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武术高手的司机不是好摄像

王学志

今天的晚些时候，我发现我事实上变成了一个辛劳的司机，本区的第一届武术锦标赛即将于周日开赛，作为文化广播站里来的年轻人，我当之无愧而又责无旁贷地成了外联内通、上传下达、接人送物的“小灵通”。

作为“司机”首先的任务是送两位武林高手去区里开本周日第一届武术锦标赛的预备会。其中一位高手精神饱满，典型的西郊区人，身材十分魁梧，50岁左右的年纪，操着一口西郊普通话，走起路来不动声色，说起话来却中气十足，他是迷踪拳的嫡派传人，从小练拳，练了几十年，目前教徒弟、当教练，顺便把迷踪拳发扬光大。另一位高手则是八极拳的武术大家，40多岁的年纪，理着圆平头，一张四四方方的大脸，上台阶喜欢把手插到上衣口袋里，举手投足间，让我怀念起听了四遍的单田芳老师的传统评书《童林传》里的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童海川。

作为一个业余武术爱好者——是的，确实够业余的——对武术的认识我貌似只限于在游戏厅的《铁拳》游戏里。怀着对两位高手的崇敬心情，我认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不时地插上一两句，以示对于传统武术的热爱。令我略感唏嘘的是，两个高手大多谈论的是老一辈的事情，也就是他们父辈、师傅辈的事迹和精湛的武术技击技艺，现在的年轻人好苗子少、而且也大都不愿意吃苦，武术技艺面临后继无人的危险。确实是，武术作为一门技艺的防身、护院、护村以至于抡刀打仗的功能在不断被弱化，而其表演性也就是套路演练在当今的年轻人看来又显得过于繁琐、练习麻烦。

一路谈笑着，车子到了开会的地点，走进会议室，我发现，我是这里最年轻的一个了，因为大部分都是白发老人，还有少部分中年人。仔细看了看报名表，太极拳项目较多，什么24式、42式还有13式等等。杰克·伦敦在《海狼》中写道：“每一个人都把自己当作钻石，而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却只不过是钻石的同素异位体：碳。”套用这段话，每一个练习武术的人都把自己当作武林高手，而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却只不过是一个业余武术表演爱好者而已。

回来的路上，我有拜两位高手为师的念头儿，但我却又在迷踪拳和八极拳这两者间犯了难。也罢，还是利用中午的时间，先练练扎马步比较实际，于是，在回来的路上我向两位高手讨教了扎马步的动作要领，便有了那一睡差点迟到的午休时光。看来扎马步要从明天中午开始了，而成为武林高手的远大前程又不得不向后推迟了一天。

不想当武术高手的司机不是好摄像。其实，其实我是一个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