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人参方联合改良DCF方案治疗晚期胃癌临床研究※

2015-02-28 08:07彭晔胡志强韩轶超王艳玲姜瑞博任双杰赵学荣李炳茂
河北中医 2015年7期
关键词:毒副人参胃癌

彭晔 胡志强 韩轶超 王艳玲 姜瑞博 任双杰 赵学荣 李炳茂

(哈励逊国际和平医院肿瘤科,河北衡水 053000)

胃癌是我国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全国肿瘤登记中心发布的《2012中国肿瘤登记年报》报道,其发病率仅次于肺癌,居消化系统恶性肿瘤的首位,死亡率位居第3位[1]。因其早期症状不明显,易被忽视,约50%患者确诊时已为晚期,失去手术机会[2],目前晚期胃癌尚无标准治疗方案。中医认为其病因多为脾失健运,热毒血瘀交结于胃,积聚成块,故益气健脾、祛瘀解毒为其根本治疗大法。2012-02—2013-04,我们采用大黄人参方联合改良DCF方案治疗晚期胃癌32例,并与改良DCF方案治疗32例对照观察,结果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全部64例均为我院肿瘤科住院的晚期胃癌患者,随机分为2组。治疗组32例,男18例,女14例;年龄28~69岁,平均(55.00±9.51)岁;病理分型:低分化腺癌17例,中、高分化腺癌9例,黏液腺癌4例,印戒细胞癌2例;临床分期:Ⅲb期10例,Ⅳ期22例。对照组32例,男21例,女11例;年龄26~67岁,平均(55.19±9.69)岁;病理分型:低分化腺癌16例,中、高分化腺癌12例,黏液腺癌3例,印戒细胞癌1例;临床分期:Ⅲb期13例,Ⅳ期19例。2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纳入标准TNM分期为Ⅲb及Ⅳ期[3];所有病例均经病理组织学或细胞学确诊,为晚期不能手术或手术后复发转移的病例;卡氏评分(KPS)≥60分,预计生存期>3个月;无癌症引起的梗阻性呕吐;距末次放、化疗结束>4周;肝、肾功能正常。

1.3 治疗方法

1.3.1 对照组予改良DCF方案化疗。化疗第1 d予多西他赛注射液(江苏恒瑞医药股份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20543)60 mg/m2,加入0.9%氯化钠注射液100 mL静脉滴注;化疗第1~4 d予注射用顺铂(齐鲁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23460)75 mg/m2,加入0.9%氯化钠注射液100 mL,每日1次静脉滴注;化疗第1、2 d予注射用亚叶酸钙(国药一心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53382)200 mg/m2,加入5%葡糖糖注射液250 mL,每日1次静脉滴注,而后予氟尿嘧啶注射液(天津金耀氨基酸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12020959)400 mg/m2,加入0.9%氯化钠注射液100 mL,每日1次快速静脉滴注;静脉滴注后予氟尿嘧啶注射液600 mg/m2,加入0.9%氯化钠注射液(使总容积为220 mL)中用静脉注射泵持续静脉泵入22 h。21 d为1个周期。至少连续应用2个周期。化疗前常规给予5-羟色胺拮抗剂预防呕吐,并根据骨髓抑制情况决定是否使用粒细胞巨噬细胞集落刺激因子。

1.3.2 治疗组在对照组基础上,于每个化疗周期第1 d开始服用大黄人参方,药物组成:大黄6 g,人参10 g,仙鹤草20 g,白芍药20 g,薏苡仁20 g,鸡内金10 g,甘草10 g。日1剂,水煎取汁300 mL,分2次温服,连服7 d,如呕吐较重不能进食者给予保留灌肠。

1.4 观察指标

1.4.1 生活质量状况评价①行为状态评分(KPS评分法[4]):治疗后以KPS评分增加≥10分为好转;②食欲变化情况[5],治疗后以每日进食量增加≥100 g为食欲增加;③体质量变化,以治疗后体质量增1 kg为增加。

1.4.2 无进展生存期(PFS)是从化疗开始至疾病进展或死亡的时间,按月计算。

1.4.3 毒性反应参照美国国立癌症研究所常规毒性分级判定标准[6],分为Ⅰ~Ⅳ级。主要为骨髓抑制、胃肠道反应、周围神经毒性、肝肾功能损害等方面。

1.5 疗效标准参照RECIST实体瘤客观疗效评定标准[7]进行评价,分为完全缓解(CR)、部分缓解(PR)、疾病稳定(SD)及疾病进展(PD),以(CR+PR)计算有效率,以(CR+PR+SD)计算临床获益率。取得CR或PR者在4周后行影像学检查确证。

1.6 统计学方法应用SPSS 13.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率的比较采用χ2检验;毒副反应采用Fisher确切概率法。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化疗情况治疗组32例,共完成136个周期,平均(4.25±0.62)个周期;对照组32例,2例因不能耐受化疗副反应,改用其他治疗,其余30例共完成96个周期,平均(3.20±0.92)个周期。

2.2 2组疗效比较见表1。

表1 2组疗效比较例

由表1可见,治疗组有效率高于对照组,但2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组临床受益率高于对照组,2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2.3 2组治疗后KPS评分、食欲及体质量改善情况比较见表2。

表2 2组治疗后KPS评分、食欲增加及体质量改善情况比较例(%)

