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羽乾
清道光以后,昆曲渐衰,摊簧继起。一般认为沿用昆曲声腔,演唱《缀白裘》中收录的昆曲折子戏的一类称为前摊,又叫南词摊簧。以民歌小调演唱,以滑稽风趣的曲目见长的一类为后摊,又叫花鼓摊簧。杭州摊簧作为南词摊簧中的一支,简称杭摊,又称安康,主要演唱前摊。20 世纪六十年代,因杭摊曲调宛转优美又濒临灭绝,杭州曲艺团的杭摊组被并入杭州杭剧团,参加杭剧改革。2008年杭州摊簧被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在对比杭州摊簧的曲目中,我们会发现一个有趣的情况:杭摊中前、后摊的数量是极端不平衡的,后摊的曲目数简直少到可以忽略不计。根据2012年《杭州摊簧》所整理的杭摊曲目和2014年《杭摊佚曲辑考》,我们可以罗列出目前所能见到的杭摊曲目。
前摊曲目有:
1. 其中可见于《缀白裘》: 《白蛇传·断桥、水斗、覆钵、祭塔》 《单刀会·刀会》 《连环记·拜月、议剑》 《水浒记·活捉》 《虎囊弹·山门》《青冢记·和番》 《精忠记·风波亭、疯僧扫秦》《十五贯·访鼠》《孽海花·思凡、下山》《白兔记·产子、送子、出猎、回猎、麻地》 《烂柯山·逼休、捎信、痴梦、泼水》 《绣襦记·卖兴、当子、刺目、教歌、毛雪》 《西厢记·游殿、寄简》 《占花魁·遇美、劝妆、接吐、独占》 《鲛绡记·写状、草相》《渔家乐·端阳、藏舟、羞父》 《幽闺记·招串、请医》 《狮吼记·梳妆、跪池》 《琵琶记·汤药、遗嘱、描别、扫松、廊会、书馆》 《寻亲记·跌包、旅店》 《一棒雪·审头、戏艳》 《儿孙福·桥别》《金锁记·斩窦》《八仙庆寿》《天官赐福》,计25 本57 回。
2. 不见于《缀白裘》,但昆曲舞台曾演出的:《倭袍(即南楼传)·茶访、祭刁、代状、告状、大审、搜衣、复审、探监、游门》[1],计1 本9 回。
3. 不知是否曾经演出于昆曲舞台,疑为杭州花调曲目的:《珍珠塔·见姑、赠塔、缔姻、劫塔、舟求、当塔、让塔、亭惊、羞姑》计1 本9 回。
后摊曲目有:《卖草囤》 《荡湖船》 《磨房串戏》《化子过关》《百寿图》6 回。
此外,《杭摊佚曲辑考》收录《审徐》《哭蔡》两回曲目,这两回曲目为民国时杭摊艺人自编的曲目,从唱本形式上看《哭蔡》属于前摊曲目,《审徐》属于后摊曲目。
前摊与昆曲之间的关系前人早有定论,不必赘述,现单就杭摊与昆曲的联系作一分析:1862年成书的范祖述《杭俗遗风》中有“滩簧”条:“滩簧以五人分生、旦、净、丑脚色,用弦子、琵琶、胡琴、鼓板。所唱亦系戏文,如《谒师》、《劝农》、《梳妆》、《跪池》、《和番》、《乡探》之类。不过另编七字句。”[2]根据目前所能查到的文献,这里所涉及到的六个曲目中,除《乡探》为京剧剧目移植[1]外,其它均有同名昆曲演出折子。再据1926年杭州文人洪和嵩在补辑范祖述《杭俗遗风》“滩簧”条案说: “置一摊场,佐以音乐,取《琵琶记》、《牡丹亭》、《西厢记》等曲书目,编成七字句唱之。”这里所列的杭摊演出三个曲目也同样是昆曲的看家剧目。因此,从目前能见的文献上看,再加前文所列杭摊曲目情况,可见杭摊以前摊剧目为主。
造成杭摊独尊前摊的情况,分析原因有:
