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咏华
(东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
币原外交与“满洲政局稳定化”
刘咏华
(东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
摘要][内容 币原外交是1920年代日本协调外交的代表。华盛顿体系的制约和中国国内革命形势的冲击,使其对华政策标榜“不干涉中国内政”、“维护日本在华权益”。在“满蒙”问题上,适应中国各方利益和国际政局形势,以“满洲政局稳定化”政策为中心而展开,并成为币原外交实现日本垄断资本向长江流域、华北经济扩张目标的前提。“筹划满洲政权更迭”、“东三省财政整顿”、“铁路敷设”等都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具体体现。针对急剧变幻的中国国内政局,币原外交推行“静观”、“协调”方针,将“满洲政局稳定化”和维护日本在“满蒙”的特殊权益作为长期目标,防止中日间在“满洲”问题上的对立,充分体现了币原外交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推行日本大陆政策的外交实质。
[关键词]币原外交;“满洲”;稳定化
华盛顿体系确定之后,为适应世界范围的国际协调主义潮流和摆脱战后孤立地位,日本政府开始积极推行国际协调外交。即一面与英美保持协调,一面用资产阶级合理方法维护帝国主义在华权益[1]500。对华实行睦邻政策,将中国东北作为其势力范围。这一时期日本协调外交的代表,是1924~1927年担任外务大臣的币原喜重郎主导推行的币原外交。其外交原则标榜“维护和增进正当权益”,“尊重外交前后相承主义”,对华政策上“贯彻不干涉主义”。在“满蒙”问题上,强调维持“满洲政局的稳定化”,以实现向中国华北、长江流域的扩张。面临中国动荡的政治局面和激烈的民族主义运动,币原外交采取一贯的不干涉方针,顺应中国国内形势,以此维护日本在中国的特殊权益。事实表明,币原外交的“睦邻外交”只是策略手段上的变更,依然是为新的历史条件下推行大陆政策服务的。日本国内双重外交的推行、币原外交实施中的矛盾性,最终使军部占据上风,“田中外交”代替了“币原外交”,开始了大陆政策的新阶段。本文拟以币原外交中“满洲政局稳定化”政策的展开为中心,探讨华盛顿体系建立后日本对东北的政策推行以及币原外交的实质。
一、“满洲政局稳定化”政策的提出
“满蒙”从明治以来一直是日本大陆政策的战略目标[2]257。1920年代之后,日本对华政策面临全面的调整。为加强对“满蒙”资源的有效掌握以及强化对抗其他帝国主义列强的能力,日本政府确立的基本方针是:有力援助位居东北主宰地位的张作霖,以确保日本在东北的特殊权益及发展潜力。1921年5月,原敬内阁召开会议,确定了对张作霖实施援助的方针及目的,强调“(日本)并非对张个人,而是对掌握满蒙实权者之援助,确保我在满蒙之特殊地位。”对张作霖可能进行的对中国中央政界的野心行动,“不拟予以进一步援助。”[3]1924年5月,清浦内阁制定的“对华政策纲领”中规定:“对目前东三省的实力者张作霖,按既定方针继续给予善意的援助以维持其地位。但需注意不得累及日本对中国全盘的利害关系,同时对张氏常予适当指导,使其自觉本身之实权乃系于日本对满洲之实力背景,因而常以善意的态度面对日本。”[4]62-63
1924年6月,币原喜重郎就任护宪三派加藤高明内阁的外务大臣,“币原合理主义外交”开始。在对华政策上,币原秉承华盛顿体制之原则和清浦内阁“对华政策纲领”的精神,强调不干涉中国内政,维护日本在华权益。提出对华政策四原则:“不干涉中国内政”、“维护合理权益”、“对中国现状持同情和宽容态度”、“中日经济合作,实现共存共荣”[5]113。在“满蒙”问题上,币原积极推行“满洲政局稳定化”,将增进日本在中国华北、长江流域的经济利益作为第一政策目标,这也成为币原外交对华外交政策的特征之一。币原外交“满蒙”政策的重点在于,仅限于维持日本在此地区的特殊权益,维持“满洲”秩序是维护日本在“满蒙”特殊权益的前提。以币原为代表的外务省认为张作霖存在的重要性,只是作为“满洲”实际的统治者,应起到维持“满洲”秩序的作用。
