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巴州多语地区少数民族语言使用和语言态度研究

2015-02-03 16:54韩建岗
西部学刊 2015年1期

摘要: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简称巴州)属于全国30个少数民族自治州之一,通用汉、维、蒙三种语言。三者既有其互补性,又有其竞争性。双语或多语是巴州语言生活的常态,各少数民族双语水平普遍较高,但由于汉、维、蒙三种语言所附带的功能不尽相同,所以,少数民族在学习和使用过程中,有意无意地存在某种偏向或取舍。就语言选用而言,巴州各少数民族在家庭内部或族内交际中以母语为主,在社区交际中以汉语或维吾尔语为主;就语言能力而言,双语能力普遍较强,但自我母语出现代际差异,部分青少年的母语使用能力出现弱化现象。就语言态度而言,对双语的认可度最高,但在实际语言学习和使用中,部分人更偏向于学习和使用国家通用语。

关键词: 新疆巴州;新疆少数民族;语言使用;语言态度、语码选择

中图分类号:H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一、引言

少数民族语言使用是社会语言学研究的重要题目,事关国家语言政策的制定、语言方针的确立等重大问题。所以我们需要对少数民族语言使用的有关问题进行细致的调研与分析,而目前国内的研究虽已展开,但针对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①(简称巴州,下同)多语地区少数民族语言使用的研究尚属少有涉猎的领域。上世纪80年代,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对巴州少数民族的语言使用情况进行过调查。[1]442011年,王远新对巴州库尔勒市铁克其乡海里帕尔村的语言使用和语言态度进行了调查。[2] 但其研究仅涉及巴州蒙古族或维吾尔单一民族语言使用的情况,对巴州少数民族语言使用情况研究相对薄弱,对不同民族之间使用语言的对比性研究尚不足,还有待进一步的深入。基此,我们采用社会语言学的研究方法,设计问卷、进行调研与统计分析,以维吾尔族和蒙古族为个案,就巴州不同民族语言使用中的语码选择、语言能力、语言态度及之间的相互关系等问题进行分析与研究。②

二、语码选择

社会语言学家把任何一种语言或它的变体都看成是一种语码。这个术语的优越性在于它是中性的。[3]134它既可以指各种语言,也可以指各种方言或语言变体。我们将语码界定为汉语、维吾尔语、蒙古语,至于新疆汉语方言、维吾尔语方言或蒙古语方言及各种语言变体,都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之列。

在双语或多语地区,双语人都面临语码选择问题。巴州作为一个多民族、多语言、多文化的地区,少数民族大都兼通汉语或其他民族语言,因此,在不同的语域会选用不同的语码。

巴州地区通用蒙、汉、维三种语言,但三种语言的使用人数、范围、功能等都存在较大差异。除回族以外,各少数民族均使用本民族的语言。本民族内部交往时,经常使用本民族语。不同民族间交往时,使用维吾尔语和汉语。近年来,随着巴州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大众传媒工具的普及、汉语国际地位的提升、“新疆跨越式大发展战略”的提出以及新疆双语教育的大力开展,巴州地区的语言生活出现了新的变化。各少数民族的家庭内部交际语言已不仅仅局限于母语,汉语也成为个别家庭的主要交际语言之一,汉语在社区交往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一)巴州维吾尔族、蒙古族与家人和本族人交流时的语码选择

母语是每个人同家人或是本族人交流的首选语码。不论是维吾尔族还是蒙古族,都视母语为家庭和本民族内交流的最重要的语言。维吾尔族在和家人交流时,89.2%的人选用母语,9.4%的人选用维汉双语,仅1.4%的人选用汉语。在与本族人交流时,维吾尔族也以母语为主,维汉双语为辅;蒙古族在和家人交流时,70.5%的人选用母语,24.6%的人选用蒙汉双语,仅4.9%的人选用汉语。在和本族人交流时,蒙古族人也以母语为主,汉语为辅。虽然维吾尔族和蒙古族在和家人及本族人交流时,都以母语为主,但很显然,汉语在这两个民族的内部语言交际中有所差异。相比较而言,汉语在蒙古族内部语言交际中所占的比重更多一些。由此看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母语仍然是巴州少数民族对内交流的首选语码。但是,随着汉语在少数民族地区的不断推广,特别是汉语在年青一代中的普及,这一状况将在一定程度上会有所改变。我们的调查显示,个别中、小学生已经在家庭内部和民族聚会上使用汉语交流。另外,若夫妻双方都是公务员、教师等国家企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则更有可能在家庭内部使用汉语交流。

