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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字时代,图书馆通过文献资源的优势和特色吸引到馆用户对图书馆的关注越来越难,而图书馆空间的设计优化和功能创新却在留住到馆用户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并越来越受到各图书馆的广泛关注。随着用户对图书馆空间功能个性化需求的增强,图书馆空间功能得以不断拓展,图书馆空间价值进一步得到彰显[1]。
本文主要从图书馆实体(物理)空间需求、数字(虚拟)空间需求以及历史文化空间需求三方面,通过国内外知名学术类图书馆的案例介绍,借鉴其在空间建设方面的经验,展现数字环境下图书馆空间设计和功能布局的特点。
一是要充分保证各类实体阅读空间,变革资源存贮与使用布局。新一代用户对图书馆阅读空间的需求为空间宽敞明亮、视野开阔、环境清新,装饰富有特色,动静分开,空间自由组配,适合不同群体和不同需要。
二是要注重本馆特色。由于各个图书馆的历史功能和使命不同,其空间布置也应有所不一。专业性的学术图书馆(如医学图书馆)在空间布局上应该突出本专业应有的特点,彰显其特色性与专业性。
三是要拓展多种数字共享空间。图书馆实体空间已经无法满足新一代用户更多的需求,信息共享空间、学习共享空间、知识共享空间、研究共享空间等实体与网络空间有机结合的数字空间逐渐兴起。
在《图书馆空间和数字挑战》(LibrarySpaceandDigitalChallenge)一文中,H. Niegaard将图书馆的公共区域分为了4个不同的活动区域。他认为,图书馆最具活力的区域往往是图书馆建筑中靠近主入口处的空间,这是第一活动区域。在这一较为宽敞、热闹的区域中通常有服务台、图书借还设备、可供自由使用的电脑、咖啡休息厅、展览活动、新书推介及其他自助设备。这一区域后应该是能够提供专业信息服务的图书馆员服务台,部分开架阅览书籍以及可供进行文献查询检索的网络服务站点,这是第二区域。第三区域应含有较多独立学习区域的空间,同时保障安静的环境。第四区域则是图书馆的多功能空间,可提供小组讨论、项目研习、学术交流的封闭式隔间,可以进行视听材料赏析的播放厅、多媒体工作室以及多功能会议室等[2]。
国内的部分高校图书馆在公共区域(以图书馆服务大厅为主)设计上,已经较为成熟。最具代表性的是北京大学图书馆的阳光大厅这一公共空间,集借还、检索、咨询、证卡中心、展览活动以及若干散落的学习小空间于一体,既起着引领空间的作用,也成为整个建筑的核心,并将上述四部分活动区域利用得十分充分。
图书馆是拥有悠久历史的社会服务机构,在社会飞快发展、信息更新频繁的今天,其历史感的体现尤为重要。因此我们依然应该重视、尊重图书馆的传统,为藏书和围绕着藏书开展的各类服务保留空间,并对这类空间重新进行布局、设计方面的改造和创新,保留图书馆的“书文化”核心服务功能[3]。
印本资源具有最适宜长期保存和本地服务的特征,有助于实现资源长期保存的目标。随着图书馆印本藏书的不断累积,众多图书馆面临着藏书空间有限的现实问题。传统图书馆往往是通过如依据馆藏“零”增长理论进行馆藏空间管理,调整书库布局、增加密集书加实现现有空间的最大化利用,平衡馆藏物理与虚拟资源,化整为零建立分馆,实现异地存储等方式加以应对。为了扩大图书馆现有空间,并对其进行最大化利用,目前很多图书馆已经利用“开放式空间”这一理念对图书馆藏书空间进行建设[4-7]。开放式环境下,书架的摆放并不局限于某一具体的阅览室或特定空间,减少需要人工操作的密集型书架,选择与不同类型出版物大小相匹配、与周围环境相协调的各式书架。这些元素的融入可以使藏书空间起到“资源展示的功能”,并能够与用户服务较好地结合。
图书馆作为重要的阅读场所,除了扮演课堂与学术外延场地的角色外,也是供用户进行思考的知识社区。图书馆的阅览场所是用户利用率较高的区域,对其空间的设计与建设要从用户的角度出发,注重用户的感官体验,融入新元素,并渗透“绿色”概念,使用户能够找到与自己在图书馆内从事活动相对应的阅览区域。图书馆阅览空间的总体布局上,除专业阅览室外,可在与图书馆整体环境设计协调一致的前提下,根据用户的体验和感受提供具有创意的、风格不同的阅览区域。例如,有着“书山图书馆”之称的位于荷兰鹿特丹的Spijkenisse Library在阅览空间的设计方面就别具一格。其主要组成部分是一座巨大的由书架拼接而成的“书山”,各层之间通过楼梯连接,用户通过往来于各层之间进行书籍阅览;围绕“书山”各层的边缘设立了众多的独立式座位和阅读空间,具有良好的采光。若要享受更为安静的阅读环境,则需要攀登“书山”的顶峰,因为图书馆的阅览室居于顶层。为了与“山”的环境和谐一致,该馆的书架和座椅是利用回收的废旧花盆进行改造而成的,馆内用绿色植物加以装饰,起到净化空气的作用,使其能够在学习阅读之余放松身心[8]。