由表2可见,治疗组治疗后KPS评分好转率、食欲增加率及体质量增加率均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组疗效优于对照组。

2.4 2组PFS比较治疗组PFS(6.21±0.74)个月,对照组PFS(4.98±0.35)个月,治疗组PFS较对照组明显延长(P<0.05)。

2.5 2组毒副反应比较见表3。

表3 2组毒副反应比较例(%)

由表3可见,治疗组Ⅰ~Ⅱ级主要毒副反应中白细胞减少、血小板减少、贫血、恶心、呕吐、周围神经毒性及肝功能损害发生率均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2组Ⅲ~Ⅳ级毒副反应各项比较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

3 讨论

全身化疗是晚期胃癌治疗的主要手段,与最佳支持治疗相比,规范化疗能显著延长晚期胃癌患者生存期,缓解临床症状,提高生活质量。但晚期胃癌目前尚无标准的化疗方案,V325研究是目前在晚期胃癌一线治疗中所进行的最大规模的随机多中心Ⅲ期临床试验,建议DCF方案可以作为参考方案用于晚期胃癌的一线治疗[8]。但因DCF方案化疗毒副反应较大,致约35%患者因其不良反应住院治疗[9],临床常用改良DCF方案。现代临床研究已证实中药可以减轻化疗毒副反应,提高机体免疫力,在恶性肿瘤的治疗中发挥出其独特的优势[10-11]。

中医学无“胃癌”这一病名,本病属中医积聚、胃脘隔范畴。《素问·评热病论》有云:“薄脾则烦不能食,食不下者,胃脘隔也。”《灵枢·邪气脏腑病形》也有类似的病证记载:“胃病者,腹胀,胃脘当心而痛。”不仅记录了该病的病位,还记录了该病典型的症状。关于其病机,刘完素《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有云“脾不能行气于肺胃,结而不散,则为痛”,《素问·灵兰秘典论》裁“脾胃者,仓廪之官,五味出焉”,脾胃互为表里,脾主升清,运化水谷,胃主降浊,受纳精微。二者共同完成对饮食物的腐熟、运化和输布。若饮食不节、劳倦内伤、七情过极、外邪侵袭等皆可损伤脾胃,导致清气不升,浊阴不降,而中焦痞塞,气血瘀滞,郁久化热,瘀热交结,日久成毒,迁延不愈,渐成有形之积。我们总结多年临床经验认为,胃癌病因多为脾失健运,热毒血瘀交结于胃,积聚成毒瘤肿块,故益气健脾养胃、祛瘀解毒通降为其根本治疗方法。大黄人参方中重用大黄为君,荡涤积滞,推陈致新,破癥止痛,败痈疽肿瘤热毒,走而不守。人参益气扶正,与大黄二味合用,既可避免大黄误下伤正,又可防止人参闭门留寇,二者相辅相成。仙鹤草止血、止泻、补虚。白芍药功在平肝,肝平则不克脾胃,郁气自除,痈肿自消,坚积自化,有缓急止痛、酸甘化阴之用。薏苡仁健脾胃,利湿解毒。甘草补中益气,缓急止痛,与大黄同用能缓和其沉降之性,使泻而不猛;与人参同用能缓和其温补之力,使补而不骤。鸡内金性主降,能和胃降逆,宽中健脾,消食磨胃。全方配伍,共奏益气健脾养胃、祛瘀解毒通降之功。现代药理研究表明,大黄多糖可明显提高机体的免疫功能,增加巨噬细胞吞噬能力,促进溶血素生成,增加脾脏淋巴细胞转化率及白细胞介素2(IL-2)的生成[12]。人参对细胞免疫及体液免疫均有广泛影响,人参皂甙、人参多糖是人参调节免疫功能的活性成分,对于免疫功能低下动物(如荷瘤动物)有提高免疫功能作用,其中人参皂甙Rg3作为中药抗肿瘤药物,具有抑制肿瘤生长、抗肿瘤转移及浸润的作用,同时具有与化疗药物联合应用的减毒增效、提高机体免疫力等作用[13];人参皂甙Rg3可降低单纯肝动脉栓塞引起的癌组织血管内皮生长因子高表达,减少肿瘤新生血管形成,加强其抑瘤作用[14]。薏苡仁水提液对机体免疫功能具有较好的增强作用,主要表现为体液免疫、细胞免疫及非特异性免疫功能的改善[15]。甘草对多种肿瘤细胞有抑制作用,1977年甘草次酸衍生物甘草酸钠(GAHS)获得了用作抗癌药的英、法、日、德等国专利,其治疗直肠癌、子宫颈癌及膀胱癌的疗效超过氨甲蝶呤、长春新碱、5-氟尿嘧啶等常用抗癌药,而无一般抗癌药的严重副作用[16]。

本研究结果表明,大黄人参方联合改良DCF方案与单纯改良DCF方案治疗晚期胃癌比较,临床获益率、KPS评分好转率、食欲增加率、体质量增加率均明显提高,毒副反应均减轻,PFS明显延长,提高了患者生活质量,并延长了患者PFS。鉴于该组方的药理作用和临床应用,不仅减轻化疗造成的胃肠道不良反应,对肿瘤的治疗也有较好的效果,为中医药治疗晚期胃癌提供新的思路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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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李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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