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立
(华东师范大学 中文系,上海 200241)
《郁达夫全集》和《郁达夫文集》的杂文卷均收录有《答〈申报·妇女园地〉沁一先生》一文,笔者注意到王自立、陈子善编的《郁达夫研究资料》关于这篇文章的说明:“答《申报·妇女园地》沁一先生(文后附有《达夫附言》)。署名郁达夫,1935年1月18日作。1935年1月20日杭州《东南日报·沙发》2212期,又载1935年1月21日杭州《妇女旬刊》第19卷第3号。”
笔者查阅《妇女旬刊》,发现在郁达夫这封信的后面是《编者赘语》,其后才是郁达夫给《妇女旬刊》编辑的短信。该《编者赘语》全文为:
本刊底复兴号(六三一期)中,曾发表了郁达夫氏对于“中国妇女应上那儿跑”的征文(请参读原文),因此引起《申报》第18期《妇女园地》中沁一先生底《“见笑于封建遗孽”何伤》一文,文内提出五个问题,(一、社会进化的过程,妇女应不应由家庭踏入社会。二、依现状,男子的“就业难”有不有解决的日子?妇女可不可以等到那时再寻找职业?三、大家族存在对封建社会,妇女为了职业,是不是要恢复大家族制度?①五、除了少数人而外,现在有几个可以叫妇女去治理的安宁的家?)请问于“有过声誉”的郁氏。编者当就函转郁氏续征高见,顷承郁氏由《沙发》转掷上面的大作,对五问题都有揭要的答复,本刊除感谢郁氏不吝一再赐教,和《沙发》转递之劳以外,更诚挚的切望沁一先生能抽出一点时间,精细的阅读本刊征得的“中国妇女应上那儿跑”全部文字,然后站在学术的立场,再来思索这五个问题。或许可以在郁氏介绍阅览排陪儿的《妇女论》以外,有更多的理解与认识。同时如果假定郁氏是抛“碎砖”者,因此而得到多量的回想或共鸣,不久的将来诚能真确的决定了“中国妇女应上那儿跑”,那是该替中国的学术界,妇女界无上欣幸的,这是本刊所虔诚冀求的。
沁一的《“见笑于封建遗孽”何伤》,副标题是“读郁达夫先生的《中国妇女应上那儿跑》后”,作者说“去岁大旱之年,簇生了许多妇女刊物;今年可望风调雨顺,这类刊物,当更如雨后春笋。新正第一日,便复兴了停顿多时的《妇女旬刊》。内容压卷第一篇,是郁达夫《中国妇女应上那儿跑》的名文”,然后摘录郁达夫文的几段后,评论说“依郁先生的高见,妇女总以不跑开家庭为是,如在男子没有了‘就职难’之叹之后,有两种女子,似乎可以从事职业,即:(一)独身成年的女子。(二)大家族中之已婚妇女。而有一种女子,他以为绝对不可从事职业,即:小家庭的主妇。”沁一“对着高见我想试一试螳臂当车”,才向郁达夫问了五个问题的。根据“编者赘语”可知,《妇女旬刊》的编者又写信请郁达夫回答沁一的五个问题。郁达夫在以《答〈申报·妇女园地〉沁一先生》为题回答沁一的五个问题后,还给《妇女旬刊》编辑写了一封信,该信原刊于《编者赘语》之后,现收录于《郁达夫全集》第六卷,照录如下:
旬刊编辑先生:
来函并赐件,都拜读。答文撰就,因贵社社址已迁,无法投递,故特借《沙发》,先行发表。贵刊下期,不妨转载。
达夫附言
郁达夫给《妇女旬刊》编辑的短信,解开了《答〈申报·妇女园地〉沁一先生》先刊发在1月21日的杭州《东南日报·沙发》,而后才在《妇女旬刊》重刊的谜底。
因此笔者认为《答〈申报·妇女园地〉沁一先生》在编入《郁达夫全集》时,放入书信卷比放在杂文卷更合适。这两封信是相关联的,“编者赘语”最好也附录在后面,这样读者读郁达夫的《答〈申报·妇女园地〉沁一先生》就不会一头雾水。《答〈申报·妇女园地〉沁一先生》文后有“编者赘语”,然后才是郁达夫给《妇女旬刊》编辑的短简。另外,郁达夫的《记耀春》也是首先刊发在1935年5月25日杭州杭州《东南日报·沙发》2335期,又以《记三子耀春的生死》为题重刊1935年7月11日杭州《妇女旬刊》第19卷第13号的,收入1936年4月上海北新书局初版《达夫散文集》时改题为《记耀春之殇》。
注释:
①查《“见笑于封建遗孽”何伤》原文,第四个问题为:“怕见笑于封建遗孽的人成了什么模样?”。
[1]王自立,陈子善.郁达夫研究资料[M].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10.
[2]沁一.“见笑于封建遗孽”何伤[N].申报·妇女园地,1935-01-13.
[3]郁达夫.致《妇女旬刊》编辑[A].郁达夫全集 6[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