1. 昆曲在杭州有深厚的影响。昆曲在杭州曾有相当高的发展水平和深厚的基础。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为庆贺乾隆生辰,名艺人金德辉曾在苏州、扬州、杭州三地挑选最优秀的演员组成“集成班”为乾隆演出,后改名“集秀班”,成为当时最好的戏班[4]。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杭州昆曲的艺术水准可以和苏州、扬州三足鼎立,代表了当时昆曲的最高水平。安乐山樵《燕兰小谱》中所记乾隆年间昆曲雅部名角计二十人,属于浙江籍有四人,其中周四官、韩学礼和佚名某旦角三人为杭州人[5]。到了道光、咸丰年间,杭州昆曲名班尚有“鸿福”、“恒盛”、“三元”、“四喜”四大班,每班多达百人[6]。1853年,太平天国定都南京,江南一带成了太平天国活动中心,残酷的军事斗争下,江浙人民生活困顿。而早期的禁戏政策使昆曲戏班纷纷逃到上海,太平天国控制的范围里班社星散,不再有正常的昆曲演出。太平天国之后,昆曲元气大衰[7]。解散的班社不能完全恢复,杭州的昆曲演出大势已去,艺人们纷纷投向京班、徽班等花部,遂成风气。此后杭州便不再有实力的“驻城班”能见诸史料,在杭演出的昆班都是由外地来的。但是杭州毕竟是昆曲基础深厚的地方,爱好昆曲的人们不再能见到昆班的演出,便将关注度转到与昆曲血缘关系相近、演唱曲目相同的前摊上来。杭摊的前摊除了曲目沿袭昆曲外,音乐上也大量的保留了昆曲的曲牌,如早期曲目《和番》中,使用了昆曲曲牌[粉蝶儿]、[梧桐雨]、[山坡羊]、[楚江吟]等。[西湖十景]中也别用[红纳袄]、[绣衣袄]、[满江红]等。但是随着唱本的曲艺化,唱腔基本调的成熟和丰富,开始基本使用[男宫]、[女宫]等曲调为主要曲调。完整的昆曲曲牌渐渐减少,多把昆曲曲牌拆散组装后,插入到各种上下句体的腔调之中,变成[曲头]、[曲尾]这种形式,使昆曲唱腔进一步融入杭摊音乐。
2. 杭摊艺人有较高的自我认可,保留了早清“清客串”的小文人特点,推崇雅部的昆曲剧目。与昆曲根基更为深厚的苏州相比,目前所能见到的苏摊中前摊曲目比杭州更为丰富。但是苏摊艺人在光绪早年间就到了上海,他们很快站稳了脚跟并发展出了自己的特点,号称“海道”。“海道”还将在苏州的艺人称为“苏道”,经过一段时间的分庭抗礼还压倒了“苏道”,像最后参加民锋苏剧团的演员大多都是“海道”艺人。“海道”艺人长期在上海,与本摊、锡摊等交流,多唱玩笑戏或是演唱反映时事的“新赋”。与苏摊艺人不同,杭摊艺人虽也曾到上海电台演唱、承接堂会邀请,但是杭摊艺人始终没有在上海扎下根来,主要的艺术发展仍然是在杭州城内,没有沾染旧上海的市民气,保留了书生雅韵。据曾师从杭摊老艺人的王与昌、汪谊华等人说瞿咏春等杭摊艺人们都有较高的文化水准,能识文断字。杭摊艺人还嫌“摊簧”两字不其古雅。据莫高先生的《杭州摊簧》一书言:“民国八年静香书屋出版的《小书霸王》下册《滩簧杂论》中说,滩者唱也,吃开饭谓之‘唱’白‘滩’; ‘簧’者‘亡’也,俗误‘王’,也作‘荒’,言其乱诌,皆无实在”[8]11,杭州摊簧艺人就把“滩簧”改名为“安康”。从这里看出,杭摊艺人对文字是非常讲究的。杭摊艺人还编出一个故事:唐明皇梦见一班歌女演唱,就问领班:“这是什么之音?”领班回答:“此乃正始之音”。杭摊艺人便将行会组织“恒源集”,改称为“安康正始社”[8]12,把祖师爷挂到唐明皇身上,与昆曲祖师爷相同。