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6日,帕瓦罗蒂的逝世消息由他经纪人特里·罗伯森以电子邮件声明形式至美联社公告;声明并称:“这位艺术大师与胰腺癌作了长期艰苦的抗争,但病魔最终还是结束了他的生命。一如他对待生活和工作的态度一样,他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仍保持乐观。”同日,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升起黑旗以示悼念。9月7日,妻子曼托凡妮透露帕瓦罗蒂有三大未完成的夙愿,它们分别是:给三岁女儿唱歌、全球巡演、录制唱片。
去世两日后,以天主教在家乡的摩德纳大教堂举行追思弥撒,教堂外设有8部大型电视供教堂外的歌迷观看追思弥撒。追思弥撒开始前由帕瓦罗蒂的保加利亚女高音好友高歌一曲;追思弥撒在当地时间15:20分正式开始,随即进行宗教仪式。在祝福礼后,教堂内外播放早年由帕瓦罗蒂与父亲同台演唱一段圣诗,其后掌声达三分钟。在追思弥撒过后,当帕瓦罗蒂的棺木移离教堂时,意大利空军在教堂上面飞过,还喷出有意大利国旗象征的绿、白、红三色,以代表意大利政府向帕瓦罗蒂的敬意。
法国总统萨科齐在帕瓦罗蒂去世后赞美他是恩里科·卡鲁索之后最了不起的古典歌唱家;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挂上黑旗,以及美国纽约大都会歌剧院也降半旗致哀;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表示,联合国失去了一位伟大的扶贫信使;美国总统布什说,这世界失去了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和慈善家”;歌唱家莫华伦对帕瓦罗蒂病逝,感到可惜和震惊;形容他的声音、技巧和表演也是完美,地位无人可以代替。帕瓦罗蒂在追思弥撒后被安排火葬,之后在其家族墓园安葬。
帕瓦罗蒂,世界著名的意大利男高音歌唱家,也是三大男高音之一,1935年10月12日出生于意大利的摩德纳。有传闻说,帕瓦罗蒂这位著名的歌唱家并不识谱,只是依靠他的耳朵和他自己特别的符号替代音符系统来学习歌曲的。这实际上是一个误传,其实,帕瓦罗蒂只是看不懂交响乐团的合奏谱,这与许多歌星是一样的,许多人都是如此,因为他们毕竟不是乐队的指挥。
帕瓦罗蒂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自幼就与歌声结伴,1955年,19岁的帕瓦罗蒂开始学声乐。1961年,25岁的帕瓦罗蒂在阿基莱·佩里国际声乐比赛中,因成功演唱歌剧《波希米亚人》主角鲁道夫的咏叹调,荣获一等奖。同年4月,他首次在勒佐·埃米利亚歌剧院登台演出《波希米亚人》全剧,从此开始了他光辉灿烂的歌剧生涯。帕瓦罗蒂的真正成名应该始于1963年,他因在英国伦敦皇家歌剧院顶替前辈大师斯苔芳诺演出而大获成功,1964年他进入名耀世界的米兰斯卡拉歌剧院,从此一举成名。1967年,在纪念杰出音乐家托斯卡尼尼诞辰一百周年的音乐会上,他被卡拉扬挑选担任威尔第的《安魂曲》中的独唱。此后,这颗歌剧巨星在世界上冉冉升起、光华四射、引人瞩目,继而成为当代最佳男高音而蜚声世界。1972年,他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与萨瑟兰合作演出了《军中女郎》,在演唱剧中的一段被称为男高音禁区的唱段《啊,多么快乐》时,帕瓦罗蒂连续唱出9个带有胸腔共鸣的高音C,震动了国际乐坛。
从此,帕瓦罗蒂声名节节上升,成为活跃于当前国际歌剧舞台上的最佳男高音之一。帕瓦罗蒂的嗓音丰满、充沛,带有透明感的明亮。其中高声区统一,音色宽厚,带有强烈的自然美感。在两个八度以上的整个音域里,所有音均能迸射出明亮、晶莹的光辉。被一般男高音视为畏途的“高音C”也能唱得清畅、圆润而富于穿透力。
