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丹
(黑龙江大学,哈尔滨150080)
跨文化交际是一门交叉学科,它吸收人类学、社会学、语言学、传播学等不同学科的理论和方法。近年来,对于跨文化交际能力构念和培养的研究方兴未艾,提高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必要性在《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2007)中屡被提及,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然而,跨文化交际研究始终不温不火,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评价标准和培养模式众说纷纭。本文旨在通过综述国内外跨文化交际能力研究的成果,结合中国外语学习语境,探索跨文化交际能力研究从客体观到主体观的发展,从跨文化、跨文本、跨主体的发展视角探讨跨文化交际能力构念,旨在探寻适合中国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构念模式和培养策略。
跨文化交际能力体现在“能够理解自身文化和语言的多样性及其内部关联,同时理解他者文化和语言的多样性,并作为中介者居中调和”(Byram 2003:61)。跨文化交际研究从最初的文化差异研究到跨文化交际能力构念和评价研究,经历半个世纪的范式变迁。“有关跨文化沟通能力研究的文献至今仍然散乱无章,缺乏一个整体性的视野。”(陈国明2009:241)
文化差异理论主要关注文化之间异同的维度。例如,Kluckholn和Strodtbeck(1961)的“文化价值观取向理论”将文化按照人性取向、人与自然关系取向、时间取向、活动取向和人际关系取向5个价值观的项类进行区分;Hall(1976)的“高语境/低语境文化理论”研究文化对于语境的依赖性,按照信息传递对语言的依赖程度将文化分为高语境文化和低语境文化;Hofstede(1991)的“文化多样性维度理论”将文化就个体主义/集体主义、权利距离、不确定性规避和男性化社会/女性化社会4个维度进行排序,以厘清某一国家文化的属性。这些学者从人类学和社会心理学的角度对文化分门别类,虽然他们对文化客体的分析各辟蹊径,鞭辟入里,但是对于外语学习者而言,了解不同文化间差异的客观存在,只是从认知维度理解文化多样性,这容易忽视跨文化交际者在情感和行为方面的诉求。
对于文化客体的研究由于带有强烈的民族主义和物质主义倾向,所以跨文化交际研究开始转向交际主体的能力构成。国外研究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学者来自人类学、心理学、社会学、语言学、教育学等不同学科领域。跨文化交际能力构成模式可以分为几个派别,各类模式之间的关系也并非泾渭分明,而是交错复杂。下面是几种主要的模式类型:第一,元素分析模式,这种模式罗列构成跨文化交际能力的相关特点和技能,元素构成来源于假设,并不具体说明成分关系。例如,典型的“知、情、行模式”认为,跨文化交际能力由认知能力、情感能力和行为能力构成。一个认知能力强的交际者通常熟练掌握目的语并且了解目的语文化,在情感层面上,与目的语文化交流的动机强烈,同时在行为上表现出良好的交际技巧。第二,能力发展模式,强调能力发展的时间性和阶段性。例如,Bennett将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发展分为民族中心主义和民族相对主义两个阶段,前一阶段又被分为拒绝阶段、防御阶段和差异减少化阶段3个子阶段,后一阶段则被分为接纳阶段、调适阶段和融合阶段3个子阶段(Bennett 1986:179-182)。根据这一模式,人们在处理文化差异过程中表现出渐增的跨文化敏感度。第三,适应模式,强调适应过程作为能力评价的标准。这类模式充分考虑交际语境和交际对象对跨文化交际过程的影响和作用,强调交际双方根据对方的交际风格调整自己的交际策略。例如,Kim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模式中包含语境因素,认为主流文化的压力和主流文化的包容性影响跨文化交际者发挥交际技巧和发掘社会资源的程度(Kim 1988:36)。如果交际者能够整合这些因素,调整自己的行为去适应交际对象,跨文化交际能力才能显现。第四,变量标准模式,这类模型主要关注跨文化交际的互动成功所依靠的变量,强调意义达成共识的特定标准。其中,Byram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构念模型最具影响力。他认为,跨文化交际能力包括语言能力、社会语言能力、语篇能力和跨文化能力,其中跨文化能力又包括技能(解释/关联技能、发现/互动技能)、知识、态度和批判性文化意识4个要素(Byram 1997:70-73)。
