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世界里的珍贵密码

2015-02-05 15:04严炎
诗潮 2015年2期
关键词:杨子荣兴华散文诗

本应写一篇综述性的评论,但我对这类大框架文章一向心存畏惧,尽管我发过几篇长文。钱钟书先生有言:“我有兴趣的是具体的文艺鉴赏和评判。”虽然与钱先生远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但每读到这一句,总是感同身受。所以,我也拟将本文写成一篇短小的读后记。从印象最深、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谈起,以小见大,在把握思想与审美轨迹的同时,力图看清桂兴华的创作倾向及题材变化。

公正地说,桂兴华的诗歌创作成绩超过散文诗,他在中国文坛的影响力主要也是来自诗歌和文学评论。他出版的诗集《跨世纪的毛泽东》《邓小平之歌》《中国豪情》《前进!2010》等10部专著在读者中引起极大的反响,有的评论说,他是红色诗人。他出版的每本书,报刊都进行了报道和评论。

话说回来,他的散文诗创作虽然不及诗歌,但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没有人会认为这一结论和评价是“放大解读”。20世纪80年代散文诗刚刚复苏的时候,他就创作了大量的散文诗,出版了散文诗集《长长的街》,后来又陆续出版了《美人泉》《新年酒吧》《金号角》等,借助这种漫步式的散章来尽情展示生命空间动人的景观和心灵世界里珍贵的密码。从这样的层面去阅读他新出版的《靓剑》,会在新的时代语境中对桂兴华及其精神向度有新的发现。

翻开《靓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老虎,潜伏着》,这是一章配图散文诗。图上是斑斓的深秋,九寨沟紧紧拥抱着一潭碧水。我并没有见到老虎的影子,文中却道出了真意:“属虎的海,开始威震四方。”应该说,这章作品的题材十分容易解读,但视角却很独特:“你多傲,傲得将万千肆意的火把全部踩在足下;你多柔,柔得将每一朵浪花都换成异常平静的记忆。一片靓丽的蓝,就这么自吟着如此威武的名字,一湖碧水,纹丝不动,始终很静很静。老虎,潜伏着。”

切入点是火把和浪花。这个“老虎”很神秘,一直没有和读者见面,颠覆了我以前对老虎的认知,却能将火把全部踩在脚下,把浪花换成异常平静的记忆。

这就是桂兴华,这就是桂兴华的作品。他写的散文诗就是不一样,把他的作品贴上别人的标签根本不好使,只要你进入深度阅读后就会感到我的观点是正确的。

记得在吉林省梅河口市召开的2014年中国散文诗研究会年会上,他做了主旨发言,题目是《当前散文诗悠闲多,敏锐少》,此发言稿已刊登在今年4月号的《校园生活》上。他的发言很吸引受众群体的耳鼓和眼球,其中有一句话令大家十分难忘:“抹去名字也知道是谁的作品。”这种创作方法频有“汰旧换新”之势。

我想,任何竞技场要战胜的不是对手,往往战胜了自己就容易战胜别人。我们看新闻联播和体育节目,记者在采访运动员时经常听到这样一句话。运动员如果在心理上没有定力就会失去获奖牌的机会,搞创作也是此理,老是重复别人走过的路,你就难以写出精品。

我们翻阅一下《靓剑》这本书,大多数作品都是视角新颖、构思独特,如《杨妈妈,请你睁开眼睛》,题记是“杨子荣的妈妈已在20世纪70年代去世”:

……那几页林海雪原,已经被我翻烂。西皮流水里的几场北国风光,已经被我唱热。连看了八场,我还是珍藏起一张张票根。

其实,猩红的幕布后面,情节还迷藏着一道道。连你也不知道:你天天看到的那个打虎上山的,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杨宗贵。

杨妈妈,你的儿子从唱遍千家万户的京戏里昂然走了出来,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嵎岬河村,从当年偷偷报名去参军的调皮里回到了你的身边。

……

在大学读书时,我和另两位同学曾应邀两次去海林杨子荣纪念馆帮助工作,这个纪念馆的文字材料就是出自我手。我们去的时间是1975-1976年,每年一次。馆长关会元曾三次去嵎岬河村调查,核实杨子荣亲人情况,每次回来他从未提及杨子荣的母亲还活着。细想一下,杨子荣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并不重要,何况在文章的开篇桂兴华已做了提示,是70年代去世的,这就足矣!

需要说的是,桂兴华在今后的散文诗创作中应注意格式上的书写方式。散文诗毕竟是披着散文的外衣,言外之意就是每一段的开头都要空二字,而不是像诗一样一行一行地排列。《靓剑》中的有些散文诗存在这个小问题,此意见当否仅供参考。

(严炎,中国散文诗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已出版散文诗集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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