与唱前、后摊曲目的苏州摊簧比较,苏州摊簧所供奉的祖师爷则是“老郎神”,老郎神是某一皇宫的太监[9],与杭摊供奉的唐明皇相去甚远。“正始”二字出于《文选·卜商〈毛诗序〉》“《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清代方苞认为正始有“教于闺门、乡党、邦国”即规范社会道德的作用。从正始社这个名字可以看出,艺人演唱杭摊时,沿袭了昆曲《琵琶记》开场所言的“不关风化体,纵好也徒然”的精神,选择了继承当时已经在艺术竞争上输给“花部”的昆曲,自觉地担负起社会教化的任务,从行会组织的改名,我们可以理解杭摊艺人独尊前摊的取向。
杭摊艺人也往往兼擅昆曲。据阮凤娥、汪谊华等人回忆,1962年参加杭剧改革的瞿咏春、段小云等杭摊老艺人都兼擅昆曲,杭摊老艺人还用教昆曲的方法来教学摊簧。与昆曲教学时的“拍曲”高度相似,杭摊老艺人教唱前要先“摆字”,将唱词中的字的尖团、平仄分清,然后进行拍曲,以手掌拍桌起板,三个手指分别点眼进行教曲。这些都是以唱民间小调,随口而歌的后摊的教学中不会出现的场面。
3. 周贻白在《中国戏剧声腔的三大源流》中曾说, “唯杭州旧亦有前滩之剧,如:古城记之‘训子’、‘单刀’之类,即苏州滩簧亦有所未能。”[10]这里值得注意的是《训子》与《单刀》两出戏的主角都是关羽,关羽在旧时被奉为圣人,是整个社会的道德榜样。杭摊单独搬唱这两折曲目在反映了艺人的价值取向的同时,可以看出杭摊艺人对演唱起来“随意诨闹、毫无情节”可言的后摊的排斥。
4. 再从杭摊的受众来说,杭摊爱好者一般都为有文化、有一定经济实力的“长衫帮”,多为社会中上层人士。较出名的有木行老板李慰农、大律师裘申伯、名中医叶熙春等人[8]14-15。对比同时期的杭州评话、小热昏等艺术品种的受众,他们多为“短衫帮”,一般都为社会中下层民众。社会中上层人士往往熟稔昆曲,天然就是前摊的爱好和推崇者,他们掌握了社会话语权,对社会风尚有之较大的引领作用。
对比苏南、浙北及浙东的摊簧,除苏州摊簧前、后摊兼唱外,无论是苏南的常锡摊簧、上海的本摊、还是浙江的湖州摊簧、绍兴摊簧、余姚摊簧、宁波摊簧,都以后摊为主。这些摊簧“大抵为一丑、一旦的玩笑戏,如‘卖草囤’、‘捉垃圾’、‘卖青炭’、‘打斋饭’之类,多为随意打诨,临时抓哏,然后最为一般观众所欢迎的,也就是‘后摊’。”[10]但是,与这些兄弟摊簧曲种相对比,目前能够看到杭州摊簧中的后摊曲目简直少得可怜。造成杭摊中后摊不振的局面的原因,笔者认为这与艺人们推崇前摊曲目,鄙视后摊曲目有关。杭摊中,后摊曲目中目前所能见到曲本的仅有《磨 (房)串(戏)》、《(化子)过关》、《乡(下人)探(亲)》三折,其余的《卖草囤》、《荡湖船》等曲本均已迷失,也未见有当时演出的记载。再细考《乡探》,这一曲目与普通后摊曲目有本质不同,它不是由民间小调演变而来。“《探亲相骂》 (即《乡探》,本是出京戏,杭滩移植后,说白全部改为杭州方言,而在唱腔部分却仍保留了京戏里的拖腔,采用笛子代替。”[3]“这一曲目还在1929年西湖博览会时由杭摊清客赠送给了苏州摊簧艺人林步青,同时送出的还有全本的《张古董借妻》。”[3]《乡探》的来源是当时的国剧京剧,就像《张古董借妻》算后摊曲目、而《芦林》算前摊曲目一样,它们的来源都是昆曲中的弦索调时剧。这《乡探》与《借妻》这两个虽则也是后摊的曲目,实际上与普通的“四卖一垃圾” (即《卖草囤》《卖青炭》 《卖矾》 《卖橄榄》 《捉垃圾》)这样的毫无情节、专唱谐谑的后摊曲目还是有一定不同的。
