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问题视阈下的邓小平国家利益外交思想

2015-02-14 16:42刘挺
宜宾学院学报 2015年7期
关键词:第三世界巴勒斯坦外交

刘挺

(西南科技大学 政治学院,四川 绵阳 621010)

巴勒斯坦问题视阈下的邓小平国家利益外交思想

刘挺

(西南科技大学 政治学院,四川 绵阳 621010)

巴勒斯坦问题是中东问题的核心,自产生以来就受到国际社会普遍关注与重视。以毛泽东和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在基于巴勒斯坦问题的客观事实上,坚决支持巴勒斯坦人民争取民族解放的正义事业。但由于二者身处不同的国际国内环境,他们的外交战略思想在不同客观形式下体现出不同的特点和个人风格:毛泽东更侧重于“安全”,认为巴勒斯坦问题和中国社会主义事业有着唇亡齿寒、兴衰与共的关系,故主要采取物质援助和政治支持的外交策略给予巴勒斯坦正义事业以支持;邓小平则更重于谋“发展”,他在继承应用毛泽东的国际战略思想、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与民族理论的基础上,将其发展为与时代主题和中国国情相符的国家利益外交思想,该思想在巴勒斯坦问题的解决上突显出经济发展的重要性。

邓小平;外交思想;国家利益;巴勒斯坦问题

国内不少学者对邓小平外交思想的定义、形成、特征、意义等方面进行了广泛深入地研究,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学者们普遍认为邓小平外交思想已形成科学的理论体系,并以不同的方法,从不同的角度对其进行了概括、总结,但核心的内容基本一致,包括以下方面:和平与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主题,国家利益为对外战略的最高准则,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不断加强同第三世界国家的合作与团结,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不以意识形态划分国际关系,创造性地提出“一国两制”“共同开发”等和平解决争端的具体途径和办法。但是,目前国内学者很少以具体的问题或事件来论述邓小平外交思想,并鲜以邓小平外交思想的核心点为论点,进一步阐述、说明邓小平外交思想的国家利益原则的内涵。以巴勒斯坦问题的产生、发展与现状为现实蓝本,通过叙述邓小平在巴勒斯坦问题上的观点、立场,并结合邓小平国家利益外交思想进一步探析邓小平外交思想内核与巴勒斯坦问题的联系与实质。这有利于我们更加深刻地把握邓小平外交思想精髓,同时可使我们更加清楚地认识巴勒斯坦问题的实质与重要性。

一 巴勒斯坦问题的由来

巴勒斯坦位于亚洲西部,面积为2.7万平方公里,东邻叙利亚和约旦,西濒地中海,北连黎巴嫩,南临红海亚喀巴湾,西南与埃及西奈半岛交接,它是连接东西阿拉伯世界的心脏地带和亚非欧三洲的汇合点,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和经济意义,历来是大国的必争之地。

巴勒斯坦地区民族成分和宗教成分异常复杂,它既是犹太人、阿拉伯人的共同家园,也是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三大一神论教的发源地。公元70年,反抗罗马帝国的起义失败后,数十万犹太人惨遭杀戮,耶路撒冷被夷为平地,大多数犹太人被迫逃离巴勒斯坦而散布于世界各地。这一事件对犹太民族来说不啻是一场灾难,它揭开了长达千年之久的大离散时代。此后,阿拉伯民族成为巴勒斯坦地区的主要定居者。19世纪下半叶,面临愈演愈烈的排犹浪潮,一些欧洲的犹太复国主义者宣扬在巴勒斯坦地区建立犹太人的独立国家。1887年,在犹太复国主义领袖赫尔茨的倡导下,犹太人在瑞士巴塞尔召开第一届犹太人代表大会,成立“世界犹太人复国主义组织”,通过《世界犹太人故国主义纲程》,确立“在巴勒斯坦为犹太民族建立一个由公共法律保障的犹太人之家”的目标。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军占领巴勒斯坦之后,采用“分而治之”的手段,企图利用犹太复国主义运动,挑起民族仇恨和教派冲突,以巩固殖民统治。1917年11月2日,英国外交大臣贝福尔在给犹太复国主义领导人的信中表示“英国政府赞成在巴勒斯坦为犹太人建立一个民族之家,并将尽最大努力促其实现”,这就是被人们熟知的《贝福尔宣言》。[1]34美国和其他西方大国一致赞同该宣言。1922年,英国获取对巴勒斯坦地区的委任权,立即实施《贝福尔宣言》。在英国殖民当局的支持下,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开始移居巴勒斯坦。同年,美国国会通过《在巴勒斯坦为犹太人建立一个民族之家》的决议,通过支持犹太复国主义运动,插手巴勒斯坦问题和中东事务。正是在西方帝国主义的推波助澜下,巴勒斯坦地区的犹太人从19世纪末的不足2万人,到20世纪40年代猛增至44.5万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美国逐步取代英国成为犹太复国主义的主要支持者。

