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 三文鱼之乡的诱惑

文·图/何创

挪威 三文鱼之乡的诱惑

文·图/何创

美丽的峡湾是挪威风景的灵魂，而挪威第二大城市卑尔根则是通向那壮丽灵魂的门户。这座挪威最美的城市，曾经是挪威的首都，也是挪威王国最早举行加冕典礼之地。19世纪奥斯陆崛起之前，卑尔根一直都是挪威最重要的城市。卑尔根有25万居民，超过900年的建城史，以布吕根木屋群，鱼市场和环绕其四周的群山和峡湾而闻名。

我在卑尔根的时间里，天气时晴时阴时雨，自我感觉还是很幸运的。因为卑尔根可是有名的雨都，话说有一年，卑尔根连续下雨下了299天了，当人们正要庆祝连续下雨300天的时候，突然天晴了。人们只好改变计划，庆祝终于天晴了。

1 美丽的峡湾。 2-6卑尔根城市街景。

卑尔根，宁静悠远的华美

漫步卑尔根，这里到处遗留着历史和传统的痕迹，城中的很多建筑仍然保持着数百年前的面貌。世界遗产布吕根木屋群是欧洲最大最集中的木屋群之一，如今这里化身为餐厅、商店，还有的成了设计师工作室，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700年前，卑尔根曾是汉萨同盟中最重要的联络城市。当时同盟中的德国商人纷纷来到此地经营干鳕鱼的交易，他们就住在布吕根木屋群里，创造了北欧的商业繁荣期。这种有着三角形尖尖屋顶的木屋，虽然历经雨雪风霜，并多次遭受火灾，却最终在卑尔根的精心保护下留存至今。

挪威三文鱼举世闻名，来到卑尔根，自然要去逛鱼市。这个鱼市场没有我想象的大，摊档以出售挪威海鲜为主，包括龙虾、长脚蟹、带子、三文鱼、生蚝、蓝贻贝等等，还有当地水果、蔬菜摊档。我吃着刚刚买来的新鲜树莓，手里攥着少见的三文鱼汉堡，听着悠扬的挪威音乐，看着卑尔根码头花花绿绿的游艇，生活真美好。逛完鱼市，为了不辜负这美好的晨光，我决定前往弗罗伊恩山与卑尔根全景相拥。搭乘缆车仅需8分钟，便可到达海拔320米的弗罗伊恩山顶。观景台上，卑尔根尽收眼底。各种颜色的尖顶小房子密密麻麻地排列在港口，层层叠叠地散落在山间，与青山绿水交相辉映。

卑尔根也是格里格的故乡，来到这里自然要了解一下这位挪威最著名的作曲家的故事。格里格故居，仿佛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据说，当年因为常有朋友来拜访，有时候会破坏灵感。格里格在离家不远的海湾边，又建造了一间供专心创作的木屋。如此秀美的湖光山色，音乐家的浪漫自然有了灵感来源。如今我坐在窗前，看着格里格当时看到的风景，听着他那首最有名的《晨曲》，那一瞬间，有些感动。

峡湾，壮美的奇迹

挪威峡湾早已被列为世界遗产，并且还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全球未受破坏的50个最佳旅游目的地之首，堪称世上最壮美的奇迹。

搭乘弗洛姆观光火车，踏上探秘松恩峡湾的神奇旅程。弗洛姆观光铁路被称为世界上最美的铁路线之一，因为修建在层峦叠嶂的峡谷中，被视为挪威工程史上的杰作。蓝天白云，雪山密林，山谷幽径，这条20公里长的铁路线展现了挪威最辽阔和最壮丽的自然景色。河流穿越深深的峡谷，瀑布从白雪覆盖的陡峭山头飞落而下，农场镶嵌在陡峭的山坡上，倾斜得令人眩晕。中途唯一允许游客拍照留念的地方就是落差95米的Kjosfossen瀑布，红衣“山妖”在瀑布脚下载歌载舞，此情此景仿若世外仙境。每个民族都有自己属意的精灵，山妖便是挪威文化最好的代言人。这些面目有些狰狞的精灵山妖Troll据说是挪威最早的统治者，他们管黑夜，挪威人管白天。在挪威人看来，这种山上的小精灵，虽然面貌不俊美，不过却是个面恶心善的小家伙。很多神话传说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观光火车的终点站是弗洛姆小镇，这里美得就像镶嵌在青山碧水中的一枚珍珠，宁静典雅，却光芒四射。豪华游轮停靠于此，让游客尽情领略小镇绝美景致。阳光洒满草坪，就连路边的小野花都绽放得那么明艳。继续扬帆起航，从弗洛姆小镇出发，向松恩峡湾前进！松恩峡湾是挪威最大的峡湾，也是世界上最长、最深的峡湾，全长达240公里，最深处可达1308米。两岸山高谷深，谷底山坡陡峭，垂直上长，直到海拔1500米的峰顶。沿途常常可以看到峡湾两侧陡峭的崖壁上形成的瀑布，有时一个山头竟能从几个方向同时喷下数条水量充沛的瀑布。葱郁丛林中，彩色木屋星星点点，仿佛童话世界般静谧安逸。

