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译介观的初步形成——论《新潮》的翻译文学

2014-11-15 03:03黄勇生
文教资料 2014年20期
关键词:林译罗家伦新潮

黄勇生

(乐山师范学院 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 乐山 614000)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外来文学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无疑有着不可估量的巨大影响,而这种影响,很大程度上是通过文学的翻译实现的。翻译文学作为一个独立的文学门类,步入中国现代文学的殿堂无疑是在五四时期,当时,由于新文化启蒙运动的需要,以及新闻出版业与新式教育的迅速发展,翻译文学呈现出波澜壮阔的局面,译者队伍不断扩大,发表阵地星罗棋布,读者群遍布社会各个阶层,翻译质量更是不断提高,中国的翻译文学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五四时期的知名刊物,如《新青年》、《每周评论》、《国民》、《少年中国》、《解放与改造》等,翻译文学都占有一席之地,至于《小说月报》、《文学周报》、《晨报副刊》、《民国日报·觉悟》、《时事新报·学灯》等文艺性杂志与报纸副刊,翻译文学所占的比重更大。新潮社成立之初,只有社员21人,后随着队伍的不断扩大,增至三十多人,其中孙伏园、潘家洵、赵承易等都是文学革命初期著名的翻译家,再兼《新青年》同人沈性仁等的支持及供稿,《新潮》一直拥有相当强的翻译力量。在《新潮》月刊上,翻译文学始终占有相当比重,自一卷2号起至三卷1号,《新潮》一共发表了20部(篇)翻译文学作品,包括小说10篇,戏剧9部和诗歌一首。这些作品的发表刊期、文体及原作者、译者如下:

一卷2号:《推霞》(戏剧),苏特曼(德国)著,宋春舫译。

一卷3号:《一个病的城里》、《私刑》(小说),高尔基(前苏联)著,沈性仁译。

一卷3号:《扇误》(戏剧,今通译为《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王尔德(英国)著,潘家洵译。

一卷4号:《关不住了》(诗歌),莎拉·替斯代尔(美国)著,胡适译。

一卷5号:《群鬼》(戏剧),易卜生(挪威)著,潘家洵译。

二卷1号:《华伦夫人的职业》(戏剧),萧伯纳著,潘家洵译。

二卷2号:《炉火光里》(小说),Margaret Thomson(美国)著,潘家洵译;《哑妻》(戏剧),法朗士(法国)著,沈性仁译。

二卷3号:《格兰莫尔的火》(小说),Robert Herrick(国籍不详)著,潘家洵译;《白黎爱与梅立桑》(戏剧),梅德林(比利时,今通译为梅特林克)著,赵承易译。

二卷4号:《高加索之囚人》(小说),托尔斯泰(俄国)著,孙伏园译。

《陋巷》(戏剧,今通译为《鳏夫的房产》),萧伯纳(英国)著,潘家洵译。

二卷5号:《老乳母》(小说),弥里珍那(俄国)著,周作人译;《呆子伊凡的故事》(寓言),托尔斯泰(俄国)著,潘家洵译;《福利慈欣》(戏剧),苏特曼(德国)著,潘家洵译。

三卷1号:《自私的巨人》(童话),王尔德(英国)著,穆敬熙译;《蔷薇花》(小说),千家无磨(日本)著,周作人译;《热狂的小孩们》(小说),千家无磨(日本)著,周作人译;《暗中》(戏剧),西尔雪般(犹太作家,国籍不详)著,孙伏园译。

从这20部翻译文学的取向和内容看,《新潮》的翻译文学较为明显地体现出了五四时期翻译文学旨趣的转变及新的译介观的形成,那就是:在翻译方法上主张白话直译、在作品选择上突出名著意识、在社会功用上注重作品的现实意义。

