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艺术作品中的希腊神话

徐 宇

试论艺术作品中的希腊神话

徐 宇

古希腊艺术距今久远，但它巨大的艺术魅力经久不衰，其奥秘就在于它优美的艺术表现形式。古希腊是美的发源地，而美使人们的全部价值得到升华，并在神的圣体上以鲜明的形式显现。正因为古希腊艺术追求的是健康的感官享受，所以整个希腊艺术包含着积极向上的乐观主义精神。希腊神话赋予艺术家以灵感，成为各类造型艺术取之不尽的源泉。它深刻影响其他艺术类型，以静态的方式将神话故事娓娓道来。艺术家们在希腊神话的沃土上探索、开拓，创作出姿态各异的艺术作品。

从公元前7世纪，希腊人凭借多种表现形式，描绘神话故事。他们将神话绘制在神庙的装饰中，装饰在建筑物的壁面上，描画在陶器上。当罗马人征服整个希腊，希腊文化却为罗马人所痴迷。他们将希腊神话题材描绘在自家和公共建筑物的墙壁上，雕刻在石棺上，镶嵌在地板上，装饰在昂贵的玻璃器皿上，组合在巨大的雕刻群中。总之，罗马艺术继承了这种古典美的遗风，在文艺复兴时期又将其发扬光大。迄今，我们仍然保持着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传统。

但是将语言转化成造型艺术并非易事，那么艺术家是如何以视觉艺术成功再现诸多的神话故事呢？首先，艺术家在使人们设法了解故事含义的基础上，集中抓住某个瞬间进行创作，即捕捉故事的高潮，因此大多数艺术家喜欢以奥德修斯刺瞎波吕斐摩斯，赫拉克勒斯杀死涅墨亚狮子或者埃阿斯自杀等情景为创作题材。

比如奥德修斯刺瞎波吕斐摩斯这一题材，很久以前就是一个颇受欢迎的主题了。在公元前675年左右的厄疏西斯出土的原始亚提加双耳瓶上，表现的是奥德修斯弄瞎波吕斐莫斯的眼睛后逃走的场面，上面画着奥德修斯正用一根削尖的木棍戳瞎喝醉酒的独目巨人眼睛的情景，这是目前所知最早的表现这个故事的绘画作品。其后，在公元前7世纪的一些残存的陶片上可以看到有人正用木杆刺入躺着的巨人眼睛里的图画。在公元前565年至公元前560年的拉哥尼黑陶杯上有奥德修斯刺瞎巨人的历险故事。

另外一则引人入胜的神话是赫拉克勒斯杀死狮子的瞬间场面，这个艺术家喜欢表现的题材通常为两种表现形式：一个是赫拉克勒斯和狮子都蹲在地，四肢张开贴近地面的形态；另外一种表达方式是狮子和英雄都是站立姿态。在公元前500年的一只由克里奥费拉德斯绘制的雅典红绘水罐的肩部，描画了英雄和狮子贴近地面搏斗的情景。另在公元前520年的一只黑绘水罐上，描绘了赫拉克勒斯和狮子呈站姿的图像，狮子的一只后爪着地，前爪抓在英雄的大腿上，赫拉克勒斯的一只胳膊兜住狮子的脖子，另一只手掰开狮子下巴，双方紧张搏斗着。在这类题材中最感人的例子来自装饰在奥林匹亚宙斯神庙的柱壁上的图画，它表现的是英雄与狮子搏斗之后的情景。赫拉克勒斯摆出一副伟大猎手的姿态，一只脚踏在死去的狮子背上，一只胳膊撑在膝盖上，手托着头，他青春的面孔略显疲惫，光滑的前额稍显皱纹，这体现了希腊神话中英雄的人性化特点。

还有一则故事，是艺术家们经常描绘的，这就是埃阿斯自杀的情景瞬间。在公元前580年的科林斯黑绘陶杯上描写了埃阿斯伏剑在地上，宝剑穿透背部，周围是惊呆的希腊首领们。另外，在公元前540年的一件雅典黑绘双耳罐上，画家埃司克埃斯以独特的手法再现这一情景：埃阿斯蹲在一棵棕榈树下，正把剑插在地上，仔细拍打宝剑周围的泥土，以便使宝剑插得牢固，英雄威武的头盔和盾牌斜放在一边，两支长矛靠在其上。虽然这个情景是静态的，但了解故事的人都会在这不同寻常的静止中感受到巨大的情感冲击力，它深刻再现了埃阿斯的性格和境遇，画面在宁静中动人心魄！

