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人钱稻孙的图书馆履痕述略

2014-12-05 06:51刘甲库杨雪晶
大学图书馆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北京大学图书馆

刘甲库 杨雪晶

摘要 钱稻孙是与周作人齐名的日语翻译和日本学研究大家,以日本文化研究称于时。他也在职业生涯中5度担任图书馆管理职务,尤其在抗战期间主政伪北京大学图书馆长达6年,对整顿图书馆工作、维护馆藏以及保存、整理清华大学图书馆藏书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由于战时的附逆,世人对钱稻孙在文化史中的地位多有不识。以时间为线索,价值无涉地呈现钱稻孙在图书馆行业的任职经历以及贡献,对于避免粗暴和简单化、客观评价学人钱稻孙应该具有意义。

关键词 钱稻孙 清华大学图书馆 北京大学图书馆

1 引言

钱稻孙(1887—1966),字介眉,浙江吴兴人,擅音乐、美术、医学,精日、意、德、法语,学贯中西,是日语翻译和研究日本文学的大家,堪称中国日本学研究的领军人物,其译著每出辄为标杆,难以超越。所译《东亚乐器考》难度甚大,而钱译古雅有致、妙至毫巅,被识者称为“不可思议”。对日本文化的研究尤为中日学界所推崇,吉川幸次郎曾盛赞钱稻孙对于日本文化的引介之功,新村出将钱氏与周作人并提:“中国人对日本文化真正的关心与尊敬,始于本世纪,钱先生与周作人开了先河。”

基于“了解文化是认识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最彻底、最直接、而且最有趣味的途径”的认识,钱稻孙试图超越政治的角度,从纯文化视角来研究日本。然而,正如弗雷德里克·杰姆逊所说,第三世界的知识分子永远是政治知识分子。因为“七七事变”后在沦陷区出任伪职,抗战胜利后,钱稻孙旋即因战时的附逆入狱,并因此在文化史上长期处于被遗忘的状态。1962年其译作《东亚乐器考》出版时,欧阳予倩在序言中只说是“找人代为翻译”。周作人在文章中提到他时也只说“自己的一个老朋友。”1980年以后,一些翻译作品方始以其本名陆续出版。其实,除湛精著译,钱稻孙还在1913—1944年即26—57岁这段职业生涯的黄金期多次任职图书馆主任、馆长的角色,这种经历世人更是鲜有了解。因此,克服情绪性障碍,从图书馆实务视角客观、公允地记述并研究其图书馆行业履职经历,尤其是8年日据期间主政伪北京大学图书馆的是非功过,有助于呈现一个更趋多维、丰满的钱稻孙。

2 沦陷前图书馆行业的任职经历

2.1 家学渊源

钱稻孙出身书香世家,钱家与图书馆事业的家学渊源可上溯至其祖父钱振常,钱振常是同治举人,做过绍兴龙山书院山长(院长),精于考据,湛深经学,钱稻孙从小随祖父习传统经学。父亲钱恂曾任驻日、英、德、意等多国使馆参赞及公使,并于1912年2月至11月短期担任浙江图书馆馆长,在任时编成《文澜阁缺书目录》、《壬子文澜阁所存书目》5卷。离职后,发起筹措专款,补抄文澜阁《四库全书》缺书13种,缺卷20种,共268卷。钱恂又是我国近代著名的目录学家,著有《二二五五疏》2卷,《中俄界约觏注》7卷等。

2.2 沦陷前的任职经历

至于钱稻孙,其职业生涯更是屡次结缘于图书馆事业。1913—1914年间,曾兼任过一年多的京师图书馆(今国家图书馆)分馆主任。1925年中华图书馆协会成立,时任国立北京美术专门学校图书馆馆长的钱稻孙被聘为执行部干事,是第一批会员。1931年2月至3月曾短期代理过国立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这也是他后来执掌清华大学图书馆的基础。按照清华传统,没有学问的人是不能当馆长的。梅贻琦校长曾提出过“三长论”:教务长、总务长、图书馆馆长事关办学成败,馆长职位非中西汇通、古今融通、文理会通的“三通”式一级教授莫属。而“九岁毕四书,授《毛诗》”的清华大学外文和历史系合聘教授钱稻孙,其时在日本古典文学领域已然确立了学术地位。1921年他发表在《小说月报》上,以离骚体翻译的《神曲一脔》意韵绵长,被称为20世纪早期“汉译欧洲中古文学中的一支奇葩”。其居家设立的“泉寿东文藏书”,日籍收藏之富,为国内所仅见。1936年9月7日,与朱自清完成交接手续后,钱稻孙正式兼任国立清华大学图书馆主任。至1937年7月,不到一年的任期内,钱稻孙主要做了以下几件事:

其一、设立馆长接待日

1936年9月17日,钱稻孙在校刊上发表一则启事:

“每星期二至星期五除有会议或其他事故外,每日上午八时三十分至十时五十分在图书馆主任室办事,同学诸君关于馆事有必须面谈者,请限于上述时间内来室接洽是荷。”

“馆长接待日”的设立开通了馆长与读者直接交流的通道。教授兼职馆长,蔚为清华传统,实为“端赖大师,教授治校”理念的实践和延续。但以往兼职馆长或者仅仅挂名并不任事,或者为情势所迫,事出无奈。如朱自清“以其妨碍研究计划也”,并不情愿兼代图书馆主任。钱稻孙能每天上午抽出近两个半小时到馆办公并将其制度化,可见其兼任馆长一职绝非一时兴致,更无意敷衍。

其二、授予专家荐购及代购权限

自20世纪20年代起,清华大学就实行由各系教授推荐,图书馆主任审核购书的制度。在此基础上,钱稻孙从吴晗、钱穆、沈从文、朱自清等名教授大多喜好在旧历新年到“书贾麇集,常有名贵旧籍发现”的厂甸淘书中受到启示,在1937年春节前夕发布了请清华“教授书迷”代购的通告:

“各系教授先生大鉴:敬启者,春节在迩,诸位先生或浏览海王村厂肆,如遇馆中未备而足资研究参考之廉价书籍,敬祈留意,即为馆中购买……以研究参考资料为主,至于价求其廉。图书馆主任拜启。”

并规定了具体的购买办法,信甫发而应者众。据事后报导:“得稀版旧籍不少,物美价廉,师长同学咸获非浅。”1936年4月底朱自清任内的一次馆藏统计中,清华大学图书馆藏有中、日文书214100册,西文书62700册,装订本中,日文期刊6400册,西文期刊23700余册,共计306900册。季羡林在《温馨的回忆》中说过:“馆内藏书之多,插架之丰富,已然闻名遐迩。”根据唐贯方1943年10月9日提交的《清华大学图书损失情况表》的统计:抗战前清华大学图书馆计有中文书226043册,中文杂志7644册,西文书74064册,西文杂志25117册,总计332868册。可见,在钱稻孙主政清华大学图书馆的一年间,馆藏有了相当数量的增长。endprint

其三、重视读者,以读者需求为导向

钱上任后,极为重视读者体验。例如,针对流通部开放时间与学生上课时间冲突的问题,钱稻孙根据学校课程安排重新调整了书库及期刊库开放时间,以方便读者利用图书馆,并对以往应接不暇的外事参观、接待进行了限制,维护了书库的秩序。此外,钱稻孙利用多种途径积极宣传图书保护及图书馆利用,在任职当年的新学期开学典礼讲话中,钱稻孙就提醒、告诫师生爱惜、保护所借阅的书刊,并将行为上升到爱图书就是爱母校、爱同学的高度。

应该说,钱稻孙虽非图书馆专业学者,但在当时图书馆专业人才极为匮乏的条件下,他是愿意付出勤力并且懂图书馆管理的学者馆长。他的上任本应是1927—1937年10年9易馆长的清华大学图书馆之福(同期北京大学图书馆共5任馆长),然而,随着1937年7月29日北平陷落,钱稻孙选择了另外的人生走向。

在布鲁诺·斯奈尔看来,行为不再作为只是由其原因决定的运动的后果,而是作为人的内在决定而被理解。钱稻孙其时其地的抉择和心理动因,不失为探寻中国知识分子在这种历史转折时刻心路历程的绝佳路径:①钱稻孙13岁(1900年)赴日,20岁(1907年)离日赴欧,在日本完成了基础教育,在为文和气质上深得日本文化影响,在吴征镒的印象里“钱稻孙留有一撮小胡子,理性、温和,像日本人。”加之其父外交官的身份,在日本多受礼遇,强化了钱稻孙对日本的正面情感,使之没有像傅斯年等那样“汉贼不两立”的强烈民族主义情结。②长期浸淫于日语翻译及日本文学研究而产生的皮格马利翁效应;③对日本知之愈深、惧之愈甚,产生了“不敢抵抗,抵抗就亡国”的消极思想。1937年9月2日,吴宓访钱稻孙于受壁胡同9号。“稻公深知日本内部之盛强,中国之疏懈,故夙主和而非战,对前途极悲观。”实际上,当时知识分子对时局的悲观心态具有相当的普遍性。“七七事变”后不久,吴宓记录并评价了陈寅恪对抗战的一段意见:

“抵抗必亡国,屈服乃上策。保全华南,悉心备战;将来或可逐渐恢复,至少尚可偏安苟存。一战则全局覆没,而中国永亡矣云云。寅恪之意,盖以胜败系于科学技术与器械军力,而民气士气所补实微。况中国之人心士气变虚娇怯懦而极不可恃耶。”

家园沦丧,知识分子普遍置身个人生存与公共道德的两难抉择中,均陷身于普里莫·莱维所谓暧昧的灰色地带,表现出软弱、妥协、立场模糊。从历史叙事的角度来看,介于侵略/反抗之间的灰色生存要比单纯的侵略/反抗有着更为复杂的民族和文化缠绕,无论是王统照式的隐遁还是钱稻孙式的合作,都代表了学人对其历史境遇的自觉把握。④“为稻粱谋”。据钱稻孙五女儿钱亚满回忆,沦陷后,因祖母年事已高不愿离京,父亲只好留下,一大家子人要吃饭,必须出去做事。3沦陷后主政“伪北京大学图书馆”

根据1936年的统计,北京大学图书馆馆藏总计为244440册,其中中文图书177477册,外文66963册,已经是当时国内屈指可数的大馆之一,随城破藏书全部沦陷北平。1939年1月伪北京大学成立,钱稻孙任秘书长,由周作人兼任图书馆馆长,但周忙于文学院事务,疏于过问馆务,主要由钱稻孙主持工作。1940年末,钱又亲自兼任馆长。可以说,从1939年恢复开馆到1944年钱稻孙去职,伪北京大学图书馆的主要工作大多由钱稻孙主持完成。

担任伪职,“大节有亏”,是钱稻孙后来为人诟病的口实,也是他悲剧性晚年的主要原因。但是钱稻孙主政伪北大图书馆期间,在业务上还是有所建树的。

3.1 完善规章制度,规范各项管理工作

作为一个游学列国十多年、视野开阔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钱稻孙对于普遍漠视规则、“人治”重于“法治”的国情有过深刻的警醒和反思,因而有着极强的纲纪精神和规则意识。表现在图书馆管理上就是极为重视制度建设,在京师图书馆分馆主任任上,就着手制订了《京师图书馆规程》,其后无论是兼任清华大学图书馆馆长还是主政伪北京大学图书馆,都能因地制宜确立管理框架,完善规章制度。为更好地规范和适应伪北京大学图书馆全新的组织架构和管理模式,钱稻孙陆续修正和制订了一系列规程和制度。例如,制订了内部工作条例《国立北京大学图书馆规程》和《国立北京大学图书馆各股办事细则》;明确了读者借阅制度《国立北京大学图书馆阅览规则》和《国立北京大学图书馆研究室规则》;订立了各学院分馆的管理细则《国立北京大学各学院图书室分管图书办法》。保障了制度供给,弥补了制度缺位,使管理工作真正做到了有法可依。

3.2 采取总/分馆的管理体制

不同于抗战前北京大学图书馆采取的“取消分馆和系资料室、资源集中总馆”的建馆方针,钱稻孙根据伪北京大学文、理、法、农、工、医六学院地点比较分散,独立性较强的结构性特点,采取了总/分馆的图书馆管理体制,各学院分馆先后建立并得到了较快的发展。

3.3 确立了图书馆的组织架构

南迁前北京大学图书馆设有事务股、购贮股、中文编目股、西文编目股和阅览股等五股。钱稻孙根据实际工作需要,把中文编目与西文编目股合二为一,将图书馆业务机构精简为四股:负责图书分类编目的编目股;负责书库、阅览室管理和书刊借阅的典藏股;负责书刊采购和登录的采录股;负责文书、会计和庶务的事务股。全馆共有员工约三十人,男、女职员比例参半,亦当时图书馆界之新现象。