五四时期,译介观的转变是从对林译小说的反思开始的。在中国近代文学翻译史上,林纾无疑占有重要位置,林译小说大约有180多种,其中不乏经典名著,如《双城记》、《大卫·科波菲尔》、《堂·吉诃德》、《哈姆雷特》等。但不可否认,在当时文学界普遍重趣味、重娱乐的价值取向的影响下,林译小说更重消遣,注意符合市民的趣味,在林译小说中,言情、冒险、侦探等通俗小说占有更大比重。而且,林纾不懂外文,很多情况下采用的是意译,有时近乎删改,浅近的文言翻译多有文不达意的地方,所有这些到了五四时期都遭到了新文学提倡者的深刻质疑和反思。

胡适在《建设的文学革命论》中指出:“现在中国所译的西洋文学书,大概都不得其法,所以收效甚少。”并批判林纾:“用古文译书,必失原文的好处。如林琴南的‘其女珠,其母下之’,早成笑柄,……又如林琴南把萧士比亚的戏曲,译成了记叙体的古文!这真是萧士比亚的大罪人,……”他所拟出的翻译西洋文学名著的办法包括:“(1)只译名家著作,不译第二流以下的著作”、“(2)全用白话韵文之戏曲,也都译为白话散文”[1]等。

胡适的这些主张对傅斯年、罗家伦等《新潮》同人产生了深刻影响。罗家伦在发表于1919年1月的《今日中国之小说界》中即展开了对林纾的批判:“欧洲近来做好小说都是白话,他们的妙处尽在白话:因为人类相知,白话的用处最大。……近来林先生也译了几种Tolstyoy(即托尔斯泰——引者注)的小说,并且也把‘大文豪’的头衔送他;但是,他也不问。——大文豪的头衔是从何种文字里得来!他译了一本《社会声影录》,竟把俄国乡间穷得没有饭吃的农人夫妇,也架上‘幸托上帝之灵,尚留余食’的古文腔调来。诸君!假如乡间穷得没有饭吃的农民,说话都会带古文的腔调,那——也不做《社会声影录》了!日本人译西洋小说用东京白话,芮恩施博士还称赞他。林先生!请你想一想看,这是小说,不是中学校的林选古文读本呢!”[2]在同一文中,罗家伦还主张:“译外国小说还有一个重要条件,就是不可更改原来的意思,或者加入中国的意思。”即主张直译。

随后,傅斯年在《译书感言》中作了进一步响应:“专就译文学一部分而论,也是如此;‘只译名家著作,不译第二流以下的著作。’这是胡适之先生在他的《建设的文学革命论》中一条提议。……到了现在,文言已是死了的,不中用的。所以断不能拿他来代表现代的活泼著作。而且文言和西文太隔阂,白话比较稍近些。要想直译,非用白话不可,要想和原来的切合,非不用文言不可。白话文学一条道理,在现在可说是‘天经地义’,翻译自然算里头的一部分,自然逃不脱这‘天经地义’。”[3]

胡适、罗家伦、傅斯年的文章无一例外地对林译小说不用白话翻译展开了猛烈的批评。事实上,这只是林译小说遭到批判的原因之一。林译小说在新文学提倡者的眼中之所以显得如此不堪还有着更深刻的原因,那就是,在他们眼中,林译小说是取悦市民心理、供其消遣的旧文学观的延续,是把外国文学当做娱乐品看待的。在他们看来,文学创作和翻译不能只为消遣,而应“有所为”,发挥服务社会的功用。

罗家伦说得很清楚:“现在我还有四条意见,要对中国译外国小说的人说。无论他是与人对译也好,或是自己独人翻译也好,或是译完再请人改也好,都一律包括在内。㈠最要紧的就是选择材料。我方才说小说是要改良社会的,所以取的异国,总要可以借鉴,合于这个宗旨的为妙。所以Canon poyle(柯南·道尔——引者注)一派的小说不可译。我方才又说小说是要写出‘人类的天性’,使人类互相了解的;现在我们所要了解的是世界现在的人类,不是已经死尽了的人类;所以Scott(司各特——引者注)一派中古式的小说可以不译,不必问他的文笔像中国太史公不像呢!现在欧洲的近世小说,都比以前的高妙。取材不必限于英美,就是俄法等国也都可以。如Tolstyoy(托尔斯泰——引者注)、Moupassant(莫泊桑——引者注)同英国H·G·Wells(威尔斯——引者注)等人的小说尤以多译为是。……”[2]

