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五运六气要旨之探讨

+杨威+于峥+于志静

杨威 于峥 于志静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北京 100700摘要：《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为金代刘完素所著，经弟子马宗素整理、校订、刊发，仅有一部清抄本传世。该书详细阐释五运六气格局及其医学意义，论及大小运、平气运及“年月日时同”等，养生重应时之所宜补衰抑盛，诊病参脉候推生克，治病从标本察顺逆，提倡知常御变，综合考量运气加临、脏腑虚实、疾病演变等，为后学者临证体验提供了线索与依据。关键词：《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刘完素；马宗素；五运六气doi: 10.3969/j.issn.2095-5707.2014.02.007Discussion on Main Ideas of Yunqi Theory in Diagrammatizing Main Ideas in Su WenYang Wei, Yu Zheng, Yu Zhijing(Institute of Basic Theory of Chinese Medicine, 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al Sciences, Beijing 100700, China)Abstract: Diagrammatizing Main Ideas in Su Wen, as the only codex handed down from Qing Dynasty, was written by Liu Wansu in Jin Dynasty, and was collated and revised by his disciple Ma Zongsu. This book elaborates Yunqi (Five Evolutive Phases and Six Climatic Factors) Theory in detail, expounds major and minor Evolutive Phases, normal Evolutive Phases, and the concept of the changes of Yunqi are similar in a year, a month, and a day. It also advocates that health cultivation requires human beings to follow laws of nature, invigorate asthenia-syndromes and restrain excess. Furthermore, it argues that doctors should deduce generation and restriction in the Five Evolutive Phases through palpating, and treat diseases by observing primary and secondary symptoms and signs in due or reverse order. In addition, it promotes that human beings should notice normal features and unusual changes in climatic factors, consider the theory of Yunqi, deficiency and excess of organs, and evolution of disease synthetically, in order to provide learners with clues and basic theories in clinical practice.Key words: Diagrammatizing Main Ideas in Su Wens; Liu Wansu; Ma Zongsu; Yunqi theory 《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亦称《内经运气要旨论》《内经要旨论》，为金代刘完素所著，经弟子马宗素整理、校订。该书流传不广，宋乃光等[1]以现存唯一刻本清抄本为底本收入《刘完素医学全书》。该书分为彰释玄机、五行司化、六化变用、抑怫郁发、元相胜复、六步气候变用、通明形气、法明标本、守正防危等九篇，撮《素问》枢要，重点探讨五运六气格局及其医学意义。1 《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版本流传刘完素(1110－1200年)，金代河间人(今河北省河间县)，字守真，号河间居士，别号守真子，自号通玄处士，金章宗赐号高尚先生，后人尊称“刘河间”。刘完素提倡“守至真要大论之旨”，推崇《内经》五基金项目：科技部基本科研业务费自主选题（YZ- 1114）第一作者：杨威，研究员，研究方向：藏象及五运六气，方剂配伍。E-mail: yunqiyang@126.com运六气之理，创河间学派，居金元四大医家之列。《素问玄机原病式•序》称“医教要乎五运六气”，刘完素以其志慕兹道，究之已久，略得其意，“据乎所见，而辄伸短识，本乎三坟之圣经，兼以众贤之妙论，编集运气要妙之说十万余言，九篇三部，勒成一部，命曰《内经运气要旨论》，备见圣贤之妙用。”张宗栋等考证[2]，《金史•艺文志补》载《素问要旨论》八卷，《四库全书》、丹波元胤《中国医籍考》、《中医大辞典•医史文献分册》未载。