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能不能从商,从商能不能成功,成功之后能不能急流勇退,急流勇退究竟有多难?绿城的宋卫平,用自己的人生故事,试图诠释上述的疑问,他竟然能让采访的记者怒赞了不起。
了不起的,应该还包括所谓的“赌徒”性格。年轻时会唱“我把青春赌明天”,属狗的宋卫平急流勇退,难道他再也赌不起明天了么?
舟山能走出这样一位江湖奇人,并不完全是舟山的造化,宋卫平的了不起,包括了他在珠海的经历,没有那段经历,绿城难有今天的成就,或许也因为珠海与澳门靠得太近,“赌徒”的性格就有被诠释的出处了。
都说不以成败论英雄,但走麦城,毕竟是关羽一生最为浓重的阴影。
宋卫平还说不上老,但字里行间却看得出疲态,廉颇莫非老矣?
赌徒被誉为了不起,大概非宋卫平莫属了。
了不起的赌徒!
这位大哥选择退出的时间选得应该是不错,香港人老李家那么大动作,他们以信息渠道和国际投资经验为基础做出的决定早已是重要信号了,看看后面还有谁退出不玩。
不能混淆一个概念,“制止犯罪”不等于“执行死刑”,警察自始至终不是“审判者”,一个正常的持枪执法者也不会随便选择使用枪支来做超乎执法范围的事。现在需要完善和落实的是枪支使用的法律条款和管理制度,而不是讨论警察持枪的“争议”。
我对警察用枪的理解还不太一样。我认为,警察依法用枪,实际上也是对犯罪分子的一种震慑,或者说是一种犯罪成本。只要你在警察到场之后,依然不听警告,则法律不再保护你的生命。
关键是警员开枪阻止将要实施伤害的犯罪嫌疑人,后续的流程和机制就很多时都有口难辩了,还要面对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和媒体,还有上头为了推卸责任送死猫你吃。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7·23事故”的确是管理问题啊,当时却打压高铁。铁道部拆分,还记得多少人心急如焚,却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如今还想把各种不该市场化的行业市场化,王老说得很对,市场是首先盯利益的。
我倒有不同看法。敢说话、敢坚持自己观点可以是优点,但还得同时有能反省自己、能听取别人意见的开放性,不然易堕入刚愎自用。对标榜自己一贯正确的人,一定要追问一句:那么你曾坚持过的意见,都正确吗?有没有过例外?
想起杜琪峰《黑社会》里的画面:吹鸡插着管子躺在病床上,帮派律师静静站在他前面,手里举着一张报纸。吹鸡流下了眼泪,要了一支笔,歪歪扭扭写下了:我不会招供。接着就拔掉管子自杀了。
每看到这种新闻都感到心寒。先不说私营经济领域的企业家,这好歹也是国企,关系东北的重镇企业,好好的一名董事长,说跳楼就跳楼了。
本刊记者 刘珏欣
年初看过一条比较红的新闻,讲北京一个涉黑村主任名下资产数千万,在总统套房被特警抓捕时,裸身伴两女。村里人说他过着“天天打麻将,夜夜当新郎”的生活。
我想这会不会是我采访过的那个村子,仔细看了新闻,虽然很像,但不是。
我采访过的那个北京远郊某村,有矿有地,都被村委会承包出去开矿办厂,不分给村民半点。村民们讲,那个村委会主任自称是本地乾隆爷,谁也管不着。村委会有七八号人,要吃早点,开上车就去天津吃狗不理,要开村务会,甚至坐上飞机去澳大利亚。村民们联名上告多年,希望能解决经济问题。
转折发生得很是传奇。在村里横惯了的村主任,到承包出去的矿上收保护费,矿上一般是二老板守着,很懂事地交了钱,可没过多久,主任又去要保护费,二老板觉得这也太过分了,向大老板报告。没过多久,公安局直接来查,成立了专案组,抓了村委会主任和村委会里的大部分人,罪名是涉黑,搜出了自制枪械等武器。
村主任被抓当天,全村鞭炮齐鸣,庆祝恶霸终于被降服。村民们想着,接下来该解决经济问题了吧,那些被收走出租的土地和矿,有着巨大收益,多少总该分给村民一些。可是等啊等,新的村委会主任来了,老的村委会主任被判刑了,村民的钱依然没有等到。
这是绝望版的村庄,也有幸运版的村庄。还是北京,还是被收走出租的土地,还是强势的村委会主任,不一样的是,这位曾外出当老板的村主任,不仅会跟外界谈价钱,也愿意把钱分给大家,老人小孩还有额外补贴拿。
几年前我出现在这个村时,他们正在拆迁,每户补偿一百多万。与原村一路之隔,建了居民小区式的“某某新村”,花一二十万可以买一套房。我查了查现在的价格,即使是小产权房,一套也能卖一百多万了。
当年,我晃悠在他们新村红黄橙的板楼之间,看楼下停着一排排新买的汽车,楼间流窜着一群群狗——因村民搬楼房,许多家养的狗被抛弃了。我感慨着城乡转换时思维差异可能带来的纠葛和麻烦,突然想到了那个几十公里外的绝望版村庄,一下子觉得在那个村庄面前,这个村庄里发生的麻烦都是甜蜜的麻烦。
如此大的人生差异,不过是因为,这个村遇上了贪婪的恶官,那个村遇上了能干的好官。
类似的事情也出现在城里。北京西南二环边,同样的拆迁,隔一条三四米宽的马路,左边是A开发商,哪怕是工厂分的没产权房子,给的补偿依然不错,搬迁基本顺利;右边是B开发商,借危房改造的名义修五星级大酒店,但给解放前就买下的私人老宅的补偿还不如左边的一半,于是一片“钉子户”,B血腥铲除,“钉子户”持续上访。
这让我觉得,无事的时候,我们看来生活在运作有效的系统里;而遇事的时候,有点像生活在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