1-2挪威峡湾。3-5落差95米的Kjosfossen瀑布。6精灵山妖是挪威文化最好的代言人。7-11避世小岛。

避世小岛，飘香三文鱼诱惑多

有些地方的旅行，注定要和美食纠缠不清。来挪威，最不可错过的自然是被称为“冰海之皇” 的鱼中贵族三文鱼了。绝美避世小岛Skjerjehamn位于Sandeisland北部，是从卑尔根到Flor的必经水路中间站。搭乘松恩峡湾观光船KIOSK，我抵达了这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所在，在这里探究三文鱼的秘密。

Skjerjehamn曾经是一个小型海港，在水上巴士航线上有着重要位置。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交通从海上转移到陆上，这里也就失去其活力。2005年，如今的岛主Ola（乌拉）先生买下了这个岛，并且做了很多重建的工作。Ola和中国有着深厚的友谊，他对来挪威旅行的中国人非常热情，就连岛上的路牌都有标记上海的位置。岛上还有一座始建于1891年的古老建筑Sveitservillaen，如今被Ola改造成一家酒店。每个房间的装饰都不一样，但每一间都是推窗可见湖光山色。一楼是餐厅，二楼和三楼是客房。窄小的走道，晕黄的光线，踩上去吭吱作响的地板，还有走道尽头一直落到地板上的蕾丝窗帘……酒店共计18间客房，据说很多新人都远渡重洋来到这里举办婚礼，话说真会选地方哈。

Ola先生其实是挪威当地海鲜出口公司Firda的董事主席，这家集团现在拥有4家孵化工厂，10座海上鱼类养殖场和1座加工厂。Ola说，挪威三文鱼属于大西洋三文鱼。因为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这里冬季的海水温度是3—5摄氏度，夏季最高水温只到20摄氏度。在同样纬度的格陵兰岛，冬季海水绝对是结冰的，挪威的海域尤其适合三文鱼的生长。Ola开船带我到达三文鱼养殖基地，这里有5个大网箱，这片区域的海水有100-150米深，网箱有35米深，周长为160米，直径50米。每个网箱挪威政府规定只允许养殖20万条，以确保鱼儿有足够的自由空间。政府每个月还会对三文鱼进行抽检，确保三文鱼的健康。Ola先生笑着说，他们关心每条挪威三文鱼的幸福生活。挪威政府对三文鱼养殖的每一个环节都有着非常严格的监管，每个渔场的建立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批和考核，基本原则是绝对不能对养殖场附近海域的自然环境造成影响。养殖场建成后，每隔两年会有第三方监测机构前来考核周边海域和海洋生态环境是否遭到破坏，做出调整三文鱼养殖数量甚至是停产的决定。

Ola先生三文鱼养殖场的管理人员工作和生活都在一艘停泊在海面上的三层大船上。随Ola进入其中，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高科技的控制室。Ola先生指着桌上的几台电脑说，这里有自动喂食系统，平时工作人员在这里实时监控三文鱼的生长情况，包括进食是否正常，自动喂食系统是否正常工作。这里也可以远程监控，当风浪大天气情况糟糕的时候，工作人员会采取远程监控。控制室内的电脑，可以监控到三文鱼的一切情况。三文鱼在淡水孵化，当卵孵化成100多克的小鱼时，就运到外海生长、成熟，然后回到淡水进行产卵，这个过程尽量模拟其自然生长环境和规律，即是我们常说的“野生圈养”。Ola就是在这里，隔着电脑屏幕每天陪着三文鱼宝宝们，监测鱼肉的质地、生长的速度，在此过程中并没有经过人工干预。工作船上还有专门的货舱存放鱼食，鱼食也是为三文鱼精心配方过的，含鱼油、菜油、蔬菜、蛋白质，以及各类鱼儿生长所需要的微量元素，确保每一条三文鱼都可以健康生长。根据三文鱼不同的生长阶段，还会随时调整营养成分的比例。如今，整个挪威向大约150个国家出口海产品，Ola先生的海鲜公司向中国、日本、俄罗斯、新加坡等欧亚国家供应挪威三文鱼，像我们在宜家吃到的三文鱼就是他们供应的。养殖场归来，晚餐时间到。在传统的挪威村居特色小木屋里，品着葡萄酒，就着新鲜的三文鱼，不失为人生的享受。牡蛎天妇罗、鲸鱼肉、小龙虾&五花肉、比目鱼块&鸡翅，无论视觉与味觉都是一场美食艳遇。

