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湾春季4月份表层海水pCO2分布及控制因素分析*

2015-03-20 03:12:51龚信宝张龙军杨旭峰王文松
关键词:胶州湾站位盐度

龚信宝, 韩 萍, 张龙军, 薛 明, 杨旭峰, 王文松

(中国海洋大学海洋环境与生态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山东 青岛 266100)



胶州湾春季4月份表层海水pCO2分布及控制因素分析*

龚信宝, 韩 萍, 张龙军**, 薛 明, 杨旭峰, 王文松

(中国海洋大学海洋环境与生态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山东 青岛 266100)

胶州湾毗邻青岛市区,是受人类活动影响显著的海湾。开展胶州湾水-气界面CO2通量研究,有助于厘清受人类活动严重干扰下的边缘海(湾)CO2源汇的控制机制。根据2013年4月在胶州湾走航连续观测所得pCO2数据,结合水文、化学和生物等要素的同步观测资料及以往本课题组获取的冬季2、3月份航次数据,对胶州湾海域pCO2分布及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探讨。结果表明:表层海水pCO2测得值在392~1648μatm之间,平均值为496μatm。4月份胶州湾水体垂直混合均匀,且水柱对表层碳酸盐体系的影响显著。4月份胶州湾浮游生物初级生产弱于2、3月份,而生物的好氧呼吸作用要强于2、3月份。因此,生物好氧呼吸作用的增强是4月份胶州湾表现为大气CO2源的主要原因,同时温度升高也是导致胶州湾冬季到春季表层pCO2升高的重要因素,其影响程度仅次于生物好氧呼吸作用。总体来说,4月份胶州湾表现为大气CO2的源,水-气界面CO2交换通量在-8.22~490.68mmol·m-2·d-1之间,平均值为17.34mmol·m-2·d-1。

胶州湾;pCO2;温度;好氧呼吸;初级生产

陆架边缘海虽面积相对较小(仅占全球海洋面积7%),但初级生产力却占开阔大洋的15%~30%[1],估算的CO2吸收量每年大约为0.22~0.45 PgC[2-4],使其在全球海洋碳循环中的作用不容忽视。然而,由于上升流、垂直混合、有机物矿化及初级生产等生物地化过程[5-8]的存在,陆架边缘海CO2通量的源汇控制机制错综复杂,并导致表层海水pCO2分布的差异性极大。

胶州湾作为一个城市化影响严重的半封闭型浅海湾,有大沽河、海泊河、李村河等多条季节性河流汇入。除大沽河外,其它河流已基本无自身径流,而且已成为工农业废水、生活污水的主要排放通道[13]。另外,近岸海水养殖也成为胶州湾水体污染的主要来源之一[14]。关于胶州湾实测表层海水pCO2分布的研究,前期有刘启珍等[15]报道,秋季(2007年11月)胶州湾海水温度变化对表层pCO2的分布影响不大,有机物降解和浮游植物活动是影响胶州湾秋季pCO2分布的主要因素。Zhang等[16]研究表明,浮游植物的初级生产是冬季(2月份)胶州湾表层海水pCO2分布的主要影响因素,而生物过程(初级生产和好氧呼吸)以及温度变化是胶州湾表层pCO2秋、冬季节演变的主要控制因素。王文松等[17]认为,2011年3月强烈的浮游植物初级生产是胶州湾表现为大气CO2强汇的主要原因。本文通过航次调查4月份胶州湾表层pCO2及表、底层相关参数的分布特征,并通过与2、3月份的比较,讨论了胶州湾从冬季到春季表层pCO2控制机制的演变,确定了4月份胶州湾是大气CO2源的主要原因,给出了水-气界面CO2通量。

近岸海域的CO2源汇过程对陆架边缘海CO2通量研究来说,性质上具有普遍性,但量值上又具有极端性。开展胶州湾水-气界面CO2通量及表层pCO2控制机制的研究,不仅有助于厘清受人类活动严重干扰下边缘海(湾)碳的生物地球化学过程,也为寻求CO2减源增汇修复措施提供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域及调查站位

胶州湾(35°18′N~36°18′N,120°04′E~120°23′E),位于山东半岛南部,三面被青岛市所环绕,仅南面与南黄海保持着一定强度的水交换。湾内潮汐属于正规半日潮,最大潮差约4.8m,平均潮差约2.8m。4月份胶州湾调查航次的站位布设及航迹如图1所示,共设33个站位。调查时间为2013年4月17日8:30~17:30,共历时9h。航次调查自1号站开始取样,沿航迹图至W10号站结束。当日天气良好,海况良好[18]。

(●大面站Surface stations;▲分层取样站位Layered stations;其中空心为东北近岸站位Northeastern nearshore stations.)

