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主义对现代文字设计的影响

徐 娜 栾 妍 （燕京理工学院艺术学院 065000）

文字设计是近年来国内设计圈热门的话题，这也是设计繁荣的表现。文字设计以其独特的表意性和民族性成为了设计师热捧的对象。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具有鲜明特性的设计表现变得越来越重要，越来越符合现代人的审美需要。达达主义以其强调自我的，非理性的，荒诞的特性恰恰迎合了现代人特立独行的精神需求。

一、达达主义

达达主义的产生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对社会前途感到失望和对发展感到困惑的时候，首先在瑞士的苏黎世，之后在德国的柏林、法国的巴黎和美国的纽约发展起来的一个高度无政府主义的艺术运动。其主旨强调自我，非理性，荒谬和怪诞，杂乱无章和混乱，它是特殊时代的忠实写照。

达达主义运动主要的发展时期是1915年到1922年。其基本主张认为艺术就是非艺术。艺术与非艺术相反，非艺术就是反艺术。反艺术就是新艺术，新艺术就是艺术。结论就是：非艺术就是艺术，艺术就是非艺术。

达达反所有的现存艺术，反理性，认为世界是没有任何的规律可以遵循的，唯一可以遵循的是机会与偶然性。达达具有强烈的虚无主义特点，同时也是一种有计划的无计划性，有目的的非目的性，有组织的无政府主义，有内容的虚无主义，是知识分子在特殊情况下的一种个人情绪的宣泄。“达达”这个词在法文中是“玩木马”的意思，在俄文中是“是”的意思，其实，这个词本身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运动组织者在词典中随便翻出来的字眼，运动的命名本身已经表现出运动的荒诞形状。

达达主义虽然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波及范围的却很广，它的绝对的反叛和摧毁的理念在那个时代发挥到了极致，甚至直至现在还在影响着人们的思维方式。尤其在它的鼎盛时期，它的影响还扩展到了亚洲，并在日本还产生了有相当影响力的讨论，这种声势是当时的其他流派所望尘莫及的。

二、达达的文字设计表现

文字设计的本身就包含着字体设计、字体编排两个方面。达达主义以“偶发”等名义所引发的现代文字艺术运动从20世纪初开始，而“达达”等未来派艺术运动所引发的视觉混乱，使得文字设计的表现具有更多的多元化。达达主义文字设计的形式远远大于内容，在达达主义中形式是最重要的，而内容无关紧要，艺术效果的表现可以完全根据形式的要求，对元素进行删减。在字体的编排上，版面的设计没有固定的统一的模式，结构变化多样，冲破了网格设计的束缚。达达是未来主义煽动性理念的延续，本是看起来毫无意义之物变得意义丰富。达达的第一个出版物，是为苏黎世伏尔泰咖啡馆项目所做，封面的设计完全采用文字的设计与编排，出版于1916年5月15日。从苏黎世开始，达达扩展到了巴黎、柏林、巴塞罗那和纽约。弗朗西斯·皮卡比亚是达达主义设计的主要代表之一，在西班牙，他出版了达达的《391》。

库尔特·施威特斯（Kurt Schwitters，1887-1948，德国）也是达达主义主要代表人物之一，他的“迈兹”集团通过出版《MERZ》为达达运动贡献了自己的力量。1924年他与埃尔·利西茨基两人合作设计了《MERZ》的第八期和第九期。1927年他设计了一种单一字母表，应用于汉诺威城市印刷设计项目，建立了新广告设计师的圈子，并且不断地致力于他的《MERZ》拼贴。库尔特·施威特斯曾说过：“公众最敬畏一种他们始终可以感受到的原始力量，因为这种原始力量让公众失措。拒绝的力量、公众愤怒的程度使艺术家感知到其作品中的原始力量。”

三、达达主义对现代字体设计的影响

现代的社会经济基础，已经能够满足人们生活的物质水平的需要，在物质满足的前提下，人类的思想可以更大地开放。达达主义仅从美的表达形式上而言，就是形式表达的一种极端。在物质基础已经满足人类需要的当下的社会中，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到第二次、第三次革命直至现在的数字时代，科技的进步，已经不再需要那么多的需求与功能的设计，而是一些非理性的、荒诞、反讽的设计，能够给生活在巨大的压力下的人们一剂温暖的心灵鸡汤。与达达所处的时代不同，现代的社会是个多元的社会，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思想自由的时代，个性张扬的时代，离经叛道也是活在时下的年轻人的真实写照，而我们如今所接触的设计却是有着许许多多的达达的影子。达达主义对于现代的字体设计具有巨大的影响，其中是对文字设计和自由编排设计的影响最大，文字的自由编排不再是遵行着固有的网格设计，而是打破网格，发挥自主的设计。

1.文字设计

文字的设计具有很多种的表现形式，空心、内线、断笔、单笔、虚实、折带、连接、重叠、扭曲、立体等等，而达达主义的非理性、荒谬和怪诞，杂乱无章和混乱的思想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现代字体的设计。

南部俊安是日本著名平面设计师，他的作品在国际上得到广泛好评，尤其是他创造的形式多样且丰富多彩的字体设计。他的字体设计不仅具有很强的语言识别的功能，也形成了一种特立独行的视觉符号。南部俊安为大阪市立设计教育研究所设计的字体无感，通过线条的粗细变化，将人的五感听觉、视觉、味觉、嗅觉和触觉用简练的符号贯穿在“五感”两个字，不仅让文字具有很强的语言的识别能力，并且具有一种轻松、愉悦而荒诞的感觉。

2.字体编排设计

字体编排设计是将文字内容视觉化，将其从语言转化为文字、从抽象的文字又转化为有具体形象的文字的这个过程的视觉化。自由版式打破了传统的网格设计的方式，突破了原有的框架结构，将文字自由地进行编排，通过夸张、混乱的表现方式传达出内容。自由文字编排追求荒诞的非理性的以强调自我为中心，与现代主义的理性思维产生了强烈的冲撞，由此开创了一种全新的设计思维，这种设计形式的设计和风格已成为当代设计领域一股不可低估的设计思潮。对于文字的自由编排面临的两大问题就是文字的可读性和表现性。文字的自由编排在一定的程度上更注重形式的表现力，主张为了表现可以牺牲可读性。崇尚绝对的偶然性和全新的模糊性，这与达达主义所倡导的不谋而合，都是以非理性、偶然性、模糊性为设计的根本。

由上海设计学院视觉传达设计所做的《字体创造设计》就是字体自由编排的全面阐述。全书从书籍设计到作品的设计，处处可显自由编排的理念，偶然性和模糊性。

[1] 王受之.《世界平面设计史》.中国青年出版社.2002.9

[2] 赫尔穆特·施密德[德] .《今日文字设计》.中国青年出版社.2007.4.

[3] 日本专用字体设计协会《2004日本字体与平面设计大奖年鉴》.上海人民美术出版 社，2004.7.

[4] 杉浦康平.《亚洲的书籍、文字与设计—杉浦康平与亚洲同人的对话》.北京.三联书店.2006.11.

[5] 王雪青，陈华沙.《字体创造设计》1-2册.上海画报出版社出版，20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