牦牛部落

鲁仓·旦正太

一

我的祖母告诉我

在昨天的昨天

在从前的从前

在很久很久以前

最后隆起的青藏高原

在牦牛的牛角中间

迎接最初的太阳

观世音点化的人们

开始奔走在牦牛岁月里

白色的雪山

蓝色的湖泊

青色的草原

守护者是

黑色和白色的牦牛

还有黑白色的牦牛

我们的祖先

谱写历史的开始

是六牦牛部

那时有了牛角匕首和盾牌

后来形成四十小邦和十二大邦

再后来有了雅砻王

沿着天神的绳梯降下的王

十二位智者颈座抬回的王

聂赤赞普

二

岁月在牦牛的牛角尖轮回

王在王的领土

建起第一座宫殿

母子神殿——雍布拉康

王把王位子孙依次相传

有了天赤七王

在和睦安详的日子里

天赤七王如虹逝去

不愿神体留世

当然沿着天神的绳梯升天

第八代赞普和一个下臣之间

有一段滑稽的战争故事

王和臣的决斗

是雅砻部落

最高级别的首次单挑

结果王死臣称王

据说复仇者是

王后与梦中人交合的孩子

这位成长为男人的不凡的孩子

把王位交给嫡传的兄长

书写了悉补野智者的历史

雅砻人从此在牦牛的气息里

耕种芬芳的青稞

第二十八代赞普

是个幸运又不幸的王

得到佛音宝匣却又无法读懂

只好取名为“年布桑瓦”——玄秘神宝

加以供奉

这位年过花甲的王

奇迹般地返老还童

一身活了二世一百二十岁

而他的孙子却得了癞病

在世时就住进了坟墓

这位活在坟墓里的王

只好把王位传给自己先天失明的儿子

当时的雅砻一片哗然

犏牛和骡子等杂交牲畜的出现

好像怪事已连接

而这位治好眼睛的王

没有让他的臣民失望

在重大发展牧业的同时

开始扩展自己的疆土

战争的号角

吹奏他儿子的历史

崛起的雅砻部落开启吐蕃特的前奏

野牦牛驯化为家畜

野马和野狗变成了忠实的伙伴

牦牛岁月的故事

一切才刚刚开始

责任编辑：次仁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