郭霭春主编《中国分省医籍考》[3]载刘完素《图解素问要旨论》八卷，并引光绪十年修《畿辅通志•艺文略》（卷135）之说，“其自序以为《内经》元机奥妙，旨趣幽深，习者苦无所悟，乃撮其枢要，集成斯文，以分三卷，叙为九篇，绘图释音，以彰明之。其徒马宗素又为之序，重为编定，分作八卷云”。清代嘉庆年阮元集抄《宛委别藏》及《瀛舟笔谈•提要》有载，现存台湾[4]。国家图书馆藏有清抄本《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5]，为国内唯一版本。《宋元明清医籍年表》认为[6]，刘完素《素问要旨论》已佚，其徒马宗素重编撰成《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存有清抄本。《刘完素医学全书》未详述版本及流传情况。牛亚华考证元刊本《校正素问精要宣明论方》[7]，刘完素自序称“仆今详《内经》，编集运气要妙之说七万余言，九篇，分为三卷，仅成一部，目之曰《内经运气要旨论》，备圣经之用也。”马宗素为刘完素弟子，金代平阳人，生卒年难于确考。著《伤寒医鉴》，又名《刘河间伤寒医鉴》，指括刘完素伤寒理论甚精当，“收于《医统正脉》、《河间六书》”等。又撰《伤寒钤法》，元代程德斋刊，“以歌括言伤寒证治，并加注释，以运气推演伤寒，按日时受病为治”，因提倡“以某生人于某日病某经、用某药”，在后世引起学术论争。《刘完素医学全书》所录《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有刘完素与马宗素两人之序，对该书的著作与流传情况有所说明。刘序概述天地之道，一气清升浊降，以成天地二仪，阴阳之气各分三品，故有三阴三阳之六气，又“天之阴阳者，寒暑燥湿风火也，地之阴阳者，木火土金水火也”，“天地之气运升降不已，阴阳相感，化生万物矣”，伏羲、神农、黄帝三坟“通为教之本始，为万法宗源”。又称：完素“则考圣经，撮其枢要，积而岁久，集就斯文，以分三卷，叙为九篇，勒成一部，乃号《内经运气要旨论》尔，乃以设图彰奥，绮贯纪倜，袭句注辞而敷其言意，或可类推者，以例旁通，例成而陈精粹之文，训古其难明兼义，释字音以附之于后，虽言词鄙陋，所乘从俗，而庶览者昌为悟古圣之妙道矣。”刘序之言与《素问玄机原病式》《校正素问精要宣明论方》之序文意相近。endprint

马序言，其师刘完素著《要旨论》三卷，“《要旨论》者，《素问》以为天地六气，人身通应，变化殊途，其理简易，为此经视为龟镜者也。”复称：九篇三卷，犹后学者尚难明义，“宗素自幼留心医术，酷好《素问》《内经》《玉册灵文》，以师先生门下，粗得其意趣，释《要旨》九篇，分作八卷，入式运气，载设图轮，明五运六气主客胜负、太过不及、淫邪反正，重释《天元玉册》《金匮灵文》《素问》《灵枢》，撮其隐奥运气之旨也。”序后附文云：“今求刘河间守真先生亲传的本，仍请明医之士精加校定，中间并无讹舛，重加编类，镌新绣木，以文其传。”综合两序信息，并观书中有“旧经”、“新添”诸文，或可推断：《素问要旨论》确为刘完素所著，但经马宗素整理后由三卷增为八卷，其后才得付梓留传。故书中发明五运六气之旨，应有刘、马两人的学术印记，恐难以区别，马宗素所著诸书亦当列为参考。2 五运六气格局之大小运、平气运及“年月日时同”《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以歌诀解说和“假令”举例的形式，详细阐述五运六气格局的不同推演模式，在尊《内经》运气七篇之旨的同时，对其他发明亦予记载。《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彰释玄机》释夫运、客运、主运。其中，“甲乃为夫，己乃为妇”，夫运即太过之运，尊“甲己土运，乙庚金运，丁壬木运，丙辛水运，戊癸火运”经旨，如甲子年土运承天，各主一年，“随乎一岁主一运而太少相次也”，又称“岁中天运”或“司运”。另举甲己为土运，“上半年为甲土运，下半年己土运”，余仿此。其交司之日在大寒前后，太过先至十三日，不及后至十三日。后世亦称“大运”、“岁运”、“中运”，但甲己各主半年之说较少见于其他书籍，“夫运”是否为“大运”之误文，亦未得考。岁中五运各有主客。客运，甲子年为太宫土运，自大寒前十三日交初之运，则太宫土为初运，余依少商金、太羽水、少角木、太徵火次第。主运，逐年自大寒交司日，初木、二火、三土、四金、五水，相生而行。《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六化变用》载“以年干前二干为初运之客”，主运“各随年前交初气之日”，与此略有区别。其五音太少者，阳年为太，阴年为少，但“其寄干者所在之处太少相反也”，故己巳年反为太宫，丙戌年反为少羽，癸丑年反为太徵，丁未年为太角，庚辰年反为少商。客运、主运各主七十三日五刻，与大运主治一年相区别，亦称为“小运”。据载[8]：元代薛时平《注释素问玄机原病式》认为,“为民病者小运主气，断然可凭，不中亦不远，其人受客气，经虽有言，难于准用，守真所以独取小运主气，而不及大运客气者，诚有见于此也。”后世医家多有从其论者。但如任应秋所指，《图解素问要旨论》“无论大运小运，主气客气之化之变，无不毕具”，薛说不足凭信。五运成岁，所以占天望气，察天运所至，定表岁之灾变也。阳干合阳支，用事疾速，太过而盛；阴干合阴支，用事徐迟，不及而衰也。“阴年不及，遇所克所生者，同化也，乃邪气化度也。阳年太过，运只一化，乃正气化度也。”非太过、非不及者为平气运。《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对平气运解释颇详，总以“随运之经言病之寒热温凉，以运气推移上下，加临参合而取盛衰，则可以言其病之形势也。”或以上下干支加临推之。