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C的全球化发展与高等教育公平①

段丽华，周 霖，柳海民

（东北师范大学，吉林 长春 130024）

MOOC的全球化发展与高等教育公平①

段丽华，周 霖，柳海民

（东北师范大学，吉林 长春 130024）

自2012年以来，MOOC成为教育领域一个新的名词和热点，在教育各阶段引发了广泛的影响和关注，特别是在高等教育领域尤为突出。世界各国的知名大学纷纷建设或者加盟MOOC行列，MOOC已经对高等教育产生影响，而且这种影响还将持续发展。从高等教育公平的研究视角出发，高等教育如何面对全球化高等教育MOOC发展趋势与走向，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课题。

MOOC；高等教育；教育公平

一、MOOC的全球化发展

MOOC是英文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的缩写，意指“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国内媒体和文章直译为“慕课”。MOOC是现代信息技术与教育结合的产物，既是教育领域的一个新发展，也是一种新的教育理念的产生基础。

2001年，麻省理工学院（MIT）最早发起开放教育资源运动（OER），将学校的开放课件（OCW，Open Course Ware）放在网上供所有人免费学习。开放教育资源运动由此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帷幕［1］。

200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倡议各国通过信息技术手段开放各类教育资源。各国开始开放高等教育资源。

2005年，开放课件联盟（Open Course Ware Consortium，OCWC）成立，中国、日本、韩国先后成立了开放课件联盟，西班牙语高校开放课程联盟、非洲网络大学等也相继成立。“开放课程协助提升全世界每个角落的高等教育”［2］、“知识公益，免费共享”、“世界是平的、世界是开放的”等理念逐步得到广泛认同，开放教育资源运动不断深入推进。

2007年美国犹他州立大学的David Wiley教授基于 wiki设立了一门名为 Intro to Open Education（INST 7150）的网络开放课程，世界各地的用户都可以分享课程资源并参与该课程。2008年1月，加拿大里贾纳大学 （University of Regina）的Alec Couros教授开设了一门网络开放课程“Media and Open Education（EC&I 831）”，并邀请全球众多专家远程参与教学。这两个开放课程从思想和技术上为MOOC这一新的课程模式的诞生奠定了基础。［3］

2008年阿萨巴斯卡大学（Athabasca University）技术增强知识研究所副主任乔治·西门思（George Siemens）与国家研究委员会高级研究员斯蒂芬·道恩斯（Stephen Downes）创造了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大规模开放网络课程）一词，被视为网络学习的新一代革命。他们在加拿大设计和领导了第一门真正的MOOC课程（在线课程）——“关联主义和关 联 知 识 ”（“Connectivismand Connective Knowledge”）。不久，一大批著名大学的教育工作者开始尝试以这种课程形式设计课程。

2011年，美国斯坦福大学教授塞巴斯蒂安·史朗把为研究生开设的《人工智能导论》课程放在了互联网上，从而吸引了来自190多个不同国家的16万余名学生，并有2万人完成了课程学习，从而掀开了MOOC的新篇章。［4］

2012年世界著名的大学，纷纷组建MOOC平台，以开放和免费的形式向全世界提供优质的在线课程，如美国斯坦福大学牵头推出了Coursera（课程时代），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宣布推出edX（在线教育平台）。日本京都大学、韩国首尔国立大学等许多知名高校也宣布加入edX或者Coursera。

2013年，英国创办的Future Learn（未来学习）成为英国第一个提供免费、高质量的大型开放式网络课程的服务平台，英国20多所大学在该平台上提供免费在线课程，学生可以使用电脑和手机进行在线学习；2013年，法国高教部推出国家MOOC平台建设计划，并于2014年启动实施；其他国家也开始自建MOOC平台，如德国的iversity、澳大利亚的Open Study、日本的Schoo等纷纷上线。

