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 顾楠|文
编者按:
从西汉张骞奉派三通西域,到东汉甘英出使大秦;从唐初玄奘西游印度,满载佛教经典而归,到明朝郑和七下西洋,遍访马六甲、波斯湾、红海乃至非洲东海岸……两千多年来,中华民族的先祖,前赴后继,开辟了源远流长的中西文化交流的“丝绸之路”,向世界各地传播着中华文明。
用“丝绸之路”一词来形容古代中国与西方的文明交流,最早出自德国地理学家费迪南•冯•李希霍芬于1877年出版的《中国——我的旅行成果》一书。由此,“丝绸之路”这个贴切写实而又富有诗意名字很快得到学术界认可,并风靡世界。
最初,“丝绸之路”只是指从中国长安出发,横贯亚洲,进而连接非洲、欧洲的陆路通道。而后,其含义不断扩大,被人们看作是东西方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的桥梁。如今,“丝绸之路”几乎成了中西方交流的代名词。
当前,我国有色金属行业面临着突出的“双挤压、三约束”局面。“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将给我国有色金属行业带来无限的发展机遇。
2013年9月和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习近平在出访哈萨克斯坦、印度尼西亚时,相继提出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合作倡议。这一跨越时空的宏伟构想,承载着丝绸之路沿途各国发展繁荣的梦想,赋予了古老的“丝绸之路”以崭新的时代内涵。在全球经济复苏乏力的大背景下,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中国提出“一带一路”的大战略,无疑为带动全球经济增长确立了一个大方向。
“一带一路”贯穿欧亚大陆,东边连接亚太经济圈,西边进入欧洲经济圈。无论是发展经济、改善民生,还是应对危机、加快调整,许多沿线国家都同我国有着共同利益。这一战略构想意味着我国对外开放实现战略转变,已经引起了国内和相关国家、地区乃至全世界的高度关注和强烈共鸣。
当前,我国有色金属行业面临着突出的“双挤压、三约束”局面。“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将给我国有色金属行业带来无限的发展机遇。
1. 促进我国对外开放区域结构转型。
众所周知,1978年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征程。从1979年开始,我们先后建立了包括深圳等5个经济特区,开放和开发了14个沿海港口城市和上海浦东新区,相继开放了13个沿边、6个沿江和18个内陆省会城市,建立了众多的特殊政策园区。但是,前期的对外开放重点在东南沿海,广东、福建、江苏、浙江、上海等省市成为“领头羊”和最先的受益者,而广大的中西部地区始终扮演着“追随者”的角色,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东、中、西部的区域失衡。“一带一路”尤其是“一带”起始于西部,也主要经过西部通向西亚和欧洲,这必将使得我国对外开放的地理格局发生重大调整,由中西部地区作为新的牵动者承担着开发与振兴占国土面积三分之二广大区域的重任,与东部地区一起承担着中国走出去的重任。同时,东部地区正在通过连片式的“自由贸易区”建设进一步提升对外开放的水平,依然是我国全面对外开放的重要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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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促进中国要素流动转型和国际产业转移。
在改革开放初期,中国经济发展水平低下,我们亟须资本、技术和管理模式。因此,当初的对外开放主要是以引进外资、国外先进的技术和管理模式为主。有数据显示,1979至2012年,中国共引进外商投资项目763278个,实际利用外资总额达到12761.08亿美元。不可否认,这些外资企业和外国资本对于推动中国的经济发展、技术进步和管理的现代化起到了很大作用。可以说,这是一次由发达国家主导的国际性产业大转移。而今,尽管国内仍然需要大规模有效投资和技术改造升级,但我们已经具备了要素输出的能力。据统计,2014年年末,中国对外投资突破了千亿美元,已经成为资本净输出国。“一带一路”建设恰好顺应了中国要素流动新趋势。“一带一路”战略通过政策沟通、道路联通、贸易畅通、货币流通、民心相通这“五通”,将中国的生产要素,尤其是优质的过剩产能输送出去,让沿“带”、沿“路”的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共享中国发展的成果。