(二)巴州维吾尔族、蒙古族与非本民族人交流时的语码选择

在语言的交际过程中,出现语码转换的前提基础是至少掌握两种语言。说话者根据说话双方的社会关系、说话场合进行变换,即所谓的“情景性转换”[4] 172。在与非本民族人交流时,维吾尔族和蒙古族会因交际目的、交际对象、交际场合的不同而选用不同的语码。

维吾尔族在于非本民族人交流时,以汉语和维吾尔语为主。与邻居、朋友和陌生人交流时,或在巴扎购物,接打电话,收发短信,观看电视,浏览网页时,使用维吾尔语的较多(约60%),主要原因是交际对象多为本族人,所能观看到的维吾尔族电视节目较多,电脑、手机等都内置有维吾尔语。与老师、同学、政府人员交流时,使用汉语或维吾尔语的比例(约40%)基本持平,这主要与学校教学语言和政府办公语言不无关系。在语码选用上,维吾尔族使用维汉双语的比例较高(约30%)。虽然这与交际对象和交际场合有关,但同时我们也注意到,近年来,随着新疆的跨越式大发展,与内地在经济、文化、旅游、教育等方面的联系和交流进一步增强,与之俱来的是语言交际的需求。由于内地绝大多数人不会说维吾尔语,客观上迫使当地的少数民族学习、使用汉语。久而久之,汉语的地位不断上升,因而在原来单语的言语社区,开始双语并行,或是出现仅使用汉语的单一局面。同时,在交际过程中,会说汉语也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是有文化、有能力的表现,因此,在这些言语社区,汉语享有高威望语言待遇。

蒙古族对外语码选用以汉语和蒙古语为主,以维吾尔语为辅。蒙古族与政府人员、陌生人交流时,或是在巴扎购物时多选用汉语(约50%)或维吾尔语。与邻居、朋友、老师、同学交流时,以及接打电话、发短信或是观看本民族的电视节目时,选用蒙古语的比例较低(约30%),选用汉语或是同时选用蒙汉双语的比例较高(约50%)。这主要是因为就整个新疆而言,汉语和维吾尔语是通用语。仅巴州范围而言,蒙古语虽然也是巴州通用语之一,但蒙古语并不被其他民族认同为高威望语言。为了适应更大范围内的语言交流需求,蒙古族在掌握母语的基础上,同时也兼通汉语和维吾尔语。也正因为如此,在和汉语、维吾尔语竞争中处于弱势地位。

三、语言能力

一般而言,语言能力指的是语言的交际能力。巴州作为多语并存的地区,少数民族的语言能力则主要表现为使用母语或是双语和多语的能力。这里,我们对维吾尔族和蒙古族语言能力的考察,侧重于对双语或多语的掌握程度。徐大明(1997:163)在论及双语人标准时指出:两种语言掌握得相当熟练或是能用第二语言进行一般交际的都可算作双语人[4] 172。语言最主要的功能是交际功能,既能听懂,也会表达,也就满足了语言交际的基本条件。因此,我们仅从听、说两方面考察巴州维吾尔族、蒙古族的语言能力。