但是杭州是否就没有后摊了呢?经过比对,笔者认为“杭州花调”应与后摊有着极大的联系,甚至有可能就是后摊。据《杭州曲艺音乐集成·杭州卷下》载:清人徐珂在《清稗类钞》中记载,“花调,杭州有之,介于滩簧、评话之间。”从中可知花调表演形式是说表重于唱,与后摊重范祖述在《杭俗遗风》中写:“火神诞在六月二十三,佑圣观中演敬神戏一月有余……祀神有歌司打唱,夜则花调等书,通宵热闹,夜夜不绝。”这说明清同治时期,花调在杭州是很盛行的。对比常州、无锡、苏州、上海、宁波、余姚等地的后摊发展情况,同治年间也正是后摊的发展并逐步繁荣起来的时期,可以说,杭州花调的“青春期”是与其它后摊相同的。
杭州花调流行在杭州的笕桥、艮山门、临平一带,参加人员均属男性,多则三、五人,少则一、二人,分脚色。人少时一人要兼唱几个脚色。民国初年已无职业艺人,演唱者是当地的裁缝、作坊工人、小生意人和农民,表演的曲目有《八宝鸾钗》、《珍珠塔》、《文武香球》等。杭摊老艺人瞿咏春说:“因官宦人家嫌它俗气,看不起他们,所以都不请他们演唱,而请我们杭滩班。他们是由小户人家单独或联合请的……花调以前在杭州民间也很流行,受到一般市民和近郊农民的欢迎。”杭摊老艺人王幼庭又说: “有些杭滩艺人又称(文书调)为杭乡调,或者杭州东乡调。”[11]75“又据另一些艺人说: ‘花调即化调,原是叫花子唱的’,讲时还显出不屑一顾的情绪。”[11]80但是,杭摊艺人在与花调的接触中,又从花调中学习到了一些唱腔,甚至还将《珍珠塔》的部分回目搬演到杭摊中去。而且,我们目前能见到的花调的资料都是由杭摊艺人回忆而记录下来的。
我们对杭州花调和摊簧进行对比,发现花调有以下几个与后滩相似的特点:
1. 从《杭州曲艺音乐集成·杭州卷》所录的杭州花调的曲谱来看,杭州花调有[文书调]、[莲花落]、[莲花调]、[四季小调]、[万罗灯]、[山歌调]、[四季调]、[采桑调]等。这些曲牌都明清俗曲、民间小曲的名字,与其它地方的后摊所唱的[采茶调]、[十二月花名]、[五更叹]之类的的曲调极其相近。
2. 杭州花调的表演形式为“书目根据主人要求定,内容可长可短,短者只是主要地方唱一唱,其余着重表……唱腔简单”。这与后摊不重演唱,倚重谐谑的语言,注重博得听众的笑声的表演形式非常相似。
3. 从杭州花调在当时被称为“杭乡调”或“杭州东乡调”。这里值得注意的是“东乡调”这个名字:上海摊簧最早的名称叫“东乡调”,包涵了[采茶调]好几种曲调;无锡东部地区所唱的簧调、长三调也叫[东乡调],并发展成为常锡摊簧中的重要曲调。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东乡调]不是单纯的[十二月花名]、[孟姜女]之类的一种小调名称,而成为早期阶段里上海和无锡后摊的名字。对比上海摊簧和常锡摊簧,“杭州东乡调”很可能就是杭州的后摊。