总之,图书馆的阅览空间设计中,应建立发散式的读书空间,每个空间都可以有无阻碍的视野,并可与相关的空间连接。图书馆空间设计应对不同学习模式和信息需求进行规划和分类,如有适合独自学习、灯光柔暗的“安静学习区”,有离综合图书区最近、视野广阔的“正式学习区”(瑞典人认为好的视野对写作和研究都有启迪的作用),有大小不同的“自由学习区”,有类似于咖啡店设计的“交流学习区”。总之,不同的阅览区域是为了满足不同用户的学习需求。
国内外较多图书馆在开放式的空间内举办讲座和研讨会,放置数字互动设备等,也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有助于收到良好的公众教育和文化科普效果。
除公众教育功能外,目前很多学术图书馆在其建筑内开辟了学术交流空间。这些空间可能是较为封闭的项目学习研讨空间,或是一种开放式的交流平台。图书馆可以在各楼层服务功能区按照读者活动需求,放置若干沙发或若干书架背景(配与学科相关主题文献、主题字画),组成一个个临时讨论交流空间。如美国国立医学图书馆提供的学术空间(Scholar Studies),为科研人员提供了安静的“密闭”式的研讨学习环境,良好的预约及使用规范保障了学习空间的高效使用;荷兰代尔夫特理工大学不同主题风格的项目空间(Project Rooms)提供了卓越的团队合作和学习空间,房间内配备了最新的Smartboards等高科技学习辅助工具,用户可携带个人笔记本电脑或使用房间中配备的ipad平板电脑等电子设备[9]。
现代图书馆正从传统的书籍和书架主导的物理图书馆过渡到拥有广泛丰富文化的知识承载空间。数字信息资源和数字图书馆事实上并没有取代书籍和图书馆文化,相反这些新鲜事物促进了信息和知识的交流。数字时代下图书馆文化空间的建设也是至关重要的。
目前,众多高校利用图书馆在文化传播方面得天独厚的优势,在其图书馆中修建了本校的校史馆或相关陈列室。例如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的前身是创办于1917年的北京协和医学院图书馆,是我国藏书丰富、历史悠久的著名医学图书馆,曾和医生、病历被誉为“协和三宝”之一,是协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数字环境下,图书馆在空间设计上也须展现“老协和”的悠久历史文化,传承老协和图书馆的优势与特点。有效地利用这一文化优势,可以扩大对外宣传,提升图书馆的知名度。
图书馆作为传载人类知识、文明的载体,不仅要使民族的优秀文化知识得以传承,还应在环境艺术设计上体现其独有的地域特征与民族文化特色。高校图书馆作为学科人才的培养基地,空间环境则应更多地体现出学校特色专业的学科特征。
特色馆藏是指各图书馆经过长期建设积累,在某一方面形成一定规模的、结构比较完整的文献资源优势。它是充分反映学校办学特色、反映某些学科领域、为某类型用户群服务和充分体现为地方乃至全国服务的,有关文献资源品种最齐全、质量最高、掌握古今中外某系统的文献资源的集合[10]。
如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的“解放前师范学校及中小学教科书全文库”,充分展现了中国解放前的教育历史,涵盖了幼稚园/小学、初高级中学的不同学科的多种资源[11]。过去,用户只能到图书馆的特藏阅览区去查阅这类文献。数字时代,这些特色文献已经整理成该校的特色数据库,用户通过北京师范大学的“木铎搜索”即可获取该文献。此外,各高校图书馆的本科及硕博论文库也应该成为本校的特色资源,它不仅能反映出该校的学科特色,而且也能从侧面展现该校的科研实力。
图书馆空间在升级改造中需要保留鲜明的本院校图书馆特色,同时体现出该图书馆所特有的资源优势、专业特点、发展潜质、科研水平和服务手段。我们需要以一种全新的模式来推广上述特色,即创新文化空间。这一创新文化空间注重休闲功能,寓知识于休闲娱乐之中。