如《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推天符岁会太一天符法》曰：“五运不及之年，胜己者来克之，己气衰而灾，若遇年前大寒时交气时各月干德符，则各无胜克交灾之生，便为平岁。”且天符、岁会、太一天符、同天符、同岁会、支德符、干德符之类，“此皆是平运之岁也”，则“其运化行皆应期而至，万物生长收藏及人之脉候，皆顺天气而无先后之至也”。若遇太过之岁，虽得符合相助，则其气转盛，必有变矣。《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推大小差郁复》言“太过天刑运反平”，“虽岁运太过而气制之，其化减半，而运反平也。”又“木运上临太阴，则反同正宫，是谓土运之化同地。余皆仿此”。或以脉气及天气时位为判。《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司天不应脉》云：“至春分之前，……若得甲子以来，天气温和，是应至而至也。已得甲子，天气大寒者，是至而不至也。未得甲子，天气大寒者，是未至而至也。应至而天气大暄，是至而太过。应至而气反大寒者，是至而不及也。”《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阐释的六气司天司地及主气客气之法，与《内经》大论相同，但以“司地”言“在泉”。书中强调甲子为天地阴阳之气之始，“甲应土运，故为五运之君主”，子为阳气之首，午为阴气之初，“子午之上，少阴火为六气之主，而为元气之标矣”。《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传病法》所传“马宗素述黄帝玉甲金钥机要传病法”，运与支同的岁会“得病皆重，年月时同皆仿此”，运、气、支三同的太一天符“九死一生，年月日时并同”。可知，干支甲子实为天地之气运升降与阴阳相感化生的论理工具，故《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引入“年月日时同皆仿此”的观念，突破了仅以五运六气探讨全年或四时的天地阴阳及民病变化的限制，对后世有所影响。书中亦阐明“凡天地淫胜，不必皆然。随气胜衰，变生其病。”故“推其至理，命其所在而可徵矣”，格局推演仅为推算模式，具预测提示功用，重在透彻阴阳变化之理、观察天地与人体的变化徵象，知其常而御其变。此外，《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记载有求天运来时法、求五运交司日法、求大寒交司日法、求司天司地日交司等甲子推演算法，总以大唐麟德元年甲子岁（664年）正月一日己酉朔为基准，至金代明昌四年癸丑岁（1193年）积得530年，按年月日及交司时刻计算其数，得其确切干支甲子。此计算方法虽显繁复，但易于理解，结果确切。书中癸丑岁记为大金明昌三年、四年不一，考《万年历谱》[9]金章宗完颜璟明昌元年为公元1190年，癸丑当为明昌四年。3 人体与天地五运六气相应，针药补泻以满天寿人体重在脏腑、经脉，其与天地之五运六气相应。故《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通明形气》云：“夫天有五运，人有五脏。五脏者，应五行，乃金木水火土，五运者，乃风火燥湿寒，皆应阴阳，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又“凡脏腑各主一脉，以为手足三阴三阳十二经脉也，通行荣卫，纵贯百骸，周流而无已矣。”人体通过脏腑、经脉运行气血，以应天地之五运六气之化。又书中以命门（右肾）为心包络之脏，应于手厥阴之经，主相火而相行君命，合为六脏六腑，以应三阴三阳六气之数。天地阴阳运行以平为期，无胜衰则无胜复、淫治、灾眚之变；人体脏腑、经脉亦以和平顺畅为要，和则无疾病，不和则病由生也。《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五邪生病》称：“夫五行之道，正则和平，而递元相生相济，否则邪生，元相克伐”。而五运六气格局推演的目的是明自然之理、造化物之由、三才之道，以判断自然、生命及疾病变化规律，便于采用有针对性的有效医疗干预措施而保持中正和平的健康状态。“密符天机，预防祸患，勿使受邪而生其疾，乃得身安而满其天寿矣”。《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守正防危》曰：“然养生之要，内功外行，衣饮药食，诸所动止，应其时候，各有宜否，宜者为之，禁者避之，盛者制之，衰者益之，使气血和平，精神清利，内无邪辟，外没冤嫉，安得有袱患夭枉而至于己矣！”又“五行造化之理，养生之道也，正则和平，互相济养，变则失常”。可知，调动各种修行方法，顺应天时所行之体内外变化，以趋利避害、补虚泻实，是保健养生的基本法则，具体实施有药食、针刺及导引之术。各岁有所主药食之宜，以药食之五味温凉纠四时之偏。如“上下徵火宜以咸寒”，“上羽宜苦温，下羽宜苦热”等；或以运气加临而论，“必明岁中运气同异、多少而以制之也”。或称“假令风木之胜，多食辛凉制其肝木之胜，少食酸温勿佐木强，多食甘物佐其土衰，以平为期”，余皆仿此，则“五运六气之用，有胜至则以制其胜而益其衰，无胜衰则当明主客同异而以为其法”。客气同宜服主气不相得之化，客气异则可小犯其主之化，邪气反胜其主则可犯其主化，故冬气寒时需厚衣、暖居、饮食宜温，余时同理。又食入五味以养五脏，如“酸先入肝”，五脏得其五味，随其本化，便为五气，“酸化为温，苦化为热，甘化重阴，辛化为凉，咸化为寒”，故气味不可偏食，偏食过久则五脏偏倾而生疾病。endprint