帕瓦罗蒂事业上的首个突破发生在1969年11月20日,在斯卡拉大剧院与当红女高音雷纳塔·史科朵共同主演威尔第的《伦巴底人》,演出被录音制成专辑,广为流传。此后帕瓦罗蒂开始了自己的录音生涯,早期的录音包括一套董尼才第/威尔第的咏叹调集和与苏瑟兰共同主唱董尼才第的《爱情灵药》。
他的歌唱事业的最大突破发生于1972年2月17日,当他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再次演唱董尼才第的《联队之花》期间,轻松地唱出了九个高音C。帕瓦罗蒂自此逐步登上歌唱事业的高峰,更在全球掀起“帕瓦罗蒂热潮”,举重若轻的唱功,令观众沉醉在那妙韵,也因此得到“高音C之王”的称号。亦因如此,在演出结束后,帕瓦罗蒂获邀出场谢幕17次,久久不愿散去。直至今日,这依旧是世界记录。
1981年,帕瓦罗蒂出版自传《帕瓦罗蒂:我自己的故事》。他在旧金山演唱威尔第歌剧《阿依达》后,照片登在了《时代》周刊。1982年,帕瓦罗蒂主演平生第一部电影《是的,乔治》,由米高梅电影公司投资,耗资210亿里拉。影片讲述了一位意大利男高音歌唱家在美国巡回演出时突然嗓子失音,接着他与一名女医生堕入爱河,最后重返舞台的故事。影片上映后,恶评如潮。1988年12月,帕瓦罗蒂导演平生第一部歌剧《宠姬》。演出时,帕瓦罗蒂非常紧张,担心自己第一次当导演会失败,结果获得了成功。在演出后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上,帕瓦罗蒂说:“我必须承认,做导演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我太紧张了。”
1980年代初,帕瓦罗蒂决定举办帕瓦罗蒂国际声乐大赛,并在1982年举行了首届。其中1986年的第二届的获奖者更陪同帕瓦罗蒂访中演出。访中期间,曾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音乐会,在一万多名观众前唱轻松地出了9个高音C,获得全场起立拍掌致意。而帕瓦罗蒂国际声乐大赛至今举办了五届,最近一届在1997年。
1990年,帕瓦罗蒂演唱普契尼《图兰朵》中的《今夜无人入睡》咏叹调成为BBC报道1990年世界杯电视片的主题曲,令帕瓦罗蒂更为全球所知。而在当年足球世界杯期间,帕瓦罗蒂更偕同前对手多明戈和卡雷拉斯在罗马卡拉卡拉浴场前地举办了首场“世界三大男高音演唱会”。演出通过电视实况转播传送至54个国家,吸引了10亿电视观众。而他的首次个人露天演唱会在伦敦海德公园举行,庆祝自己在歌剧舞台上演唱三十周年。在大雨滂沱中,12万名观众从头至尾看完演出,其中包括威尔士亲王和戴安娜王妃。1992年4月,法国外长罗兰得·杜马斯在巴士底歌剧院授予帕瓦罗蒂骑士荣誉勋章。
1993年7月,帕瓦罗蒂在纽约中央公园的演唱会更是有破纪录的50万听众在现场欣赏,而且全球各地的歌迷透过电视直播收看这次表演。1998年,在法国巴黎艾菲尔铁塔前地举办的“世界三大男高音演唱会”,则吸引了30万的现场听众。在此前的1994年的洛杉矶和此后2002年的横滨都有类似的演唱会。2001年6月,他们三人在中国北京紫禁城内举行了一场被称为“三高”的演唱会,更轰动了中国社会。而帕瓦罗蒂的露天演唱会的唱片和录像带的销量,超越了猫王和滚石乐队的唱片销量。帕瓦罗蒂是肯尼迪中心荣誉的持有人,同时还持有两个吉尼斯世界记录——最多谢幕次数(165次)和最佳销量古典唱片(1990罗马“三高”演唱会)。1998年他获得了格莱美传奇艺人奖。endprint
