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创造引领者 综合改革试验区

陈剑　杨晓勇

中国创造引领者综合改革试验区

陈剑杨晓勇

深圳未来的发展，应放在中国崛起和经济全球化的格局中考量。在把深圳打造成中国创造引领者方面，深圳具有创新力城市的各种要素，包括好的市场环境、有利于创新的体制和机制、移民城市等。将深圳打造成中国创造引领者应当在视角定位、企业为母、结构调整、借力香港、吸引人才、制度建设等方面有所推进。在打造深圳作为中国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方面，深圳具有毗邻香港、经济体制发达等优势。深圳作为综合配套改革的试验区，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主要是民间社会组织的建设和推进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

创新；政治改革；市场经济；体制

1980年8月26日，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批准国务院提出的在广东省深圳、珠海、汕头和福建省的厦门设置经济特区，并通过《广东省经济特区条例》。此时的经济特区，通俗地说，就是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试验田。至此，中国经济特区正式诞生。35年过去了，实践证明，这是一个十分正确决定。经过35年的发展，深圳已从过去的边陲小镇，逐渐向国际化大都市发展，其经济和香港的融入度越来越高，“港深一体化”的发展趋势已经逐渐显现。成立特区，已经成为中国改革开放37年重要的历史节点。

在纪念深圳特区35年的今天，未来的路怎样走，引发人们思考。笔者以为，未来应当把深圳发展放在中国迅速崛起的国际舞台上，放在经济全球化大的格局中去考量。应当把深圳打造成中国创造引领者，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

一、把深圳打造成中国创造引领者

（一）深圳成为中国最具创新力城市的原因

2014年12月16日，美国《福布斯》发布中国大陆城市创新力排行榜，深圳、苏州和北京名列前三。2015年5月15日，由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等机构推出的《城市竞争力蓝皮书：中国城市竞争力报告NO.13》公布，2014年综合竞争力指数排名前十的城市依次是：深圳、香港、上海、台北、广州、天津、苏州、北京、澳门、无锡。深圳地均GDP全国最高，万元GDP综合能耗全国最低，这个排名说明创新驱动经济发展在深圳实现了重大突破。

深圳市为什么能够在中国600多座城市中脱颖而出，成为中国最具创新力城市，原因如下：

一是好的市场环境。真正意义的改革，一个重要标准就是人的解放，给人以更多的自由，更少一些束缚，进而最终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村实行大包干，就是摆脱束缚，实现人的解放，极大推进了生产力的发展。而实现人的解放，实现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这也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明的方向和奋斗目标。深圳35年的巨大发展说明了这一标准的正确性，而“解放”另一个表达就是自由。而经济自由，对经济发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特区的“特”其实就是自由度的扩大。自由度加大使生产要素的流动加快，使市场的交易费用降低。资本、人才和信息流动加快了，深圳自然发展很快。

35年来，深圳在推进市场经济建立、乃至健全和完善，在全国起了引领者的作用。而建设一个较为公平的市场环境，也是特区成为创新引领者的基础。这主要表现在，民营经济作为市场基础力量得到了显现，市场法治环境得以确立，市场公正得以显现，公共服务型政府建设取得了初步成效，等等。这些都是有利于创新环境的建设。深圳在全国率先进行商事登记制度改革，取消前置审批，简化程序，使政府和企业之间的关系更加和谐；深圳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不限于本土企业，而是平等对待每一个商事主体，遵守国际规则。此外，打造法治的市场经济，也是好的市场环境的重要因素。深圳早在1993年便率先制定了“股份有限公司”和“有限责任公司”条例，有力促进了市场经济体制的发育完善，为企业发展营造了良好的市场环境。

由于市场环境优越，也催生了资本市场的健康发展。而丰富的资本市场，与科技创新高度融合，对于中国最优的创新型城市的建立功不可没。美国的硅谷科技创新总是走在前列的一个重要因素是资本市场跟科技创新成果的有机结合，深圳一开始就把这一对孪生兄弟有机结合和高度融合。

