越大,则越容易激励创新。因为一项技术和发明的市场规模大小是由使用该技术的工人组成的,市场规模效应鼓励更为充裕要素的创新。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要素相对供给的增加会同时产生市场规模效应和价格效应,如果前者占主导地位,则会更加激励企业提高相对充裕要素的生产率;如果后者占主导地位,则会激励企业提高相对稀缺要素的生产率。而哪种效应占主导地位是由生产要素的替代弹性决定的,当两种要素相互替代的时候,市场规模效应占主导地位,当两者相互补充的时候,价格效应占主导地位。Acemoglu(2002)[41]发展了一个包含两种生产要素、两种中间产品的模型对上述理论进行了分析。后来,Acemoglu(2003)[27]又将南北贸易引入该模型。在这个模型中,南北贸易提高了技能密集型产品的相对价格,从而鼓励了该产业的技术进步,增加了技能工人劳动力的需求。另外,导向技能的技术变化会引起技能密集型产品相对价格的下降,这与观察到的发展情况相一致。
3.国际间的技术外溢性
Parro(2013)[37]将技术变化分解为两种不同的效应,国内技术变化效应和通过贸易而传播的国外技术变化效应(国际间的技术变化的外溢性),他认为前者的作用要远大于后者的作用。发达国家的技术由于外溢性会对发展中国家产生如下的影响,它会相对地提高发展中国家在国际市场中的权重,从而提高整个国际市场上非技能工人的供给量,同时会引起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技能溢价。另外,如果发展中国家所擅长的非技能密集型部门的技术赶超速度更快,发达国家的技能溢价便会上升得更快,因为这些地区会将要素和技术方面的比较优势都运用到技能密集型的部门,其结果是发达国家的技术外溢到发展中国家会显著地增加发达国家的技能溢价。Samuelson(2004)[42]利用两个商品的李嘉图模型说明,发展中国家由于发达国家的技术外溢性而实施的技术赶超策略,是如何对高技能丰富的国家产生长期负面影响的,最大的影响便是对非技能工人工资的影响。
(四)其他因素对技能溢价的影响
1.制度变化与技能溢价
美国和欧洲国家在面临同样的技能供求变化的时候会出现不同技能溢价的情况,不同的制度被认为是造成这一现象的重要原因。其中一个重要的机制便是工会的力量,工会可以减少技能工人和非技能工人之间的工资差距。技能溢价的上升会鼓励那些技能工人退出工会,如果这种退出伴随着非技能工人生产率的下降,那么厂商便不愿雇用那些工资相对较高的工会里的工人,这反过来又会降低工会所指定的工资率。因为美国崇尚自由的市场机制,这便导致技能溢价的上升和工资的更为不平等,而欧洲国家的工会力量比较强大,他们可以通过劳动力市场制度来阻止或者减弱这种不平等(例如最低工资和失业保障等)。因此,对于欧洲国家而言,非技能工人的需求要高于美国对于技能工人的相对需求,但是国际贸易和技术变化可能会改变这种劳动力市场的调整过程,来自进口企业的竞争可能会减少工会工人的工资或导致失业(Bhagwati and Deheija,1994)[43]。另外,厂商同低技能工人之间的议价能力会因为他们可以将其产品的生产过程转移到低工资国家而提高。技能偏向型的技术变化也可能会导致工会力量的弱化。因为高技能工人有着更多的职业选择,从而削弱工会中技能工人和非技能工人之间的联盟(Acemoglu et al,2001)[44]。如果将全球化、技术进步和制度变迁放入一个模型中进行考虑,可以发现,欧洲国家的工人比美国的工人对于工资具有更多的平均主义的期望 (Kreickemeier and Nelson,2006)[45],这样也会对技能溢价产生影响。
作为国家制度层面的经济政策也可以通过研究和发展技能偏向型的技术变化对技能溢价产生影响(Cozzi and Impullitti,2010)[46],通过税收改革的资本积累 (He and Liu,2008;Angelopoulos et al,2013)[47-48]以及通过监管介入的劳动力市场都会对技能溢价产生影响。此方面学者研究认为资本税的削减即会带来工资的不平等,但是也会导致技能工人供给的增加,这种技能工人供给的增加随着社会流动性的增强而提高技能的回报率;公共教育支出政策对技能溢价的效应会随着内生的社会流动性而变化,尤其当考虑社会流动性时,一项增加对非技能工人的教育支出的政策会降低技能溢价,同时提高技能的相对供给。因此,如果不考虑资本削减以及忽略社会流动性,会导致低估或者高估政府对非技能劳动力的教育支出的总量效应以及工资不平等效应;在不考虑外溢性时,政府增加技能工人教育支出会对产出和消费产生影响。同时,在不考虑技能溢价减少的同时会鼓励社会流动,此种情况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政府通过提高技能工人的生产率,实际是在间接提高非技能工人的未来收益。如果这些非技能工人能够顺利到达上层社会,同时这类政策对社会流动性的影响被忽略,那么这些正向的结果将会再次被低估。然而,这些结果对于技能工人的外溢性对社会流动性具有正向的还是负向的影响是敏感的。前者加强了社会流动性、工资不平等和福利的正向效应,而后者使得社会流动性弱化,工资不平等增加而减少了人们的福利水平。另外,教育政策(Galor et al,2009)[49]和税收政策(Benabou and Ok,2001)[50]也可以通过影响社会流动性而影响技能溢价,但是他们对于社会流动性和技能溢价的共同影响并没有被研究。
2.人口结构与技能溢价
前文对于技能溢价的分析主要从宏观方面进行,近几年才有学者对其进行微观分析。He (2012)[51]建立了一个内生入学选择跨期一般均衡模型,其模型解释了技术变化和人口变化在战后技能溢价的发展中发挥了多大作用,投资专用技术变化和人口规模的变化通过影响技能工人的相对供给和需求来影响技能溢价的均衡结果。这种技术变化通过一个主要的因素,即生产技术的资本—技能互补性来提高技能工人的相对需求,从而提高技能溢价,继而提升了的技能溢价鼓励形成技能来提高技能工人的相对供给。反之,人口结构的变化影响经济中的年龄结构,而年龄结构的变化对技能工人的相对供给有着直接的影响。此外,人们在整个生命周期中有着不同的储蓄倾向,人口结构的变化也会通过改变经济中的资本积累而影响对技能工人的相对需求,这两种力量的相互无限循环作用对技能溢价(和大学入学率)的影响依赖于他们的需求和供给效应。
