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学习性”探索

金沛沛（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北京100871）

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学习性”探索

金沛沛
（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北京100871）

摘要：“学习性”是评价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一条重要准则，在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编写和研究中有着重要意义。基于学习理论对“学习”的定义并结合学习词典的性质，可以将学习词典的“学习性”定义为学习词典中所体现出的能够帮助学习者获得更好的学习效果的一系列特征。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学习性”主要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智慧技能、言语信息、认知策略、动作技能和态度。

关键词：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学习结果分类理论；“学习性”

目前学界（如于屏方①、毕彦华②、郑晓云③等人）从宏观的角度批评一部或几部对外汉语学习词典时，通常指称该词典无法体现词典“学习性”的特点，或降低了词典的“学习性”。在编写对外汉语学习词典时，编者也努力围绕关键词“学习”二字下足功夫。由此可见，是否具有“学习性”是评价汉语学习词典质量优劣的一条重要标准。但是，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学习性”的内涵究竟是什么，在编写中如何具体地表现出来？对此，目前的研究并没有展开深入的讨论，如李晓琪虽然将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定性为“工具性和学习性合一”[1]，但是没有界定“学习性”的内涵。郑定欧虽然定义了“学习”的内涵，即“尊重二语学习的规律，从学习者的学习条件出发，尽可能做到Q-E-I。Q（Quick）速查，E（Easy）易懂，I （Immediate）即用”[2]。但是，对于“学习性”在词典中如何具体表现这个问题又阐释得不够全面。不难发现，前人对“学习性”的关注开启了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研究的新角度，这一点非常值得肯定。但同时我们也看到，学者们对“学习性”在这一概念的提出、界定和具体表现的论述上多基于个人经验，主观色彩较浓，缺乏学习理论的支撑。

由此，我们研究的目标在于首先基于学习理论对“学习”的定义并结合学习词典的性质，界定出学习词典“学习性”的内涵；其次，结合加涅等人的学习结果分类理论和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实例，归纳出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学习性”的具体表现。

一、学习结果分类理论和“学习性”

学习词典作为一种辅助工具，目的在于帮助学习者进行语言学习。那么，学习者使用学习词典本身就是一种学习。何谓“学习”？各种学习理论（如行为主义等）对“学习”都有一些界定和假设。加涅等基于认知主义学习理论，指出学习是一个“导致学习者的倾向与性能发生变化的过程，这一变化可以反映在行为上”[3]5。这一界定与行为主义心理学强调学习的本质是行为的变化有所不同，认为学习的实质是内在能力或倾向的变化，但是加涅等人也承认内在变化必须依照外部行为变化来推测。这其实是将学习的内在性能与外在行为统一在了一起。而学习词典的使用也是通过检索词典信息的外在行为获得语言知识，促进第二语言学习性能发生持久变化而最终获得有效学习结果的过程。由此，我们可以尝试将学习词典的“学习性”定义为：学习词典中所体现出的能够帮助学习者获得更好的学习效果的一系列特征。

从这个定义出发，我们可以继续追问：学习效果可以分为哪些方面，从哪些方面设计可以使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帮助学生获得更好的学习效果？加涅等人的学习结果分类理论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解释。他们在对“学习”界定的基础上，指出学习者性能与倾向的改变体现在五个方面，即智慧技能、言语信息、认知策略、态度和动作技能。这一分类与学习获得过程的整体相关，它的聚焦点是在获得的内容方面，这五类结果即获得学习效果的五个方面，而每个方面的学习都有自身的规律，只有符合这些规律，才能获得好的学习效果。也就是说，只有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各个方面符合这些规律，才能获得好的学习效果，才能说此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具备了“学习性”。

二、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学习性”的具体表现

（一）智慧技能

加涅等人认为学习智慧技能意味着获得做某事的性能[3]47。这类学习被称为获得“程序性知识”。他们将智慧技能的学习置于五大学习结果的核心位置。具体到学习词典的编纂，学会怎么使用语言是语言学习者使用词典的主要目的之一，学习智慧技能即学习词典的使用可以帮助使用者掌握或提高听、说、读、写等语言技能。

