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词的隐喻意义及其认知机制——以数词用以表示“等级;品类”结构为例

2015-02-13 21:43施安全金春伟
台州学院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数词量词职称

施安全,金春伟

(台州学院外国语学院,浙江临海317000)

数词的隐喻意义及其认知机制——以数词用以表示“等级;品类”结构为例

施安全,金春伟

(台州学院外国语学院,浙江临海317000)

数词普遍用于“数词+区别词+(名词)”结构中,表示“等级、品类”等多种意义。数字大小与等级高低或存在一致的对应关系,或存在相反的对应关系。从概念隐喻视角探讨数词隐喻意义产生的认知机制,从本质上阐释数词与等级的关系。研究表明,数字大小与等级高低的表达差别源于两种不同的隐喻认知过程。“等级”意义的产生是源域“数量”向多个目标域连续映射产生的结果,而且处于这些目标域中的概念在意义上联系非常紧密。

数词;隐喻;结构;认知机制

DOI:10.13853/j.cnki.issn.1672-3708.2015.04.013

语言中区分等级或品类有多种表达方式。可借助数词或阿拉伯数字与“级、等、流、类”等词搭配来表达,亦可借助“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等干支字,还可根据英文字母在字母表中的顺序划分等级或将不同的方式混合在一起。也借助其他方式(指不含数词、字母或干支字)来表达,此种方式传递的意义相对比较清晰。借助英文字母或汉语干支字来表达诸如商品质量、等级考试、业绩考核等级、岗位聘任等级、绩效工资等级、职称等级、奖项等级之类的区分已达成共识,名次先后或等级高低按干支字排列顺序或英文字母在字母表中的排列顺序来划分,排在前边的干支字或字母代表名次在先(前)或等级较高。然而,含有数词或数字的语言结构经常给某一领域外的人造成不解或误解。例如同是等级考试,汉语普通话一级高于二级水平,英语六级高于四级水平。使用数词表示等级或品类的高低非常普遍。但对于它们的意义差异却鲜有人关注,也没有学者就其原因进行过探讨。本文认为,两种表达方式对应截然相反的意义理解,主要原因在于人们对“数”的认知意义存在差异。从本质上讲,数词所代表的等级高低与人们对数的隐喻思维密切相关。本文在对表达等级意义的结构进行分类的基础上,着重探讨“数词+流、类、等、级+(名词)”结构中数词表达的认知意义,并在隐喻投射理论范围内探讨其深层认知机制。

一、“数词+流、类、等、级+(名词)”结构中词类的界定

“数词+流、类、等、级+(名词)”是常见的用以表示等级的结构。对其中数词和“流”、“类”、“等”、“级”等进行词类界定关系到准确描述各类结构的类型。就数词的内部分类而言,主要包括“基数、序数、概数、分数、小数”等[1]324。基数词表示数目的累加,其前不能加前缀“第”,如“新马泰三日游”(旅游广告)、“跨界七天乐”(央视综艺频道栏目名称)中的“三”和“七”都是基数词。基数词有时出现虚化的数量意义,用于形容数量之多,如三头六臂、九牛二虎之力。而且数字越大,表示的数量越多。序数词在形式和意义上与基数词都有区别,不是用来表示数目的多少,而是用来表示次序的先后,一般其前可加前缀“第”[1]324。在“一级演员”、“一级茶叶”、“一流服务”、“二类学校”等表达法中,尽管数词前没有表示次序的标志,从意义角度看仍属于序数词,因为它们的功能是用来表示同类人或事物的排列顺序,如产品按质量分为几个等级,用一、二、三等数词表示等级先后次序。关于数词的性质问题,程荣(1996)在《量词及其再分类》一文中也有提及,在论文的“余论”中他以“二”为例明确指出,“二流作品”、“二级企业”、“二类学校”中的“二”是序数词,不能换用“两”[1]342。在英语表达式中也可看出此类结构中的数词是序数词,如“first-class service,first-class facilities,first-rate scholars,first-rate writers,a physicist of the first rank”中的“first”相当于汉语中“一级”、“一等”、“一流”之意。由此可见,英语中的基数词和序数词从形式上能够得以区分,而汉语中的数词是基数词还是序数词需要借助于语境才能准确理解。