第二次世界大战刚一结束,杜鲁门总统就向英国施加压力。要它立即给10万多犹太人幸存者签发进入巴勒斯坦的通行证。与美国处理巴勒斯坦问题的态度和立场大相径庭,战后英国中东政策的目标是“争取阿拉伯人的支持,来建立以英阿联盟为基础的中东新秩序”,由此引发美英双方的尖锐矛盾。而国力江河日下的大英帝国,完全无法与世界霸主的美国相抗衡,不得不于1947年4月2日把巴勒斯坦问题提交给联合国处理。1947年4月28日,召开了关于巴勒斯坦问题特别大会,1947年11月29日联大以33票赞成、13票反对、10票弃权的表决结果,通过了关于巴勒斯坦分治的181号决议。当时,在巴勒斯坦地区的犹太人的数量不到该地区总人口的1/3,占有的土地面积为6%,联大决议划归犹太国的居住面积却占巴勒斯坦地区总面积的58.7%,并且这些土地处于沿海地域。但是,占总人口2/3的阿拉伯人仅获得了不到巴勒斯坦地区面积43%的高原和丘陵地区。[2]9该决议通过后,即刻遭到巴勒斯坦人和阿拉伯国家的强烈反对,最终触发了阿拉伯人和犹太人的全面战争。凭借五次中东战争,以色列不仅侵占了181号决议所规定的领土,也吞并了耶路撒冷、约旦河西岸、戈兰高地等大片阿拉伯土地,巴勒斯坦人的民族权利横遭剥夺,大批巴勒斯坦人流离失所。巴勒斯坦问题是中东问题的核心,也是中东地区长期动乱不安的根源。如果不公正合理地解决巴勒斯坦问题,中东地区的和平与发展就根本无法实现。

二 中国历来在巴勒斯坦问题上的外交立场

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历来支持巴勒斯坦人民争取民族解放,实现民族独立,恢复民族权利,返回自己家园的正义事业。毛泽东在对阿以争端实质深刻认识的基础上,充分肯定了巴勒斯坦反对以色列侵略扩张斗争的正义性,并从国家利益和国际主义原则出发,认为向巴方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是我们的义务。他会见阿拉伯宾客在谈到巴勒斯坦问题时说:“问题不是一个以色列,而是谁站在以色列背后的问题,是个世界性的问题,也是个美国的问题”。[3]102“全世界要组成统一的战线来反对帝国主义,因为帝国主义正在组织起来反对我们。譬如,他们正在利用以色列反对你们。利用以色列只是一种形式,还有很多别的方式”。由此可见,毛泽东是从当时两大阵营对峙,美帝国主义在全球范围内寻求霸权,妄图扑灭亚非拉民族解放运动的烈火这一国际斗争的全局出发,把支持巴勒斯坦反对以色列扩张主义提高到建立世界范围内的反帝统一战线的战略高度来考虑。他大力主张“以获得革命胜利的人民,应该援助正在争取解放的人民的斗争”,“先独立的国家有义务帮助后独立的国家”。[4]70毛泽东视巴勒斯坦民族解放运动与中国社会主义事业有着唇亡齿寒、兴衰与共的关系,所以必须给予巴勒斯坦民族解放事业以最广泛的支持,因为阿拉伯人民是国际反帝统一战线的可靠同盟军。