MOOC热潮同样引起我国高等教育极大关注。2013年，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香港大学、香港科技大学加盟“在线教育平台”（edX），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和台湾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加盟“课程时代”（Coursera），标志着中国高等教育开始融入MOOC大潮。目前我国MOOC建设已经从加入开始转向自建本土化平台，比较规范和有影响的如2013年清华大学的“在线课堂”、［5］上海的“好大学在线”和辽宁省的“辽宁省大学生在线学习平台”等。

二、MOOC促进高等教育公平发展

斯坦福大学校长约翰·汉尼斯说，MOOC是教育史上的一场数字海啸，正席卷传统大学。真正的MOOC应该具备的特征是大规模、在线教学、在线学习、开放、免费、移动，优秀的MOOC除了具备一般MOOC的开放和免费的特征外，还应该具备名校、名师、精品，这些是MOOC课程自身的硬件影响力。

从表面上看，MOOC在高等教育的课程组织、教学、考核等方面产生巨大的变化，但是从更深的层次上来说，表象的变化带来高等教育的深度发展，即高等教育数量和质量的提高，从这点说来说，实施MOOC对高等教育公平而言是一条现实可行的路径。因此，从社会发展层面来看，MOOC的全球化发展促进了高等教育公平。

（一）高等教育公平应该适应和运用科学技术引发的教育变革

科学技术是社会发展的第一生产力，教育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科学技术发展程度的反映，教育的发展需要以科学技术的发展为前提，特别是与科学技术密切接轨的高等教育，在其发展过程中更应该适应和运用科学技术。信息技术已经进入全球化传播时代，信息技术的发展已经深刻地改变了社会的生产方式和人类的生活方式，也为高等教育公平提供广阔的发展空间。同时现代社会知识的积累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科学技术将人类几千年的知识以信息形式展现在互联网上，以口头讲授的学校教育方式已经不能满足人类知识经验的传授与学习，借助于科学技术提供的支持不但使这些知识系统化和体系化，还可以打破时空的限制使教育生活化。《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以下简称《纲要》）中提出“信息技术对教育发展具有革命性影响，必须予以高度重视”。

MOOC的产生与高等教育紧密结合的，MOOC从本质上说就是信息技术与高等教育深度融合的产物，是科学技术引发的教育方式的变革。MOOC改变了高等教育传统的黑板、粉笔、口头讲授等教育教学方式，MOOC的发展为我们在较高起点上和更广泛的领域内实现高等教育公平开辟了新的可利用资源，那就是采用现代化信息技术手段，包括录像、计算机、网络等，能使较少的高等教育资源为尽可能多的社会成员所共享，使社会、地理环境和历史传统等因素造成的高等教育不公平得以缓解，为没有进入高等教育系统的社会成员提供多元的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同时也为进入高等教育系统内部不同学校的受教育者提供享有同质教育资源的机会。MOOC作为一种快速而有效的技术手段，将高等教育公平从理论层面上升到实践层面。

（二）MOOC为高等教育公平的发展提供了可行途径

1.有教无类：扩大高等教育受教育者数量

无论是精英高等教育阶段，还是大众化高等教育阶段，高等教育都无法满足社会所有人的入学需求。各国都有一定的制度来选择什么样人可以享有

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而高等教育体制本身固有的不公平性造成了只有部分人能够进入高等教育体系内接受教育。但是MOOC能够打破这些限制，满足人们接受高等教育的意愿并提供相应的机会。MOOC不限制学习者人数，其教育对象可以是无限制的，一门课程可以有成千上万的人一起学习，这在传统的校园和课堂学习环境下是很难想象的。更为重要的是，MOOC的教育对象不分民族、种族、家庭出身、经济条件和政治条件的限制，甚至没有预设的能力和分数的限制，任何人都可以免费参与课程学习。

