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超
“要论学问和文笔,相声界一百年来就出了一个徐德亮。正如侯宝林曾在北大讲过课一样,这位才子的确给北大增了光”——孔庆东
四年前,也是在这个时间段,那时是一个敏感的时期,由于和师兄郭德纲的一些纷繁琐事,离开“德云社”的徐德亮在短短淡出公众视线一段时间后再度回归,并凭借新书《新鲜猫屎》的出版重新引起人们的关注。四年后,他的猫系列作品又添新作,短篇小说《把灵魂卖给猫》。徐德亮继续借助猫的精神世界抒发自己这些年的情怀。只不过这次不同了,他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观。这四年的磨砺,既是一种灵魂上的解放,也是一种思想上的新生。在褪去“德云社”光环后的徐德亮依旧耀眼,这也许就是京华才子特有的风范。
可能是受前一阵患臀肌挛缩症的影响,闹的徐德亮最近有些疲惫。手术加上休养,他明显胖了。会客厅里,徐德亮正闭目养神的靠在沙发上,显得很安静,有种“小病初愈后”的回味之感,少了些许往日的活力。见我进来,他很抱歉的解释道今天不能站着让我拍照了。于是我让他坐在沙发上面对着镜头拍了一张,取景器里的徐德亮稍显臃肿,但风采依旧。岁月养人,在他的身上显现了。面对镜头,他整了整风衣,露出了大家期待已久微笑,自我介绍到道:“你好,我是徐德亮……”
京华才子
作为“新文哏”相声的实践者与开拓者。徐德亮是京城老百姓眼中公认的才子。这不仅是因为他坐拥当年本校高考文科状元的桂冠,或是手拿北大中文系的高等文凭,画家、作家、八角鼓表演艺术家、纸媒专栏记者、网站编辑、主持人、业余足球运动员亦或是“德云社”推出的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从他所做的各个行当中,你都会看到一个才华横溢的徐德亮,在每一方面都能尽展作为一个当代新文人的魅力。
有趣的是,在徐德亮未与郭德纲、张文顺、李菁等人合办的德云社之前,徐德亮这个名字还并不存在。那时只有一个叫徐亮的年轻人满怀志向的走进了人们的视线。
小试拳脚 初露锋芒
徐德亮打小生活在北京的南城根,孩童时期就很喜欢搞和文艺相关的事情。他从5岁时开始专业学习绘画,一上手便是水墨书法。8岁时开始学习曲艺,师从单弦名家蔡芳与赵俊良诸先生,后又跟随京韵名家白奉霖先生学习少白派京韵大鼓。上中学后,徐德亮的成绩起初并不是特别好,他在昌平的一所职校呆过一年后,通过考试进了崇文区的一所重点中学。不过按他的话讲:“论北京市重点,当年崇文除了汇文能拿得出手,其他学校也就相当于东城、西城、海淀的普通高中。”然而,一向善于创造的徐德亮,这次不声不响干了一件令身边所有人为之振奋的事情。97年的高考,徐德亮以全校文科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献专业。这既给家里人争了光,也给学校挣得了荣誉。同时也成就了整体提升了相声界在文化资历这一栏的短板。当然最后这一句是京城老百姓给他加上的。
遇到郭德纲
“我也算是德云社的创始人与合作者”徐德亮说道。这不禁让我想起电影中国合伙人里的部分桥段。遇到师兄郭德纲,那还得从96年说起。那时徐德亮上高二,有一次到当时的京味茶馆演出,遇到了当时还不是很火的郭德纲,那时郭德纲刚从天津转战到北京不久。没过多少日子,还在学校念书的徐德亮就和郭德纲用业余时间在京味茶馆演出,算不上专业,充其量是票友。当时他们演出的收入少的可怜,因为票友有一个统一的心态,那就是花钱租行头。后来随应的人越聚越多,于是郭德纲又拉上张文顺老先生和李菁大家聚一块起了一个当时很是响亮的名字“北京相声大会”这便是德云社的前身。“由于大家伙都是些爱这行的志同道合之人,总聚在一起说说聊聊很开心。那段时光很美好”,徐德亮回味道。