图1 4月份胶州湾调查区域站位图

Fig.1 Location of survey station in Jiaozhou Bay in April

1.2 样品采集与分析方法

表层海水二氧化碳分压(pCO2)、温度(T)、盐度(S)、溶解氧(DO)由走航式连续综合观测设备获得。pCO2由UnderwaypCO2system model AS-P2(Apollo SciTech,USA)走航连续观测;温度(T)、盐度(S)采用SBE 45 Micro TSG(Sea Bird Inc., Bellevue,WA,USA)走航测定;溶解氧饱和度(DO%)采用YSI-5000溶氧仪(膜电极法)(YSI Corporation,Yellow Spring,Ohio,USA)走航连续测定,读数精确至0.1%,温克勒法校正。

站位采用Niskin采水器采取水样,采样水层为表层和底层。站位底层温度T、DO%采用DO200溶氧仪(膜电极法)(YSI Corporation,Yellow Spring,Ohio,USA)测定,温度精确至0.1℃,溶解氧饱和度精确至0.1%,温克勒法校正;站位底层盐度采用SYA2-2 Laboratory Salinometer测定,精密度±0.001。pH采用Orion 3-Star (Ross复合电极)台式酸度计(Thermo Fisher Scientific Inc.,MA,USA)现场测定平行双样,精确度为±0.01;溶解无机碳和溶解有机碳采用非色散红外吸收(NDIR)法总有机碳分析仪(岛津TOC-Vcpn,Japan)测定,精密度为±2μmol·kg-1。

2 结果与分析

2.1 春季胶州湾水文特征

如图2(a)所示,4月份胶州湾表层海水盐度变化范围为30.39~31.12,平均为30.97;底层盐度变化范围为30.51~31.18,平均为31.01。表、底层盐度分布趋势相似,均由东北近岸向湾口梯度增加,最高值出现在湾口处,最低值出现在东北近岸,且东北部盐度梯度变化较大。表层温度变化范围为8.63~12.02℃,平均为10.16℃;底层温度变化范围为8.7~11.4℃,平均为10.0℃(见图2(b))。与盐度分布略有不同,表、底层温度均由西北近岸向湾中部及湾口海域呈现逐渐降低的趋势。受黄海水交换作用影响,湾口海域等值线向湾内弯曲,呈明显舌状分布。

图2 4月份胶州湾盐度(a)和温度(b)的分布

从温盐相关性(见图3)可以看出,表、底层海水温、盐关系大致呈现出负相关关系。东北近岸入海河流虽处于枯水期,但仍然表现出高温低盐的特点,西南近岸少数区域(椭圆中点),受陆岸影响温度较高。而其他大部分海区盐度变化仅为0.4,但温度随盐度升高降低

趋势较快,温度变化3℃左右。

2.2 胶州湾表层pCO2和表底层pH、DIC分布

如图4(a)所示,4月胶州湾表层海水pCO2在392~1648μatm之间,平均值为496μatm,由西北部及东部近岸向湾口呈逐渐递减趋势,pCO2极高值区(>1000μatm)出现在东北近岸海泊河河口附近的较小区域。根据2012年4月NOAA在南黄海附近Tae-ahn Peninsula (TAP) (126.13°E,36.73°N)站位监测的大气CO2浓度(398μatm),4月胶州湾海域整体上表现为大气CO2的源。

图3 4月份胶州湾温度-盐度散点图

胶州湾表层海水pH在7.99~8.17之间,平均值为8.10;底层海水pH在8.01~8.17之间,平均值为8.10。表、底层pH分布相似,均由东北及西北近岸向湾口呈现递增趋势(见图4(b))。从图4(c)可以看出,胶州湾表层DIC浓度变化范围为2067~2163μmol·kg-1,平均为2101μmol·kg-1;底层DIC浓度变化范围为2057~2167μmol·kg-1,平均为2100μmol·kg-1。表、底层DIC具有相似的分布,均呈现由东北部向湾中部及湾口逐渐递减的趋势,且湾口处存在一低值区。

