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俗称“过年”,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是中国最盛大、最热闹、最重要的一个古老传统节日,也是中国人所独有的传统佳节。从腊月二十三“小年”起,人们便开始“忙年”:扫房屋、洗头沐浴、准备年节器具,等等。所有这些活动,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即“辞旧迎新”。人们以盛大的仪式和热情,迎接新年,迎接春天。
作为中华民族最为隆重的传统节日,春节历来是文人墨客们津津乐道的文学主题。那么,在诗人、作家笔下的过年,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各处佛堂灶王前焚香上供,王夫人正房院内设着天地纸马香供,大观园正门上也挑着大明角灯,两溜儿高照,各处皆有路灯。上下人等,皆打扮得花团锦簇,一夜人声嘈杂,语笑喧阗(tián),爆竹起火,络绎不绝……”在《红楼梦》第53回,曹雪芹运用精彩的笔墨,细腻地描绘了旧时王公贵族过年的热闹情景。
鲁迅笔下的春节,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必说,就在天空中也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在他的小说《祝福》里,鲁镇的新年洋溢着喜庆,晚云中间时时发出闪光的爆竹,散发着幽微的火药香。“祝福”亦称“祚福”,据说始于元朝,千年习俗一直延续至今,成为绍兴人特有的过年方式。
一、古诗中的“过年”
二、作家笔下的过年
■ 我看见母亲系起围裙、挽上袖子,往大坛子里装上大块大块的喷香的裹满“红糟”的糟肉,还有用酱油、白糖和各种香料煮的卤(lǔ)肉,还蒸上好几笼屉的红糖年糕……”
■ 除夕夜,我们点起蜡烛烧起香,办一桌很丰盛的酒菜来供祖宗,我们依次磕了头,这两次的供菜撤下来,就是我们的年夜饭了。
——冰心《童年的春节》
■ 逢年过节,各街坊多有自己的灯。由初一到十二叫“送灯”,只是全城敲锣打鼓各处玩去。白天多大锣大鼓在桥头上表演戏水,或在八九张方桌上盘旋上下。晚上则在灯火下玩蚌壳精,用细乐伴奏。十三到十五叫“烧灯”,主要比赛转到另一方面,看谁家焰火出众超群。
——沈从文《忆湘西过年》
■ 年年一喝那杂米杂豆熬成的又黏又甜味道独特的腊八粥,便朦胧看到了年,好似彼岸那样在前面一边诱惑一边等待了。
■ 年货,无论是吃的、玩的、看的、用的,全都火红碧绿,艳紫鲜黄,亮亮堂堂,生活好像一下子点满了灯。那些年年此时都要出现的图案,一准儿全冒出来——松菊、蝙蝠、鹤鹿、铜钱、宝马、肥猪、喜鹊、聚宝盆,谁都知道它们暗示着富贵、长寿、平安、吉利、好运与兴旺。
■ 圆满过年,来年圆满。年意原来竟如此深厚、如此强劲!如果此时你身在异地、急切回家;那一列列火车被返乡过年的人满满实实地挤得变了形,你生怕误车而错过大年夜的团圆,也许会不顾挨骂、撅(juē)着屁股硬爬进车窗。
——冯骥(jì)才《年意》
■ 除夕真热闹。家家赶做年菜,到处是酒肉的香味。老少男女都穿起新衣,门外贴好红红的对联,屋里贴好各色的年画,哪一家都灯火通宵,不许间断,鞭炮声日夜不绝。
■ 在外边做事的人,除非万不得已,必定赶回家来,吃团圆饭,祭祖。这一夜,除了很小的孩子,没有什么人睡觉,都要守岁。在北京,过年时,家家吃饺子。从腊八起,铺户中就加紧地上年货,街上加多了货摊子——卖春联的、卖年画的、卖蜜供的、卖水仙花的等等都是只在这一季节才会出现的。
——老舍《北京的春节》
■ 吃是过年的主要节目。年菜是标准化了的,家家一律。人口旺的人家要进全猪,连下水带猪头,分别处理下咽。一锅纯肉,加上蘑菇是一碗,加上粉丝又是一碗,加上山药又是一碗,大盆的芥末墩(dūn)儿,鱼冻儿,内皮辣酱,成缸的大腌白菜,芥菜疙瘩——管够,初一不动刀,初五以前不开市,年菜非囤集不可,结果是年菜等于剩菜,吃倒了胃口而后已。
■ “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倒着”,这是乡下人说的话,北平人称饺子为“煮饽(bō)饽”。城里人也把煮饽饽当做好东西,除了除夕宵夜不可少的一顿之外,从初一至少到初三,顿顿煮饽饽,直把人吃得头昏脑涨。这种疲劳填充的方法颇有道理,可以使你长期的不敢再对煮饽饽妄动食指,直等到你淡忘之后明年再说。除夕宵夜的那一顿,还有考究,其中一只要放进一块银币,谁吃到那一只主交好运。家里有老祖母的,年年是她老人家幸运的一口咬到。谁都知道其中作了手脚,谁都心里有数。
■ 新正是一年复始,不准说丧气话,见面要道一声“新禧”。房梁上有“对我生财”的横批,柱子上有“一入新春万事如意”的直条,天棚上有“紫气东来”的斗方,大门上有“国恩家庆人寿年丰”的对联。墙上本来不大干净的,还可以贴上几张年画,什么“招财进宝”,“肥猪拱门”,都可以收补壁之效。自己心中想要获得的,写出来画出来贴在墙上,俯仰之间仿佛如意算盘业已实现了!
——梁实秋《北平年景》
“过年”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目,更是一种灿烂优秀的文化。透过作家们笔下对过年景象的描写,我们感受到了不同时代春节的气氛和文化传承。每一个春节的背后,都弥漫着浓浓烈烈的华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