在加涅等人看来，无论在哪个学科领域，根据复杂程度的不同，智慧技能都可以依次分为辨别学习、概念学习、规则学习、问题解决四个层次[3]58。其中“辨别学习”复杂程度最低，“问题解决”复杂程度最高，这些技能中任何一种技能的学习都是上位技能获得的先决条件。

1.辨别学习。辨别是“在一个或更多的物理或感觉维度上觉察出刺激差异的性能”[3]59。具体到学习词典的编纂，就是让学生可以清晰辨别出一个词目的不同部分，并尽可能通过直观的视觉刺激展示词义，这就需要我们充分考虑字体以及图片的设计和运用。最早出版的一些对外汉语学习词典中鲜有利用图片解释词义的，而且词典字体颜色皆为黑色，显然不利于学习者识别词语和理解词义。近些年来，如《商务馆学习词典》（鲁健骥、吕文华编，商务印书馆2007年出版，以下简称《学习词典》）等，开始使用插图帮助释义，而且用不同的字体和颜色将词目、释义等内容分开，使学习者一目了然。

2.概念学习。概念“使个体有可能将某一刺激识别为具有一些共同特征的一类刺激的一员，尽管这些刺激彼此明显不同”[3]58。学习者掌握词语义项的过程，就是掌握概念的过程。具体到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编写，就要求词典的释义不仅要简单清楚，还要利用词语之间的语义关系（如上下位关系等）将一组具有共同语义特征的词聚合在一起，以帮助学习者理解词义（或语素义）和扩大词汇量。《学习词典》一般会利用“扩展栏”在某语素义或词义下提供由该语素或词组成的逆序复合词。如：“豆”，（名）豆子：扁豆、蚕豆、大豆、黄豆、绿豆[4]173。但是需要说明的是，语义透明度低的词语并不适用于这种方法，“因为即使使用者知道了该词中每个语素的意义，也很难准确推知整个词的意义。如：‘程：工程’、‘彩：精彩’、‘袋：脑袋’等等”[5]。

3.规则学习。规则是“概念间关系的陈述，当学习者能够在具体环境中运用某条规则时，他就掌握了这一规则”[3]63。具体到学习词典中，规则与词语的用法展示密切相关，学习者习得词语用法的过程即掌握规则的过程。根据加涅的研究，教学设计中可以通过演示规则、提供多种情境中应用规则的机会等方法来促进规则的学习。演示和应用规则，即意味着并不是简单陈述词语的用法，而是通过设例来展示，通过具体情境让学习者体会。这就要求学习词典应当尽可能多地演示词语的搭配组合，同时，通过例句尽可能全面展示句法结构。这样的要求也符合现代学习词典编纂的理念，因为“通过示例来引进语法信息已经成为编纂学习词典的大趋势”[6]。下面我们来比较两部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给动词“解”的配例。

《学习词典》【解】（一）（动）分开，解开：解扣子|解绳子|解鞋带儿|解衣服。[4]364

《汉语教与学词典》【解】[动]untie;undo把扣儿或结儿打开把衣服上的扣子～了，休息一会儿吧|你帮我把这个行李～开好吗？|把栓在墙上的绳子-了下来。[7]

对比上述两例，《学习词典》对于“解”给出的例证只有动宾搭配一种语法形式；《汉语教与学词典》（以下简称《教与学》）中，“解”给出的是句例，除了动宾搭配的例证外，还有动补结构的配例（“解下来”）。经统计，“解下来”的语料数量（159条）也远远多于“解衣服”（4条）、“解鞋带儿”（9条）④。