2.3 Chla,DO%及DOC分布

图4(d)中Chla浓度为整个水柱的平均浓度,4月胶州湾Chla浓度变化范围为0.08~1.46μg·L-1,平均为0.46μg·L-1。Chla由近岸向湾中部及湾口海域呈现逐渐递减趋势,并在东部近岸海泊河口附近(pCO2>1000μatm)区域有最高值。而表层DO%从东北及西北近岸向湾中部及湾口递增,底层DO%则呈现由近岸区向湾中部递增趋势。表层DO%在99.6%~106.4%之间,平均值为104.5%;底层在99.5%~107.7%之间,平均值为104.4%(见图4(e))。

如图4(f)所示,4月份胶州湾DOC表层在1.57~2.10mg·L-1之间,平均值为1.72mg·L-1;底层在1.58~2.05mg·L-1之间,平均值为1.73mg·L-1。从空间分布上看,表、底层DOC均呈现出从东北及西部近岸向湾中部和湾口海域逐渐降低的趋势,最高值出现在东北近岸,最低值出现在湾口海域。结合盐度分布可知,DOC随盐度的升高而降低,这说明4月份胶州湾DOC具有陆源输入的特征。而在较适宜条件下,有机物降解对4月胶州湾表层pCO2分布的影响不容忽视,本文将在3.3.2中详细讨论其影响。

图4 4月份胶州湾表层pCO2 (μatm)(a),pH(b),DIC (μmol/kg)(c),Chl a(d),DO%(e),DOC(mg/L)(f)分布

3 讨论

3.1 水柱对表层碳酸盐体系的影响不可忽视

从上述温度、盐度、pH、DIC、DOC等参数的分布结果可以看出,胶州湾表层和底层分布趋势相似,且数值相差不大。说明4月份胶州湾水体垂直混合均匀。

水柱的生物地球化学过程对表层碳酸盐体系产生显著影响。曾有报道[5],黄海在初春3月份水柱垂直混合良好,富含CO2的底层水与表层水充分混合,造成了表层pCO2相对大气过饱和。同时由于底层较高营养盐水体的不断补充,也维持了表层较高的Chla浓度。(Thomas)等[19]报道,North Sea南部水深较浅且垂直混合良好,除春季水华期间表现为大气CO2的汇外,底层有机物再矿化产生的无机碳补充到水柱中,维持了表层pCO2的过饱和状态。在Labrador Sea中部,冬季由于深层对流抵消了冷却对pCO2的影响,表层pCO2接近大气平衡。而且在较冷和对流更强的年份,更多的呼吸产生的CO2将被带到表层混合层中,抵消了更加强烈的冷却作用,同时被带入混合层的DIC和营养盐将增强下一个生产季节的净初级生产力[20]。而对东海陆架来说,尽管冬季整个陆架垂直混合良好,pCO2仍然欠饱和,这可能与陆架泵对碳的输运有关[21-22]。

胶州湾作为一个较浅的海湾,其平均水深约为7m左右。由于较强的潮汐垂直混合作用,水体存留时间表、底层分布相似,只有在夏季陆源淡水输入达到最大值时湾内会出现弱的分层[23];全年表底层温度相差较小,2006—2008年间的连续观测结果发现,表、底层年温度差异只有约0.4℃[24]。因此,水柱浮游生物活动、好氧呼吸过程等行为对胶州湾海气界面CO2交换的影响要比深海区域深刻得多。而在以往胶州湾CO2通量研究中[15-17,25]往往忽视了这一点,如讨论浮游生物初级生产对表层pCO2的影响仅仅使用表层叶绿素浓度。

3.2 温度升高是导致月际间pCO2变化的重要因素

受温度影响,碳酸盐平衡体系会发生改变,从而使表层海水pCO2发生变化。温度变化对表层海水pCO2的影响,可以利用Takahashi等提出的pCO2与温度的关系式[26]估算:

(∂pCO2/∂T)/pCO2=0.0423℃-1

(1)