毛泽东认为支持阿拉伯国家的正义斗争是个原则性问题,因为这种支持是坚定的、真诚的,不附带任何条件的。他在与一位约旦朋友谈到巴勒斯坦问题时,说道:“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应该回到家乡去。我们和以色列政府到现在还没有外交关系,你们是大多数嘛!整个阿拉伯世界的人民和政府都是反对他们把巴勒斯坦人赶出去嘛!我们不赞成你们就是犯错误,所以我们采取了赞成你们”。[5]392毛泽东坚定地站在巴勒斯坦正义斗争的这一边,不仅仅表现在他对这一斗争的物质援助和政治支持,而且表现在他对这一斗争能否持续健康地发展给予的极大的关心。他在对1965年3月来访的巴解组织执委会主席说:“帝国主义就是怕人民,以色列怕你们更多一些,我看你们这些难民大有希望。”[5]302他曾向阿拉伯客人指出,帝国主义是可以战胜的,但又多次提醒,“胜利的道路上会有曲折,你们要有充分的精神准备,不论合法或武装斗争,都要遭受困难的。要准备遭受困难,也要准备付出时间,可能要较长的时间”。同时毛泽东衷心希望巴勒斯坦和阿拉伯人民以大局为重,摒弃分歧,加强内部团结,共同对敌,强调中东问题的根本解决要依靠阿拉伯人民自己的团结和坚持不懈的斗争。他相信,只要阿拉伯人民团结起来,依靠自己,争取更多的伙伴,帝国主义的阴谋就不会实现,巴勒斯坦人民的合法权益就能够得到保障。毛泽东支持巴勒斯坦民族解放事业,既是对巴勒斯坦人民民族权益横遭剥夺的愤慨和同情,同时也源于当时新中国所处的特殊国际环境中的政治需求。

在毛泽东时代,新中国的安全利益、政治利益能否得到保障是头等大事,新中国只有得到国际社会的承认,站稳脚跟,才能谈发展。因此,支持巴勒斯坦的民族解放运动,既是履行崇高的国际义务,也有利于我国打破帝国主义对我国的封锁,扩大我国在国际斗争中的回旋余地,维护中国的国家安全及巩固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权。由于毛泽东和邓小平身处不同的国际国内环境,他们的外交思想具有不同的时代内容、特点和个人风格,但都是着眼于国家和民族的安全与发展利益。在邓小平领导时期,世界的主题已从“战争与革命”转到“和平与发展”,国际形势和国内情况都发生了巨大变化。我国的国家安全问题亦不像毛泽东时期那样突出和尖锐,国家的安全利益和政治利益也基本得到了承认。此时邓小平所要解决的历史课题是关乎社会主义中国如何发展的问题。因此,邓小平国家利益外交思想首先是继承和应用毛泽东的外交思想,是在对毛泽东外交战略思想保持连续性的基础上所作的部分调整,其次才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进行丰富和发展,两者之间是连续性和阶段性的统一。这种国家利益外交思想在巴勒斯坦问题的解决上体现出一种现实性的新思维,是对巴勒斯坦问题的一种理性再思考,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和实践价值。

三 邓小平关于巴勒斯坦问题的新思维

邓小平曾多次会见巴解组织领导人阿拉法特,并一再强调中国政府支持巴勒斯坦人民恢复民族权利,包括民族自决、返回家园和建立国家的权利。邓小平认为,类似于巴勒斯坦问题等国际争端的解决方式、方法应与时俱进,妥善处理,放弃武力,寻求和平解决争端之路。他认为当今时代的主题是和平与发展,顺时代潮流则兴,逆时代潮流则衰。他认为,包括巴勒斯坦在内的第三世界国家在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时应搁置争议、韬光养晦、先求发展、有所作为。第三世界各国应加强南南合作、南北合作,大力发展本国经济实力,并积极参与组建国际政治、经济等领域的新秩序,实现政治、经济的真正独立,在此基础上,再寻求争端问题的和平解决。邓小平曾说过,“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方法的主要方面就是实事求是”[6]67,邓小平以是否有利于中国经济建设为对外事务的出发点,以理性的思维探索国际争端的解决方式,这既是对实事求精神的体现,也是一种超越意识形态的现实主义外交哲学思想。