据文献记载，这些瓶画作品都是由杰出的艺术家所画，所以这些陶器画所拥有的伟大笔触和精湛画法，并不是今天我们所能表现的艺术，由此可以反映出当时希腊壁画的辉煌。在岁月的长河中，壁画本身几乎没有幸存，但这些古陶片却在每个废弃的古希腊城邦中熠熠生辉。由此我们可以在这些古瓶画上看见希腊壁画的缩影。据记载，当时的壁画是由波利古诺特斯率领的诸多同派画家和弟子共同创作的，他们先后在雅典和以雅典为中心的其他地区，留下极优秀的壁画作品。由于壁画在当时的艺术中居于领先地位，甚至连雕刻都会受到壁画的强烈影响，遗憾的是今天这些杰出的壁画作品已不复存在，我们只能在陶器作品上窥见一斑。据说，波利古诺特斯及其同派的壁画，多半都是以希腊神话中的英雄故事为题材进行大规模创作的，艺术家们运用展示时代精神的全新表现法，呈现出悲剧气氛。例如英雄阿奇里斯如何刺杀亚马孙女王彭特雪丽雅，以及被杀者和胜利者的瞬间表情如何警人。另外，狄奥尼撤斯的音乐产生的神奇魔力，竟能吸引蛮族特拉克人。酒神呈恍惚状态，他的脸朝向上方，一个年轻的特拉克人站在其身旁，他的眼睛正注视着酒神唱歌的嘴。另外一个稍长者为了使自己摆脱酒神的魔力，一副痛苦表情，由斗篷包裹着。那个拄在木枪上的青年凝神静听音乐，他的同伴正陶醉其中，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整个画面呈现着特殊的音乐效果。还有美杜沙的形象也是艺术家经常表现的题材。在公元前675年的瓶画上描绘的是一对戈耳工正仓皇从帕尔修斯面前逃跑，帕尔修斯足蹬飞鞋，刚刚砍掉她们姐妹美杜沙的头。她们神情沮丧，裙子也被撕破，显然这是艺术家的早期作品，画面上的戈耳工与其说是可怕，不如说是让人迷惑，并且戈耳工运动的肌肉没有活动起来。还有出现于公元前570年的“弗朗素瓦”花瓶是亚提加黑画陶的杰作。他的六条装饰带上，画着200多个人物，犹如神话大全。在花瓶的最顶层表现的是提修斯和众青年下船到提洛岛，他们跳起鹤舞，庆祝他们逃脱米诺斯神牛的魔掌。第二层描写了提修斯领导拉皮斯人和人马怪人战斗，中间部分描写的是众神身着华服，登上战车，去参加女神特提斯和英雄帕琉斯的婚礼，他们的儿子阿喀琉斯被命运注定战死在特洛伊城下。与把手相邻处就是表现英雄阿喀琉斯的尸体被阿亚克斯扛出战场的情景。在此之下，表现的是滑稽场面：匠神赫淮斯托斯喝得烂醉如泥，正骑着公驴凯旋回到奥林波斯山，将天后赫拉从他发明的可怕椅子上解放，报复赫拉将他逐出天庭的行为。接下来是一群各具特色的动物，罐底处记录了小矮人与鹤生死决战的图景。由最上层的鹤舞到最底层的人鹤之战，达到首尾呼应的效果，从而将整个画面巧妙地结合。从画面的优雅及构图来看，艺术家对神话题材精湛的处理技巧真是无与伦比，堪称绘画杰作。由此可见，希腊绘画可以在陶器上知其前后发展。就绘画而言，表现的对象仅仅是人与人的关系，表现的内容也只是希腊神话故事，但其中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不仅震撼着我们，也影响着其他造型艺术的表现手段。