“一级”、“一等”、“一流”、“一类”是“数+量”还是“数+名”结构?程荣(1996)认为,区分两种结构的形式标志是在结构内部能否嵌入量词“。数+量”结构之间不能再嵌入其他量词,如“两年”不能说成“两个年”。“数+名”结构之间大多可以嵌入量词[1]349。他在《量词及其分类》一文中指出,“二流作品”中的“流”,“二级企业”中的“级”,“二类学校”中的“类”都是品类、等级的意思,感觉应看作名词,可是在结构之间不能嵌入其他量词。关于它们到底是什么词没有给出定论,“它们究竟应归入名词,还是量词,有待于继续分析研究。”[1]34“2级”有“等级”之意[2]589。“等”的义项中包括“等级”、“种;类”[2]265。“流”的义项包括“品类”、“等级”[2]810。“类”的义项之一为“许多相似或相同事物的综合;种类”[2]766。可见,“级、等、流、类”表示“等级;种类”时被归入了名词类范畴。也有的学者将这四个词看作名量词,如惠红军对《史记》、《敦煌变文》、《朱子语类》、《水浒传》、《红楼梦》五种文献中名量词的列表中就包括了这些词[3]202-204。但他指出,在现代汉语中,数词或形容词和“流、级、类、等”以及某些名词构成语义块,这些语义块中的“流、级、类、等”既不能归入名词,也不能归入量词,而是应归入区别词,它们可以由“中、上、初、高”加以修饰[3]213-214。在整个语义块中,我们认为“一级”、“一类”、“高级”、“高等”、“二等”等的功能是修饰语块中的名词,语法上相当于形容词的作用。

二、表“等级;品类”的基本结构类型

汉语中表示“等级;品类”意义的结构比较复杂,按照数词与其他词搭配的顺序大致可以分成五大类:

(一)数词+区别词+(名词)

“数词+区别词+(名词)”是所有表示“等级;品类”意义结构中较为常见,但又较为复杂的一类。主要体现为“数词+(星)级+(名词)”、“数词+等+(名词)”、“数词+流+(名词)”、“数词(英文字母)+类”几种形式。如酒店等级由高到低依次划分为五星级、四星级、三星级、二星级、一星级五个等级。中国钢琴等级考试由低到高分为一至九级或十级。大学英语等级考试分为四级和六级。英语专业英语等级考试分为四级和八级。不同品种茶叶的等级划分标准不一,普洱茶等级分为宫廷/特级、一级直至九级,甚至还有十级。厨师职业资格等级划分为五个等级:五级(初级厨师)、四级(中级厨师)、三级(高级厨师)、二级(技师)、一级(高级技师)。中小学教师职称等级分为高级、一级、二级和三级四个等级。艺术系列的职称按高低分为一至四级。伤残等级由高到低划分为一级到十级。其实,用数词划分等级古已有之,如中国古代官级分为一至九品,一品为最高,九品为最低。各品又有正从之分,因此古代官级共分十八等。隋唐以前划分更为详细,正四品以下各级又分为上下两阶,九品中一共有三十等。国内部分高校将专业技术岗位设置为九级,每级又分为A、B两档。国内近些年实行的绩效工资也是用数词表示不同等级。在这类结构中,基本上都是用较小数字代表较高级别,如“一类高校”、“一流设施”、“一流服务”、“一流作家”、“一等奖”、“一等功”、“一等席”等。

(二)(数词)+英文字母+区别词+(名词)