巴州各民族分布呈现出“大杂居、小聚居”的格局,各民族的长期共同相处,使得彼此都或多或少地会说对方的语言。不论是维吾尔族还是蒙古族,汉语说的基本能力整体较强。89.2%的维吾尔族和93.4%的蒙古族都能用汉语和他人交谈。用本民族语言说的能力,维吾尔族普遍认为说得很好,占100%,而蒙古族认为说得很好的占88.6%,同时,有4.9%的蒙古族(大部分是民考汉的学生)不会说蒙古语。相比较而言,维吾尔族不会说蒙古语的人较多(占94.5%),而蒙古族不会说维吾尔语的较少(仅占23.0%)。由此看来,维吾尔族对自己说的能力评价相当高,对维吾尔语的保持非常稳定。大多数蒙古族兼通汉语和维吾尔语,其说的能力也较强,但与此同时,对本民族语的保持程度相对较弱。

听和说都是语言交际最基本的能力,一般而言,两者都是对等的,既会说也意味着听得懂,但两者之间仍有很大差别。就母语听力而言,所有维吾尔族都能听懂维吾尔语,而6.6%的蒙古族听不懂蒙古语。80%以上的维吾尔族和蒙古族都能听懂汉语,仅3.5%维吾尔族能听懂蒙古语,而70.5%的蒙古族能听懂维吾尔语。主要原因在于使用蒙古语的人数较少,且居住较为分散。居住在城市的蒙古族青少年自小就生活在汉语和维吾尔语的语言环境中,部分人已放弃了母语的学习。相比较而言,使用维吾尔语的人数较多,各级各类学校都开设维吾尔语课程,各类电视台都有维吾尔语节目,维吾尔族青少年的语言环境基本是母语或是维汉双语。

总体看来,巴州维吾尔族和蒙古族的双语能力普遍较强。维吾尔族对蒙古语的掌握程度较低,而蒙古族对维吾尔语的掌握程度较高。部分人母语听说能力较弱的原因在于语言环境的影响,以及自身母语意识淡薄所致。同时,语言能力的高低也与语言的威望相关,汉语和维吾尔语是全疆的通用语言,是高威望语言,而蒙古语仅是巴州通用语之一,且并不被其他民族认为是高威望语言,因此,语言态度也是影响语言能力的主要因素之一。

四、语言态度

在双语和多语(包括双方言和多方言)社会中,由于社会或民族认同、情感、目的和动机、行为倾向等因素的影响,人们会对一种语言或文字的社会价值形成一定的认识或做出一定的评价,这种认识和评价通常称为语言态度。[5]王远新(2002:91)认为:“语言态度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社会心理现象,它既是一个由认知、感情、行为倾向等因素组成的有机组合体……又是一个难以截然分开的整体,不同因素之间常常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存在着难解难分的联系。”[6]91 Fasold(1984:148)认为:“语言态度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应严格限定为对语言本身的态度,除此还应该包括对操特定语言的讲话人的态度,果如定义再宽一点,它还包括对与语言相关的各种行为的态度。”[7]语言态度直接或间接地影响语言的使用。一般来讲,对威望语言持积极态度,对弱势语言持消极态度。根据兰伯特(Lambert)提出了添加性和削减性双语学说理论,当社会和家庭把两种语言都看得很有价值的时候,学习第二语言就不会产生取代第一语言的威胁,这时,就会出现添加性的双语教育。反之亦然,当少数民族看轻自己的传统语言而看重哪些在经济和文化上地位较高的主体民族的语言时,更有地位的主体民族语言就会取代而不是加强双语儿童的第一语言,从而导致削减性的双语现象。[8]68巴州各少数民族对本民族语和汉语所持的观点和看法有所差异,认为本民族语和汉语分担各自不能的职能,本民族语仍然是各少数民族民族情感、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但本民族语的实用价值远低于汉语,出于功利性目的,部分学生家长更愿意让子女学习实用价值更大的语言。对巴州维吾尔族和蒙古族语言态度的测量,我们从认知、情感和行为倾向三个方面加以考察。

