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意识下的核心价值体系建设
——从“文化大革命”带来的核心价值体系危机谈起

2015-01-30 04:03邱仁富
中共山西省委党校学报 2015年3期
关键词:价值体系斗争危机

邱仁富

(上海大学,上海 200444)

危机意识下的核心价值体系建设
——从“文化大革命”带来的核心价值体系危机谈起

邱仁富

(上海大学,上海 200444)

危机是对一个时代变迁的诊断,其最为重要的表现是寻常、普通、合理的状态瓦解了,随意、混乱和漂浮压倒了规则和秩序。“文化大革命”中,核心价值体系危机的发生经过这样几个阶段:原有的核心价值内涵逐渐被解构,新的价值观念体系还有待于建构;新形成的核心价值体系自身衰败,失去了生命力;自身衰败的核心价值体系难以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无法凝聚人心,彻底陷入了危机状态。因此,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必须树立危机意识、忧患意识,做到居安思危;使核心价值体系的内涵体现群众利益结构及精神需求的新变化,体现人民主体性价值观念;坚持与时俱进,推动核心价值体系赢得大多数人的认同和支持。

危机意识;核心价值体系;社会危机

居安思危在精神领域体现为一种忧患意识和危机意识。危机是社会存在的一种基本形态,鲍曼认为,“危机”(crisis)原是“为了表达决断之时刻”,“是一个向着更好或者更坏的决定性的转折时刻”〔1〕131。危机是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难以避免的社会现象,在人类历史发展的长河中总是充满形形色色的社会危机。一定时期的危机既是社会各种冲突无法解决的后果,又是新生力量出现的黎明时刻。当各种冲突和对立无法消解时“必然会导向危机”〔2〕553。因此,危机的出现既是一个时代的消极性表征和总结,又是一个新时代分娩的开始。在“文化大革命”中,我国核心价值体系遇到了严重危机。为防止重蹈覆辙,我们在加强核心价值体系建设过程中必须树立危机意识,推动核心价值体系赢得大多数人的认同和支持。

一、危机及其对核心价值体系的影响

危机是对一个时代变迁的诊断,其最为重要的表现是“寻常、普通、合理的状态瓦解了,随意、混乱和漂浮压倒了规则和秩序”〔3〕。也有学者认为,“所谓社会危机,乃是指社会处于失序或者失衡状态,社会治理难以有效维持”〔4〕。笔者认为,危机是一个整体性概念,是原来秩序的恶化和变异,它既有自然之因,又有人为之因,“天灾人祸”是危机发生的重要表现。“天灾”指的是自然危机,主要是指海啸、地震等灾难引起的危机;“人祸”指的是人为危机,主要是指动乱、战争等引起的危机,或者是整个社会秩序混乱、公平正义被遮蔽、社会腐败、人民苦不堪言、人的生存条件的消失等也会引起社会危机。一般而言,较大的危机主要是由自然危机和人为危机的结合引起,而且后者在现代社会变迁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危机是一个综合性、整体性、复杂性的概念。大危机的出现是一系列危机恶化到一定程度的后果,正如马克思所言:“个别的小危机一天天地汇合起来,逐渐形成一连串的定期重演的危机。”〔5〕个别的小危机如果无法得到化解,必定会日积月累,形成更大的危机,这些大危机的汇合和恶性冲突就容易导致整个社会坠入危机的深渊。危机的形式多种多样,有经济危机,也有政治、社会、文化等方面的危机。而价值危机既是文化危机的后果,也是产生文化危机的动因。文化危机和价值危机是相互作用、互为因果关系的。关于价值危机的内涵,鲍曼指出:“一旦专断的权力岌岌可危,权威数量大量增加,人类个体就要面对根据其自身的道德判断力来进行自我选择,无怪乎人们对此感到惊恐。”〔1〕140在鲍曼看来,价值危机是个体的选择能力被否定、被遮蔽,社会没有给予个体发展能力的机会,从而使得个体选择权威价值。鲍曼所讲的价值危机主要指一般性的价值危机,可以概括为个体价值危机,而个体价值危机的汇合便形成了社会价值危机。价值危机还有另外一个含义,那就是核心价值体系的危机,它包括两个层次:一是核心价值的边缘化危机,二是核心价值被替代的危机。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不同社会形态核心价值体系出现危机及被新的核心价值体系替代,正体现了人类历史发展的足迹。