2.因材施教：满足个性化教育需求

因材施教，使每个人都能获得与自身能力相符的教育，一直是教育公平的最终追求，个性化教育是使每个人都能获得与自身能力相符的教育的最佳选择。公平的高等教育首先是承认学习者的个体差异，其次是为每个学习者提供适合的个性化教育。重视个体差异、因材施教，是更高层次的高等教育公平的体现。MOOC运用信息技术手段开展网上教学，直接体现了个性化的教育方式。成熟的MOOC可以满足个性化教育的各种需要：（1）学习者可以根据自身能力和兴趣选择课程，安排学习进度，建构和形成自己的学习体系；（2）学习者可以根据自己的习惯和偏好使用多种工具或平台参与学习过程，如自学、完成作业、参加考试、获得证书，学习者可以自主掌控学习进程；（3）学习者通过平台直接与授课教师和其他学习者进行质疑和研讨，可以通过对某一领域的话题讨论、组织活动、思考和交流获得知识，可以激发学习者的学习积极性；（4）学习者可随时随地进行学习，也可以反复学习，学习环境是开放和个性化的，没有时间和地点的限制，学习过程更加信息化、日常化和生活化；（5）教育者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与学习者进行交流和研讨，解答疑惑，从知识的传播者转变为辅导者；（6）大数据的应用可以将学生的学习过程系统呈现，学生观看视频，答疑、讨论、作业、考试等学习链上的各个环节信息化、数据化，使教学走向科学与实证，教师可以根据大数据了解学生的学习特点，更容易发现学习者的优势和不足并给予适当的学习指导和建议。

从上述可以看出，学习者可以从传统的课堂讲授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增加学习的自主性和主动性；教师也可以从传统的课堂讲授中解放出来，把更多的精力放到解疑释惑上，从而给予学习者更多的指导和引导，完全符合个性化教育。

3.资源共享：促进高等教育质量公平

《2013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显示，我国各类高等教育在学总规模达到3460万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34.5%，共有普通高等学校和成人高等学校2788所。马丁·特罗认为高等教育入学率超过15%低于50%即进入大众高等教育阶段，据此表明我国高等教育已经从精英教育转入大众教育阶段。但是，高校教育的现状还是达不到公平的状态。首先，还有近66%的学生不能进入高等学校学习，并不是所有的年轻人都可以接受高等教育；其次，我国的高等教育是分层的，各高等院校从资源配置、师资队伍、学生生源各方面都是有差别的，我们有划分为不同行政所属部门的大学，有部属的、省属的，根据国家投入建设规划不同有“985工程”高校、“211工程”高校、一般高校，不同层次的高校在教学资源配置上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

各类高等院校获得教育投入、师资队伍、办学条件、教学水平等方面的历史的和现实的差距导致高等教育质量和人才培养质量的差异。这种差异造成了社会对于高校学历的认同差异，人们越来越倾向于认同名牌院校，造成在不同层次高校接受高等教育的学习者未来就业和生活质量的差别，而且是一种显见的差别，这些都是高等教育不公平的现实体现。因不同大学之间课程与教学质量的巨大差异，使得大部分教育资源薄弱学校的学生无法享受到优质的大学教育。

MOOC的初衷就是教育资源共享，高等教育优质资源与互联网结合，高质量的师资、课程、教学、教学条件能使更多的学习者分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缩小各高校之间存在的教学差距，提高了教学质量，是促进高等教育质量公平的可行路径。

虽然MOOC会实现在当前高等教育资源稀缺状况下优质资源的共享，但是高等教育公平发展不能全部依赖于MOOC。MOOC对高等教育公平发展的作用是助推力，而不是主推力，所以高等教育不公平现状会因MOOC有所改变。

三、MOOC推进高等教育公平发展的策略

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教育的发展，义务教育制度

和教育资助制度的逐步完善，高等教育大众化稳步发展，社会公众将会把对教育公平关注的主题转移到高等教育，因为“本科教育目前正成为许多高技能工作的基本资格”［6］，但现实中高等教育中教育资源配置的不均衡和差异，导致能接受优质高等教育资源的学生数量有限，这就必然地产生了对高等教育公平的关注和寄托。由于MOOC自身具有促进高等教育公平的功能和作用，因此无论是政府推动，还是学校建设，都必须将公平作为MOOC的价值取向，以达到扩大高等教育机会、缩小各类高校差距、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目的。