1924年8月,加藤内阁制定了促进“满蒙”铁路敷设计划,以推动铁路覆盖东北的方针。张作霖成为此项计划的交涉对象。但此时的外务省却出现了强烈的否定张作霖的倾向。其缘由是,1920年的直皖战争和1922年的第一次直奉战争中,张作霖只热衷于向中国中央政界扩展其势力,而忽略了日本引以为重的“满洲”地区的地方统治。因此,币原等认为,应对张作霖进行适时的指导。甚至提出只要能维持“满洲”秩序、亲日,不威胁日本“满蒙”权益的实力派,都可成为替代张在“满洲”的统治地位。也就是说,与张作霖政权的继续存在比起来,东北实际统治者的更替,更能维持日本的“满蒙”特殊权益。
1925年底,郭松龄联合冯玉祥反奉行动,使张作霖陷入困境。币原预测到张作霖的下野不可避免,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方针,认为与郭松龄结盟的冯玉祥目前统治着中央政府,如果支援张作霖,无疑是“无视更为重要的中国关内形势的拙劣政策”。币原提议,日本采取的政策“必须考虑整个中国局势”[2]275。币原对中国及东北局势的听其自然的态度,目的是维护日本的“满蒙”特殊权益,也是灵活采纳以张作霖之外的人担当东北新统治者的政策。正是币原外交的这种外交企图,从一开始就与军方产生了尖锐的矛盾。
积极支持张作霖的是以宇垣一成陆军大臣为首的陆军,与外务省主张增进日本在中国内地经济利益和地位的政策不同,陆军更关心的是“满蒙”的资源开发,重视扶植“满蒙”实权者也是作为将来与苏联进行战争准备的重要一环。因此,宇垣特别重视张作霖的存在,将其作为重要的合作对手。在1924年秋的第二次直奉战争和1925年的郭冯联合反奉事件中,陆军从重视维护张作霖势力的角度出发,不惜积极介入,使其免于败局。宇垣认为,“张作霖的覆亡或失势,对日本的北满政策将是不利的。”[5]276张作霖势力的转危为安,也使外务省与陆军的矛盾分歧未发展到更加深刻的对立。但值得注意的是,宇垣为首的陆军方面,对张作霖的支持并不是始终如一、绝对化的。他是根据形势的发展和变化来作出相应的判断。陆军的干涉措施与币原外交“不干涉中国内政”的标榜,相得益彰,为日本在各国面前“取得了非常良好的地位。”[6]而币原等主张的张作霖替代政策也随着张作霖势力的转危为安而暂时搁置。
二、“满洲政局稳定化”的政策措施
1925年下半年开始,中国国内民族运动高涨,币原外交此时核心政策关心的是中国内地的形势。1926年1月,加藤逝去,由同是宪政会的若槻礼次郎组阁。由于宪政会支持币原外交,因此,币原的外交主张并未受到政权更替的影响,继续发挥着外交指导力。
此时币原等面临的新问题是郭松龄反奉行动后东北地方的政局动荡。奉天(今沈阳市)省当局为解决不断的国内军阀战争和扩大军备所需的膨大的军事费用,发行了大量的“奉天票”(不能兑换金银的纸币,即“不兑换纸币”),其结果由于郭松龄事件引发的张作霖政权危机,从1925年末开始,“奉天票”急剧下跌。虽然郭松龄反奉行动最终失败,张作霖继续执政,但“奉天票”的下跌已势不可挡,并且随着“奉天票”的下跌,物价暴涨,如此一来,不仅会带来社会混乱,甚至会酿成政治危机[7][8]。面对这种形势,币原为首的外务省一度将目光转向当时任奉天省代理省长的王永江,期待他能够成为重整东北局势的担当者。早在1917年担任省财政厅长时,王永江就努力致力于改革财政政策。1922年,王永江又被张作霖委任负责民政事务。他对张作霖倾力向中央政界扩张,而不顾东北地方表示担忧,认为张作霖一味增加军费开支,忽略民政事务会使政权统治出现危机。特别是在郭松龄事件后,奉天票的暴跌,东北经济处于非常事态,更使王永江坚决地向张作霖提出以削减军费为主的彻底的财政改革意见。但是,张作霖非但未接受王的主张,而且为攻击冯玉祥,再次向中央政界扩张,着手增强军备。无奈之下,王永江辞官弃职[9]。这种结局无疑是对日本的冲击。日本政府和外务省一直以来将王永江作为对抗张作霖“武断派”的“文治派”的带头人。1926年3月,若槻内阁通过决议,向张作霖提出有关“满洲”统治的警告。首先要求张作霖“保境安民”,不向中央扩张,为东北三省地区的发展,进行必要的“产业开发”、“财政整顿”,如张作霖接受此主张,日本政府则对张作霖予以援助[10]14-15;其次,为“产业开发”、“财政整顿”政策的具体实施,由日本派遣专家进行实地考察和政策立案。如张作霖接受此项建议,日本政府将提供“财政整顿”所需的借款;第三,如张作霖不接受以上主张,日本政府将予以强制手段迫其就范。即撤走顾问武官,满铁停止输送军需物资,关闭连接北京至奉天的京奉线满铁附属铁路线[10]21。此项决议是由忠实推行币原外交的外务省亚洲局局长木村起草的。这表明,币原等又重返支持张作霖而维持日本“满蒙”特殊权益的历来立场,由此提出的稳定“满洲”政局,积极指导张作霖的政策。