有些部门在考核工作人员的业务水平的时候,将考核结果分为A等、B等、C等和D等四个等级,甚至更多等级。有时人们会使用这类结构的完整形式,如“4A级风景旅游胜地”、“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

(三)数词+区别词+英文字母+区别词

此类结构多见于官级、岗位津贴、院校分类等情形之下,如中国古代官级中九品中又分为正从两档,如清朝的文职京官太子少保的官级是正二品,内阁学士的官级是从二品。部分高校的岗位聘任分九级,每级再分为A、B两个档次,如“九级A档”、“一级B档”。

(四)数词+区别词+干支字+区别词+名词

汉语普通话水平测试分为三级六等,即一、二、三级,每个级别分为甲、乙两个等次,如“一级甲等”、“三级乙等”。类似的划分标准还有医疗机构,如“三级甲等医院”、“三级乙等医院”、“二级甲等医院”等。

(五)其他表达方式

借助不含有数词、英文字母、阿拉伯数字或罗马数字的方式区分等级或层次,如在高校用教授、副教授、讲师、助教区分不同的职称级别。这类表达方式还包括“高级教师、星级服务、星级酒店、国家级教练、国际级足球裁判、特等奖、末等奖、中等身材”等。齐沪扬、张素林从能否被“不、很、非常”等程度副词修饰的角度,认为在“高级、中级、低级或初级“,“高等,中等、低等或初等”,“高档、中档、低档”几组词语中,“中级、中等、中档”为区别词,其他词语已经转化为形容词[4]89。飞机的客舱等级分为“头等舱”、“商务舱”和“经济舱”。还见于对台风等灾难预警机制的等级划分上,用蓝色、黄色、橙色和红色分别代表不同的级别。

三、数词表示“等级;品类”高低意义的隐喻认知机制

隐喻是通过某一领域的经验来谈论另一领域经验的认知过程[5]139。研究隐喻的认知机制就是要研究本体和喻体之间的概念语义关系。人类在与纷繁复杂的事物接触过程中形成了诸如高度、距离、体积、面积、方位、重量等各种概念,并使用诸如大小、高矮、胖瘦、高低、好坏、远近、多少、长短、宽窄、难易等概念对事物进行区分,描绘事物之间的相对关系,而且往往借助数的概念加以区别。一本书比两本书少,三吨煤比一吨煤重,五公里比三公里远,五级风力大于四级风力等分别体现了多少、轻重、远近、强弱等相对概念。一般来讲,数字越大,其表示的事物数量越多、体积越大、重量越重、距离越远、高度更高、面积越大、长度越长、级别越高、宽度越宽、难度越大、时间越晚。然而,有时情况恰好相反,一级绿茶的质量等级高于二级绿茶、中学一级教师的职称级别高于中学二级教师、国家一级演员的级别高于国家二级演员、一等席的席位优于二等席的席位、一流服务强调的是最上乘的服务质量。我们将人们对数词的认知概括对比如下:

1.数字大:多(数量)、高(高度)、重、长(chang)、宽、远、长(zhang)、晚、难、高(职称、职务)、高(水平)小:少(数量)、低(高度)、轻、短、窄、近、少(年龄)、早、易、低(职称、职务)、低(水平)2.数字大:多(数量)、长(时间)、后(名次)、低(水平)、低(职称、职务级别)、差(商品质量)、轻(烧伤、伤残)小:少(数量)、短(时间)、前(奖项)、高(水平)、高(职称、职务级别)、好(商品质量)、重(烧伤、伤残)