二是建立健全有利于创新的体制和机制。创新环境需要一种良好的体制和机制。这其中重要是知识产权保护的环境。作为中国最具创新力城市，深圳为科技创新提供了非常好的制度保证，包括专利、商标、版权等领域，深圳都有一系列完善和保障措施。而一个好的制度保证，为深圳凝聚人才、凝聚更多的科技成果创造了非常好的条件。深圳是全国最早立法保护知识产权的城市之一，“企业技术秘密保护条例”、“科技创新促进条例”、“技术转移条例”等法规形成了一张知识产权保护的严密法网，营造了良好的创新创业环境，催生出华为、比亚迪、腾讯等大批自主创新的高科技企业。

三是创新是深圳这个移民城市的标签。深圳是个移民城市，由于移民的主体是年轻型人口，因而，深圳又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城市。判定一个城市年轻与否，可以用人口年龄结构中位数这一指标，即全体人口按年龄大小的自然顺序排列时居于中间位置的人的年龄数值，在这个年龄数值以上的人数和以下的人数相等。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资料显示，2010年深圳常住人口年龄中位数为29.9岁，其中15至64岁人口914.79万人，所占比重为88.3%，城市劳动力资源整体年轻充裕，创新创业活力较强。而同期中国为35.2岁，北京是41.5岁。

移民城市一个重要特征，是血液里流淌着一种倔强和不服输的精神，而宽容失败，追求创新，追求卓越精神也是移民城市共有特征，这已在深圳新一代移民身上得到传承。而年轻，则是一个城市充满活力的不懈源泉。

（二）如何将深圳打造成中国创造的引领者

随着中国的迅速崛起，中国在国际舞台上正面临从跟随者向引领者的角色转换，而这样一种角色转换，迫切需要具有创造力的城市成为中国创造的引领者。

2014年2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视察时，对北京城市增添一个新的定位，即科技创新中心。但中国幅员广大，要引领中国从制造向创造迈进，仅靠一个北京是不行的，也就是说，科技创新中心，作为一个经济体量相当于欧洲的国家，中国不应当只有北京一个。深圳，完全可以凭借自身实力，在今后发展中，跻身中国科技创新中心行列，使中国一南一北两个科技中心，共同构筑中国科技创新双中心，以引领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迈进。而要打造中国科技创新，未来深圳应当在以下方面有所推进：

一是视角定位。深圳要成为中国科技创新中心，要在现有基础上，发展更加面向国际市场，适应全球化市场需求，通过推进企业国际化，带领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迈进。深圳未来发展，应当具有全球视野，中国胸襟，区域意识，立足于珠三角，着眼于南中国，并借力香港优势，将珠三角区域打造成为深圳的研发制造业基地，进而为深圳作为中国科技创新中心提供区域发展支撑。

二是企业为母。创新主体是有创新能力的人，创新的载体是企业。作为一座市场经济高度发达的城市，深圳创新发展，由众多一流企业托起。改革开放35年来，华为、中兴、腾讯等一批国际知名企业崛起，成为深圳城市名片，体现深圳创新特质。深圳开放的经济以及市场经济先行一步，使得创新成为企业的内生动力，而不只是政府的政绩行为。根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公布的2013年国际专利申请件数统计数据，有4家中国公司挤进PCT国际专利申请人的前50名，它们分别是中兴通讯、华为技术、华星光电、腾讯。无一例外，它们全部是深圳本土企业。

企业为母，也就是今后发展，深圳仍然要立足于企业，特别是立足于高新技术企业，推动企业国际化，推动大量面向国际化企业作为深圳打造中国科技创新中心的重要载体。与北京相比，这正是深圳的不同之处，特色之一。