本文将4月胶州湾走航实测表层pCO2校正到航次平均温度(10.15℃),得到npCO2,校正之后的npCO2的分布趋势并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近岸区(1~F2号站)温度降低使pCO2降低了约12μatm,湾中部海域(15~W2号站)温度升高造成pCO2升高了约3μatm,而湾口海域(17~W10号站)温度升高使pCO2升高了约19μatm。由于4月份胶州湾航次内温度变化范围较小(<4℃),温度变化并没有改变胶州湾CO2的源/汇格局。这说明温度并不是4月份胶州湾表层pCO2空间分布差异的主要影响因素。

为了评估胶州湾冬季2月份到春季4月份温度变化对表层pCO2的影响,本文利用Takahashi讨论年内温度变化对表层pCO2贡献的评估方法[27],讨论胶州湾自冬季到春季温度变化的影响。公式如下:

T:(pCO2atTobs)=(mean annualpCO2)×
exp[0.0423×(Tobs-Tmean)]

(2)

B:(pCO2atTmean)=(pCO2)obs×
exp[0.0423×(Tmean-Tobs)]

(3)

(ΔpCO2)T=(pCO2atTobs)m+1-(pCO2atTobs)m

(4)

(ΔpCO2)B=(pCO2atTmean)m+1-(pCO2atTmean)m

(5)

其中:T、B分别代表温度、生物过程对pCO2的贡献;m代表采样月份;Tmean为评价区域的平均温度(℃);Tobs为各月的表层海水温度(℃);(pCO2)obs为实测的表层海水二氧化碳分压(μatm)。

2013年与2011、2008年相比,这3年中2、3、4月份青岛市月平均气温相差不大(2月份相差±0.6℃,3月份相差±1.1℃,4月份相差±1.1℃),因此,这3个航次的数据可用于评估月际间温度变化对pCO2的影响。由表1可以看出,冬季2~3月略微的温度降低使pCO2降低了4μatm,而生物过程造成pCO2升高了35μatm,温度与生物过程对表层pCO2的贡献比为-1:8.75。同理,3~4月温度升高造成pCO2升高了92μatm,生物过程使pCO2升高了111μatm,两者的贡献比为1:1.2。因此,从冬季2月份到春季4月份温度升高是表层pCO2升高的重要因素之一,但其贡献略小于生物过程。

表1 胶州湾各航次温度及温度和生物过程对pCO2的贡献

Note:*青岛市气象局(http://qdqx.qingdao.gov.cn/)

3.3 生物过程对表层pCO2的影响分析

生物过程对表层海水pCO2的影响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好氧呼吸导致有机物降解,提供无机碳源,并通过改变碳酸盐平衡体系增大表层海水pCO2;二是浮游植物的初级生产直接消耗海水CO2,导致表层海水pCO2降低。

3.3.1 好氧呼吸过程贡献CO2的证据 DOC不仅是重要的碳参数,也是可以反映海区有机污染程度的指标[28]。2月份胶州湾表层海水DOC平均值为1.81mg·L-1、3月份为1.47mg·L-1、4月份为1.72mg·L-1。然而,冬季2、3月份胶州湾的海水温度较低,低温不适宜异养细菌的大量繁殖[29],好氧呼吸过程比较缓慢,对表层pCO2的影响比较微弱。同时强烈的浮游植物活动消耗大量CO2,使得2、3月份表层pCO2处于不饱和状态[16-17]。然而,在4月份海水温度升高,且有机物含量偏高的条件下,好氧呼吸作用会显著增强,对表层pCO2的影响不可忽略。由图5(a)可见,4月份胶州湾pCO2与DOC呈现良好的正相关关系(临近岸边的F1、3、7号站具有较高pCO2除外),说明好氧呼吸过程贡献CO2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有机物降解的好氧呼吸会降低、而浮游植物光合作用会增加水体pH值。胶州湾4月份pH与DOC呈现较好的负相关关系(见图5(b),图中圈出的点包括临近岸边DOC浓度偏高的4、11、12号站),也很好地佐证了好氧呼吸过程对碳酸盐体系的影响。

图5 4月份胶州湾表层海水pCO2与DOC(a),pH与DOC(b)的关系

Jiang等[31]2013年对南大西洋湾陆架边缘海研究中,进行了陆源输入DIC的盈余与亏损过程的区分:

(6)