国内跨文化交际能力研究以贾玉新的模式为发端,该模式综合国外不同的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分类,总结了4类能力系统:基本交际能力系统、情感和关系能力系统、情节能力系统和交际方略系统(贾玉新1997:480-502)。文秋芳认为跨文化交际能力包括交际能力和跨文化能力,其中交际能力包括语言能力、语用能力和策略能力,跨文化能力包括对文化差异的敏感性、对文化差异的宽容性和处理文化差异的灵活性(文秋芳1999:9)。这两种模式都属于典型的变量标准模式,从侧面反映出中国跨文化交际能力构念研究以能力评价为导向和以能力培养为目标的现实。
从文化分类到跨文化交际能力构成模型研究,跨文化交际研究从关注客体逐渐向关注主体过渡,从文化客体本身的对比向跨文化主体的审视转向。然而,跨文化交际主体的能力构成和发展研究虽然对跨文化交际者的思维、性格、情感、意识、知识和行为等进行详尽的分析和阐释,却只关注交际者单方面的因素,对跨文化交际作为主体间交流的互动机制缺乏探讨。本文以Byram(1997)的跨文化交际模型为基础,通过探究跨文化交际过程中互文性和主体性的博弈,探索跨文化交际能力构念和培养策略。
“互文性”(intertextuality)这一概念由法国符号学家Kristeva提出,其受到Bakhtin对话理论的启发,认为“任何作品的本文都像许多行文的镶嵌品那样构成的,任何本文都是其它本文的吸收和转化”(Kristeva 1986:37)。“互文性”以典故、引语、原型、戏仿和抄袭的形式产生并存在,文学作品中如此,日常交际亦如此。“在连续不断的互动中,他者话语塑造和发展个人言语,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他者话语对个人言语的‘同化’过程。我们的言语(speech),所有的话语(utterances),都充斥着他者的语词(words)。”(Bakhtin 1986:89)所以任何话语都与过去曾经存在的话语具有互文性。在实际交际过程中,交际者往往会回忆起曾经经历过的场景和对话,并对之进行模仿。交际者在交流过程中的话语不一定是对交际对象的即时回应,可能只是在“引用”自己曾经听到的话语,而对一些记忆中、想象中、抑或是期望中的话语进行回应。所以,“互文性”强调对历史文本的掌握是交际成功的重要保证。
交际者进行意义交换的主要媒介是以语言为代表的符号系统,符号系统在交际者出生之前已然存在,“主体依靠能指,而能指首先来自他者的领域”(Lacan 1977:205)。所以交际主体必须用他者的话语将现实世界和自身对现实世界的感觉、欲望表达出来。然而,单纯依赖“互文性”并不能在所有情况下达到成功交际的目的,因为“语言中语词的中立的字典意义是语词的普遍特征,是交际者能够彼此理解的基础,但是在真实交际中,语词的使用本质上总是个性化和语境化。因此,任何语词对于说话人而言都有3个层面的意义:作为中立语词,存在于一种语言中,不属于任何人;作为他者语词,属于另一个人并充斥着他者话语的回声;作为个人语词,个人在一个特定的情景中说出,有特定的言语计划,浸染个人的表达方式”(Bakhtin 1986:88)。所以交际在一些情况下会脱离中立意义和互文意义,以个人之名凸显语言和意义的“主体性”(subjectivity)。
语言中语词的中立意义和互文意义演变为约定俗成的语言使用规则,但是,“语言的抽象化,规范化也产生了交流的不充分性。个体思想的抽象化,必然造成了思想标准化,凝固化,个体思想的特殊性流失。语法的规范化必然限制了意象的运演,从而妨碍了语言游戏,束缚了意义的自由创造。这不仅是思想的异化,也使交流产生了障碍,使思想遭到扭曲和误解”(杨春时 2004:22)。所以,如果说“互文性”是意义沟通的基础,“主体性”则是意义创造的基石。而“主体和主体性只能通过语言来建构,语言是人的主体性的载体”(成晓光2009:10)。主体性通过语言产生,人们通过创造符号、建构指称系统以及交换意义形成主体身份。“表面上是人发明了语言,实际上是人通过语言在语言中发现了自己”(李洪儒2006:33),每一个主体说话时都会使用别人曾用过的语词,但往往赋予它们独特的意义以适应自己的处境、意图和风格。主体对语言符号进行判断进而做出选择,使用并解释符号,赋予符号独特的意义,对符号承担责任,同时对符号作出反应,而主体性在交际过程中显现并发展,所以“主体性就是言者把自己建构为主体的能力”(Benverniste 1971:224)。
在交际中语言符号的“互文性”和“主体性”共同作用,交际者的情感、态度、记忆、价值观以及推测、预期等主观意识对交际过程和最终的交际意义具有决定作用。人们无时无刻不在创造新的意义,如果说我们需要“互文性”对历史语言进行回应,我们也需要“主体性”对创新语言进行解读。