深圳目前经过国家认定的高新技术企业已经超过2800家，形成了以企业为主体独具特色的科技创新体系的基础性力量。而这种基础性力量，需要与大学、科研院所、重点实验室结合，目标指向是市场，并且主要是国际市场。深圳的优势在于，已经积累了一大批国家级、省级和市级的重点实验室，工程中心、工程技术中心，汇聚了多个国家级的产业园区，因而这种结合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现在任务是，如何为这种结合创造更好的便捷条件，提供更优质的服务。

三是结构调整。深圳产业结构优越，具体体现在投入少、产出高、能耗低等方面。但要打造中国科技创新中心，仍然需要加大产业调整，优化经济结构，注重培育和发挥自主创新能力，在已有的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基础上，在战略新兴产业，包括生物、互联网、能源、新材料、新的信息技术和文化创意上取得新的突破。同时，还应着眼于在未来的一些新兴产业，比如说生命科学、海洋、航空航天等技术领域有一些新的突破。

2014年，深圳第三产业比重虽然低于北京、上海和广州，但现代服务业占第三产业比重达67.6%、增长幅度达10.5%。深圳第二产业中，先进制造业和高技术制造业比重大、增长幅度高。金融业、物流业、文化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等四大支柱产业和其他战略性新兴产业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更为突出。因而，继续提升现代服务业比重，提升具有全球竞争力的新兴产业的比重，应当是产业结构调整的方向。

四是借力香港。香港作为全球金融中心、亚太地区的商贸中心，具有自身巨大优势和城市个性化特征，这是深圳短期内难以企及的。深圳要打造中国科技创新中心，需要借力香港，吸引包括香港在内的全球更多更好的创新资源，为深圳发展报务。

此外，深圳作为中国创造的引领者，外贸市场会愈益增大。而香港作为亚太地区的商贸中心，过去很长时间一直在发挥中国对外贸易中介枢纽的角色，这角色一直都在加强，没有减退。例如，中国内地在2001年加入世贸之后，经香港处理的货额由2001年的1，500亿美元大幅增加到超过4，000亿美元。如果再加上迅速增加的离岸贸易，香港处理的总货额在同一时期由3，000亿美元升至9，000多亿美元。由此可见，香港贸易的创造效应其实比分流效应大很多。这对深圳面向国际市场，创造了有利的外部环境。

五是吸引人才。要打造中国创造的引领者，成为中国科技创新中心，深圳需要吸引全球一流的科技人才为深圳发展服务。深圳是一座生态宜居城市，是一个绿色的家园，全年的平均测试空气质量指数明显优于其他地区和城市，是一个生态环境相对优越的城市。而要吸引全球一流人才，不仅需要生态宜居，还需要工作宜居等内外部环境。需要创造出既有利于人才脱颖而出，也有利于人的潜力和能量释放的体制机制。

六是制度建设。从制度建设角度考察，改革就是建立一个能够体现社会公正的制度。而一个社会的公正，最重要的是体现在制度的公正。制度公正体现在效率、人的潜能的释放、人权保障、公平公正等诸多方面。而市场的公正，则是整个制度建设的重要内容。虽然深圳市场环境相对较好，但要打造中国科技创新中心，仍然有大量工作需要做。这包括，公共服务型政府建设，法治的市场环境，平等的市场参与主体，有利于创新企业发展的投融资的市场环境，有利于品牌、专利、商标保护的体制机制，有利于科技等生产要素拥有者的积极性焕发的市场机制，等等。

二、打造深圳作为中国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改革取得了巨大成效，这是中国经济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和内在动力。与此同时，政治改革也取得了一些进展，民主政治、公民权利的实现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进步。但毋庸讳言，政治改革的滞后也是很显然的。随着人们温饱问题的解决，对民主、公民权利有着更强烈的迫求。因而，进一步推进中国综合配套改革，推进中国民主政治发展，进一步促进人权和公民权利的实现，是未来中国改革迫切需要面对的问题。而深圳，虽然当初设立的是经济特区，但随着形势和任务的变化，也应当成为中国综合配套改革的试验区。