罗家伦强调翻译作品“最要紧的就是选择材料”,“小说是要改良社会的,所以取的异国,总要可以借鉴,合于这个宗旨的为妙”,林译小说恰恰在这点上与新文学产生了严重分歧。林译小说多译外国通俗文学作品,所选取的作家,如司各特、柯南·道尔等多为新文学提倡者们所不齿,而且林译小说有意把外国作品的书名译成带有惊险、或刺激意味的字眼,如把《堂·吉诃德》译为《魔侠传》,《哈姆雷特》译作《鬼诏》,《大卫·科波菲尔》译作《块肉余生述》,《奥立佛·退斯特》译作《贼史》,《威尼斯商人》译作《肉券》等,取悦读者的商业倾向十分明显。所有这些,都与罗家伦所说的“小说是要改良社会的”格格不入,林译小说由此遭到新文学提倡者们的猛烈攻击就不足为奇。

在批判林纾的同时,新文学的提倡者们还对文学翻译提出了一系列建设性的主张,除了上文已述的外,以傅斯年在《译书感言》中所提出的最为详细。傅斯年提出了8条建议,其中包括“采用直译的笔法。”、“用白话。”、“先译和人生密切相关的书;关系越切,越要先译。”、“先译最近的书。因为后来的书,是修正前者而发;前人的好处,他包括了,前人的坏处,他改过了。我们只需求得最后最精的结果,所以要先译最近的书。”、“同类书中,先译最易发生效力的一种。”、“同类著作中,先译第一流的一个人。”[3],等等。

这八条建设的一个共通之处便是注重译介作品的选择,突出其社会功用,用傅斯年的话说,便是“对于中国人最有用的”。茅盾后来也强调了同样的观念:“我们翻译一件作品除主观的强烈爱好心而外,是否还有‘适合一般人需要’,‘足救时弊’等等观念作动机?……我觉得翻译家若果深恶自身所居的社会的腐败,人心的死寂,而想借外国文学作品来抗议,来刺激将死的人心,也是极应该而有益的事。”[4]可以说,新文学的提倡者们正是在对林译小说的不断质疑与反思中,选择了与林译小说分道扬镳的道路,他们不再选译外国通俗文学作品,转而选译严肃小说,在作品的选取上突出“名著意识”,且这种名家名作要用以改良中国社会,达到“足救时弊”的目的,体现出了全新的译介观,这在中国现代翻译文学史上是一场空前的变革。

从《新潮》的翻译实践看,译者们注重译介作品的社会功用的良苦用心是显而易见的。罗家伦说:“著者固须审慎,但是译的原本,也要审慎的采择,不是西洋随便什么书都可以译的。”[5]潘家洵对徐彦之劝其翻译英国作家高尔斯华绥的《争斗》一剧回信说,他想先译德国剧作家霍普特曼的《织工们》。因为《争斗》的主题是劳、资双方的对立冲突,这在工业不发达的中国不普遍,“与中国目下的情形不相切合”,而后者“里面所写的工人的苦况,很和中国劳动社会的情形相合,并且同时也讨论到资本和劳动这一个问题”,所以“想把他译出来”。对于这一提议,徐彦之马上回信,心悦诚服地表示赞同:“你要先译Hauptmann(即霍普特曼——引者注)的‘The Weavers’(即《织工们》——引者注)和你举出要先译他的理由我都赞成的没有话说了。原来我劝你译 ‘Strife’(即《争斗》——引者注)那出戏的意思,我只见到他本身文艺上的价值,和他在西洋社会上的影响,却没念到他是否与中国现在的情势相合。你竟顾到了这一层,足证所见比我更进一步。你虽是学文学的人,却又注意在社会上的生活,这是中国文学界的一个革命的进步。你要先译那最与中国现在社会有关系的,这又是文学精神上的经济:的确该讲的。我于文学为门外汉,不敢多谈了!”(潘家洵致徐彦之的信及徐彦之的复信,见《新潮》1919年二卷2号通信栏)

