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2014-10-29 15:58郝在春
山西文学 2014年11期
郝在春
我奶奶做了一辈子小媳妇
讲话时从不大声
笑的时候以袖遮面
有委屈就躲进被褥抽泣
做完了饭不入席
在灶门口点起她的松油灯
这是在解放前
解放后她还是这样
地主婆的帽子戴在头上
她也不觉得沉
对地主依旧百依百顺
千般依恋万般柔情
只是在离世前
才有了点小要求
要回到后族王姓居住地
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
爷爷没有摇头父亲拼命点头
她才安然睡去
每次回去看望祖先
先到她的坟前
冥币燃起一阵青烟
就像她微不足道的一生
被风轻轻一吹 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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