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田
家乡风物志(组诗)
雨田
穿过粉竹楼的竹林如何看春天的光辉泛满大地
田野上空的光芒怀着对桃花的梦想飞越丘陵
涪江和麦田一种雄性的高度激起群鸟的欲望
狂奔的马匹和禅意尽在你岁月的浪花里图腾漂浮
在水面上的除了李白的独傲形态外就是一代唐风
肥沃的土地和明月留不住精神的漂泊者汹涌的词
如月光不再孤单谁扛着命运在漆黑的夜里取走火种
难道说心灵的烛火如钟被风雨敲响唤醒内心的铁
是谁用洗过笔尖的水把骨头里的长剑磨得无比锃亮
然后点亮孤独的灯盏浅唱低吟承受风暴的拍打
青春的血浆抵达浩瀚用压迫的灵魂歌唱终极之爱
月亮升起来洗墨池里水的清纯度还是那么高……
令人心潮澎湃的春天我们去了李白的家
穿过太白碑林如穿越昔日的刀光剑影
难以言说的历史残骸让我们耳目一新蓝天
炫目的蓝阳光呼唤着沉静多年的灵魂
是一种风带来多年前的钟声好像我在青莲小镇
看到的几种结局无言无语苦涩和酸楚无可避免
谁在这个春天之前把谁梦见布谷鸟的歌声
穿过弯曲的时空风调雨顺的光阴何时在期盼中呈现
登上太白楼眼底的涪江和昌明河正在歌唱
开满油菜花的田野和沉默的丘陵正乘着春风
坦坦荡荡地越过梦境飞舞的蝴蝶和采花的蜜蜂
全都汇集在古朴的青莲其中也有李白的豪情
如今谁又在以思乡的名义把沉默的大小匡山梳理
在春暖花开的青莲星空少女般温柔地低垂着
那漫天闪亮的星斗倾泻在我的怀里古老的月色
托起诗歌的灵魂春色里的青莲更显几分妖艳
……
最终我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残雪唯有闭上双眼
才能看见光明我独自从原始树林走出来时
身后神山裂缝的深处亮出一道彩虹我沉静的目光
此时在这里与直指云天的冷杉云杉红杉相遇
溪水边的羊群无精打采我又去和谁交谈什么
关于战争与世界和平的主题女人和金钱的主题
远处是什么东西正在坠落一阵嘎吱作响的声音
把我的美梦惊醒渴望来自无穷的失败我
不能与内心的疼痛终生共眠精神的雪片
已经在黑暗中无言地落下狂野里的语言拥抱着我
当年那些成群的山鸡去了何处以及罪恶在哪里
我的目光在大草坪追逐着一只野兔永远不能
消失的死亡不知道在追逐谁看见那些残叶
在寒风中堕落时我并不恐慌我只向上帝说
我不相信灵魂的永恒因为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黑暗
没有谁在赞美你而被人们赞美的是些什么
一棵年老的朽木还是那些有毒或无毒的植物
不知为什么我从不听从美的召唤
什么才是真实的永恒的什么比月光更汹涌
什么才是撕破黑暗的黎明谁能告诉我
怎样才能让自己不再麻木难道我就情愿放纵
情愿倍受盲目的煎熬吗是的我内心的火种
被谁取走谁的痛哭正被说不清的春天埋葬
我在这里低着头天空也在这里低着头犁头
风车和磨面的石磨没有告诉我谁带走了时光
那些被铁匠在炉火里锻打弯刀和斧头为什么沉默
许许多多的问号都在这里成了深渊我麻木的手
握着别人的手时左顾右盼的老妇人是否知道
现实里的无数双眼睛早已看不到真实的眼睛
我要质问谁在压迫我的灵魂歌唱
一盏油灯一对马掌和一台老式放映机
无语地望着我精神的镣铐会锁住我的晚年
历史在修辞中已经成为历史只有你还有真实的一面
白马山寨里水的轮廓和血的轮廓
是月亮的心脏夜空的流星如此溢出
我的思绪有时勃起有时也被陷阱牵绊
难道是诗歌旧了吗生活的日子就要换上新装
无论在锅庄起舞的篝火旁或在品赏青稞咂酒的火塘边
我们装模作样的姿势变得锈迹斑斑是白马姑娘的歌声
把古老山寨的夜空撕破谁在用爱情触摸我的伤痛
渴望的事物在黑夜深处哑口无言关于死亡的主题
正在损害着我的目光什么东西让我一无所知
我怀着最深的爱沉默不语看见月亮就想起诗仙李白
唯有水晶般的雪会在将来用残酷的温柔分裂我
也许我会在愤怒中看清天使居住过的地方也是地狱
我面色凝重的脸上绽放出冰冷的河流月光
和白马姑娘的歌声还在继续只有思念与我同床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