奥斯陆，探秘全球物价最高地

无论是披头士还是村上春树，都让我对挪威的森林有无限遐想。首都奥斯陆，也根本就是一座森林中的城市，去过那么多的城市，奥斯陆的绿，还是让我震惊。这座城市2/3的面积被生长多年的森林所覆盖，清新的植物香气飘荡在每一处的空气中。奥斯陆，在挪威语中是“神的草坪”之意，也有说是“上帝的山谷”，热爱自然至深的挪威人完全不屑于其他欧洲国家惯用的现代繁华的都市概念。挪威，这个诞生了易卜生、格里格和蒙克的神奇国度，首都奥斯陆算是我见过最低调的首都，实在让人无法与全球最高昂的物价联系在一起。虽然我停留的时间很短，奥斯陆给我的印象是市区很小，街道狭窄而整洁，整座城市看不见任何高大华丽的现代建筑。

来到奥斯陆，维格朗雕塑公园不容错过。这里共有192座雕像和650个浮雕，这些雕塑作品绝大部分为裸体，有石雕，也有铜雕，据称是当今世上最大的裸体雕塑公园。这些雕塑全部由挪威著名雕塑家古斯塔夫·维格朗历经30年独自创作完成。维格朗曾受法国伟大雕塑家罗丹的影响，但他没有像罗丹那样使自己的雕塑作品遍布世界，而是打造了一座奥斯陆的公园，并使得奥斯陆赢得了“雕塑之城”的美誉。为了体现人的纯粹本色，艺术家采用了裸体的形式，人物的身上一丝不挂，看不出从属于任何时代、阶级和阶层，也看不出贫富和高下的差别。公园里“愤怒的小男孩”的知名度可以与布鲁塞尔的“撒尿的小男孩”齐名，把一位因父母亲热而被忽略在旁的小男孩的神态刻画得惟妙惟肖，只见他紧握小拳头，跺脚哭闹。他太过有名，以至于一只小手已经被摸得锃光瓦亮。他曾被盗无数次，最终还是找了回来，还可以从脚上找到当初被锯的痕迹。公园的核心是一根由121个神态各异男女弯曲的身体攀绕形成的雄伟挺拔的柱子，那便是“生命之柱”。你可以在这些雕塑中找到自我，体味人生中的各种关系，父子、夫妻、情侣、朋友，看到过去、现在和未来。

日本作家妹尾河童曾经说，与其面对看不懂的菜谱吃惊，不如去逛菜市场。在奥斯陆，就一定要去Mathallen市场看一看。地道的奥斯陆人在出门前都会先到市场买好甜虾与三文鱼做成三明治随身携带，这个市场在当地人生活中的重要性，绝不可小视。身为吃货，想象三文鱼制作成餐点被端上桌的“绝色”模样，那是相当的秀色可餐！忍受不了了？那就随我快去Mathallen市场二楼的厨艺学校Culinary Academy里饕餮一番吧！

Culinary Academy的主厨Espen从事厨业已有25年，可以说见证了当代挪威餐饮业的发展，单是从三文鱼的处理与烹饪上，就可见一斑。他示范了三文鱼的四种切法，分别代表了挪威三文鱼的过去与现在，首先是传统的连皮带骨直接法，这是最粗糙的切法，到今天已被淘汰。然后是去皮去骨的两种鱼柳切法，这在传统的三文鱼西式做法中最为常用。最后是现代摩登的细段切法，分量较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挪威人烹煮三文鱼都是用最传统的煮、焗、煎方法，上面淋上较为浓稠的酱汁，而这样的做法，导致鱼肉质较老粗，风味大减。Espen发现41摄氏度的低温慢煮，是烹饪三文鱼的最理想方法，这样既能锁紧鱼肉的鲜味，又能保持柔嫩的口感。这种方法现已在挪威大行其道。大厨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俺也在这里假模假式学做三文鱼。也许是食材来自本地的缘故，我在这里吃到的微烟熏和烘烤三文鱼、低温慢煮三文鱼、香煎三文鱼等几道本土名菜，总觉得更为肥美新鲜，真正入口即化……

1-3 三文鱼养殖场。4-6雕塑公园。7-10 Mathallen市场二楼的厨艺学校。11-12 奥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