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立栋
国防动员作为积蓄和转化国防潜力的战略工程,无不打上深刻的时代烙印,深刻认识国防动员的时代特点是做好国防动员工作的前提条件。现代国防动员已呈现出许多新的特点。
功能效用多样化。国防动员保障应建军作战要求而产生而发展,自农耕时代直至机械化时代,国家面临的安全威胁主要是战争,加强国防动员建设的目的是支援保障军队作战,即为赢得战争而动员。信息时代,国家安全内涵发生了重大变化,人类社会面临战争与非传统非战争多种安全威胁,而且恐怖活动、自然灾害、安全生产事故、互联网络攻击等非传统非战争安全威胁日益多发、危害极大,应对非传统非战争安全威胁成了维护国家安全的重要选项。于是,许多国家不仅成立专门机构防范和处置非传统非战争安全威胁,如美国的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俄罗斯的紧急情况部,日本的防灾省,我国各级也成立了应急管理办公室,并经常启动国防动员机制、动用后备力量参与防范和处置非传统非战争安全威胁,国防动员的功能效用呈现出“应战”与“应急”并重的特点。如美国遭受“9·11事件”恐怖袭击后,首先赶到现场救灾的是其国民警卫队;我国1998年抗洪抢险、2003年抗击非典、2008年汶川抗震救灾、应对新疆“七五”暴恐事件,以及以奥运会为代表的近期重大经济社会活动安保,国防动员系统和民兵预备役部队都发挥了重要的服务保障作用。值得一提的是,随着我国经济日益融入世界经济体系,海外利益成为国家利益的重要组成部分,海外能源资源、海上战略通道以及海外公民、法人的安全问题日益凸显。开展海上护航、撤离海外公民等海外行动,成为我军维护国家利益和履行国际义务的重要方式。与之相适应,国防动员的功能效用设计还应考虑保障我军海外非战争军事行动的特殊要求。
建设路径融合化。国防和军队建设、经济与社会建设,分别是国家建设两大方面,如一条大河的两大支流。通过军民融合发展实现富国强军统一、全面提升国家建设的质量效益,是人类社会发展的长期诉求。历史上,科技水平、生产力水平较低以及由其决定的社会资源形态,与军事对科技和社会资源的要求差别很大,国防和军队的需求只能通过专项投入、专项建设来实现,两大支流长期并存,军民融合发展难以实现。现代社会,高新科技快速发展、生产力水平大大提高以及由其决定的社会资源形态,与军事对科技与社会资源的要求的差别日趋缩小甚至趋同,国防和军队建设的许多资源可以直接或间接从经济社会领域获取,从而使通过军民融合路径加强国防和军队建设成为可行,作为社会军事工作的国防动员领域更是走在前列。据专家研究,目前日本可以用短短3个月的时间,将一些大排量的商船改装成一艘艘航母。英国商船在设计制造时就预留军事设施设备接口,如直升机平台、用于海军修理和打捞所需的车间和潜水装置,战时稍加改装即可执行海军任务。在我国,军民融合发展已经上升为国家战略,国防动员建设更是进入了由初步融合向深度融合的过渡阶段。
发展走向信息化。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也是第一战斗力、保障力。历史表明,有什么样的技术形态就有什么样的社会形态,有什么样的社会形态就有什么样的战争形态,有什么样的战争形态就有什么样的动员保障形态。否则,就是落后,就要挨打,就要失败。随着以信息科技为代表的高新科技快速发展,机械化时代演进到了信息化时代,机械化战争形态过渡到了信息化战争形态并快速向前推进。与之相适应,国防动员已经从“机械型”向“信息型”转变且日益向前发展。一方面,社会民用信息科技资源动员,包括信息人才、设备、技术,日益成为国防动员的重点资源,并直接服务于建军作战。另一方面,信息科技正在被国防动员工作领域广泛应用,各级依托信息科技逐步构建起国防动员综合信息网络平台,以及人民武装动员、民用运力动员、民用医疗动员、民用信息动员等专业动员子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