帕瓦罗蒂是戴安娜王妃的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曾经一起发动过为未成年矿工筹款的全球活动。当王妃不幸车祸逝世时,帕瓦罗蒂拒绝了在王妃丧礼上唱挽歌的邀请,并表示他的“喉咙悲伤得无法献唱”。但帕瓦罗蒂也因为常常无法献唱,还有与各大歌剧院恶劣的关系,因而获得“取消大王”(The King of Cancellations)的称号。被歌剧界里认为最极端的情况是发生在1989年。当年帕瓦罗蒂取消了40场在芝加哥歌剧院里的26场演出,开罪身为剧院经理的多年好友阿迪斯·卡拉尼克。卡拉尼克因此决定帕瓦罗蒂终身不得再在芝加哥歌剧院演出。
2004年,帕瓦罗蒂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最后一次主演歌剧《托斯卡》全剧,并宣布以后不会主演任何歌剧全剧。2005年10月12日,帕瓦罗蒂迎来七十岁生日,从2005年初也开始了他的告别舞台世界巡演,其中包括香港(2005年12月2日)、上海(2005年12月6日)、北京(2005年12月10日)和台湾(2005年12月14日)。他曾在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采访时说,他将在2005年彻底结束演唱生涯。他甚至幽默而坚决的表示:“巡演之后,我即便在洗澡时也不再哼唱了!”因此对他来说这次巡演将是最后一次品味面对歌迷的喜悦,帕瓦罗蒂深情地说:“我将重新回到以前演出过的一些城市,我的感觉就像是在度假,我将感谢多年来一直支持我的歌迷。我的心中充满了怀旧的感觉,就像在重新掀开一本旧书,每一页里都写满了回忆,读到它们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在完成全球巡回演唱后,帕瓦罗蒂将正式地退休。但他的健康状况使他的告别演唱会断断续续,最终因他的去世而未能完成。
帕瓦罗蒂去世之后,有评论称,荣耀归于上帝,财富归于老婆。比起 “三大男高音”另两人,帕瓦罗蒂总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乐观和傲气。多明戈是标准的美男子,歌又唱得好,受人喜爱很正常;“和事佬”卡雷拉斯总扮演着“小丑”的角色,因为要把帕瓦罗蒂和多明戈拉在一个舞台上唱歌,那比做什么都困难。所以他必须左右逢源,不容易。而帕瓦罗蒂,这人唱歌永远面无表情。唱喜剧,人们说他“憨”;唱悲剧,人们说他“酷”;不唱的时候,人们说他心里在唱;唱的时候,人们说外星人都跟着他唱……反正,他就是应该唱歌给人听的。他嘴一张,人们便蠢蠢欲动,他闭上嘴,人们还是欲罢不能停不下来。于是,他就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告别歌坛演唱会。因为,人们并不是想看他唱什么歌,而是想看他在那里发声音。
帕瓦罗蒂在40多年的歌唱生涯中,不仅创造了作为男高音歌唱家和歌剧艺术家的奇迹,还为古典音乐和歌剧的普及做出了杰出贡献。帕瓦罗蒂经常举办大型的户外演唱会,无论是伦敦海德公园,还是纽约中央公园,每次都能吸引几十万现场观众和数以百万计的电视观众。从1990年开始,帕瓦罗蒂还联手多明戈和卡雷拉斯组成了史上最强的演唱组合和演出品牌“三大男高音演唱会”,从罗马古代浴场、洛杉矶道奇体育场、巴黎埃菲尔铁塔……直到北京紫禁城的午门广场,“三大男高音”的歌声响遍全球。此外,帕瓦罗蒂还以他宽宏包容的音乐态度、善良广博的爱心以及无与伦比的强大号召力,创立了“帕瓦罗蒂和朋友们”的超级品牌,与斯汀、U2乐队等众多流行音乐巨星同台演唱,为遭遇贫穷、战乱的地区和儿童筹款。帕瓦罗蒂以多种轻松、娱乐的方式,将几百年一直局限于古典音乐殿堂的美声歌唱,带到了普罗大众中间,并受到了最广泛的关注和欢迎, 这不仅促进了古典音乐市场的繁荣,同时也带动了一股新的音乐风尚,更为古典音乐注入了新的生命。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