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字（外一篇）

刘以鬯

小时候，父亲带我去见一位长辈。那长辈知道我已开始上学，指着对联上的“恭”字问我：

“识不识这个字？”

我答：

“茶。”

他又指着对联上的“孝”字，问：

“识不识这个字？”

我答：

“老。”

他展颜微笑，对我的父亲说：

“这个孩子很聪明。”

填 字

王老师在黑板上写了这样的句子要学生们填字。

“老师□□，我就□□。”

我第一个交卷，填的是：

“老师打我，我就不来。”

王老师给我八十分。放学回家，将作文簿拿给父亲看。父亲立即去学校问王老师：

“这还了得？你打他，他就不来上学了。你不但不责备，还给他这么高的评分！”

王老师对我的父亲说：

“全班只有他填得最通顺。他很聪明。”

（田龙华摘自香港获益出版事业有限公司《打错了》一书）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