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贯通
在文坛上,毕四海是一个重要的作家,是一个自觉的、深刻的思想者,凝重与苦痛,也寫在了他的脸上,那是一种清晰动人的文化记忆。他准确地把握住了齐鲁文化的精髓,从中汲取了经典的认知能力和不朽的、常新的创造力。80年代西方文学思潮涌进中国,结构主义叙事学更是对中国作家产生了广泛的影响。这时候的毕四海头脑是冷静的、理智的。他的“文学就是要写政治、写人性、写物质社会”的观念没有动摇,他30多年的创作实践证明了这一点。这与结构主义叙事学的脱离社会、脱离政治、背弃哲学本体、背离历史文化截然相反。他的作品是坚实厚重的精神产品,向往的是人生和生命的大境,没有阴晦的自恋和无聊的呻吟,也没有报复的狂欢和险恶的谎言。应该说,毕四海的文学立场和写作姿态是一以贯之的,可以让人领略到坚韧之美。把持不是拒绝,毕四海又是极不“安分”的,对西方文学的精华,他十分敬重,他的汲取也是贪婪的。十几年前他创作的一组中短篇小说,给我留下极深印象,他在文体、结构上的实验和探索,也是成功的。我多次说过,山东作家的关注现实、讲究责任、崇尚厚重的创作,是以团队形式展示于社会的,而山东作家的文学探索和实验,是以个体形式出现的,加之理论评论界的简陋的“定势思维”,这样的探索与实验难免被忽略了。毕四海的作品也是有缺陷的,我认为主要表现为叙述还嫌粗糙,语言的柔韧与张力还不够,或者说还不够十分和谐。这些缺陷并不影响毕四海小说的价值,有句话说得好:缺陷即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