3.促进中国与其他经济合作国家结构转变。
在中国对外开放的早期,以欧、美、日等为代表的发达经济体有着资本、技术和管理等方面的优势,而长期处于封闭状态的中国就恰好成为他们最大的投资乐园。所以,中国早期的对外开放可以说主要针对的是发达国家和地区。而今,中国的经济面临着全面转型升级的重任。长期建设形成的一些产能需要出路,而目前世界上仍然有许多处于发展中的国家却面临着当初中国同样的难题。因此,通过“一带一路”建设,帮助这些国家和地区进行道路、桥梁、港口等基础设施建设,帮助他们发展纺织服装、家电,甚至汽车制造、钢铁、电力等产业,提高他们经济发展的水平和生产能力,就顺应了中国产业技术升级的需要。
4.促进国际经贸合作与经贸机制转型。
2001年,中国加入了WTO,成为世界贸易组织的成员。中国“入世”对我国经济的方方面面都产生了巨大影响。可以说,WTO这一被大多数成员国一致遵守的国际经贸机制,在一定程度上冲破了少数国家对中国经济的封锁。但是,近年来国际经贸机制又在发生深刻变化并有新的动向。“一带一路”战略与中国自由贸易区战略是紧密联系的。有资料显示,目前我国在建自贸区,涉及32个国家和地区。在建的自由贸易区中,大部分是处于“一带一路”沿线上。因此,中国的自由贸易区战略必将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而得到落实和发展。
“一带一路”是一个宏伟的战略构想,它的建设过程不仅涉及众多国家和地区,涉及众多产业和巨量的要素调动,这期间产生的各种机遇不可估量。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第一,产业创新带来的机遇。产业创新涉及产业转型升级和产业转移等带来的红利。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中国的一些优质过剩产能将会转移到其他一些国家和地区。在国内,因为市场供求变化,一些过剩的产能,也许在其他国家能恰好被合理估值;在国内,因为要素成本的上升而使一些产业、产品失去了价格竞争力,也许在其他国家,较低的要素成本会使这些产业重现生机。在国内,因为产品出口一些发达国家受限而影响整个产业的发展,也许在其他国家就能绕开这些壁垒等。此外,由于产业转移引致的产业转型升级更是机遇无限,比如技术改造、研发投入、品牌塑造等都会给投资者带来无限机遇。
第二,金融创新带来的机遇。“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首先需要有充足的资金流,巨量的资金需求只能通过金融创新来解决。我们已经发起设立“亚投行”和“丝路基金”,但这也只能解决部分资金问题,沿“带”、沿“路”国家和地区一定会进行各种金融创新,包括发行各种类型的证券、设立各种类型的基金和创新金融机制等。这期间的红利和机遇之多甚至是不可想象的。
第三,区域创新带来的机遇。“一带一路”本质上是一个国际性区域经济的范畴,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必将引发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区域创新,这包括区域发展模式、区域产业战略选择、区域经济的技术路径、区域间的合作方式等。这期间的每个创新都蕴涵着无限的机遇。
新常态下,中国经济下行压力依然较大,工信部原材料工业司预计,2015年10种有色金属生产、消费、投资将进一步缓慢增长,产品价格将延续弱势震荡态势,企业经营难度依然很大。
3月28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联合发布了《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该文件提出,要拓展相互投资领域,加大煤炭、油气、金属矿产等传统能源资源勘探开发合作,积极推动水电、核电、风电、太阳能等清洁、可再生能源合作,推进能源资源就地就近加工转化合作,形成能源资源合作上下游一体化产业链。