以针刺之法补泻生脉，总以“适其气岁，先取化源而以刺之，郁者取而折之，衰者资而益之，强者抑而制之，弱者扶而补之，以平为期，勿使盛衰而生其病矣”。取其化源之法，“是谓先与五常气位未主之前，适其运气胜复之甚兆已张，方可取其化源而用针补泻也”，如风木将胜，则“苍埃乃见，于林木乃由声，东风数举，雨湿不行，岁星明大，镇星光芒”（彰其兆也），于年前十二月（常位之前），“用针泻其木而补其土”（抑强扶弱），余者类此。又言六化之源即中封（肝木之源）、通里（君火真心之源）、内关（相火少阳心包络之源）、公孙（脾土之源）、列缺（金肺之源）、涌泉（肾水之源），取化源者，谨候其时，而行针刺补泻之法，“其气欲旺之前，迎而取之，泻其盛气，勿使行盛而生其疾；补衰之源，勿令受邪而生其疾”。亦可偏取一脏之背俞，“捻定其穴，先以六字气法调合阴阳”，再诊脉知气至而行补法，且“甲子日子时，乙丑日丑时，丙寅日寅时，丁卯日卯时，补泻最验”。“无为无事则为清净，乃习道之本，养生之要”，心火纵之则狂，制之则止，故书中主张“常以志意存想丹田，深视内定，则火入水乡，其火息矣”。出先圣“自然胎息”及“达摩胎息至理”，常降心火于丹田，外境不入，内景不出，一气不散，委于气海。又引扁鹊法，于冬至、夏至后，各以鼻引清气，闭口不出而炼就阴阳。或遇伤寒初觉，四肢小疾，五脏微疴，则静坐澄心定息，或运心气于所病之所，则病气自散。又以六字气法治五脏积滞，“春不可呼，夏不可呬，冬不可呵，秋不可吁，四时常唏”，“有余则引其子，不足则杀其鬼”。可见，人体与天地五运六气变化相应，脏腑、经络通行气血，而养生之法重在应时之所宜，可借助药食、针刺、导引等法补衰抑盛，而达健康和平的长寿目的。4 诊病之法合于五运六气之理，论病之标本传变以治病《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元相胜复》曰：“大凡治病，先求其治病之由，次审病生之所，知本知标，而悉明矣。”受病之由无非从外、从内，病生之所不离脏腑、经脉，而五运六气为天地与人体之变化纲纪，或寒暑淫胜外感而为病，或盛衰郁怫内伤而致疾，病生之所或在脏腑而之经脉，或由经脉而之脏腑，故详列五脏本病、十二经脉本病、五运本病、六气本病及六气化为病等，虽各有别，但同属者病症互有相交。《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尊《内经》大论之旨，详列五运太过不及、六气司天司地等对应的自然及人体变化。如上下加临，“岁火太过，上临少阳、少阴，火燔火焫，水泉涸，物焦槁，病反谵妄狂越，咳喘息鸣，下甚血溢，泄不已，太渊绝者死不治。”又提出：虽平气运之年，其用各异，亦有病变可能，病势多较缓和。天地之气上升下降，运气常先，无所不胜，归所同合，“虽云归从而生其病，病生者非其位则变生病矣”。故大温发于辰巳，大热发于申未，大凉发于戌亥，大寒发于丑寅，本发于春夏秋冬正位；郁极乃发，待时而作，大纪暴急，其病危，七十五日而发；微者徐，其病相持，一百十五日而发。书中强调病之寒热温凉、徐微急暴与天地之气变化的密切联系，而未以内感、外伤区别其受天地之气变化影响的大小。又载“病生之绪有四”，一者因气变动而内成积聚、癥瘕、癫痫之类，二者因气变动而外成痈肿、疮疡、痛痒之类，三者不因气之变动而病生于内，则留饮、饥饱劳损、喜怒之类，四者不因气之变动而疾病生于外，则喑气、虫蛇、风寒暑湿之类。此以病势之气变动与否、病位之内外的疾病分类法，承唐代王冰之说，耐人寻味。诊病之法合于五运六气之理，医者“必凭闻望切知其病，总而与天地时日阴阳相合，推其生克而为法”。诊脉可反映脏腑、经脉之气盛衰，而“凡天之六气所至，则人脉亦应之而至也”（卷五•五脏所宜），故有“天和六脉所至之状”（随六部主客气所至而应见之脉），“地之六脉”（如厥阴风主肝，其脉弦），司天不应脉（皆随君火所在，乃脉沉不应也），六气六位之脉（左尺阳气之始，太阳寒水之位，肾与膀胱之脉见之；次生木，左关厥阴风木之位，肝胆脉见；次生君火，少阴暑火之位，心与小肠脉见；次生相火，右尺阴气之始，命门与三焦脉见；次生土，右关，太阴湿土之位，脾胃脉见；次生金，右寸阳明燥金之位，肺与大肠脉见，次生水于左尺，周而复始），岁中六步主位之脉（如初之气分其脉大小长短不等）等。书中申明“大凡脉候神明”，应“天地相参，审其同异，察其胜衰，适气之用，可以切脉之盈虚，断病之祸福矣”。五运六气所应脉法，较之四时之平和脉（春弦、夏数、秋涩、冬沉）更为细致，反映了脉以候神、脉以候气之变化的日益深化。治病之法，或用针刺，或用药食。《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通明形气》称：“用针者，明脏腑阴阳，调合逆顺，补泻迎随。”故针可治神养身、攻邪顺宜，知脏腑血气之沴，随病所宜，内外调之，以平为期。用药食者，体察药之温热寒凉、升降浮沉，辛散、酸收、甘缓、苦坚、咸软，“适其病之标本，腑脏寒热虚实、微甚缓急，而以将其药之气味，随正所宜，而以制其方也。”列岁主药食之宜等。知百病之害需论标本。“大凡治病，必明标本中气之化而寒热温凉之治耳”，“少阳、太阴从本，少阴、太阳从本从标，阳明、厥阴不从标本”，《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论标本》在旧经所言六气标本不同的基础上，新添解释,“少阳之本火，太阴之本湿，本末同，故从本也。少阴之本热，其标阴，太阳之本寒，其标阳，本末异，故从本从标。阳明之中、厥阴之中气之化者，阳明中气为湿，厥阴之中气热，故阳明、厥阴不从标本之化，从乎中。中气者人气也，人气为庸矣。”又少阴本热，其标少阴；太阳本寒，其标太阳；太阴本湿，其标阴；少阳本热，其标阳；“阳明其本燥，标为阳，其性凉，清化凉，与标本不同，而反同其太阴湿土也”，三阴三阳标本不同，故感于寒而病热者有两感所受，表里俱病，内外受病，上下加临，需从标本论治。此外，《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传病法》强调体察运气造化之理，“习之者，先明运气逆顺，胜负造化，四时旺相，调治四时所用，皆先看司天日也”。所载“桑君所传加临法”，以五行生克而论四时与司日休王，如“春，木王，火相，土死，金囚，水休，甲乙日同。”