以宇垣为首的陆军也采取了合作态度。如前所述,宇垣为首的陆军将张作霖作为协作伙伴给予高度重视,此次陆军和外务省达成了一致,是由于宇垣认识到了抑制张作霖向中央的扩张而专心统治东北的必要性。宇垣主张“应以文治以整顿、抑制张作霖的偏武倾向,即文武并行”,并反复强调“希望军部、满铁、关东厅采取共同行动。”
张作霖将驱逐冯玉祥出京作为第一大事,因此对日本方面的警告不予理睬。并反而向其军事顾问松井提出欲修建洮南至索伦的北“满”铁路,其目的是用日本提供的借款,一部分用于奉天票的回收资金,以保证奉天形势的稳定,摆脱目前困境。
币原为首的外务省及时任奉天总领事吉田对此都不予理会。并确认了利用目前的财政危机,逼迫张作霖主动提出与日本合作的等待政策。币原认为,将东三省财政整顿放在最优先的立场,“满洲”稳定了,日本就有向中国内地发展势力的可能性。吉田则以英殖民统治为样板,积极构想“满洲”政策,以“满洲”的发展为重点。由此可见,以币原为首的外务省与吉田在“满洲”问题上所处立场有所不同,但在“满洲政局稳定化”方面却是相同的[11]。
张冯作战的深入,使东北经济、社会混乱更加严重化了,从而也迫使币原外交采取积极的政策。1926年8月,吉田提出转变目前为止实施的对张作霖持久战政策,应不惜采取强制措施,以强硬的态度向张作霖再次提出警告。币原对强制措施持慎重态度,但同意对张作霖推行积极的政策方针。币原向张作霖作了事态严重的警告同时,向吉田发出指令:“根据内阁会议决定,日本专家开始对东北三省财政整顿问题的调查及其对策立案”。9月,吉田向张作霖提出了由日本专家进行东三省财政整顿问题的考察调查及对策立案的提案。10月,吉田直接召见张作霖,迫其作出决定。并以暗示采取强制措施,强调“此为帝国政府的决定。”11月初,张作霖以日本提供财政支援为条件,要求日本专家进行财政整顿问题的调查[12]。
自1926年3月日本内阁会议决定以来,外务省主导推进的指导张作霖的政策,经过7个多月的努力,终于取得了张作霖接受了财政整顿案的成果。
三、促进“满洲政局稳定化”政策的具体化及其中断
张作霖接受东三省财政整顿案后,日本面临的是如何解决支持东三省财政整顿提供借款的财源问题,外务省对此制定了由与“满洲”事务具有利害关系的大仓组、满铁、东亚劝业三个公司提供借款的方针。这一方针具有双重意义:一是解决了借款的财源问题;二是通过解决悬案间接提供借款的形式,免除了当时进行的国际借款团的限制。三个公司以解决各自悬案为条件,取得醵资同价代换。如大仓组解决本溪湖煤矿契约的延期问题,东亚劝业获得铁路沿线土地开发及使用权。如此一来东三省财政整顿问题与日方利益的攫取联系起来。从币原外交将重视“满洲政局稳定化”作为长期目标的角度来看,以攫取日方利益为主的悬案解决问题当然是财政整顿问题的附带问题。进一步说,悬案的解决意味着与财政整顿共同有助于“满洲政局的稳定化”。
其实,早在1924年8月日本内阁会议决定的“满蒙”铁路敷设促进计划中,就不是直接提供铁路敷设借款,而是由满铁垫付工程款,承揽铁路敷设工程,铁路建成后,以此与借款相抵。采取这种间接方式也是为了避免国际舆论的谴责。实际上,美、英两国在华盛顿会议之后,整个20年代事实上承认日本的“满蒙”特权,在日本不改变现状的前提下,对日本在“满蒙”的单独行动采取默认的方针。因此日本通过提供借款、派遣专家等方式整顿东三省财政事务,只要不损害英美在华权益,都可执行下去。外务省也正是看到这一点才积极推动整顿东三省财政政策的进行。
东三省财政整顿案具体化前后,中国国内政治形势急变。1926年11月,由广东北上开始北伐的国民革命军到达长江流域。对此,张作霖率奉军南下长江以北,与国民革命军呈对峙之势。外务省谋求张作霖与国民革命军妥协,防止内战扩大的同时,在东北进行财政整顿、铁路敷设等的内部充实,努力使政局稳定化。但是,这种期望却未实现。12月,张作霖与孙传芳、张宗昌相勾结,形成北方军阀南伐国民革命军之态势。这样,日本政府与张作霖之间就东三省财政整顿问题的交涉陷入停滞。而面对国民革命军进军的不断加快,币原等又将面临张作霖势力衰败所带来的政局变动的新问题。
