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雷“爻”可参与的命运

2014-11-20 06:43
艺术汇 2014年7期
关键词:王雷编织报纸

2014年5月31日,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了名为“爻—王雷2013年1月1日至12月31日”的开幕式及研讨会,开幕朴素而研讨会真切。对一位80后,以装置方式进行创作的年轻艺术家来说,的确是件难得而特别的事情,但之于王雷或许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程序。

王雷出生在河南郸城的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是家里五个孩子中的老三,他不仅遗传了父亲热爱绘画的基因,更走出了乡里,考上了大学,是家里人的骄傲。后来,想当油画家的王雷却成为吕胜中先生的弟子,经过了中央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系的浸染,在2010年拿到了硕士学位。这好像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和我,以及我周边的艺术家们有那么多的不同。王雷不因生活在城市而变得暧昧,他始终带有强烈的草根的能量与判断力,他很本质,心里有数,一往直前。因此,王雷是个拥有自我强烈痕迹的人,当然他的作品也是一样。我第一次见到王雷的作品是在2007年。那件在“学院之光”展览上让我眼前一亮的装置,叫《手织手纸》。白色的衣服、帽子、围巾安安静静的挂在一个白色的架子上,每件物品引出一条长线连接着一卷维达牌卫生纸,在提示观众这些“东东”都是用卫生纸编织而成的。最初的印象是纯净、脆弱,象白驹过隙般的一道闪光拉开了它与其他作品的距离。这种对物性转换的方法本身并没有什么新鲜,甚至带有明显的教学痕迹,但王雷在用他对材料的选择和投入的操作将这一理念升华了,生发出《手织手纸》平静中的能量。再看说明,作者是个男孩子,从小在姐姐的熏陶下就会织毛衣,作品的生成是偶然中的必然。作者非女性,这点非常有趣,加之朴实的说明文字,建立了某种距离之美,我当时就记住了作者的名字王雷。大约三年后,王雷硕士毕业,用作品证明了自己细腻之外,非常雄壮阳刚的一面。那件作品叫做《一个幻觉》。将数百件农具、4方土、40斤棉花运进了展厅,建构出农具版的“农民起义大会师”。在这曲交响乐之后,王雷又回到了编织。比如将整套《英汉辞海》编织成长卷,从有字书编成无字书。回头看,王雷在用时间编织时间,用记忆编织记忆,从细腻的繁复中思考什么是深刻,什么是平静里的触目惊心。

王雷是个非常有计划,无需为他操心的艺术家。一年多前,王雷找到我,说要做个展览。在几番对方案的讨论之后,“爻”就应运而生了。“爻”是一个将象形与想象,过去与未来结合在一起的中国文字。它的起源很多,有种说法是结绳,可视为人类最古老的记事方法。在《易·系辞下》中说:“道有变动,故曰爻”。因此,“爻”也是中国人了解世界、把握命运的一种途径。本次展览的主题选用“爻”这个字,既是对年轻艺术家王雷创作方式的状态描述,也是对中国文化之深奥的致敬。

这一展览的作品主体源于报纸。从2013年的1月1日到12月31日,王雷订阅了数种报纸,以其个人化的编织语言对报纸中记录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进行了从解构到重构的转换。呈现出某种客观、平和的对历史、现实以及未来的态度。此次在中国美术馆的展览仅展出6件作品,应和着占卜中“六爻”的方式。甚至展厅也被分割成六个版块,呈现一卷布、一个球、十二根绳子、十二张被单、十二个麻袋以及三百六十五个口罩。王雷给这些作品赋予了理性与感性相交织的状态与名字。比如:《人民日报2013年1月1日至12月31日no.1》,《人民日报2013年1月1日至12月31日no.2》,无论绳索、圆球还是布匹,皆是对2013年的客观再造,而从天而降的人头长卷,是王雷将报纸上的人物照片进行的图像梳理,很敬慕,很理性。而《北京北京》,源自汪峰的歌曲,那些旋律与歌词,曾无数次打动王雷这一“北漂“的心。的确,王雷在北京,生活与艺术也在北京,他的感慨他自己最为清楚。但王雷也不乏幽默,他将这种沉重化为了三百六十五个口罩,呼应着北京最被热议的主题:雾霾。他甚至在口罩的中间,将有雾霾的天气编织上“X”,将好天气编织成“V”。

总之,这六件作品将报纸中复杂的内容与作品单纯的形式,将沉重的话题与轻松的戏虐交织、纠缠在一起,构成了一出有着起承转合的戏剧,催化着观者产生多向度的联想与表述的愿望。每个人都可以是评判者与预言家,因为“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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