所载“四时伤寒传正候法”，则“须将人之相属加在左右间气之上，司地在阳乃加左间气，在泉在阴乃加右间气，数至司天气上，见何脏腑，先受病也。”即以某年生人在某年某日得病，或用时辰，或用时辰加左右间气，或用左右间气与相属者，推算日辰及脏腑病位、病势预后等。《伤寒钤法》亦为类此之说。同时，《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六气本病》指摘未达经旨而以小法旁门递相传授者，“则如世传《灵枢》《甲乙》以为课之术，以六十甲子为法，将日干取运，日支取气，便言何脏受病，其宜何治，而几时痊愈”，或“世传十二经络病证歌诀以为课病之法，然以始病之日以干取运，以病人支干加在日运帝王之辰，阳命之人顺而数之，阴命之人逆而数之，至于得病之日，见何干支，便为是何脏腑受病，如何传”，或“及夫日中运气与人命相合加临，取其相生相克以定吉凶者”，“或将日中支干纳音与病人命及支干相合而定吉凶者”，仅以此类推算为识病治病之法者误也，因“此是推平人灾福之法，非为占病之道也”。从书中尚难分辨刘完素原论为何种观点。《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六气本病》亦载：“欲穷病之吉凶，必明岁之天地盈虚，运之太少，谨察复胜之用，适主客同异盛衰，次推病之标本，何气使然，以厉何脏及虚实，将岁中运气加临，取其同异逆从，而可定其吉凶者也。”“凡言病之吉凶，必明病之脏腑虚实，而与岁中运气胜负之变而以加临可以言也。”“必凭闻望切知其病，总而与天地时日阴阳相合，推其生克而为法。审察间甚逆从而以随证治之，适其治之逆从可否而以言其吉凶，慎不可治其阴阳而已。”可见，病势、传变及预后可以推测，但应全面考虑身体状态、运气加临、脏腑虚实、疾病邪气等多种因素，以临证考察所见及疾病客观规律作为推测的依据，不可脱离实际。5 结语综上所述，《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传承刘完素学术思想，就五运六气格局及其医学意义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说明与阐释，可为后学者进行临证体验提供线索与依据。虽然无法确切推断何出完素、何出宗素，但瑕不掩玉，值得深入探讨。参考文献[1]宋乃光.刘完素医学全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2006.[2]张宗栋，张薜.《内经运气要旨论》之谜[J].云南中医学院学报,1995,18(2):47.[3]郭霭春.中国分省医籍考（上册）[M].天津：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1984:15.[4]张宗栋.《内经运气要旨论》小考[J].中华医史杂志,1995, 25(1):24.[5]薛清录.全国中医图书联合目录[M].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1991:18.[6]刘时觉.宋元明清医籍年表[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15,18,30.[7]牛亚华.元刊本《校正素问精要宣明论方》及其文献价

值[J].中医文献杂志,2008,26(5):5-7.[8]李仁述.刘完素大小运气议[J].中医药学报,1984,12(2): 31,27.[9]鞠德源.万年历谱[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9:164, 264.（收稿日期：2013-11-15，编辑：李琳）

以针刺之法补泻生脉，总以“适其气岁，先取化源而以刺之，郁者取而折之，衰者资而益之，强者抑而制之，弱者扶而补之，以平为期，勿使盛衰而生其病矣”。取其化源之法，“是谓先与五常气位未主之前，适其运气胜复之甚兆已张，方可取其化源而用针补泻也”，如风木将胜，则“苍埃乃见，于林木乃由声，东风数举，雨湿不行，岁星明大，镇星光芒”（彰其兆也），于年前十二月（常位之前），“用针泻其木而补其土”（抑强扶弱），余者类此。又言六化之源即中封（肝木之源）、通里（君火真心之源）、内关（相火少阳心包络之源）、公孙（脾土之源）、列缺（金肺之源）、涌泉（肾水之源），取化源者，谨候其时，而行针刺补泻之法，“其气欲旺之前，迎而取之，泻其盛气，勿使行盛而生其疾；补衰之源，勿令受邪而生其疾”。亦可偏取一脏之背俞，“捻定其穴，先以六字气法调合阴阳”，再诊脉知气至而行补法，且“甲子日子时，乙丑日丑时，丙寅日寅时，丁卯日卯时，补泻最验”。“无为无事则为清净，乃习道之本，养生之要”，心火纵之则狂，制之则止，故书中主张“常以志意存想丹田，深视内定，则火入水乡，其火息矣”。出先圣“自然胎息”及“达摩胎息至理”，常降心火于丹田，外境不入，内景不出，一气不散，委于气海。又引扁鹊法，于冬至、夏至后，各以鼻引清气，闭口不出而炼就阴阳。或遇伤寒初觉，四肢小疾，五脏微疴，则静坐澄心定息，或运心气于所病之所，则病气自散。又以六字气法治五脏积滞，“春不可呼，夏不可呬，冬不可呵，秋不可吁，四时常唏”，“有余则引其子，不足则杀其鬼”。可见，人体与天地五运六气变化相应，脏腑、经络通行气血，而养生之法重在应时之所宜，可借助药食、针刺、导引等法补衰抑盛，而达健康和平的长寿目的。4 诊病之法合于五运六气之理，论病之标本传变以治病《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元相胜复》曰：“大凡治病，先求其治病之由，次审病生之所，知本知标，而悉明矣。”受病之由无非从外、从内，病生之所不离脏腑、经脉，而五运六气为天地与人体之变化纲纪，或寒暑淫胜外感而为病，或盛衰郁怫内伤而致疾，病生之所或在脏腑而之经脉，或由经脉而之脏腑，故详列五脏本病、十二经脉本病、五运本病、六气本病及六气化为病等，虽各有别，但同属者病症互有相交。