3.4 接收、管理捐赠和划披的图书

伪北京大学图书馆经费由伪教育总署下拨,活动总经费为4256元/月,其中员工俸禄占60%,办公费26%,设备费7%,特别费7%,采访经费只能从仅占7%的特别费项下列支,拮据之情状可知。因此,为弥补经费不足,捐赠和调拨成为沦陷期间馆藏建设的主要手段,其中最重要的是接收李盛铎的木犀轩以及清华大学图书馆藏书:其一,接收李氏木犀轩藏书。李氏的木犀轩藏书内含大量珍罕的古籍和善本,是近代最重要的私家藏书之一。北平临时政府出资购买了木犀轩的全部收藏之后,图书部分共计9087种,58385册全数划拨北京大学图书馆保存,成为北京大学图书馆最有学术价值的专藏之一。其二,接收清华大学图书馆藏书,客观上有效地保存了清华馆藏。祝文白在《两千年来中国图书之厄运》中,将自元至今700年间的图书零替总结为“五厄”,第“五厄”即“日军侵华”,抗战期间上海涵芬楼藏书、江苏省立图书馆藏书、清华大学等包括图籍在内的公私藏书均涂炭于战火。自抗战后不到1年,北平损失大小图书馆竟达96所。有学者统计,在日据八年间,北京地区遭劫掠以及因战火而被损毁的公私藏书达586428册,其中公藏448957册,私人藏书137471册。在此背景下,清华大学图书也连遭困厄:①1938年4月,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和南开大学在昆明建立了国立西南联合大学,一路迁延的清华大学图书馆南迁善本于1940年7月在重庆北碚遭日军轰炸,仅于燃烧弹余烬中抢得残卷277种、2358册,而10074册珍本已尽付一炬,其中有馆藏的全部宋元版古籍,雍正本《古今图书集成》、《大清会典》以及众多县志、文集的精善本。②日军入驻清华园后,以清华大学图书馆为外科病房,书库为手术室及药房。书、刊被任取、盗卖、损失非常严重。根据1943年10月19日上呈教育部的《清华大学战时损失统计表》,图书一项总计损失应为175720册(含北碚焚损),此外尚有1937年后白海外运来中国时途中损失者,册数无算。endprint

1941年8月日军将清华大学图书馆幸余的图书拨交北京大学图书馆、近代科学图书馆、教育总署等地分存。钱稻孙亲自组织伪北京大学图书馆工作人员对清华大学藏书进行了认真的整理,制备中、西文目录,匀出第三、四两层书库予以专门存放,并草拟了《教育总署拨交保存清华大学图书管理及利用办法》,从馆员中选派二人专司该项图书管理事宜。抗战胜利后清华大学图书馆追回流失图书时,仅北京大学与近代科学图书馆两处尚有目录可查,北京大学所藏也是其中保存最好的一批。毕树棠1945年12月18日所撰《整理图书馆工作报告(一)》中有详细记载:

“视察北大图书馆之清华存书,计有西文书35343册,西文杂志10810册,中文书109132册,共155285册,现存该馆书库上层,情形完好。”另据1947年4月的《国立清华大学图书馆概况》所作的统计:“计自北平二十余单位收回中日文图书135422册,西文43555册,期刊21575册,共计200552册。”可知北京大学所藏占清华大学自驻京机构回收图书总数的77.4%。

伪北京大学的兴替,是北京大学百年历史中边缘化的研究主题,连左道旁支都谈不上。《北京大学图书馆历届领导人一览表》1939—44年这一时段中根本找不到钱稻孙的名字,只在表后所附说明中列出:“1937年至1945年北平沦陷期间,周作人、钱稻孙和张心沛先后任‘北京大学图书馆馆长之职。”然而,是钱稻孙不避其任,以其专业精神和稳重持守使北平乃至中国两个重要的高校图书馆在危局之中免遭更大的劫难。正如北京大学图书馆吴唏所言:

“沦陷区的北大图书馆成立后,在整顿工作、维护馆藏方面起到了一些作用。如果没有它的存在,北大图书馆的藏书和设备必将会被劫夺殆尽。”

4 结语

纵观钱稻孙的图书馆生涯,从1913年兼任京师图书馆分馆主任起,历任国立北京美术专门学校图书馆馆长、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清华大学图书馆馆长、主政伪北京大学图书馆,共5次任职图书馆主任或馆长职务,短则旬月,长则6年。除因资料缺失,是否专职国立北京美术专门学校图书馆馆长难以定论外,其余4次任命皆为兼职或代理,即便如此,钱稻孙以学人一贯的严谨表现了应有的职业素养,任内表现可谓中规中矩。约翰·戈特利布·费希特明确要求学者不但要在一切文化方面比其他阶层走在前面,而且应当代表时代可能达到的道德发展的最高水平,命之为“学者的使命”。在政局波诡云谲的20世纪,其悲剧性的命运不难想见。建国以后,翻译成为钱稻孙基本的谋生和立足手段,从此再未涉足图书馆行业。因为长期边缘化的生存状态,其中、晚年经历并不清楚,以至于到底是殁于1966年的哪一天也无人知晓。这其中固然有临机选择、政治性格等主体因素的影响,也不乏个人命运与时代变迁的角力与吊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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