数词之所以能够用来表达上述的各种概念,主要源于人类对数字的认知。假如有十本书,如果一本一本叠加上去,随着数目的增加,高度越来越高,体积越来越大,重量越来越重。如果水平状态一一摆放,则长度越来越长,随着长度的加长,所用的时间也就越多。正是源于类似这样的对数的认知体验,人类可以用数词表示1中涉及的各种范畴概念。人们将对数量的认知经验映射到对高度、重量、长度、宽度、年龄、时间、难度、级别、水平等认知范畴。这种语言结构容易构成,也容易被人们理解。数量多意味着高、重、长(长度)、宽、长(年纪)、长(时间)、晚(时间)、高(级别)。这种不同认知域内概念意义的映射体现了人类认识事物的主体性,是人类能够隐喻性使用语言的表现。隐喻的本质是根据甲事物来理解和体验乙事物。[6]5隐喻是源域事物的部分特征向目标域映射的结果,此处源域为“数量”,目标域为“高度、长度、重量”等。无论是隐喻的生成还是对隐喻的理解都离不开人类对周围世界的体验。脱离经验基础,任何隐喻都无法理解甚至无法得以适当体现[6]19。以英语专业八级和四级考试为例,专八水平高于专四水平正是基于人们以这种方式对数字的认知基础上。八级考试较四级相比具有题量大、词汇量大、词汇难、阅读篇幅长、听力播音语速快、翻译字数多、难度大、写作字数多、要求高等一系列特点。这些概念意义是以人们自身对数量和空间的关系的体验为基础的,进而将数量域的某些特征映射到空间域的概念上,再由空间概念映射到其他较为抽象的概念上,是一种纵向(vertical)的认知过程。

与1不同的是,2中所列举的数字大小所映射的各种语义关系并非来源于人们对数量的认知,而是人们对数字大小的认知顺序。仅就人们对正整数的认知而言,对“1”的认知一般先于对“2”的认知。通常来讲,人们先认知较小的数字,再认知较大的数字。由此形成由数字小而联想到次序在前。由于数字“1”是正整数中的第一位数字,数词“一”成为表示排名在前、产品质量好、专业技术职称高、业务能力强、服务质量好、技能水平高等的首选,如“一等奖”、“一级绿茶”、“一流服务”、“中学一级教师”、“一级岗位”(用于职务聘任)、“普通话一级水平”等。英语中用数词表示“一级、一流”的概念时使用序数词形式,如“first prize”,“firstclass museum”。从这些英语表达式中也可以反观到汉语数词的线性认知基础,这是一种横向(hori⁃zontal)的认知过程,数量越多,离始点的距离越远,到达始点所需的时间就越多。离始点越近,用时越少,名次越靠前,奖项等级越高,按照这种解释上面的现象也就不难理解了。

可见,数词(字)的大小与其表达的等级关系源于不同的认知域的多次映射,大致可以用下图表示:

数量域——空间域(高度)——层次域——等级域

数量域——空间域(长度)——时间域——顺序域——等级域

空间和时间是两个相对应的概念。按《现代汉语》的解释,空间是物质存在的一种客观形式,由长度、宽度、高度表现出来,是物质存在的广延性和伸张性的表现[2]779。时间是物质运动中的一种存在方式,是物质的运动、变化的持续性、顺序性的表现[2]1235。回到本文开头关于职务或职称级别的问题上,以数词“一”表示职务或职称级别高更加可取,因为此种语境下强调的是所涉及对象在同类中的排名“次序”,而非“数量”,如一级绿茶质量排在二级绿茶之前,按职称高低一级教师排在二级教师之前。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一”代表级别高的可取之处还在于汉语数词有时与英文字母A、B、C、D或汉语甲、乙、丙等一起使用,英文字母和甲、乙、丙普遍按顺序表示由高到低排列,如汉语普通话“一级甲等”、“一级乙等”、“二级甲等”、“二级乙等”。职务聘任等级按“一级”、“二级”等顺序排列,岗聘等级如果在每个级别中再分出两档,理应按“一级A档”、“一级B档”、“二级A档”、“二级B档”等顺序排列。但如果按“九级A档”、“九级B档”这样的顺序排列,对于不同领域的人来说,很容易认为“一级A档”为最高,因为“一”和“A”在人们对其认知的顺序上相一致。由于人们对数词隐喻认知机制的不同,数词使用混乱的现象也就在所难免,同样是考试,汉语普通话水平考试是数字小,级别高,而大学英语等级考试、英语专业等级考试却是数字小,级别低。中国古代哲学以左为尊,右为次,上为尊,下为次。1-10数字排列常采取由小到大排列,一种由1到10由左到右依次排列,一种由1到10由下到上依次排列。排在左边自然为大,排在上面自然为高。同时,不能否认数词代表的等级高低具有“人为规定性”特点,有些已经约定俗成,有些具有“临时性”,只在某一特定的场合或特定的群体中使用。使用数词来标明等级非常广泛,甚至就连人自身也被分为三五九等,但由于时代不同、着眼点不同,语言表述上各有特色。例如,一等人是支书,社员把礼送到屋。二等人当支委,亲朋好友跟着美。三等人是会计员,兜里不断零花钱……(70年代在农村流行的顺口溜)[7]。又如,一等人掌实权,点头晃脑就来钱。二等人搞承包,吃喝嫖赌全报销。三等人大盖帽,吃完原告吃被告。四等人当律师,发财全靠打官司……(90年代流行的顺口溜)[8]。这些顺口溜广泛流传于民间,反映了人们不同时代对其地位的不同理解。这些说法似乎听起来很有趣,其实也反映了人们对数词在等级区分中的认知取向,金钱收入多,意味着排名在前,也就意味着社会地位高,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数字或数词代表的等级意义与社会文化等其他因素密不可分的关系。

综上所述,数词用于划分奖项等级、坐席等级、考试等级、职称等级、岗位等级、业务水平、产品质量、服务质量等非常普遍。等级或品类按某一标准区分高低差别,有时甚至将某一标准进行量化。不论按1来建立概念的意义关系,还是按2来建立概念的意义关系,其认知基础都是隐喻。而且,各种隐喻意义之间的关系具有连贯性和彼此相通性。用数词或数字表示等级高低的差异建立在“纵向”维度和“横向”维度的认知基础上,而从源域“数量”到目标域“等级;品类”是多个隐喻连续运作产生的结果。

[1]胡明扬.词类问题考察[C].北京: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6.

[2]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Z].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3]惠红军.汉语量词研究[M].成都: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2011.

[4]吴为善.认知语言学与汉语研究[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

[5]束定芳.隐喻学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6]Lakoff,G.&M.Johnson.Metaphors We Live By[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

[7]http://zhidao.baidu.com/link?url=1dUfasZWqd3M7Cvgl5mKYJQ1-nH2emASUoMPzb8ivT3mfOoRfAWOMKt25fQJB1D7QTTp4aSbiVD⁃tIn1uLrymiha

[8]http://blog.sina.com.cn/s/blog_676299bb0102vyw9.htm l.

M etaphorical M eanings of Num erals and Their Cognitive M echanism

Shi Anquan,Jin Chunwe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Taizhou University,Linhai,Zhejiang 317000)

Numerals are widely used in the construction“numeral+distinguishing word+(noun)”,con⁃veying such meanings as“rank,level,rate”.The higher rank/level/rate and the larger number may be either in agreement or in opposite.The stud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ceptual metaphors on its cog⁃nitive mechanism can explain the metaphorical meanings of numerals and illustrat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umerals and rank/level/class by nature.The study shows the difference results from two differ⁃ent cognitive processes of the same metaphor.The metaphorical meanings of numerals studied in this paper are the result of continuous multiple mappings from the same source domain“quantity”to sever⁃al target domains.And the concepts in these target domains are closely related.

numerals;metaphor;construction;cognitive mechanism

2015-05-28

本浙江省教育厅科研项目“语言构式中隐性模糊意义的认知机制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Y201430880)。

施安全(1970-),男,黑龙江龙江人,副教授,硕士。金春伟(1968-),女,河北青龙人,副教授,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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