名家名作,尤其是19世纪中期以后具有强烈现实意义及社会批判力量的西方文学作品被首先介绍。从《新潮》的译介选择看,译者们翻译了易卜生、高尔基、梅特林克、法朗士、萧伯纳、托尔斯泰、苏特曼等众多著名作家的优秀作品,这些作品的一个共同特点便是对社会有着很强的批判色彩和启蒙意义。比如高尔基的《一个病的城里》和《私刑》,小说描绘了俄国底层劳动人民生活的痛苦及酝酿中的反抗;萧伯纳的《陋巷》、《华伦夫人的职业》揭露了中产阶级的虚伪和金钱万能的丑恶;梅特林克的《白黎爱与梅立桑》肯定了青年人的恋爱自由与个性解放;易卜生的《群鬼》、苏特曼的《福利慈欣》、法朗士的《哑妻》、王尔德的《扇误》等则揭开了资产阶级家庭虚伪道德温情脉脉的面纱。这些作品与中国当时的社会现实相切,也与五四时期思想启蒙和文化启蒙的时代风潮十分契合,很能代表当时翻译文学的价值取向。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赵承易翻译的《白黎爱和梅立桑》,这是梅特林克的作品第一次被介绍到中国,在现代翻译文学史上具有不可取代的地位和意义。

即便是一些不知名作家的作品,《新潮》的译者们在选择上也煞费苦心。潘家洵在《新潮》二卷2号上翻译了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的女学生Margaret Thomson创作的小说 《炉火光里》,在小说的题记上,他特地写道:“(小说)写一个迷信宗教、古板顽固的旧家庭,父母儿女互相亲爱,感情极厚,只是各人的见解因为时代年龄的关系各不相同,所以在那和煦安乐的炉火光里就发生了个问题,这件事很可以叫人深思。中国的家庭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待决的问题,将来在炉火光里像这一类的事情还正不知道有多少,大家何妨预先研究研究,讨论讨论,定个态度对付他,免得临时没有主意呢。”在二卷3号,他又翻译了Robert Herrick创作的《格兰莫尔的火》。小说描写一个建筑家在造一家大旅馆时,包揽工程的人偷工减料,他假装没看见。完工后没几天,一场大火把旅馆烧成一堆废墟,着火情景恰巧被路过的建筑家看在眼中,良心备受谴责。潘家洵在题记中写道:“看这篇小说的人不要当作自己在那里看火,要当作自己就是那建筑家在那里看火。因为自己在那里看火不过是凑个热闹,至多做个摇首叹息,不负责任的旁观者罢了,没有什么大意思。若能设身处地替那个建筑家去尝尝那良心责备的滋味,那才见出有意思呢。”字里行间,已是唯恐读者不了解其中的社会意义,要亲自出来解释一番。

《新潮》还翻译了一些童话、寓言和专事描写儿童的作品,如托尔斯泰的《呆子伊凡的故事》、王尔德的《自私的巨人》和日本作家千家无磨的《蔷薇花》、《热狂的小孩们》等。

儿童文学的翻译在五四时期盛况空前并不是偶然的。安徒生、格林、王尔德等人的童话,拉封丹、莱辛、克雷洛夫等人的寓言,卡罗尔的《阿丽思漫游奇境记》、科洛迪的《木偶奇遇记》、亚米契斯的《爱的教育》等儿童文学名著被大批译介到中国,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那便是:五四时期因为“人”的发现而意识到了“儿童”的独特性和宝贵性,鲁迅在《狂人日记》里发出的“救救孩子”的呼声便是最好证明。