《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尊《内经》大论之旨，详列五运太过不及、六气司天司地等对应的自然及人体变化。如上下加临，“岁火太过，上临少阳、少阴，火燔火焫，水泉涸，物焦槁，病反谵妄狂越，咳喘息鸣，下甚血溢，泄不已，太渊绝者死不治。”又提出：虽平气运之年，其用各异，亦有病变可能，病势多较缓和。天地之气上升下降，运气常先，无所不胜，归所同合，“虽云归从而生其病，病生者非其位则变生病矣”。故大温发于辰巳，大热发于申未，大凉发于戌亥，大寒发于丑寅，本发于春夏秋冬正位；郁极乃发，待时而作，大纪暴急，其病危，七十五日而发；微者徐，其病相持，一百十五日而发。书中强调病之寒热温凉、徐微急暴与天地之气变化的密切联系，而未以内感、外伤区别其受天地之气变化影响的大小。又载“病生之绪有四”，一者因气变动而内成积聚、癥瘕、癫痫之类，二者因气变动而外成痈肿、疮疡、痛痒之类，三者不因气之变动而病生于内，则留饮、饥饱劳损、喜怒之类，四者不因气之变动而疾病生于外，则喑气、虫蛇、风寒暑湿之类。此以病势之气变动与否、病位之内外的疾病分类法，承唐代王冰之说，耐人寻味。诊病之法合于五运六气之理，医者“必凭闻望切知其病，总而与天地时日阴阳相合，推其生克而为法”。诊脉可反映脏腑、经脉之气盛衰，而“凡天之六气所至，则人脉亦应之而至也”（卷五•五脏所宜），故有“天和六脉所至之状”（随六部主客气所至而应见之脉），“地之六脉”（如厥阴风主肝，其脉弦），司天不应脉（皆随君火所在，乃脉沉不应也），六气六位之脉（左尺阳气之始，太阳寒水之位，肾与膀胱之脉见之；次生木，左关厥阴风木之位，肝胆脉见；次生君火，少阴暑火之位，心与小肠脉见；次生相火，右尺阴气之始，命门与三焦脉见；次生土，右关，太阴湿土之位，脾胃脉见；次生金，右寸阳明燥金之位，肺与大肠脉见，次生水于左尺，周而复始），岁中六步主位之脉（如初之气分其脉大小长短不等）等。书中申明“大凡脉候神明”，应“天地相参，审其同异，察其胜衰，适气之用，可以切脉之盈虚，断病之祸福矣”。五运六气所应脉法，较之四时之平和脉（春弦、夏数、秋涩、冬沉）更为细致，反映了脉以候神、脉以候气之变化的日益深化。治病之法，或用针刺，或用药食。《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通明形气》称：“用针者，明脏腑阴阳，调合逆顺，补泻迎随。”故针可治神养身、攻邪顺宜，知脏腑血气之沴，随病所宜，内外调之，以平为期。用药食者，体察药之温热寒凉、升降浮沉，辛散、酸收、甘缓、苦坚、咸软，“适其病之标本，腑脏寒热虚实、微甚缓急，而以将其药之气味，随正所宜，而以制其方也。”列岁主药食之宜等。知百病之害需论标本。“大凡治病，必明标本中气之化而寒热温凉之治耳”，“少阳、太阴从本，少阴、太阳从本从标，阳明、厥阴不从标本”，《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论标本》在旧经所言六气标本不同的基础上，新添解释,“少阳之本火，太阴之本湿，本末同，故从本也。少阴之本热，其标阴，太阳之本寒，其标阳，本末异，故从本从标。阳明之中、厥阴之中气之化者，阳明中气为湿，厥阴之中气热，故阳明、厥阴不从标本之化，从乎中。中气者人气也，人气为庸矣。”又少阴本热，其标少阴；太阳本寒，其标太阳；太阴本湿，其标阴；少阳本热，其标阳；“阳明其本燥，标为阳，其性凉，清化凉，与标本不同，而反同其太阴湿土也”，三阴三阳标本不同，故感于寒而病热者有两感所受，表里俱病，内外受病，上下加临，需从标本论治。此外，《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传病法》强调体察运气造化之理，“习之者，先明运气逆顺，胜负造化，四时旺相，调治四时所用，皆先看司天日也”。所载“桑君所传加临法”，以五行生克而论四时与司日休王，如“春，木王，火相，土死，金囚，水休，甲乙日同。”所载“四时伤寒传正候法”，则“须将人之相属加在左右间气之上，司地在阳乃加左间气，在泉在阴乃加右间气，数至司天气上，见何脏腑，先受病也。”即以某年生人在某年某日得病，或用时辰，或用时辰加左右间气，或用左右间气与相属者，推算日辰及脏腑病位、病势预后等。《伤寒钤法》亦为类此之说。同时，《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六气本病》指摘未达经旨而以小法旁门递相传授者，“则如世传《灵枢》《甲乙》以为课之术，以六十甲子为法，将日干取运，日支取气，便言何脏受病，其宜何治，而几时痊愈”，或“世传十二经络病证歌诀以为课病之法，然以始病之日以干取运，以病人支干加在日运帝王之辰，阳命之人顺而数之，阴命之人逆而数之，至于得病之日，见何干支，便为是何脏腑受病，如何传”，或“及夫日中运气与人命相合加临，取其相生相克以定吉凶者”，“或将日中支干纳音与病人命及支干相合而定吉凶者”，仅以此类推算为识病治病之法者误也，因“此是推平人灾福之法，非为占病之道也”。从书中尚难分辨刘完素原论为何种观点。《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六气本病》亦载：“欲穷病之吉凶，必明岁之天地盈虚，运之太少，谨察复胜之用，适主客同异盛衰，次推病之标本，何气使然，以厉何脏及虚实，将岁中运气加临，取其同异逆从，而可定其吉凶者也。”“凡言病之吉凶，必明病之脏腑虚实，而与岁中运气胜负之变而以加临可以言也。”“必凭闻望切知其病，总而与天地时日阴阳相合，推其生克而为法。审察间甚逆从而以随证治之，适其治之逆从可否而以言其吉凶，慎不可治其阴阳而已。”可见，病势、传变及预后可以推测，但应全面考虑身体状态、运气加临、脏腑虚实、疾病邪气等多种因素，以临证考察所见及疾病客观规律作为推测的依据，不可脱离实际。