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千岛湖 (组章)

2014-11-23 18:35四川龙小龙
散文诗世界 2014年6期
关键词:千岛湖蓝色

四川 龙小龙

蓝色千岛湖 (组章)

四川 龙小龙

◎ 栖居千岛湖

多年前,我便对爱人描述过千岛湖。

我说,心中憧憬的伊甸园一定要有清澈的湖水,有绿色小岛,有千张云帆,有我不可割舍的爱恋。胜过夏威夷的妩媚,更胜过巴厘岛的浪漫。

它必须属于中国血统,拥有神州大地的矜持与端庄、雅致与神秘,集粗犷与细腻、豪放与婉约于一身,并且拥有一个美丽的中国女孩名字。

然后,我携着她行走四季,跨越一道道荆棘丛生的坎坷,涉过艰辛曲折的风雨程途,我们在诗意江南找到这片无边的水域,从此幸福栖居。

就是这千岛湖。

就是这一万平方公里水域,倒映着大地上的万里晴天。

就是这一千颗绿色小岛,一千颗星星闪耀成花环。

就是这片让人重回青春的港湾,让大地心旌摇曳的圣境,让爱情广泛传播的天上人间。

葱绿的林木是岸上静止的庄稼,鱼群是水里流动的风韵。

我在千岛湖上实现了构思数十年的梦。

“亲爱的,你不用说出来。”她的眼神坚定地告诉我,“我已领会你梦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我与爱人相拥而眠。静默中,遍地生长的心跳迅速拔节,凝视的眼眸早已湿润。

千岛湖,绽开了一千朵蓝色玫瑰。

◎ 水域辽阔

一面辽阔的蓝色玻璃,被分割成了若干明丽的镜片。

大的、小的、有规则的、不规则的,有形的和无形的,星罗棋布。

云是蘸着水汽的棉团,风是柔软的刀子。这种电光火石之间的默契,让整块蓝色玻璃不留伤疤和痕迹。

如果有握住刀柄的手,那一定叫做岁月。

蓝色光芒可以照见两岸青山,葱茏的树木与花草,半空中飞舞的鸟。与鸟对峙的鱼,努力深潜水底,有的稍作迟疑便逃不过追逐的尖喙和利爪,演绎立体的爱情悲喜剧。

天上和人间渗透,倒影与实景融合,白云与清风挤满每一片宁静港湾。

透过水层,可以看见嶙峋的石头,喀斯特地貌在水底的风景跟岸上一模一样。

山与水密不可分。

从四面八方接纳了近千条河流和山涧,绕过多少屏障,跳跃多少落差,形成这一片浩瀚的库区,需要海纳百川的胸怀和勇气。

也有飞溅天外的轰鸣。在遥远地带徘徊,夕阳是烙红的铁,试图洞穿镜面。

如果继续深入,抑或可以感知历史阵痛和博大精深了。

如果蘸上湖水,泼墨一副山水画,或像勾勒青花瓷的韵致,只用中国蓝,该是多么壮观的画卷。

这种刻入水之内核的蓝色,无论怎样沧桑变幻,无论如何经年累月,都不会褪去丰厚的内涵。

◎ 新安江水库

到了新安江水库,你就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深邃与厚重。

面对千里浩荡的烟波,胸中立刻涌起一种引吭高歌的感觉,但又不敢敞开嗓子喊叫,怕惊动这生态平衡的静美。

这是哪年哪月,人们将这些曾经杂乱无章的水汇集起来,将失去目标和方向的水统领在一起,并为它们修筑一个宏伟的殿堂,把水训练成了一支凝聚千军万马气势的团队。

新安江水库。

让狂放不羁的心趋于理性,让枝头跌落的花朵和雨点停止四处流浪,让低处生长的小草不再感到卑微。

这是一部绿色环保的引擎,一座巨大的能量库。

我深信,它可以催动山河,唤起万顷碧波,掀起云朵翻卷的大潮,也可以绵绵铺展,像一张辽阔的被毯,喂养梦的温床,让月色默默流淌成岁月的模样。

夜,从此不能用满船星辉来概括。

今天我的欲望变得有些贪婪,一边欣赏湖光山色,一边尽情吮吸清爽的风。尤其喜爱它静态的美丽,如一位知音了解我的心事,伴我无眠的激动。

耳畔传来的不知是同伴的鼾声,还是远处发电机隐约的轰鸣,或是更远的钱塘江潮汛,对我来说,都是美妙的交响乐,静谧中的天籁。

◎ 漂 流

把水立起来,把急速流淌的风挂在悬崖上。

让激越中辗转回旋的浪,被记忆收藏。

一张张笑靥如花,在瞳孔里开放,然后花容失色。春天迅速从季节的枝头凋谢。

紧张什么呢,惧怕什么呢。每个人都有万能的护身符,手里握着一把劈波斩浪的利剑,英雄或斗士的字典中没有狼狈与落寞的词汇。

把岸抛向身后,把停留和等待击成碎片。

我们领受十万火急的使命,注定每一步都雷霆万钧,从上到下,从平缓到急促,一路起伏颠簸的行程,漂泊的岁月。

体验,从高处狠狠地坠落,命悬一线的有惊无险,湍流急下的晕眩。

橡皮筏与坚硬的岩石撞击,瞬间让我头脑处于空白,思想变为真空。

在此看清楚了,有一种胜利是自己与伙伴在战斗中愉快地丢盔卸甲。享受流水和大风迅速穿越身体,卸下疲惫辎重的欢悦。

这是多么壮烈的画面呀,却又无限欢乐,充满尖叫和刺激。

千岛湖,绽放的蓝色花朵,在岁月中激流勇进。

花瓣中是倒转的年华,错位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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