当然，最能体现希腊人本质的艺术就是雕刻。当我们观赏希腊美术时，最常用的方式是以表现人体雕刻为第一研究对象。所以说雕刻必然影响诸如绘画、建筑等其他艺术形式的发展。早期的希腊美术，喜欢以美少年的潇洒风姿为题材，对人体美进行具体的艺术性表现。这一思想贯穿在希腊神话中诸多英雄人物的描绘上。希腊的圆形雕刻绝大多数被用作奉献品献给神殿，并且在这些雕像中赋予了活生生的灵魂和精神，给人一种明朗、优雅的神秘感。这个时期的阿波罗像几乎都具有军人的雄浑力量，身体结实而紧张，流露着自由而又自然的动态感。《神灵与巨人之战》是特尔斐西非诺斯人宝库北边的浮雕，它从左至右刻画的人物有：两个巨人；穿着豹皮的狄俄尼索斯；乘狮拉战车的西拜尔，这时狮子还在攻击巨人；手持弓箭的阿波罗和阿尔特米斯；一个戴着头盔名叫坎塔罗斯的巨人；倒下的战士；3个手持盾牌的巨人；雕刻家将众多人物的剧烈动作有序地表现出来，虽然巨人在数量上占优势，但他们使用的粗糙武器导致巨人的失败。这一主题表现的是智慧对残暴、秩序对无序、理性对冲动的胜利，是希腊雕刻家喜爱的题材。对这组浮雕的成功处理，是古风时期，叙事派对抒情诗风格雕刻所取得的巨大成功。在阿尔特米斯神庙西山墙上的戈耳工浮雕，约作于公元前580年，山墙中心的戈耳工形象高大狰狞，它高约9英尺，面带狞笑，龇牙咧嘴、舌头外伸、头发上缠满毒蛇，它面朝前，其弯曲的腿是古风时期惯用的奔跑姿势，它儿子们象征性的放其两侧，右首是性情暴烈的飞马潘加索斯，在其母左臂下面是金剑克里撒尔。还有两只巨猫是狮豹兽，左边一只在生气，右边一只很平静。山墙上所有的图像都是为了驱邪，它们可以保护阿尔特米斯神庙免受邪恶势力的侵犯。古风时代希腊神庙的雕刻和它供奉的神灵之间没有联系，这时的神话形象起到驱邪作用，当神话取得胜利，希腊宗教艺术中的等级化、可怖、阴沉的东西随之消失。驱邪和神话间冲突，最终导致古典式的山墙雕刻，这种雕刻形式的出现，揭开了希腊艺术史上崭新的一页。在山墙雕刻中，经常出现赫拉克勒斯的形象，其中《弓箭手赫拉克勒斯》是这时期山墙雕刻最为著名的作品，表现的内容是正弯弓待发的赫拉克勒斯形象。他头戴狮子皮头盔，手持弓箭，拉着大弓的手臂肌肉呈现出紧张、鲜明的轮廓。追求完美的希腊人，将其背部都刻得细致入微。人物形象生动且富有立体感，比古风时代早期作品更为自由流畅，它不再属于古风规则所约束的世界，极富吸引力，但又多少显得有些渺远。这一现实主义的造型，表现出一种新精神，一种从古风时代向古典时期过渡的风格。它将自然主义的形式、几何风格的设计和细节上的考究融为一体。从阿波罗像到弓箭手赫拉克勒斯，抒情诗时代所涵盖的希腊尚不足200年。通过我们对上述艺术形象的描述，可以看出，最初的希腊艺术家们塑造的艺术品富有活力，极为简朴，接着是宗教的严厉和天真，最后达到幽默和都市化的老练。所以说，古风时代的希腊艺术，犹如早期的希腊抒情诗风格，在内容上不断地走向自然主义，在形式上日趋精确和完美。

当古风时代的微笑消失殆尽，其过渡期作品表情凝重，带有悲剧色彩。这时期作品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宙斯神殿山墙上的雕刻，艺术家们在神殿的方形壁面上画有神话英雄海克里斯像，拉皮泰、培利特斯二神的结婚仪式，有人头马身的肯塔路斯人企图在婚礼上非礼抢夺新娘和侍女的图画，还有培罗普斯和奥诺毛斯的竞争图。在这些宁静的群像中，我们依稀可见这个时代雕像的严肃美，他们的表情沉重忧郁。甚至这一时期的阿波罗神像也不带有明朗快活的神情。当希腊艺术走过这一过渡期，呈现在我们眼前的艺术品充满了均衡的整体美和动态美，是庄严、优雅的结合。波利克利塔斯就是这一时期的杰出艺术家，他尤其善长青铜像的雕刻，它最伟大的作品就是奉献给神殿的竞技者雕刻像。他的作品是利用感觉性美的重现，赋予动态的旋律美。与波利克利塔斯风格有所不同的另一位雕刻家是米隆的艺术，虽然他的作品也是以青铜的竞技者像为主要的描写对象，但其作品表现的强有力的运动美为最高境界，他最著名的作品是《掷铁饼者》和《雅典娜女神像》。其中《雅典娜女神像》，是吹横笛的神态，由于笛音引起女神的厌恶感，使她将笛子抛在一边。但酒神的笛声却可以勾走特拉克人的心魄。因此酒神想拿走笛子，又担心女神不许，踌躇间做出往后躲闪的姿势，但酒神热烈的眼神将他的欲念暴露无疑。这正好与女神高雅气质形成鲜明对比，从而形成巧妙的结合，最后使作品的内在美达成统一。这个时代作品的集大成者是菲狄亚斯的雕刻，被希腊人认为最伟大的艺术品是他的《宙斯礼拜像》和《雅典娜礼拜像》。其艺术作品的风格美好，闪烁着轻松明快的光芒。