1926年末,外务省完成了“奉天派的态度与东三省未来”备忘录。其中认为,东三省应由过去个人统治转变为制度统治。为此,除财政整顿外,还应制定宪法,实施中央银行制度。这个备忘录表明以币原为首的外务省已经开始制定张作霖失利时的对策。1927年1月18日,币原在议会发表对华政策演说,除又一次强调“不干涉中国内政外”,还特别指出,中国如有政治、社会上的变革,日本的“根本权利”、“不得稍有限制和变更”[2]287。其中隐含着“日本享有之前中日条约中规定的开发满蒙的权利。”因此,东三省财政整顿具体化措施的制定工作并未由于中国国内政治形势的混乱而停止。
1927年初,外务省亚洲局局长木村锐市完成了“满蒙政局安定及悬案解决案”。木村是1926年2月开始在币原外交下,秉承币原旨意成为担当“满洲”政策事务中心人物的。因此,此案忠实于1926年3月日本内阁会议确定开始推行的币原外交下的“满蒙”政策的宗旨,从“满蒙”政局稳定化为第一目标的立场,更加重视东三省的财政整顿。之后,针对国民革命军北伐的进展,木村又提出对应东北政局变动的意见书“有关支那时局之考察”。意见书首先明确了“满洲”政策的着重点不是权益的获得,而是将政局稳定化作为长期目标。从此大局出发,日本应转变以往对张作霖的支持政策;国民革命军胜利之时,日本继续标榜不干涉中国内政的同时,尽可能阻止国民政府势力进入“满洲”;在“满洲”加速张作霖的灭亡,成立新政权,以谋求“满洲政局稳定化”。其次,日本将努力促进“满洲”新政权与国民政府达成妥协,从而使日本能够与国民政府保持良好关系,试图发展以经济为中心的中日关系[4]97-101。可以说,以上意见书所表达的思想,指明了币原外交下推行“满蒙”政策的方向性,充分体现了币原外交在中国国内新形势下“满蒙”政策的新特征。其目的仍是以如何维持日本“满蒙”特殊权益为中心。
然而,1927年3月,日本国内爆发了严重的金融危机。在此情势下,抨击币原对华政策为“软弱外交”的舆论急速高涨,认为金融危机的重大原因在于政府的内政外交。4月,枢密院否决了若槻首相要求的由日本银行贷款救济台湾银行的议案。若槻内阁总辞职,币原外交暂告结束。这样,币原外交下,“满蒙”政策的新推进,在外务省完成“满洲政局稳定化”方案阶段中断了。
4月20日,田中义一组阁,其“满蒙”政策发生了根本变化。他否定了币原自华盛顿会议以来所坚持的“满洲”是中国的一部分,认为“满洲”是日本具有特殊利害关系的地区[1]521。推行以“满蒙分离政策”为核心的对华“积极政策”。“满蒙问题”成为中日两国不可调和的对立点。
结语
币原外交是1920年代日本国际协调外交的代表。“不干涉中国内政”、“维护日本在华特殊权益”是其对华政策的基本原则。在“满蒙”问题上,它将“满洲政局稳定化”作为长期追求目标,以适应中国各方利益及国际政局形势。进而实现日本垄断资本向长江流域、华北的经济扩张。“筹划满洲政权更替”、“东三省财政整顿”、“铁路敷设”等都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具体体现。面对中国国内政局的急剧变幻,币原外交仍强调“不干涉中国内政”的外交原则,采取“静观”、“协调”方针,以狡黠的手段与军部的直接干涉相得益彰,维护日本的大陆政策在华既得的权益。可以说,币原外交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推行大陆政策的新的政策手段。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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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日本外务省编.日本外交年表及主要文书(下)[M].东京:原书房,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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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猪木正道.评传 吉田茂 中[M].东京:读卖新闻社,1980:311-315、368-373.