4.问题解决。加涅等人指出问题解决是学习过程的主要目的[3]65。问题解决的过程是学习者找到如何把新问题与之前学习的规则结合起来，产生解决问题的方法的过程。对于语言学习来说，运用目的语进行交际是主要目标。因此，对外汉语学习词典不仅要注重对词语的准确解释，更要强化词语在真实情境中的运用，以帮助学习者提高交际能力。再以动词“解”在《学习词典》和《教与学》中的处理为例，《学习词典》对于“解”给出的例证只有短语例；《教与学》中“解”给出的是句例，如“你帮我把这个行李解开好吗”，这更能在具体情境中体现该词在这一个义项上的用法。此外，还可以在学习词典中增加对话形式的例证，模拟真实交际情境。如《学汉语用例词典》对“打”的处理：

打（12）放射；发出。（send;dispatch）常作谓语。

例句A：电话总是占线，根本打不通。B：你再打打。[8]

除了通过例句帮助学习者提高汉语交际能力外，还可以通过设置交际专栏辅助学习者学会在真实情境中使用地道的汉语。但遗憾的是，现有的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在这一方面做得并不完善。《英语学习与交际大词典》⑤是一部非常注重交际性的英语学习词典，这部词典专门设置了“交际”专栏，根据W ilkins的《意念大纲》（NotionalSyllabus）编制交际目录，介绍日常生活中所需的各种表达方式，并与各个相关词汇相联系，如在health词目下链接了Seeingadoctor的交际板块。这样的设计值得其它汉语学习词典借鉴。

（二）言语信息

与智慧技能相对，言语信息属于“陈述性知识”。具体到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其主要是指词典中所提供的事实性知识，如词典提供的词语释义、《汉语拼音方案》、语法说明和文化信息，其中后三者常常以附录的形式出现在词典中。根据加涅的理论，要帮助学习者更好地获得事实性知识，必须重视内容的遴选：哪些是最常用的，哪些是不常用的，哪些是基本和重要的，哪些是应当终身记住的。

以文化信息的呈现为例，《学习词典》这部词典正文中的文化信息主要出现于释义和例证中，但是编纂的实际情况却稍显随意。例如：

【喜鹊】一种鸟，尖嘴，长尾巴，身体大部分为黑色，肩和腹部为白色，叫声嘈杂，传说听到喜鹊的叫声就会有喜事来临：一只喜鹊|小喜鹊在树枝上欢快地叫着|奶奶相信喜鹊能带来好运，每次看到喜鹊都很高兴|在我的家乡，人们常说，喜鹊叫，贵客到。[4]749

【乌鸦】一种鸟，羽毛是黑色的，嘴比较大：一只乌鸦|中国人不喜欢乌鸦|树上落着很多乌鸦。[4]737

不难发现，“喜鹊”的释义包含了“吉祥”的文化信息，同时在例证中（如“奶奶相信喜鹊能带来好运，每次看到喜鹊都很高兴”）也体现出了这一文化意义。但是，同属于动物，“乌鸦”的例证虽然补充了释义，但没有出现的“不祥”的文化意义，对于第二语言学习者来说，仅一句“中国人不喜欢乌鸦”恐怕还是无法理解其文化意义。

同样，该词典在附录收录的中国的历代纪年表、行政区划表、民族名称表、常见姓氏表、亲属称谓表等文化信息，也未必是学习者最需要的，以李莉的调查为证，汉语学习者在附录所体现的文化信息中，更倾向于查阅中国的旅游名胜、水果、蔬菜、食物及各地小吃的名称等文化信息[9]。

（三）认知策略

认知策略是一种特别重要的技能，它们具有支配个体自身的学习、记忆和思维行为的性能[3]48。它是学生学会如何学习的核心成分，与智慧技能不同，它是一种“对内调控的能力”[10]。在学习中，学习者用到的策略多种多样，如复述策略、精加工策略、情感策略、元认知策略等等。从根本上说，认知策略是为了让学生学会如何思维。