作为《人的文学》的作者,同时也是《新潮》月刊的第三任主编的周作人于1920年10月26日在北京孔德学校作了题为《儿童的文学》的讲演,正式提出了“儿童文学”的现代概念。指出:“近来才知道儿童在生理心理上,虽然和大人有点不同,但他仍是完全的个人,有他自己内外两面的生活。”[6]他身体力行,亲自翻译了两篇儿童文学作品并发表在 《新潮》上。这表明,译者们已将儿童作为一个“人”来看待,而充分认识到儿童对于未来社会的意义,恰恰是译者们高瞻远瞩、注重作品现实意义的更深层次的表现。

《新潮》上发表的唯一一首诗歌翻译作品是由美国意象派作家莎拉·替斯代尔创作、胡适翻译的《关不住了》。这首原载于1918年《新青年》第6卷第3号,并由《新潮》一卷4号转载的作品对于胡适而言具在里程碑式的意义。胡适早期创作的白话诗,如其所言,更像是“一些刷洗过的旧诗”[7],“还有许多小脚鞋样”[8]。正在通过这首诗的翻译,在美国意象派诗歌的启发下,胡适意识到了必须“充分采用白话的字,白话的文法,和白话的自然音节”,“做长短不一的诗”,把“诗的散文化”与“诗的白话化”统一起来,才能跳出旧诗词的范围,实现“诗体的大解放”。故而,他亲昵地把这首诗称作他“‘新诗’成立的纪元”[7],在其诗歌创作生涯中具有非比寻常的特殊意义。

从总体上看,《新潮》的翻译文学作品质量是较高的。译者们精通外语,文笔流畅,很好地体现了原著的特色和风貌,其中,尤以潘家洵的译本最为人称道。他所翻译的肖伯纳、王尔德和易卜生的作品直至今天看来依然是翻译文学的典范之作,具有相当高的艺术水准和审美价值。当然,《新潮》的部分翻译文学作品也出现了微小瑕疵。比如宋春舫翻译的《推霞》,译本采用了文言翻译,与《新潮》主张的“白话直译”不符。译本半文半白,语言晦涩,加大了读者理解的难度,在当时就遭到了鲁迅的批评:“《推霞》实在不敢恭维”(鲁迅:《对于〈新潮〉一部分的意见》,见《新潮》1919年一卷5号通信栏)。不过在今天看来,这些缺陷都是可以理解的。

回顾《新潮》的翻译文学,再放眼五四,我们不能否认,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翻译文学对于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仅就语言的运用而言,白话在文学表达上的可行性,首先是在翻译文学上取得成功后,再由现代作家落实在文学创作中的。如果再顾及外国文学对现代作家的深刻影响,以及翻译文学与创作文学共同承担了社会批判和思想启蒙的历史使命,那么,我们再不考虑翻译文学的影响和作用,不强调翻译文学与中国现代文学之间的互动与关联,便是闭门造车了。故而,黄修已先生指出:“客观地说,翻译外国文学如不列入中国新文学史中,为一个重要方面,至少也应作为新文学发展的重要背景,给予应有的介绍。”[9]从这个角度而言,我们对翻译文学在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和作用应予以足够重视。这种重视当然也适用于 《新潮》的翻译文学,尤其是当这些作品显现出五四时期译介观的深刻变革时,这种重视便更凸显了其价值和意义。

[1]胡适.建设的文学革命论[J].新青年,1918,4(4).

[2]罗家伦.今日中国之小说界[J].新潮,1919,1(1).

[3]傅斯年.译书感言[J].新潮,1919,1(3).

[4]茅盾.介绍外国文学作品的目的——兼答郭沫若君[N].文学旬刊,1922,8(1):2.

[5]罗家伦.答熊子真书[J].新潮,1920,2(4).

[6]周作人.儿童的文学[J].新青年,1920,8(4).

[7]胡适.尝试集·再版自序[M].欧阳哲生编.胡适文集(第9卷).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84.

[8]胡适.尝试集·四版自序[M].欧阳哲生编.胡适文集(第9卷).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91.

[9]黄修己.中国新文学史编纂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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