(一)邓小平国家利益外交思想内涵

1.和平与发展为当代世界主题。20世纪70年代末,邓小平对世界形势的发展变化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在战争与和平问题上逐渐形成了新的判断。他先提出,国际形势是好的,中国有可能争取多一点的时间不打仗。后来,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他又指出,世界政治力量对比出现重要变化,和平因素增长超出战争因素增长,争取一个较长时期的和平环境是可能的。1985年,邓小平进一步指出:“现在世界上真正大的问题,带全球性的战略问题,一个是和平问题,一个是经济问题或者说发展问题。和平问题是东西问题,发展问题是南北问题。概括起来,就是东西南北四个字。南北问题是核心问题”。[7]961987年党的十三大确认了和平与发展是当今世界的两大主题这一深刻论断。

2.韬光养晦,有所作为。20世纪90年代,邓小平从国际局势发展情况和我国的国情出发,提出“韬光养晦,有所作为”的外交政策。该政策指导我国在国际外交事务中不能随便指责别人,不讲过头的话,不做过头的事,大力发展中国自身实力即可。邓小平指出,中国永远站在第三世界一边,永远不称霸,中国不能应第三世界国家的希望而当头,中国永远不当头,这是一个根本国策。邓小平指出,“只要历史证明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就够了,别国的社会制度如何我们管不了”。[7]3601982年他在党的十二大上指出:“中国的事情要按照中国的实情来办,任何国家都不要妄想中国会吞下牺牲自己利益的苦果”。[7]3在此思想的指导下,我国的外交政策的出发点和立足点都是现代化建设这一中心。邓小平指出,我国的外交政策的基本方向是为经济发展营造良好的外交环境,创造良好的外部条件,开创新的外交格局。外交工作“要以是否有助于人民的富裕幸福,是否有助于国家的兴旺发达,作为衡量做得对或不对的标准”[7]330。可以看出,在邓小平思想中,中国处理一切国际事务的立场是根据事情本身的是非曲直出发,根据是否符合中国人民的国家利益出发,是否能够维护国家和世界稳定等为出发点。[6]54邓小平指出:“我们在国际事务中作用的大小,要看我们自己经济建设成就的大小”。[7]240

3.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是中国对外政策的纲领。1982年8月,邓小平确立了中国对外政策的三个基本政策,即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加强与第三世界的团结合作。[7]4151989年邓小平指出,“中国革命胜利后,一直奉行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支持一切被压迫民族独立和解放斗争的政策”[7]289。中国怎么看待自己在第三世界的位置问题,按照邓小平的观点,中国永远属于第三世界国家,即使日后中国强大了、发展起来了仍然是第三世界国家的一员,中国永远站在第三世界国家的阵营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同时,他也认为第三世界国家由其切身厉害关系决定了他们是真正的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的力量。而长期以来,帝国主义就是利用第三世界的矛盾和冲突来达到他们的目的。[7]415-416邓小平指出,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是中国对外政策的纲领。这是基于中国自身的需要所提出的,既符合世界人民的需要,更符合第三世界人民的需要。[7]417

(二)邓小平——巴勒斯坦合法事业的坚定支持者

邓小平数次会见巴解组织领导人阿拉法特,对巴勒斯坦人民为民族独立运动所做出的努力表示了肯定和关心。他多次公开批评以色列的扩张主义政策,同时批评美国偏袒以色列的政策,要求以色列执行安理会有关决议。同时,邓小平对阿拉伯国家和巴解组织领导人做了大量耐心、细致的工作,劝说他们从现实出发,承认以色列的存在,并劝说巴解领导人要开展美巴对话。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邓小平对中东和国际形式进行了承前启后、与时俱进的战略思考和判断,认为和平与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主题。邓小平关于巴勒斯坦问题的态度、立场依然不变,但赋予了其新的思考,明确主张应和平解决中东问题。

1974年,邓小平在联合国特别会议上指出,中国政府和人民一贯支持毛泽东的教导,坚决支持一切被压迫人民和民族为争取民族独立,发展民族经济。支持第三世界国家反对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的斗争是中国应尽的国际义务。1980年,以色列单方面宣布耶路撒冷为首都,巴勒斯坦对此提出抗议和申诉,但在以色列强大的进攻之下,巴勒斯坦人民的处境更加窘迫。对此中国政府既在联合国等多边场合为巴伸张正义,其次在单边外交中也为巴主持公道。1982年,巴解组织领导人阿拉法特访华,中国政府表示始终一如既往对巴勒斯坦事业给予坚决支持。1988年11月15日,巴勒斯坦宣告建国,中国政府立即予以承认。在年底“巴勒斯坦驻华大使馆”代替了之前的巴解组织北京办事处。之后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国家主席杨尚昆等接见阿拉法特时给予了总统待遇。