(一)语言认知

语言认知主要指的是对语言社会地位和发展前景的观点和看法。就巴州的通用语而言,95.9%的维吾尔族认为汉语和维吾尔语是巴州通用语;95.1%的蒙古族认为汉语和蒙古语是巴州通用语。由此看来,维吾尔族和蒙古族对汉语和自己的母语认可度较高,都希望维护母语通用语的社会地位。就语言的重要程度而言,61.4%的维吾尔族认为双语(汉语和维吾尔语)重要;63.9%的蒙古族认为双语(汉语和蒙古语)或多语(蒙汉维多语)重要。主要原因在于每种语言都有其他语言无法替代的作用。如在民族聚居区,政府的各种公文、公告、标语等除了用汉语外,还得使用少数民族文字。但就整体认可度而言,维吾尔族对母语的认可度高于蒙古族对母语的认可度。说明维吾尔族更倾向于用语言差异凸显民族身份、民族特征。而蒙古族更倾向于用双语或多语水平凸显本民族善于学习、兼容并蓄的优秀品质,同时,对巴州语言竞争中蒙古语的弱势地位有着清楚的认识,更愿意通过掌握其他民族的语言来发展自己。

(二)语言情感

语言情感指的是对语言的喜爱程度。少数民族将母语视为民族情感的纽带和民族身份的象征。维吾尔族和蒙古族都对自己的母语非常喜欢,喜爱程度分别为96.6%和93.4%。由于汉语是各民族的通用语,汉语在巴州维吾尔族和蒙古族日常交际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因此,除了对母语有着特殊的深厚情感外,对汉语也有某种程度的认同感。蒙古族对汉语的非常喜爱程度(占33.7%)超过了维吾尔族(占28.2%),而维吾尔族对汉语比较喜欢的程度(占70.4%)又超过蒙古族(占64.8%)。相比较而言,巴州维吾尔族对母语的喜爱程度超过了蒙古族,而蒙古族对汉语的喜爱程度又超过了维吾尔族。说明两个民族对母语和汉语的喜爱程度仍以存在一定的差距。

(三)语言行为倾向

语言行为是将认识付诸实际行动的表现。一般而言,语言认知和语言情感会对语言行为倾向产生重要影响,三者有其一致性,但并不对语言行为起决定作用,因此,有时也会产生不相一致的情况。不论是维吾尔族还是蒙古族,都认为子女必须学习母语,所占比例均超过87%。对母语学习的积极态度表现出两个民族对显示民族特征,保持民族语言,传承民族文化的需求。同时,也希望子女能学好汉语,持积极态度的比例在均97%以上。因为子女学好汉语,不仅是将来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同时也是学习汉语文化,积极响应国家语言政策的实际需要。于此同时,我们也对周围维吾尔族和蒙古族家长将自己的子女送往什么样的学校学习进行了观察。我们发现,虽然有些家长希望子女学好母语,也想将子女送往民族语学校或者双语学校学习,但事实上,因种种原因(如居住地没有民族学校),最后还是将子女送往汉语学校学习。语言认知、语言情感和语言行为的这种不一致性,也正是语言态度复杂性的具体表现。

总体看来,巴州少数民族的语言态度基本可以概括为:广泛认可双语,力争维护母语社会地位,希望在学好母语的基础上学好汉语和他民族语言。

五、研究结论

我们从语码选择、语言能力和语言态度三方面考察了巴州维吾尔族和蒙古族的整体语言使用状况。通过比较,得出如下几条结论:

第一,语言显示民族特征,维吾尔族和蒙古族对母语保持较好,对内交流基本以母语为主,对外交流则兼用母语和汉语,经常出现语码转换现象。

第二,全国各少数民族都将汉语作为通用语言,巴州维吾尔族和蒙古族对汉语掌握较好,双语或多语人占88%以上,但绝大多数都处于基本能够交流阶段,同时存在着“民族腔”现象,其整体汉语水平有待进一步提高。

第三,母语是各民族亲切感最强的语言,但功能性并不一定很高,因此,往往存在既要保持民族语言,又要学习使用社会高威望语言的纠结心态。巴州维吾尔族和蒙古族对母语的喜爱程度非常高,但认为学好汉语才能提高经济收入水平,改善工作状态,享有更高社会地位,而自身母语在这方面未能提供。学好汉语固然提升了许多维吾尔族和蒙古族的物质生活,却不意味着必然改变他们对自己民族认同和历史的观点。