学习词典的认知策略同样涉及到选词、释义和用例。选词方面的认知策略主要体现在词语的编排上。上文所提的《学习词典》利用“扩展栏”展示的同素词，也可以看作是一种认知策略。在《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词典》（第4版）⑥中，我们发现了一种“词语聚焦”框（wordfocus）的设置，在这个框中会列出与所查单词有关的一些单词。如airport（机场）的词语聚焦框就列出了在机场搭乘飞机所需的各种词汇，如terminalbuilding（候机楼），安检（security），baggagereclaim（行李提取处）等等。通过词汇聚焦的方式学习，是典型的组织策略，即将所学的知识归类整理，以增进记忆效果。我们认为，《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词典》的词汇聚焦框可以更好地帮助学生高效地理解和记忆词汇，这样的认知策略设置值得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借鉴。

通过使用学习词典加深学习者对汉语规律的认知，更重要的是体现在释义和用例方面。如果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可以充分展示词语的典型搭配和语法规则，无疑有利于学习者对汉语规律的掌握。如前文所述，许多对外汉语学习词典通过用例来展示语法规则，这也可以看作是一种认知策略。需要指出的是，这种展示最好是显性的而非隐性的。

【敬礼】（短语词；动-宾）用举手、鞠躬等动作表示尊敬：向老师敬礼|她走上

舞台，向热爱她的观众敬了一个礼，表示

感谢|向军官敬了一个礼|警察向她敬了

一个礼，然后告诉她违反了交通规则。[4]377

以上是《学习词典》对“敬礼”的释义，在用例中列举了敬礼的典型用法，包括“向…敬礼”或“向…敬了一个礼”。但这部词典采用了隐性的方式，即没有把明确的规律提炼出来加以展示。根据加涅的学习理论，显性的展示更能引起学生的“注意”，更好地提升学生的认知能力。

（四）动作技能

动作技能是“单个动作反应的系列通常被合成更为复杂的行为表现”[3]89。一般来说，动作技能的改进很大程度上依赖学习者自身的练习，不太依赖外部提供的条件。但是具体到学习词典，外部条件依然重要，尤其是在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查阅中。怎样做到“易查”，帮助学习者通过查阅词语的动作技能来获得更好的学习效果？我们查阅了《学习词典》《教与学》两部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检字法，其中《学习词典》提供了音序、笔画、部首三种方法，《教与学》提供了音序、部首和用于查询近义词比较的“比较索引”。那么，什么样的检字法“学习性”比较强呢？我们认为，对于不同的学习者有不同的标准，尤其对于汉字圈和非汉字圈的学生，初级汉语水平和高级汉语水平的学生，差异较大。因此，如果一部词典的检字法针对性强，那么它就更容易做到“易查”。在这方面，《商务馆学汉语字典》⑦较有特色，该字典开发了一种新的检字法“断笔码”，主要针对以英语为母语的汉语初学者。这种检字法不需要学习者分辨部首，只需确定某字的总码数和第一码，即可以方便查到。所以，从学习者需求出发，开发针对特定学习者的检字法，帮助学习者通过查阅词语的动作技能获得更好的学习效果，可以增强词典的“学习性”。

（五）学习态度

态度的作用是“放大个人对某些人、事物或情况的积极的或消极的反应”[3]50。态度更多地与情绪、行为相关，如对健康的积极态度会使学生倾向于选择尽可能经常地进行体育锻炼。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应当尽力帮助学习者建立对汉语学习和学习词典使用的积极态度。根据加涅的理论，培养积极态度的一种重要方法是“榜样作用”，学习者会从许多榜样人物身上学习态度。在汉语学习中，教师往往就是学生的榜样，我们可以通过教师的“榜样力量”加大学习词典的宣传和推广。在这方面，我们做得还很不够，章宜华经过调查指出，出版社和对外汉语教师缺乏对词典用户必要的推介和引导，留学生对中国出版的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知之甚少[11]。