(三)国家利益原则下的巴勒斯坦问题

1.搁置争议,先求发展。邓小平思考类似于巴勒斯坦问题等世界上很多冲突和争端时,可以从现实出发,找条新的路子来解决,不用战争的手段而用和平的手段来解决这种问题。邓小平认为世界上许多争端始终顶着、僵持着,否则爆发冲突在所难免,甚至是武力冲突。因此,存在争议的双方可以先不谈主权,先进行共同开发。这样在双方利益都能保证的情况下,既有助于稳定局势,也能向人民交代。究竟用什么原则来处理国家之间的关系和国际问题,历来都是政治家和外交家严重关注和争论不休的,也是非常棘手、难于解决的问题。

当代国际社会的一些制度反映的是某些大国的利益,这样的国际秩序最终会导致大国始终凌驾于弱者之上,而弱国却越来越弱。相应地,应建立国际新秩序这样才能维护中国和巴勒斯坦等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的基本利益和诉求。因此,邓小平认为中国在国际问题上应有所作为,应积极推动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8]363邓小平倡议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基础上建立新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他指出“国际关系新秩序应该以不干涉别国的内政,不干涉别国的社会制度为基本原则”[9]412-413。这样的国际新秩序着眼于建立公正、平等、互利的国际制度,改变不合理的大国主导下的国际秩序,同时加强联合国的作用,反对强权主义、干涉主义。邓小平认为“在新的国际秩序下,大国霸权主义和地区霸权主义应该停止了”[10]346-356。

2.政治、经济独立缺一不可。邓小平认为一个民族没有经济上的独立就是不完全的、不巩固的独立,所以一个民族的政治独立和经济独立是不可分割的。他认为任何一个国家要想真正获得独立应该先发展其经济,如果一个国家不加强与其他国家交往,关起门来搞建设,不引进西方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经验、科学成果、资金,那么它的发展就会受到限制。所以他提倡第三世界国家应该大力发展本国经济,争取经济独立,巩固加强政治独立。他认为一些殖民地国家虽然在政治上获得了独立,但在经济上仍然很落后,还没有摆脱或者完全摆脱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控制。第三世界国家只有经济发展了,国家才能强大起来,才能摆脱发达国家的操作和控制,才能获得真正的独立。[7]27他积极主张开展南北对话,努力推动改善南北关系,通过对话、协商、谈判来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和边界、领土争端。邓小平认为,第三世界国家通过发展民族经济来巩固和实现民族独立,仅通过南北对话,将希望仅寄托于同西方国家的合作是不行的,因为发达国家并不情愿帮助第三世界国家,还必须加强第三世界国家之间的团结合作,开展南南合作。第三世界国家在继续巩固政治友好的基础上,应加强人员往来,扩大经贸合作和文化交流。

(四)国家利益思想指导下的中巴关系

新时期,在邓小平国际外交思想的指导下,“中国同任何国家的关系都是从战略出发的”[5]242。因此,我国在处理国际外交关系时不再是一边倒,而显得更加灵活机动,国家的利益原则大于意识形态原则。中国政府于1992年正式同以色列国家建交,这也为我国经济、科技等领域的发展带来了切实利益。尽管中以在军事科技合作、农业能源开发、经贸往来等方面得到了迅速发展,双边贸易额远远超过了中巴之间,但中国仍坚持在巴勒斯坦问题上的原有立场。所以即便是中以关系不断向前发展,但中巴友谊却从未受其影响,中国仍然是巴勒斯坦民族解放运动的坚定支持者,是巴勒斯坦人民独立斗争的捍卫者。

