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逸飞 李 力 王奕翔
南京地铁公安分局乘警大队有一支特殊的队伍,他们是由警犬与警犬训导员们组成的警犬特勤中队。这支队伍规模并不大,担任的责任却不小,毕竟只要与地铁安保相关,就没有小事。2005年4月,在南京市公安局浦口石佛寺农场的警犬基地,四名年轻的地铁民警走上了专职训导搜爆犬的特别岗位。2008年,警犬和训导员们的身影正式出现在南京地铁安保工作的前沿。与北京、上海一样,作为江苏省会的南京,也设有独立的地铁公安分局,而警犬的任务大都集中在搜爆这一点上。因此,警犬中队的工作犬以动作灵敏、个性活泼的史宾格犬为主,直到2012年,才有两头拉布拉多犬加入这支特殊的队伍,与史宾格犬一起服役。
如今,地铁已经成为南京市民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因此,市民们对警犬的印象如何,将对警犬中队的工作起到直接的影响。“平时出勤,我们都会特别注意处理警犬与地铁乘客的关系。车头或车尾的车厢往往乘客较少,这是我们警犬中队出勤乘坐交通工具的首选。”警犬中队队长瞿鑫表示。虽然人们已经渐渐熟悉了在各种必要场合出现的工作犬,在遇到困难时,也能够想起向这些警犬们求助,但对大部分市民来说,直面这些穿着警用工作犬马甲的特殊执勤者,还算是比较新奇的经历。对于爱犬一族来说,遇上警犬出勤可是难得的经历,用手机给警犬拍照,大着胆子伸手摸摸警犬,再发到微博上向大家炫耀的举动经常发生。不过“还是要考虑到年纪较大、有心脏病或高血压的老人家的感受”,瞿队长诚恳地说:“不是每一名乘客都能一下子理解和接受我们的警犬。”担心受到攻击,略有洁癖,心怀不满的市民也并不少见,“尤其是每日地铁客流的高峰时期,我们在拥挤的车厢里还要顾虑到他们的感受”,说起这一点瞿队长多少有点担心。虽然警犬在出勤前都会被悉心打理一番,洗个澡,喷上净化剂,穿上小马甲,戴上牵引绳,久经历练的它们往往拥有极好的服从性,乱咬乱吠的情况基本上不可能发生,但是仍然难免被较为苛刻的少数市民嫌弃。
矛盾不可避免,那就尽量压缩,绝不能让这些小矛盾干扰到警犬工作和警员执法,为此警犬中队也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在温顺安静的导盲犬尚且会被误会的环境下,这项为搜爆警犬征名的工作可谓任重道远。
为了提高警犬们的亲和力和知名度,2012年为搜爆犬征名的活动在南京新闻界算是个小热点了。
2012年3月21日,南京地铁警方通过“南京市公安局地铁分局”官方微博向广大网友征集地铁警犬队搜爆犬“新成员”名字,此帖一出立即引起各路媒体和广大网友的“围观”与“转发”。这两头倍受关注的搜爆犬是两头黑色的拉布拉多,它们初次与广大网友见面时刚满百天,毛色还有点发黄,与日后威风凛凛的黑色还有一定差距。但是网友们热情洋溢的留言还是让警犬训导员们笑出声。
“公的叫雷厉,母的叫风行。出来当警犬一定要雷厉风行嘛!”有的网友表达了自己的理解。网友“你不知道滴喇叭花”则表示:“就叫‘赛威赛广’!一喊名字就想到容嬷嬷,哪个坏人都怕。”网友“恩顾”说:“女的叫黑宝宝,男的叫黑贝贝。”网友“扬子一丁”认为,名字应该蕴含地铁、南京、飒爽英姿等元素,所以“男孩叫‘铁英’,女孩叫‘铁宁’。”一时间众多网友集思广益,起名的留言多达六百余条。值班民警每天都被这些欢快的留言逗乐,甚至排出了几大之最——最动感的:黑喂狗;最省事的:拉布,拉多;最TVB 的:志明、春娇;最没创意的:地地,铁铁;最商业化的:搜狗;最乡土的:地黑,铁黑。
不过最后,两头小警犬的冠名权终于落在了一位来自北京的网友头上。网友“小米红豆”来自北京,是一名护士,平时喜欢刷微博。“麦威、麦宝”是她为两头小犬起得名字。“麦威”和“麦宝”是地铁(metro)威武和地铁宝贝之意。2012年,“红豆小米”还专门从北京来到南京地铁公安分局探望“麦威”和“麦宝”。两头小犬果然如她所料,长得威武健壮,惹人喜爱。“红豆小米”开心地将它们认作“干儿子”和“干闺女”。
