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亚博++李兴宇
在《皮囊之下》里,我们最先看到的不是一个如何绚烂的宇宙全景,或者激光剑影的交战场面,而是海报上斯嘉丽·约翰逊若隐若现的美丽画皮。
之所以称作“画皮”,是因为斯嘉丽饰演的外星人角色几乎和中国聊斋故事中的画皮女妖如出一辙。《皮囊之下》中,斯嘉丽同样是一位披着人皮的美丽凶手,她所杀害的男性也无一不受到她的美貌勾引,先后就有三人落网(实际数量不止)。不过除此之外,斯嘉丽更多是成天在街上观察人们走走停停,很少说话,从不提及过杀人和前来地球的动机,前因后果只能依靠脑补,似乎和中国画皮故事的感觉截然不同。
《聊斋》里的画皮让书生人妖不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说辞可以打翻天下一船的男人,而正义和邪恶则分别由道士和妖怪代言,由此还引发了妻子陈氏为乞求丈夫复活,不得不吞下疯神仙唾沫的重口桥段,既是嘲讽,也不免一番感天动地的煽情。不难发现,这出故事是在一步步明确美与丑,善与恶等各种对立条件之后,才收获了一个邪不胜正的大团圆结局。所以,先不管《皮囊之下》到底有多少故弄玄虚的意图,如果不是斯嘉丽这种级别的女神在片中又抹红唇又披皮草,并且一路脱到底作为迷惑猎物和观众的手段,这个故事根本就无法继续,也更谈不上任何意义。美丽就是画皮的第一层属性,如果皮上都无法吸引,谁又会去关心“皮囊之下”?
蒲松龄把画皮写成一个害人的妖怪,用家庭成员之间的情感和一个道士的正义来维持社会的平衡,但在导演乔纳森·格雷泽和原著作者米歇尔·法贝尔眼里,这张画皮背后却更多透露出一种虚无和孤独。电影中的外星人在最后亲手褪下了自己的皮囊,有一点“热闹都是别人的,一切和自己无关”的意味,不像聊斋里的妖怪是被高人硬生生打掉的,各自的觉悟不同,传达的感受当然也南辕北辙。而且《聊斋》里的画皮只为迷惑男人,从而获得生存的条件,斯嘉丽在片中则是男女通吃,却在最后不仅糊弄了别人,连自己对自己也产生了疑惑,等到她看清穿在身上的那件已经破损的皮囊,她在地球的旅程也基本宣告了终结。蒲松龄在画皮的结尾总结道:世人连妖怪和美人都看不出来,忠言和歪理都听不出来,真是蠢到家了。而像电影里斯嘉丽连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谁,其智障程度也算是向经典看齐了。
因而妖怪也好,外星人也好,东西方框架下不变的依旧是那张蛊惑人心的画皮。只是画皮难,想画众生的皮更难。虽然《皮囊之下》略显单薄的故事线以及不明确的指向性叫许多人一头雾水,但首部斯嘉丽·约翰逊全裸电影的名声一出,就不知道招来多少人的垂涎,要怪就怪这张画皮太美,让人欲罢不能。
诱杀三宗最
最诡异
杀害那些受到蛊惑的男人是斯嘉丽对人类的一种理解和处理方式,从未明确的杀人动机迫使观众不得不反复思考同样的疑问,因而影片的一场场诱杀都带着浓郁的诡异气质。
最恐怖
比诡异更进一步的是诠释皮囊之下的死亡恐惧,它不仅消灭了肉体,也宣告精神上的虚无和困顿,没有血肉的人皮就和没有意识的人类一样,似乎没有存在的意义。
最离奇
畸形人对待斯嘉丽的克制和谦虚,不管是否出于相貌的丑陋或者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都是在其他人那里少见的稀缺品,让斯嘉丽看到了人类自恋自大之外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