杭州花调的衰落有许多因素,除被杭摊艺人轻视外,与清末民初宣卷、小热昏的兴起有一定的关系。富家的喜庆堂会由杭摊包揽,而丧事、做寿等事又被宣卷抢走了市场,下层的民间市场则有小热昏蚕食。到了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宣卷发展成“武林调”,此时的三轮车工、作坊工人都能唱“武林调”的[大陆板]了。因此,花调民国初年没能像别地的后摊一样走上舞台,转化为戏曲形式,反而渐渐走向衰落。
所有摊簧都由说唱发展成了小戏,接着再发展成大戏,这个成了摊簧发展的规律。苏南、浙北的各种摊簧的都在20 世纪初期开始粉墨登场,向戏曲形式发展,最后变成了摊簧戏,并在建国前后定名,出现了锡剧 (常锡文戏)、沪剧、甬剧、姚剧、苏剧、湖剧、绍兴鹦歌戏等名字。除苏剧外,其它的剧种都以唱摊簧的看家曲目“四庭柱一正梁”即《庵堂相会》《拔兰花》 《借黄糠》 《借红纱》《朱小天》……这类剧目起家。而苏剧中也有大量的后摊曲目,苏摊搬上舞台的驱动也和后摊紧密不可分。
前摊是从昆曲中产生的,当昆曲复兴时,前摊戏复又被昆曲所挤压。1955年浙江昆剧团建团后,上海、苏州等地相继建立昆剧团。到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前、后摊兼唱,但以《醉归》等前摊剧目闻名的苏剧也已濒临灭绝。借鉴昆曲与苏剧的关系“经济上以苏养昆,艺术上以昆养苏”的说法,摊簧戏的内部可以说是“经济上以后养前,艺术上以前养后”。摊簧戏中,后摊转变来的部分在民众中喜闻乐见,而前摊部分则提供了充足的艺术营养。时至今日,大部分以后摊为源头发展来的剧种仍然生命力较为旺盛。
杭剧从源头上看,与同一地区的其它兄弟剧种是不同的:它是由宣卷发展过来的“武林调”被搬上高台而形成。这也是江浙唯一的从宣卷发展而成的剧种。“武林调”与后摊重说表不同,它从一开始就强调以唱为主,还留下了“十调九不同,只听好喉咙”这样的艺谚。这一过程中它还把杭州花调也就是本地的后摊挤到了衰亡的境地。由于杭剧艺人较为保守,长期停留在唱[大陆板]的状态,很少像锡剧、沪剧、甬剧那样向其它剧种甚至向文明戏、话剧等吸收营养,所以造成了杭剧音乐素材干枯,渐渐被观众厌弃。1962年,杭州市政府进行杭剧改革,政府以有形之手把最后一个仍然保持坐唱的杭摊组并入到杭剧团,把杭摊音乐汇入到杭剧中。杭摊以“半副摊簧”的形式完成了从说唱到戏曲的变化,代表着苏南、浙北、浙东的所有摊簧均完成了戏曲化。
杭摊前后摊数量的不均衡造成了杭剧发展的先天不足(后摊戏缺失,缺少观众基础)。尽管在“杭剧改革”中,以政府力量推进前摊融入杭剧,排出了《李慧娘》、《银瓶》等以前摊声腔为主的几个代表剧目,取得了较高的成就,把杭剧的艺术水平提高到了新的历史高度。但是失去的历史时机永远不会再回来,杭摊融入杭剧为时太晚,到了1966年,历史原因杭剧音乐的艺术探索中断,杭剧至今仍在苦苦挣扎中。如何利用好杭摊仍是一个值得摊簧人乃至所有“摊簧戏”人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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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杭州曲艺音乐集成·杭州卷下[M]. 油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