从目前发展情况来看，我国利用MOOC来推进高等教育公平发展需要从以下几方面入手：

（一）政府层面：规划与支持

近两年来，许多国家和地区的顶级大学都纷纷宣布加入MOOC行列，国外的一些著名大学的MOOC建设基本上都是学校行为。我国目前一些高校的MOOC基本上也是高校的自主行为，多数是联合商业公司进行运作，甚至一些商业公司在MOOC推进过程中起主导作用。基本模式是：学校出课程资源，商业公司对课程进行技术加工和技术维护，同时分享MOOC的建设与运营利益。商业公司拥有信息系统和技术人员，无论从信息系统，还是技术服务层面，都是从商业利润角度出发的，价格都比较昂贵，由商业公司推进高等教育MOOC，很难使MOOC具有文化和教育影响力，特别是一些未进入高等教育系统的社会公众，他们不具备这种信息判断的能力，必然会造成MOOC价值的失落，因此政府应该义不容辞地担负MOOC建设的引导和推进工作。

但是，目前MOOC发展状况是，注册的学生多，但是完成课程或者达到合格水平的很少，2012年，“课程时代”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软件工程”课程的通过率只有注册学习学生数的7%。虽然MOOC的通过率比较低，但是一些没有通过的注册学习者可能也会通过参与其中部分或者全部学习过程，使其知识体系得到补充和完善，并在个人素质方面得到了提升。

从这种状况看，MOOC的发展更依赖于政府的规划和监管。

1.统一建设平台

所有公民都可以免费利用MOOC进行学习，这是高等教育公平的目标，也是MOOC建设的前提，那么第一需要的就是平台的建设。免费的高等教育MOOC平台建设应该由国家教育行政部门制定相应的政策和发展策略，例如英国的“未来学习”（Future Learn）由国家建设，高校参与，在英国的《国际教育战略：全球发展与繁荣》中，也重点提到了要加强网络课程平台的建设。上海市在教委的牵头下，多所高校联合成立了上海高校课程资源共享管理委员会，推动各个学校优质的课程向其他高校的学生开放。2014年上海推出“好大学在线”平台，19所高校签署慕课共建共享合作协议，建立基于慕课的课程共享及学分互认机制，将慕课纳入人才培养体系。学生不出校门就能跨校修读优质课程，获得第二专业学位。这样由政府牵头，由高校参加，整合各高校资源形成的MOOC平台，避免了一些高校各自为政造成的重复建设和资金的浪费，同时也可以避免重复建设。

2.质量与价值认证

能够给予学习者完成学业后的价值认证是MOOC真正能够促进高等教育公平的现实前提。而对MOOC进行认证的前提是保证质量。如果说MOOC的学习过程和考试可以衡量学习者的学习效果，那么MOOC如何保证学习者能够通过学习获得应得的知识和能力？这就需要保证课程质量。各高校制作的MOOC课程到底是否能够保证质量？能否达到真正的教学效果？这需要国家组织相关专家进行审核和评估，课程设计、教学内容、课程规范、教学效果、课程考核等方面要有权威性的标准和规范，由专业部门来认定，进行质量认证会更加具有科学性和权威性。目前国内MOOC质量认证体系并不完备，一些高校给予MOOC学习认证、学分认证还不是很普遍，这种状况需要政府出台相应的管理规范和管理制度。政府应该对MOOC进行价值认证，这种价值包括学分认证、学历认证、学位认证，且必须与现行的高等教育体制结合，只有高质量的课程和学习价值认证才能吸引更多的学习者参与课程学习，完成学业。

2014年辽宁省在“辽宁省大学生在线学习平台”试点，全省高校学生将跨校修读课程，并进行学分互认。这样由教育行政部门组织建设的MOOC平台，课程资源丰富且质量有保证、有相应的认证标

准，有利于实现区域内高等教育公平发展。如果MOOC既有质量保证又有价值认证，那么不但可以吸引更多的学习者，也可以让社会和公众接受这种教育方式，MOOC的公平价值才会真正显现。