社会危机和核心价值体系危机是相互作用的过程,社会危机会导致核心价值体系危机;同样,核心价值体系危机也会引起社会危机,正如马克思所言,“如果从观念上来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6〕539。核心价值体系是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意识形态的解体,也就意味着核心价值体系的解体。基于马克思的论述可知,核心价值体系的解体必将使时代覆灭,这就是说,核心价值体系危机必定会引起社会危机。

人们的价值总是伴随着社会的变迁而不断发生变化,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指出:“人不是抽象的蛰居于世界之外的存在物,人就是人的世界,就是国家、社会。”〔2〕199人的世界就是社会,同样,社会的存在必定是人的存在,人的价值观念必定受到社会的支配。在危机中,“每一个人都极易受到伤害,任何社会地位,无论它现在看起来多么有前景、多么强大,就长远看,都是不稳定的,任何特权都很脆弱,都在危险之中”〔1〕162。人的价值观念在这个阶段总是容易游离于精神家园之外,成为孤独的流浪者。

新中国成立以后,核心价值体系危机的出现有着复杂的因素,其中最主要的还是由自然危机和人为危机引起的。“天灾”与“人祸”联姻对核心价值体系的变迁产生了很大的冲击,一方面使得人们对核心价值体系的不信任和疏离感增加,从而使其逐渐被边缘化,一种新兴的价值体系逐渐成为社会的核心价值体系。另一方面,穷则生变,变则通,在信仰危机达到一定程度时,人们对价值观念的选择就会发生改变。因而核心价值体系容易遭到抵触和拒斥,多元价值的恶性冲突也就难以避免。其中,“文化大革命”作为共和国历史上危机的最典型形态,给核心价值体系带来了灾难性冲击。

二、核心价值体系危机的发生

新中国成立后,先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使社会主义建设步入正轨。然而,随着“左”倾错误思想的严重化和阶级斗争的扩大化,大跃进、人民公社化以及“四清”运动产生的不良后果逐渐把社会推向了危险的深渊,“一场严重的危机正在酝酿成熟”〔6〕9,这一危机给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带来了严重损害。

1966年5月16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简称“五一六通知”)指出:“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各种文化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是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夺取政权,由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7〕从“五七指示”到《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十六条”),标志着发动“文化大革命”的思想、理论、路线等方面已经成熟,“文化大革命”全面展开,形成以“红卫兵”、“造反派”、“四人帮”等为主要势力的社会运动,从而把社会推向危机的深渊。“危机会接踵而来,这是必然的”〔8〕,“文化大革命”的危机直接导致核心价值体系危机。核心价值体系危机在这个时期的主要表现在于:一是传统优秀的核心价值体系内涵逐渐被消解,而阶级斗争的价值观念变相膨胀;二是核心价值体系逐渐成为阶级斗争的精神工具;三是核心价值体系逐渐走向衰败。核心价值体系在动乱中逐渐被解构,整个社会坠入混乱的深渊,社会价值出现真空,危机开始发生。

这个时期发生的社会危机使得传统优秀的核心价值体系内涵被阶级斗争的价值观念所吞噬。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思维观念驾驭下,大量的斗争价值充斥核心价值体系,使得原来正确的核心价值被遮蔽、吞噬,取而代之的是癫狂的价值体系。即是说,形成了一种以“造反有理”、“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消灭“党内走资派”、“反党集团势力”、“黑五类”、“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等运动为核心的价值体系,其后果是整个社会出现“群体性价值扭曲”,形成了正义和邪恶较量、正确与错误价值观念较量的局面。因而,社会的价值观念走向就脱离了社会主义的正确轨道,核心价值体系逐渐失去了原来的光泽,被斗争价值“釜底抽薪”。这个阶段的核心价值体系实际上就是以斗争价值为核心的体系。