结语

“学习性”是评价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一条重要准则，对今后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编写和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首先，“学习性”是编写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基础。一方面，只有把握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学习性”的内涵，了解学习者学习行为的一般规律，收词的“学习性”、释义的“学习性”、例证的“学习性”等具体问题才有可能真正落实；另一方面，要想编写出使用率高的具有“国别化”特征的对外汉语学习词典也需围绕着“学习性”具体展开。其次，“学习性”研究的深入有助于提高汉语教学效果。学习词典的“学习性”是为了使学习者获得好的学习效果。相应地，从教学的角度来看，也自然有助于帮助教师提高汉语教学效果。从第一代英语学习词典编写的初衷来看，帕尔默、霍恩比等人编写的词典是基于自身语言教学经验的成果，目的不仅是为了使学生获得好的学习效果，也是为了提高英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成效。

王铁琨曾提到，中国从“辞书大国”到“辞书强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原因在于中国辞书的理论研究不够，缺乏对国外先进理论的吸收、引进，词典设计理念常常与使用者需求脱节等[12]。本文以国外相对成熟的学习结果分类理论为基础深入挖掘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的特征——“学习性”，就是一次对词典研究进行理论探索的尝试，不妥之处还望方家指正。

注释：

①参见于屏方《动作义位释义的框架模式研究》，广东外语外贸大学2006年博士学位论文第183页。

②参见毕彦华《单语对外汉语学习词典释义研究》，陕西师范大学2009年硕士学位论文第36页。

③参见郑晓云《外向型汉语学习词典结构状况研究》，鲁东大学2012年硕士学位论文第56页。

④语料来自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现代汉语语料库，网址是http://ccl.pku.edu.cn:8080/ccl_corpus/index.jsp?dir=xiandai。

⑤邱述德编著，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

⑥英国培生教育出版亚洲有限公司编著，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年版。

⑦黄全愈、黄矿言、陈彤编著，商务印书馆2011年版。

参考文献：

[1]李晓琪.外向型对外汉语学习词典编纂探索[M]//郑定欧，李禄兴，蔡永强.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学国际研讨会论文集（二）.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2006：5.

[2]郑定欧.谈双语学习词典编纂的基本问题[J].辞书研究，2010（4）：52-63.

[3]R.M.加涅，W .W .韦杰，K.C.戈勒斯，等，教学设计原理：第五版[M].王小明，等，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4]鲁健骥，吕文华.商务馆学汉语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

[5]金沛沛.基于词法模式的对外汉语学习词典构词栏研究[J].现代语文，2014（3）：92-94.

[6]郑定欧.对外汉语学习词典学刍议[J].世界汉语教学，2004（4）：85-94.

[7]施光亨，王绍新.汉语教与学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548.

[8]刘川平.学汉语用例词典[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5：182.

[9]李莉.汉语学习词典应用状况调查研究[D].山东：鲁东大学，2012：29-30.

[10]皮连生.学与教的心理学:修订版[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96.

[11]章宜华.基于用户认知视角的对外汉语词典释义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12]王铁琨.中国辞书的“强国梦”还有多远[N].中华读书报，2006-10-21.

（责任编辑：刘英玲）

中图分类号：H1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014（2015）02-0118-05

收稿日期：2014-11-22

作者简介：金沛沛，女，河北保定人，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博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为汉语词汇习得及学习词典。

“The Characteristic of Learning”in Chinese Learner’s Dictionary

JIN Peipei
（School of Chinese as a Second Language,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China）

Abstract：“The characteristic of learning”is an important standard for Chinese learner’s dictionary and is very important for the compilation and research of Chinese learner’s dictionary. Based on the concept“learning”in learning theories and the characteristic of learner’s dictionary,“the characteristic of learning”of learner’s dictionary refers to the characteristics in learner’s dictionary that can help learners learning. According to the “Learning Outcomes Theory”presented by R.M.Gagne, specific characteristics of learning include intellectual skills, verbal information, cognitive strategies, motor skills and attitudes.

Keywords：Chinese Learner’s Dictionary；learning outcomes theory；“the characteristic of learn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