式中:DICT-excess代表了陆源输入与净群落生产力(NCP)的净结果;DICi代表i站位测定的DIC浓度;Si代表i站位测定的盐度;Socean代表湾口海水端的盐度;DICocean代表湾口海水端的DIC浓度。

本文选取了湾口附近海域盐度最高的5个站点DIC及盐度取平均值(Socean=31.167±0.008,DICocean=((2093±11)μmol·kg-1))作为海水端的值,进行类似处理(见图6)。胶州湾DICT-excess与盐度呈现较好的负相关关系(R2=0.8470,圈中点F1号站表、底层除外),东北近岸DIC存在较大的盈余,其他海域则盈余较小甚至亏损。然而,从盐度分布(见图2(a))可以看出,4月胶州湾盐度范围30.39~31.18,说明陆源输入影响很小。因此,DIC的较大盈余并非主要来自于DIC的直接输入,而是好氧呼吸过程产生DIC的结果。好氧呼吸过程提供无机碳源必然会影响到表层海水pCO2,这也说明4月胶州湾的好氧呼吸作用是强烈的。

图6 4月份胶州湾DICT-excess与盐度的关系

至于图8中DICT-excess表现出亏损的站位,主要位于湾中部和湾口,以及近岸个别站。湾中部和湾口站位DO%处于过饱和状态,具有较高pH及较低pCO2,应该是浮游植物初级生产过程对DIC过度的消耗,导致其亏损。而靠近东北近岸养殖区的F1号站DIC发生亏损,且具有较低的pH及较高的pCO2,疑似与局部点源污染有关。

3.3.2 浮游植物初级生产对CO2的消耗 虽然胶州湾4月份相对大气是CO2的源区,而且各站测定结果均是向大气释放CO2,但浮游植物初级生产对CO2的消耗还是显著存在的。

按照Redfield[32]方程:

(CH2O)106(NH3)16(H3PO4)+138O2

浮游植物光合作用消耗CO2的同时,会产生O2,升高水体pH值。胶州湾4月份pCO2与DO%、pH具有较好的负相关关系(见图7(b)),同时pH与DO%呈现较好的正相关关系(见图7(c)),很好地体现了浮游植物初级生产过程对碳酸盐体系的影响。

然而,胶州湾4月份的Chla浓度并不高(见图5(d)),浓度变化范围为0.08~1.46μg·L-1,平均值仅为0.46μg·L-1,远低于2月份的4.54μg·L-1和3月份的2.85μg·L-1。DO%的水平亦是如此,4月份低于2、3月份。这也是4月份虽然初级生产过程明显的消耗CO2,但海区依然是大气CO2源区的原因之一。

图7 4月份胶州湾pCO2与DO%(a), pCO2与pH(b),pH与DO%(c) 及pCO2与Chl a (d)的关系

Chla含量仅表征了水体中浮游植物的现存量。4月份的Chla浓度比2、3月份低很多,但并不意味着初级生产过程按同等程度降低。而DO%的过饱和程度水平可能更具有说服力。如4月份湾中部至湾口区域Chla浓度不高,而DO%的过饱和程度却是最高的,而且pCO2最低。因此,浮游植物现存量较低,可能是由于浮游动物的摄食作用造成。于庆云等[32]就曾报道,胶州湾春季4月份湾中部及湾口海域浮游动物的摄食对于浮游植物种类数量的改变起了比较明显的控制作用。类似的情况在南黄海也有,Zhang等[5]在南黄海春末的研究中发现pCO2与Chla反而呈现正相关,且中部海域具有低Chla低pCO2特征。并参考孟凡等[33]对黄海远岸区浮游动物的生物量比近岸区高且能达到100mg·m-3(湿重)的报道,推测黄海中部区域低浮游植物现存量(Chla)可能是浮游动物摄食造成的。

4月份胶州湾近岸区呈现高pCO2高Chla,而湾中部至湾口海域则呈现出低pCO2低Chla的特征。近岸区域,特别是东部近岸区,同时有着全海区最高pCO2和最高Chla浓度,这可能是陆源输入大量营养盐,促进了近岸区浮游植物的生长繁殖。与此同时,污水输入、海水养殖等带来大量的易降解有机物,加剧了水柱及底层沉积物的好氧呼吸,并通过垂直混合过程维持了表层较高的pCO2。然而,湾中部及湾口区域受陆源污染程度较小,且与黄海水交换作用明显,水质较清洁,好氧呼吸作用对CO2的贡献不明显。从而呈现出pCO2全湾最低的分布特征,Chla偏低则可能是浮游动物摄食造成的。