（二）高校层面：改革与建设

未来的高等教育应该是大学实体教育和数字教育相结合的，开放和自由应该是其主要特点。作为高等教育实施单位的高校不能无视这场信息技术对高等教育发展的挑战，应该积极对MOOC进行研究，并做出积极的应对行动。

1.以MOOC为切点建设开放的大学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1世纪教育委员会编写的《学习：财富蕴藏其中》指出：“人类社会正在转型，终身教育和学习型社会是唯一的答案，所有的大学都应该开放办学，推行开放教育。”英国南安普敦大学副校长邓恩·纳特比穆认为：“大学必须欣然接受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行动，并适应它们的教学方法，否则将面临一个艰难的未来。”纳特比穆解释称，随着越来越多的大学把课程免费放到网上，那些不选择这么做的大学就面临被抛在后面、错过开发一条创新并面向未来的高等教育新途径的风险。［7］各高校应该树立开放的办学理念，有效解读MOOC建设，研究MOOC给中国高校带来的新的发展机遇和课题。高等教育不再是少数人的专利品，要争取更多的人能够接受高等教育，大学也不能固守在传统的壁垒和校园内培养学生，“象牙塔”应该是面向社会开放的。未来的大学教育不再是校园内的学生，还应该有校园之外的有学习意愿的社会公众。以此为基点，大学人才培养和文化传承的功能将突破围墙的限制得到无限的延展。

2.以MOOC为手段提高教育质量

MOOC不仅是高校信息技术引发的教学方式的变革，更应该是高校教学的综合改革，是教学观念、师资队伍、教学内容、教学管理的人才培养模式改革。没有教学观念的转变，MOOC建设就没有了动力；没有教学内容的改变，MOOC就没有了根基；没有教学管理的跟进，MOOC就没有时效。MOOC应该是新时代高校人才培养模式的一场变革，它应该和高校其他教育教学工作紧密结合，互相促进，协同发展。MOOC可以给高校教学改革带来活力和无限的可能，高校通过MOOC的建设可以带动一系列的教学质量提高的措施：改变教学方式，实现大学通识教育、小班教学、讨论课程的实施；改变学生学习方式，提高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改革教学评价方式，解决过程性评价的不可控性和人为性，使评价结果科学公正；加强师资队伍建设，给优秀教师一个展示教育教学的平台，给年轻教师一个积累教学经验的平台和经历；破解教学管理瓶颈，在实际教学中实现弹性学制、弹性学分。

3.以MOOC为桥梁整合高等教育资源

我国高等教育优质教育资源分布不均衡，存在着区际和校际之间的差别，高等教育人才培养质量也有差别。通过MOOC可以使一所高校的优质教育资源为更多的社会成员和其他高校学生所共享，让他们在优质教育资源稀缺的现实情况下，能够不受时空的限制，获得高质量的学习机会和指导。以MOOC为桥梁，可加强高校教师合作，使属于不同高校的优秀教师能够突破学校的壁垒，在更广阔的空间发挥教育教学能力。这样一些非重点高校，由于师资队伍等原因，开不出的课程或者教学效果不理想的课程，可以利用MOOC来解决教学资源不足问题，同时也可以利用MOOC来达到建设本校师资队伍的目的。目前由上海高校课程共享中心组织推出的颇具影响力的MOOC——“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是复旦大学牵头，包括北京大学在内的近10所高校、23名教师参与跨校联合共建的，全国共有24所高校的近5000名学生通过共享课程平台选修了这次推出的思修课。

（三）教师层面：定位与应用

1.教师角色定位

MOOC时代的来临提高了对教师教学能力的要求，高校教师在具备深厚的专业知识的同时，还要具备相应的信息技术知识。传统的教学，教师是教学具体实施者，是课程的主导者。但是在信息时代，在MOOC环境下，更多教师可能会成为课程主要参与者。因为一门MOOC的制作包括课程设计、课程录制、视频剪辑、音画结合、在线答疑、自学指导、课程考核与评价，全部由任课教师来完成是不可能的。MOOC必须由设计者、实施者和管理者来共同完成，一门真正的MOOC必须是由一个团队来支撑的，包括主讲教师、助教、辅导教师、技术人员等，而且这个团队的工作还是持续的，从课程制作到后期