2010年5月,中阿论坛第四届部长级会议公报中表示,支持建立拥有完全独立主权的巴勒斯坦国,恢复阿拉伯人民的合法权益,彻底结束以色列包括对东耶路撒冷等巴勒斯坦领土的占领,在中东实现全面、公正、持久的和平。根据新形势,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于2013年5月6日在同巴勒斯坦总统阿巴斯举行会谈时提出了关于推动和平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的四点建议,维护了巴方的合法权利。[11]2014年1月,习近平会见海合会代表团时,提出与包括海合会成员在内的西亚国家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这将促进经济、资源等要素在中国和阿拉伯国家之间自由流动和优化配置,同时会为巴勒斯坦问题的和平解决起到积极作用。

新时期,中巴在互利共赢的原则下,通过积极发展两国的经贸关系,使两国建立了友好全面务实的合作关系,推动了巴勒斯坦的经济和社会发展。随着中国大国地位、经济和技术实力的日益增强,中以各领域的务实合作不断拓展,中国也开始为巴勒斯坦提供更多帮助,相信中国在巴以问题中的积极作用会日益显著,巴以问题的和平解决前途光明。

结语

从毛泽东时代到邓小平领导时期,中国共产党始终支持巴勒斯坦人民的合法事业,中国支持巴勒斯坦的民族事业不是偏袒,而是因为巴勒斯坦的土地仍然被占领,众多的巴勒斯坦人民沦为难民,巴勒斯坦人民的建国愿望迟迟不能实现,合法的民族权利久久未能恢复,公理在巴勒斯坦这方。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等国家领导人长期关注巴勒斯坦问题,并给予巴方政治上的有力支持、物资上的大量援助。随着国际形势变化,邓小平深刻洞察国际形势所发生的深刻变化,高屋建瓴地指出和平与发展是当代世界的两大主题。在邓小平利益与原则相结合的外交思想指导下,我国用平衡外交的方式来处理对外工作,就对巴政策进行了必要的调整和充实,使之符合巴以斗争的现实和我国的国家利益,同时也促进我国同中东国家的关系健康发展。

[1]倪学德.论战后初期英国从巴勒斯坦的殖民撤退[J].学海,2006(1).

[2]李卫华,焦玉奎.美国中东政策的缘起:罗斯福对战后中东的构想及其影响[J].阿拉伯世界,2004(5).

[3]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建国以来毛泽东军事文稿:下[M].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0.

[4]陆苗耕,黄舍骄,林怡.同心若金,中非友好关系的辉煌历史[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6.

[5]巢峰.邓小平思想理论大词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4.

[6]中央文献研究室.邓小平思想年谱[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

[7]邓小平文选: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8]唐家璇.中国外交辞典[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0.

[9]邓小平文选: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10]外交部档案馆编.伟人的足迹:邓小平外交活动大事记[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98.

[11]新华网.习近平与巴勒斯坦国总统阿巴斯举行会谈[EB/OL].(2013-05-06)[2015-04-04].http:// 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3-05/06/c_115653508.htm.

〔责任编辑:许 洁〕

Deng Xiaoping’s Dip lomatic Strategic Thoughts of National Interests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Palestinian Issue

LIU Ting
(Political Institute,Southwest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Mianyang 621010,China)

The Palestinian issue is at the core of the Middle East issue,and it has caused wide international concern and attention since the very beginning.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represented by Mao Zedong and Deng Xiaoping firmly supports Palestinian people to fight for national independence and liberation in terms of Palestinian issue.However,their diplomatic strategic thoughts reveal different characters and styles because they live in different international and domestic circumstances.Mao Zedong paysmore attention to“safety”,he thinks the Palestinian issue and China socialism share a lot in common.If one of two interdependent things falls,the other is in danger.Thus,he supports Palestinian issuewithmaterial assistance and political support.Nevertheless,Deng Xiaoping focusesmore on“development”.On the basis of Mao Zedong’s diplomatic strategic thoughts,Marxist international relation theory and ethnic theory,Deng Xiaoping develops diplomatic strategic thoughts according to Chinese actual situation and the theme of the timeswhich shows the importance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on Palestinian issue.

Deng Xiaoping;diplomatic strategic thoughts;national interests;Palestinian issue

D820

A

1671-5365(2015)07-0064-07

2015-05-07

2014年四川省教育厅重点项目“马克思论东方社会及其当代意义”(14sd1102)

刘挺(1990-),男,宁夏回族自治区固原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发展史和国际关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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