5 结语综上所述，《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传承刘完素学术思想，就五运六气格局及其医学意义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说明与阐释，可为后学者进行临证体验提供线索与依据。虽然无法确切推断何出完素、何出宗素，但瑕不掩玉，值得深入探讨。参考文献[1]宋乃光.刘完素医学全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2006.[2]张宗栋，张薜.《内经运气要旨论》之谜[J].云南中医学院学报,1995,18(2):47.[3]郭霭春.中国分省医籍考（上册）[M].天津：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1984:15.[4]张宗栋.《内经运气要旨论》小考[J].中华医史杂志,1995, 25(1):24.[5]薛清录.全国中医图书联合目录[M].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1991:18.[6]刘时觉.宋元明清医籍年表[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15,18,30.[7]牛亚华.元刊本《校正素问精要宣明论方》及其文献价

值[J].中医文献杂志,2008,26(5):5-7.[8]李仁述.刘完素大小运气议[J].中医药学报,1984,12(2): 31,27.[9]鞠德源.万年历谱[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9:164, 264.（收稿日期：2013-11-15，编辑：李琳）

以针刺之法补泻生脉，总以“适其气岁，先取化源而以刺之，郁者取而折之，衰者资而益之，强者抑而制之，弱者扶而补之，以平为期，勿使盛衰而生其病矣”。取其化源之法，“是谓先与五常气位未主之前，适其运气胜复之甚兆已张，方可取其化源而用针补泻也”，如风木将胜，则“苍埃乃见，于林木乃由声，东风数举，雨湿不行，岁星明大，镇星光芒”（彰其兆也），于年前十二月（常位之前），“用针泻其木而补其土”（抑强扶弱），余者类此。又言六化之源即中封（肝木之源）、通里（君火真心之源）、内关（相火少阳心包络之源）、公孙（脾土之源）、列缺（金肺之源）、涌泉（肾水之源），取化源者，谨候其时，而行针刺补泻之法，“其气欲旺之前，迎而取之，泻其盛气，勿使行盛而生其疾；补衰之源，勿令受邪而生其疾”。亦可偏取一脏之背俞，“捻定其穴，先以六字气法调合阴阳”，再诊脉知气至而行补法，且“甲子日子时，乙丑日丑时，丙寅日寅时，丁卯日卯时，补泻最验”。“无为无事则为清净，乃习道之本，养生之要”，心火纵之则狂，制之则止，故书中主张“常以志意存想丹田，深视内定，则火入水乡，其火息矣”。出先圣“自然胎息”及“达摩胎息至理”，常降心火于丹田，外境不入，内景不出，一气不散，委于气海。又引扁鹊法，于冬至、夏至后，各以鼻引清气，闭口不出而炼就阴阳。或遇伤寒初觉，四肢小疾，五脏微疴，则静坐澄心定息，或运心气于所病之所，则病气自散。又以六字气法治五脏积滞，“春不可呼，夏不可呬，冬不可呵，秋不可吁，四时常唏”，“有余则引其子，不足则杀其鬼”。可见，人体与天地五运六气变化相应，脏腑、经络通行气血，而养生之法重在应时之所宜，可借助药食、针刺、导引等法补衰抑盛，而达健康和平的长寿目的。4 诊病之法合于五运六气之理，论病之标本传变以治病《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元相胜复》曰：“大凡治病，先求其治病之由，次审病生之所，知本知标，而悉明矣。”受病之由无非从外、从内，病生之所不离脏腑、经脉，而五运六气为天地与人体之变化纲纪，或寒暑淫胜外感而为病，或盛衰郁怫内伤而致疾，病生之所或在脏腑而之经脉，或由经脉而之脏腑，故详列五脏本病、十二经脉本病、五运本病、六气本病及六气化为病等，虽各有别，但同属者病症互有相交。《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尊《内经》大论之旨，详列五运太过不及、六气司天司地等对应的自然及人体变化。如上下加临，“岁火太过，上临少阳、少阴，火燔火焫，水泉涸，物焦槁，病反谵妄狂越，咳喘息鸣，下甚血溢，泄不已，太渊绝者死不治。”又提出：虽平气运之年，其用各异，亦有病变可能，病势多较缓和。天地之气上升下降，运气常先，无所不胜，归所同合，“虽云归从而生其病，病生者非其位则变生病矣”。故大温发于辰巳，大热发于申未，大凉发于戌亥，大寒发于丑寅，本发于春夏秋冬正位；郁极乃发，待时而作，大纪暴急，其病危，七十五日而发；微者徐，其病相持，一百十五日而发。书中强调病之寒热温凉、徐微急暴与天地之气变化的密切联系，而未以内感、外伤区别其受天地之气变化影响的大小。又载“病生之绪有四”，一者因气变动而内成积聚、癥瘕、癫痫之类，二者因气变动而外成痈肿、疮疡、痛痒之类，三者不因气之变动而病生于内，则留饮、饥饱劳损、喜怒之类，四者不因气之变动而疾病生于外，则喑气、虫蛇、风寒暑湿之类。此以病势之气变动与否、病位之内外的疾病分类法，承唐代王冰之说，耐人寻味。诊病之法合于五运六气之理，医者“必凭闻望切知其病，总而与天地时日阴阳相合，推其生克而为法”。诊脉可反映脏腑、经脉之气盛衰，而“凡天之六气所至，则人脉亦应之而至也”（卷五•五脏所宜），故有“天和六脉所至之状”（随六部主客气所至而应见之脉），“地之六脉”（如厥阴风主肝，其脉弦），司天不应脉（皆随君火所在，乃脉沉不应也），六气六位之脉（左尺阳气之始，太阳寒水之位，肾与膀胱之脉见之；次生木，左关厥阴风木之位，肝胆脉见；次生君火，少阴暑火之位，心与小肠脉见；次生相火，右尺阴气之始，命门与三焦脉见；次生土，右关，太阴湿土之位，脾胃脉见；次生金，右寸阳明燥金之位，肺与大肠脉见，次生水于左尺，周而复始），岁中六步主位之脉（如初之气分其脉大小长短不等）等。