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斐 吾
中国古代,文人结社,蔚为壮观。无论脍炙人口的竹林七贤,还是名震天下的兰亭集会,抑或文坛不朽的西园雅集,都是中国古代文人的结社经典。还有西子湖畔,虎丘山上,陶然亭中,早就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是以文会友,更是结社明志。
李岸,大山,得一,肖奔四友,青年时代从湘中宝庆出走,辗转二十有年,如今结社于这湘楚文化之都的长沙,是宿命,是天意,还是另一种人生的启示?这二十余年来,他们或弄潮于商场,或坚持在艺道,或游学于天下,练得了一身本领,也尝尽了人间五味。成就了,也成熟了,于是要将该放的放下,能收的收起,做一番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出来。一座茶楼,几间雅室,一帮朋友,或谈天说地,或品茗论道,或泼墨挥毫,或舞文弄墨,丹青、茶道、古琴、书法、金石都是这里相聚的内容。也不用什么旗帜,也不用什么口号,南湖路69号,就是他们的名号。办展览,出画集,以艺会友;集资源,做公益,天下为公。
余秋雨先生曾写道:“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颜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于个人来说,成熟是一种觉悟后的恩惠,一种沉淀过的福利,是真正自信的开始。于时代来说,成熟却是一种秩序的建立,一种心智的汇聚,是极富创造力的文化形态。我们的民族,历史悠久,文化源长,但我们的国家却如此的年轻,作为现代形态的汉语文化亦如此的年轻。从1949年算起,我们的国家没有经历八代人,从“五四”算起,我们的新文化,没有经历十代人。十年一代,出生于1970年前后的宝庆四友,他们的成熟就变得异乎平常。他们摆脱了城市化浪潮中的对于生存资源的简单积累,开始了一种新市民的从容常态;他们脱离了满足无限膨胀物质欲望的怪圈,回归到文化人的本来面貌。这是一种走出浮华的自信,更是一种文化的自省,我在想,就是他们再次投身商业,也不会只做简单的财富积累,而会用另一种心境去经营去修行。今天,他们志趣相投,以这种自信和自省结社于南湖,带着文化的信仰,带着未来的期许,伴随着“南湖路69号”走下去,愿他们步履越来越放达,神采越来越自信!更愿他们将这种自信与自省的心智汇聚成时代文化创造力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