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重新开始,我们有没有选择?
世间事,没有起点与终点,彼此像是对方的轴心点,画个圆,互为影响。
多次穿越时空来到曾被伤害的关键日期、关键时刻,能不能扭转事件不发生?看似可以选择的“机会”,在影片《前目的地》变成“结局”都一样。
这是一部堪称玄奇的电影,名为《穿越时空》的科幻片,不以特效见长,而是内在多富哲思,甚至是相当哀伤。
影片中搜捕者、犯案者的相遇都是被“设定”,不只是“缘分”,也是自己与自己相遇的过程,一如影片英文名Predestination(中译有宿命之意)。
影星伊桑·霍克(Ethan Hawke)饰演拦阻“炸弹客”的时空探员,抱着类似中提琴盒子的时间仪器,跳来跳去往返不同的时间地点。他真是个没有历史、没有家人、没有过去的人?当观众看到他对着早期的打字机完成书稿,署名是Jane,又涂改成John,再至片尾,他对着镜头说:“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美的邂逅。我太想念你了!”这是不少小说或电影会有的词句。在此,随着片尾曲音真是凄美呀。想念自己的过去、想念可以爱恋的对象、想念执着的目标……期待人生有过爱与被爱的记忆。
澳大利亚籍女星莎拉·斯努克(Sarah Snook)短发的男装扮相像极了男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眼神与演技诠释历经磨难与心灵坚毅的两性性格,实在是这部片成功的很大因素。她曾是女性,现在的身体与法律身份是男性,专写两性关系的作家,笔名“未婚妈妈”。表面上,是莎拉·斯努克说“故事”给伊桑·霍克听,事实上却是他带领她看到过去,要她协助他穿越时空找到“炸弹客”。
无法跟着剧情穿越时空的观众大致可明白,影片藉着几段对白、几个冷笑话探讨的是蛋生鸡?还是鸡生蛋?伊桑·霍克说自己是“公鸡”,也说了这是“蛇食尾巴”的故事。甚至所有的故事人物都是同一人,包括与他对话的莎拉·斯努克,也包括被他以多枪轰掉貌似流浪汉的老人。而那老人就是他自己,是他始终要追捕的“炸弹客”。
影片由斯派瑞兄弟(迈克尔与彼得)编导,将美国现代科幻小说之父罗伯特·A·海因莱因(Robert A. Heinlein)的作品《行尸走肉》(All You Zombies)改编得层次丰富,甚至融入作家过世后才发生的美国911恐怖袭击事件。你可以说这是科幻题材,更可以说这是对饱受心灵煎熬的人生提问。正如影片插曲响起,伊桑·霍克说道:“当你知道她是谁,你会明白你是谁,也许你还会准备好理解我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