公元前4世纪最初的二三十年，是正在摸索中的探索阶段。《抱着白鸟的利妲》是提摩修斯的作品。该作品仍保留前一时代的痕迹。是雕刻家克菲索德特斯塑造的和平神“埃伦娜”像将公元前5世纪的优秀作品和本时代的优雅韵律结合。由此标志着希腊美术过渡期的转变。这个时期的作品，都是在严肃而庄重的氛围中，注入活泼的细节及优雅的动态。这个阶段是走向全盛期的上升，及走向平和状态的下降。正如维也纳著名美术家法兰茨·维茨可夫所说：这种文艺和美术的发展，可和优美的希腊爵体蔓草花纹相比，这种蔓草首先爬上来，然这弯弯曲曲爬到中央长出一枝开满了奇葩的花蔓，其次再度把花蔓垂向大地，其次花蔓再往上继续爬，而反复画出具有华丽波状的新艺术曲线。

由此而发展，希腊的雕刻家们以大理石魅惑性的感觉美，而制作出最完整的诸神形象，用坚固且具有大地气息的青铜塑造人性理想。这期间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就是普拉克西特列斯的原作，表现希腊十二天神之一的汉密斯的雕像，从中可以体会到在雕像艰苦又严肃的神态中，发现其内在的自由与美的和谐。这种神性宗教化的丧失，使希腊艺术走向完美。正如希腊神话的亲切感，整个希腊艺术始终灌注这样的情愫。艺术家们常常将神话故事设想成在熟悉环境里发生，神话人物与真实生活中的人物长相及行为大同小异，希腊人乐于用日常生活中的场景来构思自己的神话故事，这使得对神话的描绘更亲切，更有深度，而用某些神话形象来描绘凡人小事又使真实生活赫然生辉，有了一种神化的光环。

基于以上原因，雕刻家普拉克西特勒斯及其以后的艺术家，创作出形态各异的维纳斯像。有的是捕捉女神准备洗澡时的神情，有的是刻画女神刚从浴池站起来的一刹那间，有的是描写女神浴后往身上戴装饰品的风姿。所有这些题材，都体现了女神的身体美，那流露于全身的韵律感及充满各细部的动态美，都表现得淋漓尽致。然而这种肉体性现象的玩赏，绝不带世俗意味，也没有丧失诸神的神性，而爱神维纳斯是以表现裸体女性的风姿出现。在贯穿整个艺术品的韵律美和动态感中，女神脸部表情的神态和高雅气质更能给人以圣洁的印象。由此可以看出，希腊美术是配合人的理想赋予作品以形象的。

雕刻家普拉克西特列斯就是在这明朗与优美中追求他的艺术境界，例如作为他雕刻题材的希腊诸神和希腊英雄像就笼罩在这种明朗与优美的气氛中。所以他最喜欢雕塑的神像就是阿波罗，酒神，维纳斯等神像。这些神像表情深远柔和而又略带静默的悲哀。过去那种英雄式和理想化的形象减少了，代之而起的人物形象多充满复杂不同的感情，还带有一定的悲剧色彩，人物形象更富个性，更加人性化。这时期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普拉克西特勒斯之《抱幼童酒神的赫耳墨斯》。赫耳墨斯在希腊神话中为专司学艺、商业、辩论之神，狄奥尼索斯是酒神。这一雕像描述赫耳墨斯正在与酒神嬉戏的情景，赫耳墨斯手拿一串葡萄，使酒神无法触及。这一作品与前期雕像相比，赫耳墨斯已近完全立体化，姿态甚为生动自然，尤其注意其略为弯曲的腰肢与臀部，右侧的衣纹逼真神似，唯其不足是赫耳墨斯腰部与衣饰部分仍有连接，尚不能称之为完全立体的雕刻。