[12] 日本外务省编.日本外交文书 大正15年:第2册[M].东京,1986:673、679.
[责任编辑:郭冬梅]
The Manchuria Political Stability and Diplomatic in Shidehara Period
LIU Yong-hua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Jilin,130024)
Abstract:Shidehara diplomacy is the representative of Japan in the 1920s to coordinate diplomacy. Washington system constraints and the impact of the revolutionary situation in China,its China policy advertised “non-interference in China’s internal affairs”,“maintenance Japanese interests in China”. On south-Manchuria problem,adaptation interests and international political situation in China,“the political stability of Manchuria” policy as the center to expand and become Shidehara diplomacy to achieve the Yangtze River Basin,provided the target of Japan's economic expansion in North monopoly capital. “Establishing new Manchuria regime” “Northeast fiscal consolidation”,“railway laying”,which are to achieve a concrete manifestation of this goal. Against sharp changes in China’s domestic political situation,Shidehara diplomatic implementation of the waiting and watching,coordination policy,the political stability of Manchuria and maintaining Japan’s special interests in Manchuria as a long-term goal of the day to prevent the opposition on the issue of Manchuria,fully embodies the essence of diplomacy diplomatic Shidehara Japanese mainland policy implemented under the new historical conditions.
Key words:Shidehara diplomacy;Manchuria;stability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6201(2015)04-0037-05
[中图分类号]K313.45
[作者简介]刘咏华(1964-),女,吉林长春人,东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历史学博士。
[收稿日期]2015-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