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北京,在市中心王府井商业步行街旁矗立着北京著名的奢华酒店与商场,对于从农村来的中国人而言,这里不仅仅是国家繁荣的标志,它还代表着另一层含意。
正是在这里,30多名农民在数百名购物者面前集体吞食农藥。这些人很快被送往医院,警方迅速控制现场并让王府井恢复秩序。
据悉,这些人是来自黑龙江绥芬河市的个体出租车司机。其中一位司机声称,他们用这种极端的做法反映个人诉求是不得已的。事实上,这种做法在中国并不罕见,自杀往往是抗议不满的终极形式。
当然,会有人说,一些分裂分子也采取自杀的手段让海外媒体关注他们的诉求,那么他们之间有必然联系吗?从表面上看,他们并没有太多联系,但是这两个团体放弃理性抗争,都以自我伤害的方式让人关注其诉求是相同的。
人类学家沃尔夫说:“在西方,我们会问我们为什么要自杀,在中国,则是要问谁逼迫你自杀。”
答案可能是一个残暴的丈夫,一个残酷的老板,而不是因为个人原因(心理健康、药物滥用)——中国式自杀往往与个人的外部抗争有关联。
在中国自杀也许还有一个浪漫主义的传统,从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凄美传说到屈原的投江,无不象征着他们对外部的不妥协。
也许在中国,抗议在公交车上发传单与不同政见者的抗议之间的差别越来越小,因为双方的抗议对整个司法体系而言,几乎都会面临缺乏代言人以及法律保护漏洞等相同的问题。
“当预先存在的申诉机制无法正常工作时,一些委屈的劳工可能会采取直接行动以抗议不公。”牛津大学中国劳工研究专家陈珍妮博士说,“但是自杀不能作为抵抗绝望的手段。”
事实上,在中国还有另外一种制度可以表达自己的抗议,这种制度在古老的帝国历史中已经存在了近千年。几个世纪以前,受害者受到不公正待遇会去堵路,跪在衙门前大喊冤枉让来访的高官知道自己的冤情,如果高官无法解决,他们就会进京告御状。现在,则需要受害者写信给北京的信访办。
这一流传下来的古老体系并不总是奏效,但是根据2004年的调查显示,中国信访办每年会收到数以万计的请求信,其中1/500会得到“解决”。
抗议的人群并不会首先选择来北京抗议,省会城市是他们的首选之地。
“自杀是个人行为,但却逐渐具有社会属性。”陈博士说,“无论是出租车司机、农民或者工人,当一切申诉无门之时,自杀是他们行使的最后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