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久辉
卡热神山是一座鲜有汉族进行转山的地域性神山,它也是西藏少有的集“圣母、圣父、圣子”三位一体的神山体系。灵魂寄居在卡热神山内的卡热女神原为苯教神祗,为十分古老的12个守护着西藏广褒辽阔土地的“地母”之一。藏传佛教著名的大士莲花生大师降伏了卡热女神,使她皈依了佛教,成为藏传佛教的地方守护神。但她照样主宰着雪山周围的农田、牧场、生灵,照样是家家户户崇拜的神灵。千百年来,周边的信徒沿着那崎岖的山路,用古老的转山形式来表达对她的膜拜与敬畏,以求得她的庇护。
时间:五天
最佳转山时节:
卡热神山的转山时节比较特殊,是每年的藏历四月份到六月十五。六月十五过后,转山路上虫子,蜈蚣、蝎子、蟾蜍到处都是,为了避免伤害到这些生灵,卡热神山会暂时关闭,信徒就不允许去转了。
难度描述:
顺时针转卡热神山在藏语中称为“卡热叶廓”,包括转山腰、山顶和山尾三部分。一般都在山腰上进行转山。只是与雅鲁藏布江相连处的羊肠小道格外狭隘陡峭,稍有差池,就有可能跌进深山峡谷或奔流不息的雅鲁藏布江。其他的路段基本上在海拔4000米左右的草原或农区中前行,难度不算大。在草原与农区之后,要翻过一座海拔5000米左右的碎石山口,小心滑坠。徒步路线比较清晰,基本上都有小路,但是强烈建议向任何偶遇的人询问前方的路况。
路线地形
卡热神山自古以来就是前藏与后藏的分水岭,东边是山南贡嘎县与曲水县,西边是日喀则的仁布县,南边是浪卡子县,北边是拉萨的尼木县。壁画中的卡热女神骑在大鹏金翅鸟上,手里拿着鼓与宝石做成的宝镜,穿着华丽的服饰,神态高贵又慈祥,完全没有印象中西藏护法女神的光怪陆离与凶恶。不知是否是巧合,卡热神山的坐骑是大鹏鸟,而转山路线有一半也是在悬崖的云端上,从低处看,挂在天际,踢起的碎石,要过几分钟才能听到巨大的回响;有些地方完全依靠独木桥与独木梯相互勾连。直上对于鸟儿来说,悬崖之地才是它的安身之处,所以卡热女神才会选择它为坐骑,“扶摇直上三千里”!只是辛苦了徒步转山的凡夫俗子,只能艰难地在小路上腾挪跌宕地行进。
从卡热乡开始,探访原始的古村落,爬升约300米后,到达千年古寺卡热召提寺。拜访神湖有措与扎西措及神秘的修行洞,然后走过高原草甸,探寻原始的雅鲁藏布江村落,体会“色姆贡嘎”天险的惊险,完成生命中一次不寻常的“轮回”。
自然景观
草甸、牧场、高山花丛、高山湖泊—一切你能想到的高原景观都能在这条路线上看到。
卡热神山靠南边的是秋普卡热,意思是卡热神王峰;朝北的名叫秋姆卡热,意思为卡热女神峰;中间还有一个小雪山,是他们的儿子。秋普卡热与秋姆卡热神山,冰铺雪盖,银装素裹,如双子星座直入天际;又如两座巨大的白色金字塔,静静地屹立在雅鲁藏布江之畔,构成了一幅引人入胜的风景。而转山路线上有七个如明珠般的圣湖,让转山者一饱眼福。
人文景观
虽然关于卡热神山的资料不多,但它也不是远在荒郊藏于深闺,就在车来车往的中尼公路边上,据拉萨市还不到一百公里路程。转山路上有八座寺院及高僧大德的圣迹,但大都不在转山主道上,要有向导才能够找得到。
卡热女神是十分古老的神祗,她的灵魂寄居在卡热神山内,原先为本教神祗,主宰着雅鲁藏布江中游两岸的高山河谷。当莲花生大师进西藏传播佛教时,卡热女神一脚踩在北山一脚踏着南山,搬着山头上大大小小的巨石往下扔。这些石头大的比帐篷还大,小的也跟牦牛差不多,它们像冰雹一样落下,堵塞了整个雅鲁雅布江河谷。卡热女神想以此来阻挡莲花生大师行进。没想到莲花生大师的法力更为高强,他舞动手上的金刚杵,把大大小小的石头戳得粉碎。在曲水到尼木县的雅鲁藏布江两岸还有传说是那次斗法的遗迹—色姆贡嘎。莲花生大师降伏了卡热女神使她皈依了佛教,成为藏传佛教的守护神。对于卡热神山来说,十二地母之一的身份并没有为它带来如潮的信徒,它更多的是以地域性神山而存在着。当地人介绍转山的功德时,更多的附会着其他更大的神山来介绍,比如:转卡热神山七圈就等于转一次扎日神山,转13圈,就等于转了一圈阿里的冈仁波齐神山。
卡热神山东边的卡热乡是一个古老而偏僻的雪山深峪,民风淳朴,乡里面所有的房屋都是石头造的,房屋周围遍布百年大树。乡中的曲德卓丹寺是一个主巴嘎举的寺院,虽然寺院外表破旧,可里面保存着上千片雕刻精美,刻画传神的玛尼石刻,能让人感爱到曾有的辉煌。历史上,在卡热神山上修行的高僧大德多不胜数,在近现代,被贡嘎县的主巴嘎举派德庆曲果寺黜免的卡热活佛应是最后的“热闹”,其大女婿如今还在卡热活佛的属寺中殚心竭虑恢复他的传承。