斗争价值本身是没有对错之分的,但此时的斗争价值又不同于革命战争时期的斗争价值,它是在极“左”思想支配下对党内矛盾、人民内部矛盾错误认识基础上形成的斗争价值。其在“文化大革命”中主要表现为甲通过造反打倒乙,然后丙又通过造反打倒甲,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异化为“斗争”关系,或你死我活的“革命”关系,搞得社会人人自危。这种斗争价值不但没有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价值观,没有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信仰,相反把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在群众中搞乱了。

在这种斗争价值的支配下,作为个体的人没有自由选择价值遵循的权利,核心价值体系逐渐成为阶级斗争的工具,进而异化为斗争的价值指引。从1971年开始,红卫兵掀起了夺权运动,文攻武斗就演变为只有武斗。有资料显示:“红卫兵组织为了扩大影响,向省市领导机关夺权,纷纷成立规模更大的跨学校的群众组织,即使是在本校内部,也更换名称,扩大组织,以便在夺权斗争中居于主导地位。”〔9〕在这个阶段,红卫兵的性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也使红卫兵发展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一方面红卫兵把他人作为工具,另一方面也把自己作为工具,导致自身价值丧失,无意之中成为斗争价值的对象和执行者,因而就导致了信仰的异化。

被解构的衰败的核心价值体系无法凝聚人心,新形成的核心价值体系得不到大多数人的认同,导致核心价值体系陷入深深的危机。具体来说,在阶级斗争思想的支配下,传统的核心价值体系被解构,新的价值体系在权力的操控下上升为核心价值体系,原来的核心价值体系由此发生根本性的变革。斗争价值的扩张及其在政治斗争中表现出来的工具理性,使得新形成的核心价值体系逐渐失去了其本质力量,作为一个时代精华的原有的价值体系就逐渐蜕变为阶级斗争的精神工具。基于这个层面,可以说核心价值体系自身在衰败,而且走向崩溃的边缘。一是核心价值体系本身的内涵出现变异,具体表现为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残酷的斗争价值逐渐在核心价值体系中占主导地位,直至后来成为只有斗争价值的核心价值体系。核心价值体系的内涵变异,表明传统优秀的核心价值体系的内涵被消解。二是新形成的核心价值体系无法代表一个时代的精神特征,无法凝聚时代的精华。一般而言,一个社会的核心价值体系必须能够体现时代的精神、站在社会思潮的前沿,把握时代发展的脉搏,引领时代潮流。然而,在“文化大革命”的摧残下,核心价值体系已失去凝聚时代精神的光环,必将昙花一现,难以成为引领时代发展潮流的价值体系。三是原有的核心价值体系遭到解构,无法起到凝聚人心的作用;而新形成的核心价值体系由于自身的衰败得不到大多数人的认同。由于社会危机的演变,各种无政府主义的价值、斗争价值、个人仇恨观念、报复观念等鱼龙混杂地“肢解”核心价值体系,从而使得原来具有系统性、科学性的核心价值体系变得支离破碎,使得核心价值体系失去魅力、感召力和引领社会思潮的能力。这样的情形就如马克思所说的,“社会危机和经济危机立即推动一切”〔10〕。对此,邓小平深刻指出:“多少年来我们吃了一个大亏,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了,还是‘以阶级斗争为纲’,忽视发展生产力,‘文化大革命’更走到了极端。”〔11〕

基于上述分析可知,“文化大革命”一度使核心价值体系濒临崩溃,拯救社会道德价值的使命也就显得十分必要和紧迫。

三、“从危机状态中拯救出来”的核心价值体系及其建设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将核心价值体系“从危机状态中拯救出来”〔12〕就成为拨乱反正的重要使命。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果断停止执行“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路线,把国家重心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上来,从而从根本上否定了所谓的斗争价值,使思想观念上实现从革命党向执政党的重大转变。“文化大革命”给我国社会带来的重大损失,不仅表现为在物质层面上让国家蒙受巨大损失,而且表现为在精神层面上使人们的心灵及社会的道德价值遭到重创。如果说物质层面上的损失通过一定的发展方式,花费一定的时间和代价,虽然很艰难,但是还能够弥补,那么精神层面上的创伤要想愈合却是更加不易。

