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羽萌 (广西艺术学院 530000)
20世纪中国改革开放之后,书籍用料的种类与范畴都在不停扩大,无论是在用色上还是在装订上,都在不断推陈出新。就如变通灵活的中国传统文化,在面对新与旧的问题时并没有一个是非明确的答案。在看似保守的旧文化中,总是有一些元素与气息能够在当下进行重新的转换,复苏旧有传统中的精髓。而这些新的转换使得人们能够重新发现旧有文化中的“新”,这才是具有生命力的传统。
在生产水平、生产技术的限制下,铁钉虽然产生较早,但是并未能够大规模的运用在建筑与家具等各个方面。所以古人才运用智慧,发明了这一古代建筑、家具及其它木制器械的主要结构方式。运用榫卯这一结构原理生产出的桌椅也如同磐石一般坚固稳当。但在榫卯之上又增添铁钉,岂不是给木制品的完美打上了一个句号?铁钉的出现不代表榫卯没有一席之地,相反的,有了它们之间的配合才可以使得中国的建筑经久不衰。
反观中国的书籍材料,由最初的石板,到竹简、木牍、皮料,最后再到纸张,书籍在材料形式上不断更换,形成了每个特定时期的主流。那么在纸张普遍作为文字载体的时代,是否表示没有竹简与皮料的一席之地?实际上,在现代社会中,纸张普遍作为书心,以及绝大多数的书籍封面材料,但是也并不乏用竹片或皮料赋予雕刻印刷而形成的书籍封面。
由于畜牧业的繁荣,在古代内蒙古地区,皮料在书籍中的应用较多。而在中部地区,皮料则属于奢侈品的书籍用料。最早的书籍并没有封面,一般都是选用羊皮等皮料直接作为文字的载体,将所要表述的内容呈现在皮料上。文字也大多使用墨水直接书写在皮料上。西元前1450年左右,埃及浮雕物上就已经出现皮革加工的记载。皮革在随后的罗马文明中在衣料、武器与鞋等日用品方面也已经得到运用。文艺复兴时期,当物质生产达到一定的阶段,精神的需求也随之扩大。人们开始注重装饰的人生,在生活装饰艺术上也有了更多的需要。皮料的装饰被重视,而皮雕工艺繁多,使得皮雕被普遍运用在皇室的设计中,其中不乏有运用皮雕工艺融入到绘画装饰,做出了许多精美的书册。关于书籍封面的元素运用,目前仍然以纸张为主。纸张印刷的封面虽可以给我们带来许多视觉色彩上的刺激,但在这一刺激之下却又少了些许触觉上的机理质感。另一方面电子书在低成本的优势下对纸质书籍的主流地位产生了动摇。越来越多的读者都倾向于消费更为便捷电子书。而剩下愿意花钱买纸质书本的读者大多是追求书的质感为前提。皮料封面能在纸质封面之上更好的发挥出书的嗅觉、味觉与触觉。不过,在中国虽然有皮料作为封面的书籍,但是大多数书籍都仍然以烫印或机印为主,处理皮料的方法还是略显单调。皮料在书籍封面中的元素化运用在中国书籍市场仍是非常罕见的。
而皮料作为书籍封面有以下几种设计形式:
机器烫印:将图案纹样制成钢模,将钢模敲印在皮革的封面上,直接印压出图案纹样,此种方式可以大量生产皮雕封面,成本相对手工皮雕较低,但是制作出的图案不够精细,没有手工皮雕的深浅远近效果明显,更趋向与平面化,线条化。
手工皮雕:使用旋转刻刀及印花工具在皮革封面上刻划、敲击、推拉、挤压,从事创作,加以制作出各种深浅,远近等感觉及效果。在平面的图案纹样的基础上雕琢出凹凸的纹饰层次。将主体以整体大面积的凹陷或凸起的手法表现出来,周围加以不同层次递减图饰。此种手工皮雕方式适合小批量生产,相对机印给人更高端精细的感觉。在图案的细节部分处理的更为细致。(如图一)
皮雕加染色:在经过皮雕过后的书籍封面上着色,用不同的皮具染料,给封面的图样更丰富的色彩层次。可以利用油性染料染出不同的颜色渐变,更突显物体的立体感。也可以在原色皮上只用一种染料专门染背景突出主体或是将主体染色,背景用别的颜色。(如图二)
图一
图二
多材料拼接:皮的种类有很多种,处理皮的方法也有很多种,不同的处理方法产生了不同肌理的皮料。可以将多种肌理或多种色彩的皮拼接成封面。也可以将一部分皮料运用皮雕工艺,周围配以金属,木料,竹片形成一个立体的书籍封面。
运用皮雕工艺制作的书籍封面还可以有很多千变万化的形式,但是为什么在中国这些技术没有发展壮大,有许多原因。首先书籍的生产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皮料成本略贵,其次皮料的机器烫印在国内还欠缺技术效果,手工雕刻的手工太昂贵也没大范围的在中国普及,这导致了不能将书籍生产的利益最大化。那么利益与质量这两者是否冲突?是否有个平衡点支持着他们呢?那就是限量发售高质量的,大量发售一般质量的。作为商品有两个不同的表现。一个仅仅是为了量而生产的商品,另一个则是作为成就而表现的商品,前者价低后者价高,都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