路线攻略
拉萨—二桥一洞—贡嘎县江塘乡—茶巴拉山—卡热乡—江热村(车行约130公里)—卡热召提寺(徒步约10公里,海拔提升200米,卡热召提寺海拔约4000米)
拉萨至卡热乡的公路现在已经全部硬化,车行约三个小时。到达卡热乡后,可以去参观卡热乡东侧巨大的卡热卓丹宗废墟,在卡热乡原始的古建筑中流连。古时,卡热乡向东边是贡嘎县与曲水县,向西能至后藏日喀则的仁布县,往南边是浪卡子县白地乡,自古以来就是交通要塞,连接前后藏的重要节点,18世纪准噶尔部落入侵西藏,攻破的卡热乡附近的卡热卓丹宗所造成的巨大废墟令人嘘唏。另外,乡中还有两棵名为“阿里古秀”的苹果树。据说,上个世纪中叶,锡金王国的公主远嫁拉萨,有一件非常特别的嫁妆,就是两棵小小的苹果树,树苗装在两个大木桶内由两名差夫背着,先从甘托克背到江孜,再从江孜背到卡热乡。拉萨地势高气候冷,怕苹果开不了花,结不了果,就先种到卡热乡一个小果园内。不过,直到锡金公主回锡金,这两棵苹果树都种在卡热乡。江热村的古民居保存得比卡热乡还古朴,公路只通到此地,这里就是徒步的起点。可借宿在卡热召提寺中。
卡热召提寺—修行圣地—有措—扎西措—卡热召提寺—秋普卡热神山高山牧场
卡热召提译成汉语就是卡热女神的修禅洞,它是供奉和祭祀的主要场所,相传始建于公元8世纪的赤松德赞时期。原先在每年转山的季节,寺院都要举行盛大的祭祀女神的法事活动,只可惜寺院正在重建,连一个正式的僧人都没有,目前也就无缘见此盛典。不过在卡热召提寺院附近的山洞,据传是很多高僧大德曾经修行过的地方,住着一些慕名来此静修的僧人,与他(她)们一起聊天会十分愉快并且有收获。
有措与扎西措都是高原堰塞湖,湖水都是卡热神山的冰川融化而形成的,相传有措圣湖有湖怪,扎西措圣湖长满了“仙草”,向它们祈祷、敬奉,将获得巨大的福报。若能沉静下心祈祷,将能在湖面中看到自己的前生来世。
秋普卡热神山牧场—山口—帕当乡普村
秋普卡热神山为卡热女神的伴侣,据说在这个大片的草原牧场中,有秋普卡热男神送给妻子的项链—草原上12个美丽的雪山湖泊,只是很难寻觅其踪。在翻越山口的路上,有很多先人用石块垒成的玛尼佛塔,也算是个路标吧。
帕当乡属于日喀则地区的仁布县,鲜有游客,古村落保存相对完好,值得细细游览。
帕当乡普村—天险“色姆贡嘎”悬崖—琼宗扎普山洞
这一天是整个徒步行程中最困难的。从普村出发后不久,将在上文所提的色姆贡嘎大裂谷前行。高低不平的羊肠小道让人一直会想起某电梯的广告词“上上下下的享受”。 万丈深渊下面就是雅鲁藏布江,急流飞湍,天摇地动,恐高者怕是在这天的徒步中困难重重的。当天的宿营地背后就是秋姆卡热峰,一堆用白石雕成的玛尼石耸立在宿营地的边上,有字的一面全向着秋姆卡热峰。宿营地附近还有一个大山洞,据说是卡热女神在此修行过,叫琼宗扎普。山洞被酥油灯熏得漆黑,信徒们在石壁上涂抹的白色糌粑像黑幕中的一颗颗星星、一片片白云,山洞深处的还有几盏酥油灯燃烧着,好似亮了几千年,与山洞已溶为一体了。山洞的上面是一个平台,据说在月白风清的夜晚,有缘人能看到女神在此翩翩起舞。
琼宗扎普山洞—卡热召提寺—卡热村—拉萨
从琼宗扎普山洞出发到卡热召提寺的徒步路程中,有一小半的路程也是在天险色姆贡嘎的上方经过,所以难度还是比较高的。
快到卡热召提寺之时,雅鲁藏布江在这里挣脱开色姆贡嘎的紧缚,江面突然变得十分宽阔,像一个巨大的喇叭,而色姆贡嘎就是那小小的喇叭口。卡热乡民居错落,乱石横陈,与梯田牧地夹杂着,一直铺展到卡热召提寺。
至此,转山已圆满。
户外探险提示
1.卡热神山有多个转山入口,其中最方便的是卡热乡。可于下午在拉萨市东郊客运站坐卡热乡的班车到此。
2.每年的转山季节为藏历的4月15日~6月15日,过了6月15日神山就关闭了。在准备转山之前,请换算藏历与公历。
3.进山后,基本上很难获得补给,帕塘乡半山腰上有一民舍,在转山季节专门提供给朝佛的信众,强烈建议在此等候其他的转山者,不然,当天从帕塘乡赶到下一个露营地琼宗扎普十分困难。
4.恐高者不宜转此山。山中气候恶劣多变,穿着防水的冲锋衣裤是一个好的选择。
5.山上补给的地方少,传统的转山路线需三天四夜,体力差的可能会更长,所以必须带足不少于四天的食品,帐篷、睡袋、炉头气罐等宿营装备一个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