邓小平指出,思想不解放,思想僵化,很多的怪现象就产生了。思想一僵化,条条、框框就多起来了;思想一僵化,随风倒的现象就多起来了;思想一僵化,不从实际出发的本本主义也就严重起来了。不打破思想僵化,不大大解放干部和群众的思想,四个现代化就没有希望〔13〕。要使社会恢复正常不仅要发展生产力,还必须从精神上使人们的心灵得到治愈,使社会的道德价值得以重塑。这就要求尽快化解核心价值体系遭遇的危机,发挥核心价值体系在引领社会精神发展方面的功能。

治愈由社会危机导致的人的心灵创伤是使社会恢复正常的重要路径。英国管理思想大师查尔斯·汉迪指出:“拯救我们这个人类世界的方法,在于人类心灵之中,在于人类思维的力量,在于人类的一切卑微、一切使命和责任感之中。如果没有全体人类良知的共同决心,世界将不会变得更好,而一步步接近的灾难将不可避免。”〔14〕从心灵上、从人的思维观念上摒弃“文化大革命”的腐朽残余就必须使社会的核心价值体系从危机中走出来,重新使其焕发青春活力。简言之,“文化大革命”结束后的核心价值体系首先要从自身内涵上摒弃斗争价值的残余,使核心价值体系回归科学。要坚持与时俱进,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思想路线指引下,不断汲取具有时代生命力、体现人文精神的时代特征的价值内涵,不断充盈核心价值体系的宝库,重塑核心价值体系在群众中的形象,从而不断取得群众的认同、信任和支持,进而抚慰广大群众受伤的心灵。

核心价值体系要摆脱危机必须赢得大多数人的认同。换句话说就是,摒弃斗争价值的核心价值体系要赢得群众的认同和支持,就必须反映群众的需求。正如毛泽东所言:“力量的来源就是人民群众。不反映人民群众的要求,哪一个人也不行。”〔15〕核心价值体系要想不被边缘化就必须从群众的精神需要出发,在体现人文精神的时代特征和社会思潮的前进方向的同时,还要体现广大群众的精神需要,在不断治愈、满足群众精神需求的过程中赢得群众支持,从而达到重塑社会道德价值之目的,促进社会的良性运行。只有这样,才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16〕,才能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才能在物质不断丰富的基础上,开拓更加宽广的精神世界,为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奠定坚实的群众基础。

〔1〕〔英〕齐格蒙特·鲍曼.寻找政治〔M〕.洪涛,等,译.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6.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3〕胡百精.中国危机管理报告:2008-2009〔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3.

〔4〕蔡志强.社会危机治理——价值变迁与治理成长〔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3.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367.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张静如.中国共产党通史:第2卷(上)〔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02:684.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105.

〔9〕张树军.红色档案:中国共产党重大事件实录(下卷)〔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6:539.

〔1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3:303.

〔11〕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41.

〔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102.

〔13〕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142-143.

〔14〕〔英〕查尔斯·汉迪.饥饿的灵魂〔M〕.刘海明,张建新,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9:47.

〔15〕毛泽东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324.

〔16〕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62.

Construction of System of Core Value under Crisis Awareness——Beginning from Core Value Crisis Brought by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QIURen-fu
(Shanghai University,Shanghai 200444,China)

Crisis is a diagnosis to the transition of age,whose important representation is that the ordinary,common and national condition collapses,while the random,chaos and float overwhelms rule and order.In Cultural Revolution,the core value crisis went through three stages.The original connotation of core value was destructed,while new system of core value was in construction;new system of core value declined and lost its vitality;decaying core value could not get approval from majorities,could not condensate the will of people,falling into crisis thoroughly. Hence,the construction of system of core value must establish crisis awareness and awareness of unexpected,being prepared for danger in times of safety;make its connotation reflect new change of conscious structure of benefit of the masses,giving expression to values of subjectivity of people;adhere to advance with the times,promoting system of core value to get approval and support from vast majority.

crisis awareness;system of core value;social crisis

D616

A

1009-1203(2015)03-0003-04

责任编辑 周 荣

2015-04-0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3CKS051),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课题(2012EKS003)。

邱仁富(1980-),男,广东韶关人,上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价值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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