4 海-气界面CO2通量估算

本文采用Wannikhof(1992)模式[35]估算海气界面CO2通量:

F=k×s×[pCO2(sea)-pCO2(air)]

(7)

(8)

式中:F为海气界面CO2交换通量(mmol·m-2·d-1);k是大气和海洋间的CO2交换系数;s是某温盐条件下CO2的溶解度;pCO2(sea)、pCO2(air)是表层海水和大气CO2分压(μatm);Sc为Schmidt常数,可通过现场水温计算得到;u10为10m高处风速(m·s-1)。

为了减小因观测站位空间分布不均匀所引起的误差,采用网格统计法来估算胶州湾的海气界面CO2通量。4月份胶州湾风速采用多年平均值6.0m·s-1[35],得到海-气界面CO2交换通量在-8.22~490.68mmol·m-2·d-1之间,平均值为17.34mmol·m-2·d-1。如果胶州湾海域面积以303km2计算,则可得出4月份胶州湾向大气释放1.89×103tC。

5 结语

胶州湾春季4月份表、底层水体垂直混合均匀,且水柱对表层碳酸盐体系的影响不可忽视。表层海水pCO2测得值在392~1648μatm之间,平均值为496μatm,并且由湾内向湾外呈逐渐递减趋势。4月份胶州湾整体上表现为大气CO2的源,水-气界面CO2交换通量在-11.87~479.58mmol·m-2·d-1之间,平均值为16.63mmol·m-2·d-1。如果胶州湾海域面积以303km2计算,则可得出4月份胶州湾向大气释放1.89×103tC。

4月份胶州湾浮游生物初级生产弱于2、3月份,而生物的好氧呼吸作用要强于2、3月份。因此,生物好氧呼吸作用的增强是4月份胶州湾表现为大气CO2源的主要原因。同时温度升高也是导致胶州湾冬季到春季表层pCO2升高的重要因素,其影响程度仅次于生物好氧呼吸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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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庞 旻

Distribution and Controlling Factors of Sea Surface Partial Pressure of CO2in Jiaozhou Bay During April

GONG Xin-Bao, HAN Ping, ZHANG Long-Jun, XUE Ming, YANG Xu-Feng, WANG Wen-Song

(The Key Lab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 Ecology, Ministry of Education, Ocean University China, Qingdao 266100, China)

Jiaozhou Bay, which is adjacent to Qingdao City, is badly affected by human activities. The study of air-sea CO2flux in Jiaozhou bay contributes to clarifying the controlling mechanisms of CO2in the CMS which are affected seriously by human activities. Based on continuous underway measurements ofpCO2, some other relating parameters (DIC, pH, Chla, DO, DOC et al) in spring (April, 2013) and the data acquired in winter (February and March, published), distribution and controlling factors ofpCO2in the Jiaozhou Bay were discuss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surfacepCO2ranged from 392 to 597 μatm, with an average of 459 μatm. Water in Jiaozhou Bay mixed very well vertically during April, which badly affected carbonate system of the sea surface. Compared with the winter (February and March), primary production was weaker while organic matter degradation was much stronger in the spring (April). Therefore, organic matter degradation was responsible for Jiaozhou Bay as an atmospheric CO2source in the spring. In addition temperature is one of the main factors that increased surfacepCO2from winter to spring in Jiaozhou bay, and its contribution is a little smaller than that of biological processes. The whole Jiaozhou Bay acted as a source of atmosphere CO2and air-sea CO2flux in Jiaozhou Bay ranged from -11.87 mmol·m-2·d-1to 479.58 mmol·m-2·d-1, with an average level of 16.63 mmol·m-2·d-1during April.

Jiaozhou Bay;pCO2; temperature; primary production; respiration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376123);中国科学院战略性先导科技专项(XDA11020303)资助

2013-11-21;

2013-12-14

龚信宝(1988-),男,硕士生。E-mail:gongxinbaowh@163.com

** 通讯作者: E-mail:longjunz@ouc.edu.cn

P734.2+5

A

1672-5174(2015)04-095-08

10.16441/j.cnki.hdxb.2013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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