第四,随着汉语的社会地位、国际威望的进一步提升,少数民族学习和使用汉语的需求会进一步增强,对汉语的期望值也会变得更高,更多的人希望能流利、熟练、标准地使用汉语。因此,汉语教育也应及时满足这一发展需要。

第五,学好汉语,并不是去挤压母语。母语在保留民族传统文化方面,发挥着其他任何语言无法替代的作用。因此,汉语和母语是互补关系,在巴州,蒙古语、维吾尔语、汉语都有其各自的使用空间,应该使其各自发挥最大功能。但毋庸置疑,这三种语言也存在相互竞争,有此消彼长之趋势。特别是对蒙古语来说,巴州的蒙古族既远离大的语言环境——内蒙古,其竞争力远又不如汉语和维吾尔语那么强劲,因此,巴州蒙古语的保持和发展将会受到极大的挑战。

综上所述,巴州少数民族母语保持较好,对内交际以母语为主,母语既是维系民族情感的重要纽带,也是民族认同的重要标志。在对外交际上,巴州少数民族倾向于使用国家通用语或是地区通用语,并对其持积极正面的态度。双语或多语是巴州地区语言生活常态。巴州社会各项事业的蓬勃发展需要大批量“民汉兼通”③的少数民族人才,这也是巴州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必然需求。语言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一味地看重某一强势语言,而忽视或放弃弱势语言,都将破坏巴州语言的和谐发展和语言文化的多元化。因此,少数民族不仅要学好国家通用语或是地区通用语,也要学习掌握好自己的母语。

注释:

①巴州居住着蒙、汉、维、回等47个少数民族。截止2013年末,全州总人口

140余万人,其中汉族约80万,约占全州总人口的57%;蒙古族5万余人,

占全州少数民族总人口的8.6%;维吾尔族约47万人,约占全州少数民族总

人口的78%;回族约7万人,约占少数民族总人口的12%。各民族呈现“大

杂居、小聚居”的分布格局,维吾尔族和汉族分布较广,蒙古族和回族分布较

集中。

②为了了解巴州少数民族语言使用情况,我们对209人进行了抽样调查(其中男

性123人,女性86人;蒙古族61人,维吾尔族148人;18岁以下29人,19-38

岁74人,39岁以上106人;教师32人,学生71人,农牧民37人,公务员

18人,医生11人,其他职业38人),从被试的语码选择、语言能力和语言态

度三方面重点分析。

③1982年3月,原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副主席巴岱同志在自治区教育厅召开的中

小学汉语教学座谈会上,首次提出把“民汉兼通”作为新疆汉语教学的基本方

针。民汉兼通“就是在学好本民族语言文字的基础上,学会学好汉语。只懂本

民族语言,不懂汉语语文,就会影响少数民族经济和文化的繁荣发展;只学汉

语文,不同本民族的语言文字,就不能更好地为本民族广大人民服务,更不能

继承和发扬本民族的文化传统,因而不受本民族广大人民的欢迎。只有‘民汉

兼通,才符合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符合少数民族的利益和愿望。”

参考文献:

[1]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文化宣传司. 中国少数民族

语言使用情况[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1994.

[2]王远新. 石油新城“城中村”的语言生活——库尔勒市铁克其乡海里帕尔村语

言使用、语言态度调查[A].王远新.语言田野调查实录(六)[C].北京:中央民

族大学出版社,2011.

[3]郭熙. 中国社会语言学[M]. 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9.

[4]徐大明,陶红印,谢天蔚.当代社会语言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

[5]王远新. 语言调查中的语 言态度问题[R].世纪之交的中国应用语言学研究—

—第二届全国语言文字应用学术研讨会论文集,1998.

[6]王远新. 中国民族语言学:理论与实践[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2.

[7]Fasold, R. W. 1984, The Sociolinguistics of Society, Oxford and Cambridge:

Blackweill.

[8]余强等. 国外双语教育的理论和实践[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6.

作者简介:韩建岗(1980-),甘肃甘谷人,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巴音郭楞职业技术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语言学。

(责任编辑:杨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