2008年3月30日至31日，时任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在深圳调研时指出，深圳经济特区作为我国改革开放的排头兵，不仅要在经济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方面走在全省全国的前列，而且要在社会主义民主法治建设方面走在前列。深圳要继续发挥敢闯敢试的精神，拿出“特”的意识、“特”的思考、“特”的举措，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努力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示范市。汪洋提出的深圳“要在社会主义民主法治建设方面走在前列”，在今天看来仍具有强大现实意义。

（一）有利条件

深圳要成为中国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有以下有利条件：

一是深圳经济特区自成立以来，进行了诸多改革探索，并提出许多富有创新性的改革设想，在行政体制改革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在改革探索方面较之中国其它城市具有明显优势。如1983～1986年间蛇口工业区的民主选举、1993年龙岗区“两票制”选举村党支部、1999年“三轮两票制”选举大鹏镇长等等。与此同时，深圳还提出了许多更为大胆的改革方案，如“总督制”、“三委制”、“行政三分制”以及“08政改方案”。尽管这些构想最终未能付诸实践，但却成为未来特区行政体制发展的重要遗产。

二是毗邻香港。由于香港在治理现代化方面的优势，由于地理、历史与经济的关联，香港成为深圳学习、模仿甚至超越的榜样。深圳历次政治改革的构想，从“总督制”、“三委制”到“行政三分制”，都可以找到香港政体中的基因。

三是深圳的市场经济体制相对发达、公民契约意识普遍形成，迫切需要在政治架构上建立起与之相适应的行政体制，因而迫切需要推进改革。因为一个高效且富有创新精神的市场经济体制，一定要求其政治体制、行政管理体制也能在维护公正，讲究效率，保障公民各项权利的实现方面提供制度的保障。不然，城市的创造力难以持久，创新精神也难以维系。诚如温家宝总理2010年8月视察深圳时所说，深圳要在经济体制改革的同时大力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如果没有政治体制改革做保障，经济体制改革的成果就会得而复失，现代化建设的目标就不可能实现”。

（二）深圳综合配套改革的现实意义

要打造深圳作中国综合配套改革的试验区，总结深圳既往的探索，结合当下改革的迫切需求，笔者以为，以下两方面的改革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是民间社会组织的建设。民间的社会组织建设，其意义在于承接大量政府工作，可以为公民的利益表达和利益诉求提供良好的制度环境。李克强总理在上任之初提出“两个凡是”，其中一个是凡是社会能够做到的交给社会。问题是，如果没有民间社会组织的充分发展，社会没有得到很好培育，政府又如何将大量职能交给社会。

数据显示，近年来深圳社会组织发展很快，截至2014年底，全市社会组织总数达8241家。深圳要打造创新型城市，不仅要聚焦在科技创新、金融创新上，还应注重社会创新，通过法律、政策的支持和规范，进一步激发社会组织的服务潜能，甚至更多地参与到政府公共服务事业中，参与公民利益表达和利益诉求的机制建设中。

2014年是我国群体性事件频发的一年。由劳工权益保障的缺失或不规范引发的群体性事件，在深圳也时有发生。应当帮助一些行业，包括建筑行业、出租车行业以及劳工集中的企业建立能够反映劳工自己权益的组织——工会组织。官方的工会组织一个基本职责是维护劳资双方基本权益。但在现实生活中，工会的这一基本职责没有得到很好发挥。由工会组织建立的工会，能否为维护劳工基本权益尽力，在现实生活中是有疑问的。劳工自发成立工会，能否得到官方工会组织的认可，则是一个巨大挑战。从改革角度考虑，如果自发成立的工会符合工会组织成立的基本要素，官办工会应当给予认可。