跨文化交际者在客观到主观上都受到干扰:客观上,文化背景的差异和语篇话语的匮乏是一种压力;主观上,主体身份的缺失带来自我意识的涣散。客观因素和主观因素相互影响招致跨文化交际的失败。中国的外语学习者由于缺乏可以采撷的历史文本对象,在符号形式的形成过程中找不到可以借用的话语,以至于不能及时给予交际对象有效得体的回应,这是互文性的缺失。同时,外语学习者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由于文化身份和自我意识的缺失,所以放弃意义创造的权利,不能随机应变地理解和建构新的意义,这是主体性的缺失。所以,要解决这些问题,必须建构跨文化交际者互文性和主体性的平衡。这里,互文性和主体性的博弈不仅仅体现在言语交际上,也体现在情感、态度、行为以及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上。
跨文化交际是来自不同文化的主体使用符号进行的交际,文化、文本(符号)和主体是3个关键词。关于文化,intercultural一词被译为“跨文化”,体现出交际的属性。关于文本,intertextuality被译为“互文性”是文学研究的传统,但在跨文化交际的语境中,译为“跨文本”更可以突出交际中不同文化间符号差异的影响。关于主体,intersubjectivity一词被译为“主体间性”,“实现‘主体间性’的首要保证是对释义系统的共享,包括释义语境以及激发释义语境的符号知识”(Gumperze,Levinson 1996:361)。但是,郭湛认为“主体间性实际上是人的主体性在主体间的延伸,它在本质上仍然是一种主体性。比较起来,似乎译成‘交互主体性’更为合适”(郭湛2001:35)。把“交互主体性”作为主体性的一个维度来看待是从哲学的视角思考交际过程中人的互动行为,在跨文化交际中,如果参考“跨文化”把intersubjectivity译为“跨主体”,可以进一步突出交际中的主体能动性。因此,跨文化交际能力应该体现在跨文化能力、跨文本能力和跨主体能力的结合。其中跨文化能力(intercultural competence)处于中心位置,犹如天平的支点,为成功的跨文化交际搭建一个平台,天平的两端分别是跨文本能力(intertextual competence)和跨主体能力(intersubjective competence)。跨文本能力使交际者能够使用约定俗成的语法规则和词汇意义,而跨主体能力则促使交际者创新语言以建构交际过程中的自我意识。跨文本能力和跨主体能力在跨文化能力的支撑下达到平衡,形成跨文化交际能力。
根据Byram(1997)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模型,语言能力、社会语言能力、语篇能力和跨文化能力构成跨文化交际能力。前三者与语言符号的运用息息相关,从历史和符号的角度体现交际的互文性,跨文化交际者必须掌握语言符号、语言符号使用的社会背景、语篇建构的规则等跨文本的交际能力。跨文化能力由4个要素构成:技能(解释/关联技能、发现/互动技能)、知识、态度和批判性文化意识。其中,批判性文化意识可以体现主体性,但不能完全替代主体性。
依托于Byram(1997)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模式,充分考虑跨文化交际过程中互文性和主体性的博弈,跨文化交际能力构念应该在跨文化能力和跨文本能力的基础上,再纳入跨主体能力的元素。跨文化能力包括知识、态度、技能和批判性文化意识;跨文本能力包括语言能力、社会语言能力和语篇能力;跨主体能力包括创新能力和自我意识。
语言作为符号系统,创造并塑造我们成为主体。我们能够认识并接受我们带有情感、感觉、记忆和欲望的主体身份,是进一步发展“自我意识”(sense of self)的前提条件。Kramsch认为,“主体性是我们通过符号系统有意或无意的自我意识体现。我们赋予自身以及我们的认知、我们的反应和我们的思维以符号意义,使我们与他者产生关联。语言,作为一种符号形式,创造、发展、维系主体性”(Kramsch 2009:18)。在跨文化交际能力构念中,跨主体能力应该成为一个重要元素。跨主体能力指创新能力和自我意识,运用掌握不同语言符号和符号意义的优势,理解和创造新的意象、新的意义,从而建构独特的自我身份。