书中申明“大凡脉候神明”，应“天地相参，审其同异，察其胜衰，适气之用，可以切脉之盈虚，断病之祸福矣”。五运六气所应脉法，较之四时之平和脉（春弦、夏数、秋涩、冬沉）更为细致，反映了脉以候神、脉以候气之变化的日益深化。治病之法，或用针刺，或用药食。《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通明形气》称：“用针者，明脏腑阴阳，调合逆顺，补泻迎随。”故针可治神养身、攻邪顺宜，知脏腑血气之沴，随病所宜，内外调之，以平为期。用药食者，体察药之温热寒凉、升降浮沉，辛散、酸收、甘缓、苦坚、咸软，“适其病之标本，腑脏寒热虚实、微甚缓急，而以将其药之气味，随正所宜，而以制其方也。”列岁主药食之宜等。知百病之害需论标本。“大凡治病，必明标本中气之化而寒热温凉之治耳”，“少阳、太阴从本，少阴、太阳从本从标，阳明、厥阴不从标本”，《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论标本》在旧经所言六气标本不同的基础上，新添解释,“少阳之本火，太阴之本湿，本末同，故从本也。少阴之本热，其标阴，太阳之本寒，其标阳，本末异，故从本从标。阳明之中、厥阴之中气之化者，阳明中气为湿，厥阴之中气热，故阳明、厥阴不从标本之化，从乎中。中气者人气也，人气为庸矣。”又少阴本热，其标少阴；太阳本寒，其标太阳；太阴本湿，其标阴；少阳本热，其标阳；“阳明其本燥，标为阳，其性凉，清化凉，与标本不同，而反同其太阴湿土也”，三阴三阳标本不同，故感于寒而病热者有两感所受，表里俱病，内外受病，上下加临，需从标本论治。此外，《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传病法》强调体察运气造化之理，“习之者，先明运气逆顺，胜负造化，四时旺相，调治四时所用，皆先看司天日也”。所载“桑君所传加临法”，以五行生克而论四时与司日休王，如“春，木王，火相，土死，金囚，水休，甲乙日同。”所载“四时伤寒传正候法”，则“须将人之相属加在左右间气之上，司地在阳乃加左间气，在泉在阴乃加右间气，数至司天气上，见何脏腑，先受病也。”即以某年生人在某年某日得病，或用时辰，或用时辰加左右间气，或用左右间气与相属者，推算日辰及脏腑病位、病势预后等。《伤寒钤法》亦为类此之说。同时，《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六气本病》指摘未达经旨而以小法旁门递相传授者，“则如世传《灵枢》《甲乙》以为课之术，以六十甲子为法，将日干取运，日支取气，便言何脏受病，其宜何治，而几时痊愈”，或“世传十二经络病证歌诀以为课病之法，然以始病之日以干取运，以病人支干加在日运帝王之辰，阳命之人顺而数之，阴命之人逆而数之，至于得病之日，见何干支，便为是何脏腑受病，如何传”，或“及夫日中运气与人命相合加临，取其相生相克以定吉凶者”，“或将日中支干纳音与病人命及支干相合而定吉凶者”，仅以此类推算为识病治病之法者误也，因“此是推平人灾福之法，非为占病之道也”。从书中尚难分辨刘完素原论为何种观点。《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六气本病》亦载：“欲穷病之吉凶，必明岁之天地盈虚，运之太少，谨察复胜之用，适主客同异盛衰，次推病之标本，何气使然，以厉何脏及虚实，将岁中运气加临，取其同异逆从，而可定其吉凶者也。”“凡言病之吉凶，必明病之脏腑虚实，而与岁中运气胜负之变而以加临可以言也。”“必凭闻望切知其病，总而与天地时日阴阳相合，推其生克而为法。审察间甚逆从而以随证治之，适其治之逆从可否而以言其吉凶，慎不可治其阴阳而已。”可见，病势、传变及预后可以推测，但应全面考虑身体状态、运气加临、脏腑虚实、疾病邪气等多种因素，以临证考察所见及疾病客观规律作为推测的依据，不可脱离实际。5 结语综上所述，《新刊图解素问要旨论》传承刘完素学术思想，就五运六气格局及其医学意义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说明与阐释，可为后学者进行临证体验提供线索与依据。虽然无法确切推断何出完素、何出宗素，但瑕不掩玉，值得深入探讨。参考文献[1]宋乃光.刘完素医学全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2006.[2]张宗栋，张薜.《内经运气要旨论》之谜[J].云南中医学院学报,1995,18(2):47.[3]郭霭春.中国分省医籍考（上册）[M].天津：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1984:15.[4]张宗栋.《内经运气要旨论》小考[J].中华医史杂志,1995, 25(1):24.[5]薛清录.全国中医图书联合目录[M].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1991:18.[6]刘时觉.宋元明清医籍年表[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15,18,30.[7]牛亚华.元刊本《校正素问精要宣明论方》及其文献价

值[J].中医文献杂志,2008,26(5):5-7.[8]李仁述.刘完素大小运气议[J].中医药学报,1984,12(2): 31,27.[9]鞠德源.万年历谱[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9:164, 264.（收稿日期：2013-11-15，编辑：李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