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自由平等权维护之路径探寻——穆勒的女权主义“正义观”

邓 颖

(中共武夷山市委党校，福建 南平 354300)

穆勒是功利主义的集大成者，功利主义者强调包括自己的利益在内的公共权力。他把寻求幸福的权利看作每个人的基本权利，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尽管穆勒是西方政治思想家，但其基本理论仍旧为马克思主义中妇女学说的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因此，穆勒的女权主义思想对我国实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从而维护女性在宪法的基本权利与地位来说也具有很强的借鉴性。

一、穆勒的自由女权主义思想的主要内容

(一)穆勒强调人的权利首先要平等

所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道德也是如此。穆勒认为如若遗留了人类一半人的幸福，那么可以说社会的正义问题就无法解决。他认为一个人要把他人的幸福看得和自己的幸福一样重要，在面对选择自己幸福还是他人的幸福时要把自己当作一个独立于事的旁观者，用渴望别人对待自己的方式来对待别人，像爱怜自己一样去爱自己的朋友，当这两点都能做到时，就算达到功用主义道德观的完备了。到那时平等就会由于根植在人们心中的同情心而再一次变成社会重要的美德。在早期社会中，全体女性与大部分男性都是服务别人的奴隶，经过若干年的发展，男性群体终于获得自由，而这时难道就不应该将解放另一半人类自由的讨论提上日程吗？自由平等不能只限制于男人。

穆勒认为女性应和男性一样得到社会的保护。“倘若仍旧制定一些单独，约束女性的法律条款则代表其维护女性权利的声明只是空谈”[1]p143。他还提出一条法律条款倘若不能公平的施用在人们身上，而是促使一类性别欺压另一性别，就会变成阻碍我们前进的屏障。“绝对不能单独赋予某一类性别特权，更不能将另一性别放置在无计可施的位置上”[2]P1。穆勒认为，“我们要用完全公平的原则来对待社会，不能认可任一类性别的特权”[3]P1。以上观点就是穆勒女权主义学说中权利平等的主要内容诠释。

(二)穆勒强调自我发展与个性的自由发展

一个人能否自由的发挥其潜能直接影响着他个人的幸福与否。穆勒把个性的自由发展称为幸福。社会奋斗的目标就是获得最大幸福，即所有人共同获得最高指数的幸福。最大幸福需要每个人都能充分发挥其才能，尽力达到自身幸福上限，在这一过程中，社会必须尊重每个人能力的充分发挥。任何阻碍个人自由发展的行为都不应该出现，尤其是限制全人类中一半人发展的行为。限制个性的自由发展即为限制个人获得幸福。穆勒指出所有事物都要把幸福作为衡量的准则，凡是可以实现多数人最大幸福指数的事都是善事，凡是不能实现绝大多数人最大幸福指数的事即为恶。“善恶是评价质和量哪个更加重要的主要标尺。”[1]P12

穆勒的女权主义学说不能离开对自由的讨论。“自由是人类生来具有的除去食物与必备衣物后最强烈需要的第一精神寄托。”[3]P52穆勒认为不论是在工作还是任何其他方面女性都具有自由进行选择的权利，其中自由是不能缺少的一个必备条件。他就自由进行的讨论时刻强调着个人幸福。如同男性一样，女性亦需要实现其自身价值，就像穆勒一生所极力提倡的观点：个人自尊的实现不是实现自由的唯一途径，我们还要具备自由进行支配的能力，自己对自己的自由进行安排，这才能最终获得个人幸福。他把对女性的解放称为正义的行为，因为社会最大幸福取决于每一人获得的最高幸福程度，因此我们必须在日常生活中确保每一人个自由的最大程度发挥。

二、解决女性问题的途径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女性的想法和能力在社会许可范围内比例失衡现象愈发显著，妇女未来将更多的为了自由而奋斗。穆勒认为要从如下方面解决女性问题：

(一)从女性自身来看，教育是关键

通过教育的好处就是能增强女性自身的觉醒。穆勒认为女性长期处于服从男性的境地会造成女性养成依赖心理，女性会选择将自己的知识用在如何博得男性的喜欢而不是展现自己真实的能力上，而在穆勒看来女性此种行为可以说是自掘坟墓，女性在没有足够重视自己的前提下，是无法奢求得到他人的尊重的。而女性提高自身觉醒的最好方法，就是受到优质的教育。社会中的性别不平等现象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而是随着社会化的不断深入进行才逐渐显现出来的，提高女性的教育即从性别的维度入手，关注在现有的教育模式下出现的性别问题，更正在教育中出现的性别不平等现象，展示一个公平优质的学习氛围，为促进性别平等和良性发展而努力。