有色金属行业要借助“一带一路”战略加快“走出去”,瞄准“低品位”矿山开发、扩大有色金属应用等技术需求攻关,打破资源环境约束瓶颈;同时,还要努力实现跨行业的融合,同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融合,重塑产业价值链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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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中国是全球最大的金属消费国,铜需求量超过800万吨/年,这一数据占据了全球铜消费总量的将近一半。与铁矿石相同,中国铜的对外依存度很高,一半要靠进口。但中国并不具备全球性的交易产品、交易市场以及交割库,这也直接导致我们在定价权方面非常被动。
对内而言,交割库的设立将给中国大宗商品消费提供更安全的保障。当全球范围内大宗商品供应过剩时,企业会尽可能地选择运往位于中国的仓库;国内需求短缺时,也可就近从中国的仓库进货。如此一来,很多金属的交易成本会大大降低。对外来说,2015年“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势必将带动基建产能的对外输出,其中,电力、铁路等设施的建设将带来大量的铜需求。而属于中国自有的大宗商品交易所及交割库将大大降低出口成本,缩短沿线国家与我国的时间和距离。
有专家预计,受惠于“一带一路”电力投资利好消息的释放,铜、铝作为输电线路的主要耗材也将大量增加,有色金属行业无疑将迎来一场新的机遇期。
中银国际环球商品(英国)有限公司环球市场策略主管付晓认为,中长期看,“一带一路”战略会对我国有色金属市场产生比较深远的影响。基础设施、输油管道和电力的投资,将拉动我国6个有色金属品种消费的增长。其中,电力和交通运输领域对铜的消费占铜消费总量的17%和5%,对铝的消费占铝消费总量的12%和19%,而城市基础设施和交通运输领域对锌的消费占锌消费总量的22%和10%。此外,“一带一路”战略将转移有色金属市场中的过剩产能。
从地质矿产角度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矿产资源极为丰富,是世界矿产原材料的主要供给基地,在全球经济和社会发展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目前,我国已在西藏驱龙找到了一个千万吨级的大铜矿,并在其外围发现了较好的找矿远景,而它所在的冈底斯斑岩铜矿成矿带完全可以往西延续。专家认为,在这个带上,很有可能再找到几个上千万吨的世界级铜矿。而且,这一带还是铬铁矿、金矿、铅锌矿、盐类矿产等矿种的找矿远景地带,矿产资源类型、成矿地质背景都很特殊。因此,加强这一带的勘查和研究,将会增加矿产资源的供给,缓解我国的矿产资源瓶颈。
专家预测,受惠于“一带一路”战略,我国有色金属行业无疑将增添新的动力。
“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不仅有机遇也充满了挑战,需要我们有一定的风险意识,并未雨绸缪。
首先,自1999年以来,中国政府就一直鼓励企业“走出去”。最初的投资大多集中于一些全球贫穷国家的资源开采项目上。近年来,随着国内经济实力的不断增强,中国对外投资首次超过了外资流入,对外投资也被引导到发展中经济体和发达经济体中的更为引人瞩目的项目上。五六年前,中国“走出去”模式基本上围绕着大宗商品,现在开始在一些实行竞标机制的国家承建基础设施项目。我们知道沿“带”、沿“路”的一些发展中国家还是比较愿意接受我们的投资,但由于其中一些国家政局并不是十分稳定,不同党派之间的理念差别很大,一旦一个党派下台,就会改变过去的对外政策,这必将给我国在这些国家的投资带来巨大风险。因此,我们在具体实施“一带一路”战略时必须对这些国家的政治格局、法律环境等进行仔细研究,在投资之前做好风险应对的预案,将投资的风险降到最低。
其次,“一带一路”战略实施中的任何创新其实都会有潜在的风险,尤其以金融为主的虚拟经济创新蕴含的乘数式风险,需要我们时时刻刻保持高度警觉。
最后,实施“一带一路”战略必须与国内经济状况相适应。我们要看到,中国的产能过剩是相对的;实际上,国内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仍有很大空间,大有可为。如果我们不顾及国内的这些实际需求而一味向国外投资和转移产业,有可能会产生对国内投资的挤出效应和产业的“空洞化”。对此我们要提高警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