深圳作为一个被寄予厚望的综合配套改革的“试验区”，下一步的重点未必是更多地“为”，而是“不为”。也就是，政府更多地从对微观经济直接介入中退出来，把社会组织可以完成的事务交付给它们，把适合由社会组织提供的公共服务和解决的事项交由社会组织承担，例如维权，建立健全社会组织发挥作用的机制和制度化渠道，应当是改革的思路和方向。而在劳工集中的企业建立由官方认可的民间工会，应当是今后改革的思路和方向，并有利于利益表达和利益诉求机制的健全和完善。政府应充当一个规则制定者与监护者的角色。

二是推进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可以在扩大直选和人民代表的选举方面进行探索。2008年5月15日，深圳市委、市政府在“深圳政府在线”上发布《关于坚持改革开放推动科学发展努力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示范的若干意见（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社会意见。同年5月22日，由深圳市体改办公室起草的《深圳市近期改革纲要（征求意见稿）》（简称《改革纲要》，也在“深圳政府在线”网站上征求意见。这两份文件提出了深圳综合配套改革的“一揽子方案”，合称为深圳“08政改草案”。在这份政改草案中，提出创新人大工作体制和机制，探索试行区级人大代表直接竞选制度，增强人大代表的民意基础等。而《改革纲要》提出了近期改革的五项任务。其中政治体制改革部分包括党内民主、基层民主、人大工作、政协等七个方面。《改革纲要》提出的一些改革建议，如在党内选举中引进竞争机制，逐步扩大基层党组织领导班子直选范围，完善市、区两级党委差额选举制度，并适当扩大差额数量，允许参选人（包括自荐和党员联名推选人员）在一定范围内开展竞选活动；试行区长差额选举，扩大副区长选举的差额数量，候选人在一定范围内进行公开演讲、答辩，开展部分区人大代表的直接竞选等等。2008年6月24日，征求意见完成后，深圳市委、市政府正式发文《关于坚持改革开放推动科学发展努力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示范市的若干意见》，但其中较为大胆而敏感的改革建议，如探索试行区级人大代表直接竞选制度等被删除。

上述“08政改草案”虽没有得到实施，但其基本内容可以作为新一轮综合配套改革的基础。特别是其中探索试行区级人大代表直接竞选制度等有关选举的内容，则可以成为新一轮深圳综合配套改革基本内容。

我国目前的诸多选举，实际上缺乏选举的基本要素，例如等额选举，既然是等额，就没有竞争，也没有比较，从严格意义上分析，等额选举不是选举。中国目前的诸多领导人的选举，包括区长、市长的产生，虽然采用“选举”的方式，但由于等额或差额人数太少，都让推荐者具有了更大的实质性的权力，导致“选举”更多的是形式而非实质，使“选举”一词严重污名化，并使选举民主大打折扣。

如何改变过去由上级一只眼监督为群众千万只眼监督，就需要做实选举民主，人民代表的产生真正反映了选民的意愿，由选民选出的代表，能够真正代表人民的意愿，并有效行使选举权利。只有这样，扩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有选举民主作为基础，民主就有了扎实基础和鲜活内容。在深圳——中国最具活力城市进行一定范围的先行试点，例如让出一定比例的人大代表名额让选民自由参选，深圳市长由全市人民直选，就会有序推进中国民主政治发展，并将极大激活公民参与政治的热情。2010年4月6日，深圳在市律师协会和市注册会计师协会推行政协委员选举，选举产了十位政协委员，轰动全国。根据政协章程，政协委员产生首先要由各党派、各人民团体、无党派人士、各个界别等协商提出推荐名单。深圳的创新之处在于，在这个首要步骤引入选举机制，让各推荐方通过选举提出推荐名单。这样一个创新，由于引入了选举机制，极大调动了这两个协会会员参与的积极性，也保证了政协委员参政议政能力提升有了切实的保障。这对推进人民政协的改革，特别是政协委员产生的改革具有重要意义。

责任编辑：李 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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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5706（2015）04-0016-05

2015-07-15

陈剑，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研究员；杨晓勇，合肥市第二人民医院政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