(二)在就业上，从法律层面确保女性的就业权

女性就业是男女平等的一个重要衡量标准，代表着女性具有独立的人格条件。穆勒坚信，女性在家庭之外没有权利的说辞只是为了掩盖他们在家中无地位的真相，在他看来职业开放应该男女平等，这即为女人寻求独立创造了有效途径。此外，穆勒还提出，在婚姻法中妻子的权利应当给予充分的保护，而不是任由男性对其妻子进行经济上的掠夺和身体上的暴力虐待等。他认为保护男女的平等关系必须要在法律的支持下完成，否则妻子既要承担管理家庭日常生活，还要出去劳作以补贴家用，让女性通过劳动的方式提高家庭的生活质量和水平，这又是极为不公平和不平等的，即使女性可以通过挣钱维护自己的尊严，但考虑到妻子是没有独立的财产权，所以这种条件下的婚姻是非常不公平的。婚姻应该是一种平等条件下的生活，而非命令与被命令的关系。

穆勒还说过“婚前夫妻双方的物品，婚后应继续由各自拥有和处理，而与保留给孩子的财产是不相联系的。”[3]P24同时妻子在婚后也应该具有提出离婚的权利。也就是说：“妻子应该具有在平等条件下提出分手的权利，且这种权利理应得到准许。”[3]P24如若起初女性就拥有和男性一样的被人尊敬的职业的话，那么，女性就不用通过离婚这一方式来维护自身的权益了。

(三)从法律方面强调女性参政权

穆勒曾就就业权问题讲过“规定某类人不能当医生、律师、或不能当国会议员，不但伤害了他们，也伤害了雇用医生、律师，或选举议员的所有人，使他们被剥夺了竞争者在这种努力中所产生的强烈竞争的刺激效果，被局限于个人选择的较狭窄范围内”[3]P27他提出女性有能力去胜任任何重要的职业岗位，尤其是选举权方面，穆勒认为女性需要有选举权这一基本权力，这不同于其他普通职务的权力。选举权的获得对于维护女权之路来说意义重大。

(四)男人们自愿参与到女权运动中来

对于整个社会的发展来说，维护女性权利，需要男人的认同和参与。因为这个努力将是一个由调整不平等地位关系逐渐发展到和谐公平新局面的漫长历程。如在家庭中共同照料子女老人或是分担家务活等；在工作领域保证女性可以和男性公平竞争等。这样才可以逐渐营造出任何场合，男女公平交往，互利发展的新氛围。

总之，这一新局面的实现不仅要通过国家、集体、社会的各项法律条款进行维系，融合各相关部门确保法律执行的努力，更要有广大社会男性女性的共同奋斗。

三、实现男女平等带来的益处

“除掉妇女的无资格——在属于公民的一切方面承认她们与男人平等——一切体面的职业以及合乎其要求的训练和教育对妇女开放。”[2]P42由法律保证女性的权力，实现男女平等带来的好处是：

(一)正是因为公正的调节，将使整个人类社会的关系得到最全面最完善的整顿。穆勒把现今社会中人类社会所有不公正、自私卑鄙的自我偏爱行为都归罪于现今社会女性与男性社会关系的制度弊端。在这样的社会中，男性的性格必然产生极高的优越感。如果能真正意义上达到男女平等，“不是男人是什么，而是他们做什么，才构成他们要求的尊敬。最重要的是功绩，而不是出身，才是对权力和权威唯一合理的要求。”[1]P43那么对于社会的平等正义都是有好处的。

(二)改变不平等的制度，有利于两性关系的和谐有爱发展。不公正的制度和传统的偏见使得女性只配给男人做配角，但穆勒敏锐地领悟到，施暴虐待的作用是相互的，一个男人在对妻子实施虐待行为时也会受到妻子意念上的施虐。施虐与受虐并不是两性关系中解决矛盾争端的最佳方案。因此，穆勒开始呼吁人们卸下防备的铠甲，在平等和谐有爱的前提下共同生活下去。即他提出的：“我们要废除法律强制手段而用公正平等方式来实现文明的提高。”[3]P43

(三)对婚姻家庭乃至社会和谐有着深刻的好处

家庭将要是“公正地组成的”才是自由的美德的真正的学校。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关系来讲，不能公平的尊重对方也是导致家庭矛盾出现的重要原因。和谐美好的婚姻家庭对于婚姻双方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的，是一个可以使其身心都得到愉悦的条件。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人们生活的步调也变得越来越快，这时家庭生活质量对人身心健康的影响会变得更为深远。

(四)有利于自由平等文明社会的建设，实现多数人的最大幸福

在高度发展的现代民主文明社会中仍旧存在男女不能平等共处的现象将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缺陷。穆勒认为，女性挣脱枷锁，追求自由的态度也对现代文明的发展贡献了一份力，因此社会有必要考虑到这部分群体的幸福。只有加大力度保证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才能构建出一个更加文明的和谐社会，确保整个人类群体实现最大幸福。

[1][美]罗斯玛丽·帕特南·童.女性主义思潮导论[M].艾晓明，朱坤领，柯倩婷，束永珍，陈翠平译，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2002.

[2]鲍晓兰.西方女性主义研究评介[M].上海：三联书店，1995.

[3][美]约瑟芬.多诺万.女权主义的知识分子传统[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