信息共享空间(Information Commons, IC)是一种为整合数字环境而设计的专门组织空间与服务提供模式。近年来,随着用户对服务方式和服务内容需求的不断变化,针对不同用户群体和服务目标的信息共享空间,正朝着多元化的模式发展,衍生成为诸如“研究共享空间”、“信息长廊”、“数字学习合作实验室”等[12-13]。信息共享空间的基本特点是为用户提供一站式的支持服务,这不仅仅体现在物理空间,更多延伸到虚拟空间,延伸到对用户科研学习过程的全程支撑。IC支持并鼓励用户进行研究和创作,为用户提供舒适的设施和环境。从功能上讲,IC需融入参考咨询区、小组讨论区、文献资源区、用户培训区、自助文献服务区、休闲阅览区和视听演示区等多个区域。
另外,IC应起到加强图书馆员与用户沟通联系的作用,提供参考咨询服务,帮助师生查找国内外相关信息资源,提供信息检索咨询。IC还应该配备专门的技术人员,为用户解答日常计算机应用过程遇到的关于软硬件方面的问题。IC应努力加强与服务对象的合作,通过整合第三方资源力量为用户提供专业咨询和推荐阅读服务。目前,美国华盛顿大学的学术共享空间联合出版社,致力于为学者提供论文发表、版权问题以及学术研讨会方面的支持。
虚拟研究环境(Virtual Research Environment, VRE)为学者和研究人员提供了一种在线工具,用于促进信息共享和协同工作。VRE提供了一个整合的在线环境,访问用于研究项目的共享文档和资源。在VRE中共享的信息能够被位于不同地理位置的多个协同研究者进行编辑修改,加强了研究者之间的在线交流和信息共享能力。该平台也与Wiki、博客、工作日历和讨论区等加以整合,丰富了研究者的沟通途径[14]。
目前,国外一些高校图书馆通过与院系科研人员的交流,帮助其建立了适用于特定研究项目虚拟研究环境。如荷兰莱顿大学图书与数字媒体专业,用于2013-2014学年Digital Text and Data Processing课程的VRE:DTDP File Repository[15]。图书馆各学科馆员在帮助建立类似的虚拟科研环境时,需要重视与院系、教师的协作和互动,利用数字技术实现信息的整合、知识共享,建立完善的机构仓储系统和各学科的虚拟服务社区,真正实现在图书馆数字空间建设中体现E-Science和 E-Learning理念。
个性化的数字空间有利于培养用户的信息搜集、提炼和分析能力,提高用户的信息素养[16-17]。目前,较为流行的图书馆数字化个性平台主要包括Web 2.0平台、移动服务、云服务等平台。
近年来,Web 2.0技术在图书馆数字空间建设方面产生了积极的作用,国外很多图书馆将其作为确立图书馆新形象、联系用户、提升服务的重要手段。如美国国立医学图书馆的Facebook主页,与感兴趣的用户分享与图书馆界、医学信息及NLM自身相关的新闻、趣事、动态等;Twitter、微信等社交媒体则起到了与用户进行交流,根据用户自身喜好定制信息的重要。
上述平台可以吸引更多用户走进图书馆,使用户参与到与图书馆和图书馆员的交流互动中来,加强沟通,进而提高图书馆信息服务的水平。移动设备和云服务使图书馆空间延展到各地,为用户提供随身的贴心服务。如OCLC和Mosio合作实现的TextaLibrarian的短信咨询软件与OCLC的QuestionPoint参考咨询管理服务无缝集成,为图书馆提供完整的虚拟参考咨询解决方案;加利福尼亚Sacramento公共图书馆正倡导开发智能手机借阅证;WorldCat图书馆列表添加了Pic2shoPIPhone应用程序,iphone用户可以下载该应用程序用以扫描图书条形码,并在WorldCat中检索当地图书馆中哪家收藏了该本图书,并同时获取地理位置和地图信息;中国国家图书馆、荷兰皇家图书馆(KB)等推出了图书馆移动阅读平台,用户可前往iTunes或安卓商店下载与移动设备相应的应用程序;欧洲诸多国家的高校图书馆开通了Browzine服务,用户可在个人移动设备上访问图书馆订购的期刊并阅读开放获取期刊[18]。
数字时代,新媒体的出现、新技术的应用,并没有改变图书馆的社会职责。只是要实现这一职责,我们要完成一些新任务,借力开辟新的服务,努力将“图书馆作为空间和场所”的作用发挥到最大,为用户提供一个更富含知识、更充满人性、更赋予自由的信息环境。北京大学图书馆王波先生预言:“种种迹象表明,在新世纪第二个10年,大学图书馆将发生第三次革命,逐渐进入到数字资源的科技和艺术体验的新阶段。其特征是:书架将大量地退回到密集书库,留下更多的空间供学生使用家具、电子设备,完成学习、研究和小组讨论。图书馆的采购眼光和设计眼光将决定一个图书馆的品位和用户的满意度[19]”。数字时代,图书馆空间设计与功能布局将随着用户需求不断扩展,图书馆新的功能和需求也将会不断兴起,我们也将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