的课程管理以及课程分析等。所以在MOOC时代，高校教师可能成为“课程导演”、“课程编剧”、“课程制片人”、“主演”等角色，参与MOOC制作的各个环节，还有一些新教师可能会成为课程的助教或者辅导者。

2.教学方式改变

从教育公平的角度看，高校教师对学习者的指导和评价更加公平公正。MOOC要求高校教师必须改革教学方式。首先，课堂教授转换为教学视频，不再是教学的主要形式，教师从传统繁重的课堂授课等模式中解放，可以在教室、办公室、家里通过电脑和手机上的在线平台组织学习者讨论，或者是通过答疑、指导来进行启发式教学；其次，教师必须利用MOOC产生的海量学习数据，了解学生的学习过程和学习特点，在教学中可以因材施教；另外，通过大数据计算产生的学习信息可以给学习者更加公平公正的学业成绩，保证了学习者的学习效果和学习质量。

总之，只有政府、高校和教师三方协作共同致力于MOOC建设，才能产生真正的优秀优质的MOOC，才能真正促进高等教育在数量和质量上的公平发展。高等教育公平本身是一个复杂的教育问题，也是一个长期的社会问题，这与教育文化传统、现行的教育制度、各地经济发展的不平衡等因素密切相关。从MOOC对高等教育的影响和各国高校对MOOC的应用可以看到，只有理性认识和合理运用MOOC才可以有效促进高等教育公平发展。值得提醒的是，在利用MOOC追求高等教育公平的同时，我们还要防止其不利于高等教育公平发展的现象产生。如果教育行政部门、学校、教师能够认真地规划和建设好MOOC，MOOC就能够得到受教育者和社会的接纳，成为一种新的教育方式，优质高等教育资源就会被更多的人所享有，这何尝不是高等教育公平发展历程上一个飞跃呢！

［1］Open Course Ware：Timeline［EB/OL］.http：//ocw. mit.edu/about/next-decade/timeline.

［2］CharlesM.Vest.MIT第136届毕业典礼上的演讲［EB/OL］.http：//web.mit.edu/president/communications/com02.html.

［3］李青，王涛.MOOC：一种基于连通主义的巨型开放课程模式［J］.中国远程教育，2012，（5）：30-36.

［4］尚俊杰.MOOC：能否颠覆教育流程？［N］.光明日报，2013-11-18（16）.

［5］樊文强.基于关联主义的大规模网络开放课程（MOOC）及其学习支持［J］.远程教育杂志，2012，（3）：31-36.

［6］世界银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高等教育与社会特别工作组.发展中国家的高等教育：危机与出路［M］.蒋凯主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1：6-7.

［7］陈绍继.接受“慕课”还是面临衰退？［N］.中国教育报，2013-9-27（7）.

（责任编辑：徐治中；责任校对：李作章）

The Global Development of MOOC and The Fairness of High Education

DUAN Lihua，ZHOU Lin，LIU Haimin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Jilin 130024）

Since 2012，MOOC has become a new term and hot in the field ofeducation.Ittriggered a wide range of influence and attention at every stage of education.In the field of higher education is particularly prominent.The world well-known university have joined or constructed MOOC.MOOC has influenced on higher education，and the influence will develop continuously.Analysis of how does the glob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response to MOOC development trend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gher education fairness is a topic to discuss in depth.

MOOC；higher education；education fairness

G649.21

A

1674-5485（2015）04-0011-0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青年项目“教育理论思维与教育理论发展的反思与建构”（CAA110101）。

段丽华（1973-），女，内蒙古赤峰人，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博士研究生，教务处副处长，主要从事教育基本理论研究；周霖（1975-），男，湖南茶陵人，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副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教育基本理论、教育改革与教育政策研究；柳海民（1953-），男，吉林永吉人，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教育基本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