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拿
(厦门大学人文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反乌托邦三部曲”中女性形象之比较
张拿
(厦门大学人文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文章旨在于从女性形象这一群体的角度出发,结合它们各自的创作、故事背景,对《我们》、美丽新世界》和《一九八四》三本书中女性形象的分类、地位以及命运的异同进行较为深入的比较与探讨。
反乌托邦;三部曲;女性形象
(一)母亲
按照成书时间而言,《我们》、《美丽新世界》、《一九八四》中关于“母亲”的叙述是呈递增的态势。《我们》中关于母亲的叙述很少,只能从主角D-503的日记中得知母亲是“古代人”才有的。生下他的女性只扮演着生育者的角色,而养育者则由集体扮演,可见“母亲”在其中是被一分为二的;《美丽新世界》中科学技术占据了至高无上的位置,新世界的婴儿已不再是父母所生,而是用科学方法有计划、按比例从“瓶子”中孵育出来。“父亲”、“母亲”等字眼都已成为不堪入耳的猥亵之词;再看《一九八四》,作者对于母亲这类形象更是反复强调。在温斯顿的回忆之中,母亲给予了他无限的温柔和忍让,但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母亲和父亲一样都“化为乌有”,被取消、消灭了。尽管温斯顿对于母亲的回忆是零散而支离破碎的,但是在他的艰难的生存之中,母亲无处不在。邻居软弱而温柔的派逊斯太太,在无产者的街道唱着美妙而无意义的歌曲的中年妇女……她们大多都沉默无言,甚至惧怕自己极易被煽动的子女,但是她们对于温斯顿对于他所处的社会而言都是不可缺少的。
(二)情人
反乌托邦三部曲中,主角们的爱情线都推动了整体剧情的发展且爱情走向都与主角们的命运息息相关。这三本书中,爱情的发生不像大多数古典小说中所描述的那样跨越了阶级、家族的鸿沟,两个相爱的人长相厮守或是不得善终。《我们》中D-503是“一体号”的建造师,他爱上的I-330所代表的是“没有一丝一毫理性的机械美”,是与大一统国所推崇的审美背道而驰的。《一九八四》中的裘莉亚是一个满口脏话、心直口快、热烈的女孩。裘莉亚能做出温斯顿敢想而不敢做的事,能大胆地说出对自己爱的肯定及信念。与I-330相同,裘莉亚是温斯顿的救赎但也是将他推向灭亡的缘由,但如果没有她们,两位主角则会走向另一种毁灭,即心灵的极度抑郁及扭曲。《美丽新世界》中的列宁娜是新世界中标准的模范女性,是大家的情人与甜心。《我们》和《一九八四》中强调的是性的压抑,而《美丽新世界》中的世界所展示的则是性的彻底开放,因而生育与感情是分离的,人们不必在遭受感情的折磨。列宁娜.克朗先后被许多男性所迷恋,原因在于她的肉体与美貌。但列宁娜并不想成为一人的所有物,她是自打从胚胎开始就被定义的完美“情人”的楷模,自始至终,她代表的都是那个社会背景下的上流阶层的女性形象。在反乌托邦三部曲里,外表的美仍旧是那些扭曲社会中的“正义”,但除了吸引力,这种美更潜藏着叛逆、危险的因子,她们是特立独行的情人。
(一)反乌托邦三部曲中女性形象的共同命运
从女性主义角度来看,社会地位缺失和性别歧视是最应当被反对的,但在反乌托邦三部曲中,女性形象的共同命运却与之相悖。《我们》中的O-90在其圆润的外表下仍是一个典型的女性形象,温柔而具有极强的忍耐力。D-530弃她而去且不断的抱怨她的无知,她却不离不弃陪伴D走到了最后。她对D的服从完全是出于真爱,而D却不能给她与之付出相应的回应。I-330的性格与O-90截然不同,是反抗的代表,但是她的结局跟O-90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落了个被抛弃的下场。她们在与D-530的爱情中都属于附属地位,而放大到整个社会亦是如此。
(二)新生、毁灭、改造
反乌托邦三部曲中的女性形象在相同的结局背后,又有着不同的导向。在这些女性形象中,死得最有尊严的是I-330。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而活,并一直都有一个明确的奋斗目标。可以说她的死是她的新生,至少她为了后人的幸福献出了自己的力量,从而实现了一定的社会价值。而列宁娜则与之相反,她一直都处于不明状况的状态之中,她开心的生活背后其实是浑浑噩噩,一旦她的肉体被消除,则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像新世界中人们自小就接受的死亡教育一样,只要你没有老去,死就并不可怕,怕的是容颜的衰老青春的不复。再如裘莉亚,她看似目标明确其实并不明白革命的实质。她只是厌恶了生活的单调与束缚,是革命的盲从者。她着眼于当下,能与爱的人在一起做喜欢的事情便是她理解的幸福的全部。她是极易被改造的那一类人,而改造之后的命运亦也是毁灭。
无论是I-330在标准化中对于自然美的追求与挣扎,列宁娜与琳达的天真与善良,还是威严统治下裘莉亚对于自由的向往,都是个体对于群体的反抗。而从这些个体我们也能看到女性群体所面对的残酷的现实。走出书中的世界,作者们的笔锋实际上朝向的是现代社会科技大繁荣下所掩盖的黑暗,只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作者们将问题放在了放大镜下。反乌托邦三部曲中的女性形象从各自不同的角度向读者展示了20世纪初期的社会现实状况,直击集权主义的要害。在当下,女性所面临的情况尽管得到了改善,没有书中所预言的那样不堪,但从根本上来说,实现性别的平等、消除歧视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这三本书对于当下的我们来说,是三声警钟,它所预示的有些已经变为了现实,在慨叹之余更重要的是防患于未然。
I207.42
A
1005-5312(2014)32-0014-01
张拿,厦门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学生,汉语言文学专业,2011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