自公元前323年至100年，由于亚历山大帝国的建立，希腊文化向国际化发展，且雕刻家流动性太大，故雕刻难有地区性特色，人物雕刻技巧较前期更为优美、细腻、写实，各种不同姿态与裸体女雕像大量出现，雕刻表面光滑美好。这时期的代表作是《米洛的维纳斯》，此女神像为大理石雕成，高6.8尺，女神姿态典雅迷人，亭亭玉立，洋溢着青春气息。其特点为较小的头部、窄肩、宽腰、丰臀。整个雕像姿态接近S形状，女神的上半身处于动的状态，下半身显得宁静稳定，动与静结合巧妙。尽管女神双臂未存，但她的魅力不减，让人产生无尽遐想。

这一时期另一著名作品是公元前1世纪罗得岛的《拉奥孔》群雕，此雕像系大理石所制，高8尺，叙述在特洛伊战争中，拉奥孔警告他的同胞不要上希腊人木马计的当，他要揭穿木马计的阴谋。但雅典娜女神站在希腊人一边，她在盛怒之下派来巨蛇，把拉奥孔父子三人缠死，这件作品表现的正是这一悲剧性的场面。在人和命运博斗中，拉奥孔的眼睛里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激情。他们脸部的痛苦表情描述得极为逼真深刻，在构图上，作者仍采用传统方式，将主要人物的体积突出扩大，其子居次要地位，体积相对缩小；同时采用希腊传统的平衡对称手法，两子各居其侧，形成左右呼应的对称均衡效果。希腊雕刻家对人体美的理想主义，在此作品中亦显露无遗，每人皆肌肉健美扩张，将人体美的表现提升至最大极限，且腿、手、足上的筋脉均具体描绘。此外，三人姿势各有不同，具有力的动感；衣纹极为写实，整个雕像为一圆形构图。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在前期古典艺术作品中，对姿势的约束跟单纯化和明朗化结合在一起；至于后期作品，受到完美的自然美支配，雕像身体和四肢的活动能力采取自由姿势，表现更为灵活完美。

古希腊艺术除了绘画、雕刻，就是以建筑最为著名。古希腊建筑强调明快的节奏和匀称的构图，建筑物与人有一种协调关系，有亲近感，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建筑上，希腊人重视修建神庙，各个城邦国家都把神庙看做祭祀中心，也当作公益活动中心。其中著名的爱吉娜的雅典娜神庙是建于公元前490年的建筑，它是希腊艺术繁荣前期的一座气势雄伟的艺术作品。该神庙是为纪念希波战争而筑建，在神庙的山墙上雕刻有特洛伊战争的神话故事。另外，在百斯都，有为海神波塞冬建造的神庙，至今保存完好。神庙庄严肃穆、富丽堂皇，粗壮雄伟的多里安式柱廊显示了希腊作为海上强国的威风。波塞冬神庙位于山顶，傲视着大海，神庙由当地生产的耀眼的、不会褪色的白色大理石建成，殿内浮雕表现的是神灵与巨人，拉皮斯人与半人半马怪之间的战斗以及提修斯的功绩。在建筑风格上，以雅典卫城的建筑群最为希腊特色。卫城的中心建筑是著名的帕提农神殿，它为雅典的保护神雅典娜而建，建筑物上的雕塑作品由大雕塑家菲迪亚斯和他的助手所为，他们在神庙的东西山墙和回檐上装饰有高浮雕，生动描绘了神话故事和战争场面。其中东山墙上的《命运三女神》姿态优美，柔软的衣服下透出温暖的肉体。在神庙内部有雅典娜的戎装塑像。每当旭日东升，阳光照耀金身的雅典娜像时，金殿内外金光闪闪，远处亦可见之，甚为壮观。

综上所述，无论是希腊的建筑、雕刻还是绘画，都以希腊神话为母题，整个希腊文化始终贯穿着神话色彩。随着时光的流逝，在古希腊艺术品中的神话形象也由厚重、粗略、生硬而日趋轻巧、精细与生动。它们在艺术家的创作与实践中，走向完美。

参考文献：

《傅雷谈美术》，傅雷著，湖南文艺出版社

《希腊的诞生——灿烂的古典文明》，上海书店出版社

《希腊罗马艺术》 ，罗登瓦特著，星光出版社

《古代艺术品中的神话形象》，苏珊·伍德福德著 ，山东画报出版社

《会说话的希腊石头》，保罗·麦克金德里克著，浙江人民出版社

《艺术概论与欣赏》，邢福泉著，台湾商务印书馆发行

（作者单位：广西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