从网站高管到相声演员
2001年从北大毕业后的徐德亮考上了《北京娱乐信报》,做了一名记者。然而没过多久,徐德亮觉得自己北大身份,骨子里是带着一股愤青的性格而选择退出媒体圈,转行到了当时如日中天的IT界。开始他从最小的网站编辑做起,由于自身颇具才华加之勤奋,于是又做了主管,随后又从主管升到经理,收入很可观。
因为割舍不了对的相声情缘,这期间他又拜张文顺先生为师精研相声。原来的一伙人组建的相声社团“北京相声大会”在2003年正是更名为“德云社”。当时的德云社一直是一个半业余的社团,就一些业余的相声票友凑在一起各说一段,没有专业的艺人。演出几乎都是在周末和晚上,一场也就几十个观众来看。而徐德亮这个名字也是在进了德云社后改的,与郭德纲同属“德”字辈。徐德亮作为骨干之一,也时不时的到场串上一把,2006年随着曲艺界整体复兴,德云社火了,随着民间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大大小小的采访一个接一个。徐德亮说道:“最初火的时候,我那时还在网站,谁承想一个社团最后能这么的有名气。”徐德亮觉得自己难以放下相声,便毅然辞职下剧场了。在德云社全职干起了曲艺。那时他的演出费是每场几十元。
不一样的笑点 不一样的观众
2008年徐德亮离开了德云社,自己又单支了一摊儿。现在,徐德亮觉得说相声是越来越难,这是摆在眼前一道急需解决的难题。虽然徐德亮是相声界少有的创作型“选手”,能说能写是他的优势,不过谈到如今的相声创作,他也只说了一个字“难”,“现在写相声的所有人都面临着一个观众层细分的问题,这得仔细的斟酌慢慢来。”随后,他举了几件事。就在两天前的小剧场演出中,徐德亮写的一个新段子,一拿上场,大家虽然都被逗乐了,但当时在场上,自己的内心里其实是悬着的。用他的话讲:“如果当时在场的都是50多岁的中年人,甚至是比我更中年一点的观众,这个包袱就抖不了。”接着他又讲道,一次专场演出上,他向场下的观众抖出了一个网络用词,这本应是一个大笑点,可现场的反响差点出了岔子。事后一打听发现,这回来的观众都是平时很少上网的人。这其实就是一个观众层次的细分。徐德亮觉得大家的笑点很难把握,关键是笑点不在一个层次上,过去那种雅俗共赏的经典段子几乎不可能产生了,这便是最现实的难度。
人生没有不如意
只因思想未到终结时
说到相声,这个多半成就徐德亮事业的职业,一个通过智慧博取观众愉悦的文化行当,观众的笑声就是徐德亮一如既往坚持下来的动力。他与它通过相互展示与提炼,最终塑造出了著名相声演员的这个名号。
他被冠以“新文哏”相声代表,文哏通常是指以文学作品为基本内容的相声,表演风格文雅,代表作品有《批三国》等。老一辈的文哏代表人物苏文茂曾说:“我一辈子很文明礼貌,我的相声从来不带脏字。”徐德亮的作品同样注重文化性、知识性,他的《西江月》《进化论》《安得广厦千万间》等文学性都很强,但他更希望的,是开创一种新的风格:“首先带给人快乐,另外要有知识性、趣味性,对社会、对人性有反思。”
现在,相声只占徐德亮生活中的一部分。他每周六在北京星夜相声会馆有一场演出。其他时间,他写文章、画画、玩古董、录节目,依然忙碌。
徐德亮坦言,自己是什么都愿意涉猎,但不会只专注于一点。“人生百年,有那么多东西,所以,我不想贴上个什么标签限制自己。”这不,现在他又在开始忙着当作家,听说他还在跟着一位师傅“偷摸”着学雕刻!其实,他是在学习文物鉴赏……。
一个通过智慧博取观众愉悦的文化行当,观众的笑声就是徐德亮一如既往坚持下来的动力。他与它通过相互展示与提炼,最终塑造出了著名相声演员的这个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