2012年9月,“麦威”、“麦宝”正式参加工作,成为南京地铁公安警犬中队的一员。比起同行前辈史宾格犬,它们更加细致沉稳。时至今日,它们依旧在警犬中队服役,只不过比起两年前的“新手”,如今的巡逻出勤对于它们来说,可是驾轻就熟,胜券在握。
说起这两头警犬,训导员吴晓伟的脸上止不住笑容。它们两头都是小吴的心头肉,平素力气大,又活泼,要是发力跑起来,别的训导员甚至都架不住。因为从小跟着小吴一起训练,两头拉布拉多才特别买账。与两头大名在外的“明星犬”比起来,小吴显得低调沉稳,据他说“麦威”三个月大的时候,曾经因先天性的疾病差点夭折,病发两次,幸好都抢救了回来,现在也出落的健康结实,完全不会影响平时的工作。而“麦宝”作为“警花”,在特殊时期也都受到了很好的照顾,与中队里的其他同行们相处愉快。可见能力从来不因为性别的不同而有区分。
不过小吴悄悄告诉记者,私下里为了和中队其他警犬搞好关系,不乱了辈分,这两头拉布拉多犬更喜欢被称作“卡西”和“卡怒”,这可是犬之间的情谊,因为它们和中队的“卡”字辈们一样,都挺尊敬已经六岁高龄的领头老大哥德健。不搞特殊化,这可是“麦威”和“麦宝”平时工作时最优秀的态度之一了。人有人的友谊,犬也有犬的社交,在外面是明星,在家里可都是能干的工作犬。
对于南京地铁公安分局警犬中队的警犬而言,出勤巡逻永远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在它们的逻辑里,工作与游戏往往是划等号的,因此在出勤时保持任务兴奋并非难事。2014年1月14日,警犬中队4 头搜爆犬在训导员的带领下开始了工作。此时是上午10 点,南京新街口地铁站在经历了上班高峰期的庞大客流后已经恢复了宁静,卡东、卡琪、卡怒与德建——三头史宾格犬和一头拉布拉多犬——就这样低调登场了。在训导员的牵引下,它们认真的嗅着,在盆栽、自动贩卖机等处努力工作。
一头搜爆犬的兴奋期大约在40 分钟左右,因此训导员们往往要把握住这40 分钟的黄金时间,充分利用搜爆犬的最佳工作状态完成任务。倘若遇到易燃易爆的违禁物品,搜爆犬会采取卧示警的方式,而非吠叫,这是它们与防暴犬的不同之处。史宾格犬灵活小巧,不具备德牧或昆明犬那样的攻击性。这与市民心目中的警犬形象稍有不同。加上还有以亲民著称的拉布拉多犬,警犬中队的此次任务逐渐吸引了诸多乘客的驻足围观。幸好4 头搜爆犬训练有素,将工作与卖萌无声无息地结合在一起,用实际行动向广大市民证明了它们的专业素养。40 分钟后,训导员们将4 头搜爆犬暂时带离了工作岗位。劳逸结合,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其实,4 头犬都有些累了,一离开前线,便都呼哧呼哧地趴在地上休息。
卡东的训导员小李告诉记者,今年2 岁的东东善于跳跃,后腿强壮有力,就是有点怕水。洗澡的时候大概是它胆子最小的时候,幸好这并不影响工作。
德健的训导员小郭是去年三月份才接触这头已经6 岁的史宾格搜爆犬的,经验丰富的德健已经不再是年轻的毛头小伙子,故而工作起来沉着稳重,休息的时候也同样淡定,这大概是警犬中队里最张弛有度的警犬了。因为年龄的关系,德健已经能够避免过多的兴奋,这样可以节省体力,将其用在刀刃上。良好的服从性是对所有工作犬的要求,尽管如此,小郭还是对德健优秀的服从性念念不忘:“曾经有一次中午,我去食堂吃饭,让德健等我。一顿饭我吃了30 分钟,德健就在食堂门口等了我30 分钟。”没有牵引绳,没有训导员在身边,德健或许要付出更多的忍耐力,才能抵制住自由跑开,寻觅美食的天性。
而不让须眉的卡琪是警犬中队的警花之一。与其他“汉子们”不同,警花“卡琪”会数数。训导员小黄说起这点来很是自豪:“从一数到三,都没问题。”要知道这可是“卡琪”的业余爱好,学数学的时间是从工作与玩耍中挤出来的。与成为一头有学问的犬相比,成为一头爱干净的有学问的犬或许更能描述卡琪的爱好。卡琪对水可是再喜欢不过了,工作之余,下河游泳是警花的不二选择。要问为什么,也许是身为一朵警花,爱整洁也算是属性天赋吧。
南京地铁建设蒸蒸日上,南京地铁公安分局警犬中队的担子任重道远,除了为地铁运营安全保驾护航外,南京地铁公安形象建设与他们也密不可分。未来的路要怎么走,让我们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