技能溢价的提升也会刺激人们付出更多的努力从而到达更为上层的社会。因此,影响技能溢价的政策也会通过人力资本的积累间接影响社会的流动性。那些影响人力资本和社会流动性的政策也会间接影响技能溢价(Açıkgöz,Ö T and B Kaymak,2014)[52]。
通过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和科学技术变化的多样性,影响技能溢价的原因也越来越多。总结技能溢价的最新研究可以得出:第一,国际贸易和技术变化对技能溢价的影响并不会单独发生作用,而且两者之间也存在越来越多的联系。第二,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其技能溢价对于国际贸易和技术变化的反应是不同的。发达国家受到技术变化的影响可能会更强烈一些,而发展中国家由于近30年来才陆续施行大规模的贸易开放政策,因而其技能溢价受到国际贸易的影响更大一些。第三,不同的国家施行不同的制度,包括劳动力市场制度、税收和教育政策等也会对技能溢价产生不同的影响。第四,人们对于接受教育和培训的选择以及社会流动等方面的微观因素也对技能溢价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
一个国家技术类型、国际贸易政策、国内劳动和教育制度等的发展对技能溢价具有重要的影响。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制度在经济发展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放开的城乡劳动力转移以及与此相关的户籍政策引致的城镇劳动力市场上非技能工人供给的增加;20世纪90年代末期的高校扩招导致的技能工人供给增加;2001年加入WTO后,我国面临的贸易境况的变化等都会对中国的技能溢价产生影响。如何制定相关的政策来发挥技能溢价的积极作用、抑制其负面作用是值得进一步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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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欧世平]
New Development on the Research of Skill Premium —Based on the Logical Framework of Technology and Trade
JIANG Xue1,XIAO Hai-xia2
(1.School of Economics,Central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Beijing 100081,China;2.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Longdong University,Qingyang 745000,China)
The skill premium is mainly used to explain the wage inequality between skilled and unskilled workers. The early literatures mainly focus on the effects of the exogenous technical changes and the north-south trade based on the Heckscher-Ohlin-Samuelson model on the skill premium.However,the recent explanations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impacts of endogenous technical changes,diversified patterns of international trade,institutional factors including unions,and other micro factors including demographic structure on the changes of skill premium. The introduction and study of the skill premium would have a strong reference in explaining the wage inequality among the workers with different skills in China.
skill premium;technical change;international trade
肖海霞(1966-),女,甘肃合水人,副教授,经济学硕士,研究方向:金融,资源型经济。
F272.923
A
1007-5097(2015)01-0153-09
2014-06-07
姜雪(1989-),女,江苏连云港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工资不平等,农村劳动力转移与经济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