提高跨文化交际能力必须考虑培养交际者跨文化、跨文本和跨主体能力的平衡,除了客观文化知识的学习和文本内容的学习,还需要通过了解质性的、充满个人情感和记忆的事件,来激发外语学习者跨文化交际中的主体性。要理解交际对象就必须要了解他们的记忆、想像、预期以及现阶段的自我定位,同时对自己的这些方面也要了如指掌。在真实交际中,文本体裁混杂和网络信息爆炸使意义理解变得越来越复杂。跨文化交际者不但要知道如何交际意义,还必须掌握创造意义的机制。所以,跨文化能力、跨文本能力和跨主体能力的培养应该成为大学阶段外语教育的重要目标。大学外语教育的目标不仅仅是使学习者能够以游客的身份在一个陌生的国家用目标语言与本族语者进行信息交流,而是使他们具有更复杂的符号系统操控能力。外语学习者不仅是交际者和问题解决者,而且是拥有身体、心灵、思维、记忆、想像和身份的人。符号形式不但是词汇和交际策略的集合,更是经历、情感和道德的表现与反映。培养跨文化交际能力,即跨文化交际者的跨文化、跨文本和跨主体能力,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1)阅读经典叙事:虽然语言学和语言教学都在想方设法解读意义,试图穷尽意义的多种可能性,但是,文化、社会和语境的复杂性注定新的意义层出不穷。阅读经典叙事是帮助学习者理解和创造复杂意义的有效途径。跨文化交际者用目标语表述自己的观点和态度时,常常不能表达出思想的复杂性,认为外语禁锢基本的思维和表达。经典叙事作品中语言的复杂性和多变性可以提高学习者的跨文本能力。除此之外,经典叙事跌宕起伏的叙事情节有利于主体性的发展,让学习者意识到交际不仅仅是对正确的人以正确的方式说出正确的话。在大多数情况下,引起交际误解的不是交际方式的问题,就如同文学作品中的主人公一样,由于交际失误陷入困境,没有解决办法,只有进退维谷的境地,而最终化解矛盾往往需要创新思维和出其不意的转折点,也往往依靠主人公自我意识的觉醒。学生在目标语经典叙事作品中可以找寻到生活的多种可能性,以培养对于模糊情境的容忍度,这对于跨文化能力的提高也大有裨益。
(2)感悟他者叙事:Claire Kramsch(2009)在The Multilingual Subject一书中引用很多多语者叙事,这些叙事一部分是曾经移民或旅居国外的作家和知名学者的自传体叙事,他们或者讲述学习另一种语言或生活在另一个国家耐人寻味的经历;或者反思用其他语言进行文学创作的个中滋味;还有一些叙事来源于普通语言学习者的日志、问卷、访谈和课堂观察。这些叙事能引起跨文化交际者的共鸣,激发出跨文化学习者的情感体验。汉语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符号系统,具有截然不同的象征意义。许多被认为精通英语或其他外语的中国人曾经对他们自己的外语学习和国外生活经历进行描述和阐释,这些叙事展现出他们作为跨文化交际主体在主观上经历的变化。阅读曾经有过留学经历的外语学习者的访谈和心得也会获益匪浅,通过了解他们对自己的跨文化交际经历的反思,可以发现主体性养成过程中需要注意的问题和值得借鉴的经验。
(3)创作自我叙事:Byram(1997)跨文化交际能力构念中的“批判文化意识”(critical cultural awareness)强调,评判文化的标准要统一,但是批判或者反思的方式只能让外语学习者对文化差异产生关注并加以分析,无形中强化文化差异的客观存在。而创作叙事的方法可以让学习者创造性地找到两种文化的融合点,因而开启交际的可能性或者期待更好的交际结果。叙事,是各个文化中通用的具有一定历史沿革的体裁,可以用来记述过去,也可以用来想像未来。自我叙事需要对自身和他者的跨文化交际潜能进行合理预期。在叙事中,开诚布公地思考“如果……那么……”的情节,无论是对过去经历的事实描述,还是对未来交际的主观设想,都可以成为自我叙事创作的主题。
学习者须要掌握语法、拼写、体裁规范等符号形式,同时,还必须了解词汇代表的象征意义和表达的主体性内涵。自我叙事创作是一种艺术形式,本身具有象征意义。人们将自身的经历、感受、欲望和期待用语言表达出来,在这一过程中,思索如何用语言创造意义。跨文化交际者有两种或更多不同的语言作为储备,可以在不同的语言符号形式、意义和价值转换中感受主体性的优势。
跨文化交际能力的构成是一个复杂的研究课题,也许永远无法穷尽其中的变量。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可以深入探索其中的奥妙,提出值得思考的观点,这是促使跨文化交际能力评价和培养研究日臻成熟的途径。本文在Byram(1997)跨文化交际能力模式的基础上添加跨主体能力维度,未来将通过问卷、访谈和课堂观察等定量定性研究方法对这一能力维度进行实证研究。在跨文化交际中,主体性的养成依赖跨文化交际者自我意识的发展和自身经历的积累,而创新能力的培养除语言范畴以外,还应该扩展到其他多模态的符号表现形式。针对跨文化、跨文本和跨主体能力的提高,精读原版文学、洞悉他者经历和创作自我叙事不失为有效的培养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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