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孟娇
摘 要:有人说“台湾有琼瑶,香港有亦舒,在以爱情为题材的作品之多与读者之广来说,确实如此。不过在台湾的琼瑶时代已接近尾声,而香港的亦舒仍未减其热,本文就以情爱文化在理想与现实中的展现;情爱文化在香港都市女性身上的展现来探讨亦舒的小说中的情爱文化。
关键词:情爱文化;都市女性;婚姻;家庭;理想;现实
亦舒,原名倪亦舒。在香港文坛,她是与武侠小说家金庸,科幻小说家倪匡齐名的三大通俗小说家。在她看来,小说分为说故事的和表达人生哲理的两类,而她认为自己的小说就是说故事的,这是她写作的出发点和基本定位。但是她的小说又不仅限于说故事,她在故事中想要表达的是对社会,对于人生的感悟。亦舒主要的描写对象是是中产阶级的知识女性,通过她们的描写来表达她对情爱的理解,“她写这些人的生活爱情,塑造这些人种种不同的形象,写她们的快乐,写她们的痛苦,写她们的成功,写她们的挫折,写她们的挣扎,写她们的苦闷,写她们的种种心态”,而我今天想通过亦舒的小说来走进她笔下的情爱世界。
1.情爱文化在理想与现实中的展现
大众文化是伴随着现代社会工业化进程而出现的一种文化形态,因此,又有人称其为文化工业。它是依托于现代技术而形成的一种文化形态,其基本品性则表现为娱乐性、商业性与世俗性等。而情爱文化是大众文化中的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在情爱的实践活动中,既富有令人神往,完美,崇高的情爱理想,又不可避免的夹杂着虚幻,片面,非客观的因素。所以,对于情爱的追求,如费尔巴哈所说,“既上升到空间,同时又回到地面。”
而在亦舒的小说中,她对男女主人公的爱情进行了冷静客观的描写,她不像琼瑶那样为人们描绘了爱情是多么的美好,好像天下间人们除了恋爱什么都不用做,爱情是那样的神圣,崇高。她没有对爱情進行理想化的描写和脱离实际的赞颂,相反,却用一个个凄凉的故事对美好爱情进行了解构,道出了爱情的悲凉。她多次表明,自己是非常怀疑爱情这回事的,她认为“爱情只是古老传说,”甚至说“爱情是一场不幸的瘟疫,终身不遇方值得庆幸”。可见她对于爱情的看法是客观现实的,同时又是冷峻悲凉的。在小说《喜宝》中她为我们展现了喜宝这个悲剧的女性形象,喜宝本是剑桥圣三一学院的法学高材生,独善其身,风华正茂,极尽嫣妍。当她的好朋友富家女勖聪慧热情地邀请她参加自己的订婚家宴,是有意制造机会以撮合她和哥哥勋聪恕。但是在家宴上,聪慧的父亲勋存姿,为喜宝的才智、谈吐以及美貌所征服,于是也向喜宝展开追求。她本可以选择勋聪恕,获得一段美好的爱情,平平淡淡的过完自己的一身。毕竟聪慧的父亲勋存姿已经60岁了,但是她却非常现实地选择了父亲,于是她得到了想得到的一切,甚至更多。她做了勖存姿的女人后,虽然得到了金钱与物质上的满足,但却耐不住感情与生理上的寂寞和空虚,她需要更为实在的爱情和属于自己的生活。勖存姿发现喜宝另有所爱,竟冷酷地当着喜宝的面,枪杀了她的男友。喜宝绝望了,但她怎么也逃不脱勖存姿的牢笼。几年后,勖存姿去世,喜宝变成最富有的女人,但她明白,她得到了金钱,却失去了一切,青春、爱情、生命力。喜宝就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体,她想要金钱,所以她选择勖存姿,但是她也想要爱情,而她的爱情已经在她选择勖存姿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在《玫瑰的故事》中的玫瑰,玫瑰因貌美而追求者不断,并给她带来诸多烦恼。当她将自己的感情倾注于庄国栋时,庄国栋却仅当她是他的一场风花雪月,最后仍与未婚妻结了婚,极度悲伤的玫瑰赴美留学,并与方协文结婚。十年后,玫瑰与丈夫离婚,独自返港,在孤独、寂寞之中结识了身患绝症的溥家明,与他相恋了最后三个月,玫瑰她的一生都在寻找爱情,但是理想和现实总是那么遥远,历经波折的她耗尽了半生最终寻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可是谁知那是否是她理想中的爱情呢?
2.情爱文化在香港都市女性身上的展现
亦舒小说中的都市女性,她们有着相似的经历和精神气质,她们是一群具有高学历,已经取得经济独立,完全依靠自我生存的女性形象。在当今社会,她们已实现了现代女性苦苦追寻自我的天空的梦想,然而,由于她们生活在如此急剧转变的商业化社会,她们生存环境的制约使她们的爱情理想步履维艰。在她的小说《独身女人》讲的是也就是女主人公——林展翘的爱情和生活。三十多岁仍独身的她,有着体面的工作,有着很鲜明的个性:直爽、百折不挠是她对自己的评价;她的话语犀利、一针见血,而且也是一个有思想、有主见的人;她憎恶这个世界上的谎言,不愿委屈自己。谈恋爱的次数不少,可是没有找到她的“对先生”。出现过四个对她的爱情产生过影响的人的男人。其中之一是凌奕凯,她讨厌他,她看不起与女人出去吃饭不肯付三十六元五角的帐的男人,所以她不给他一点机会。而另一个男人张佑森,她是不爱的,即使认为是可以白头到老一生一世的人,但是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出花样。也约会,但是,对他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在他放弃了后,她也彻底断了念头,将他的名字在心里完全“擦掉”了,带着些愧意。贝文祺,是让她感到舒服感到松弛的人,通过短短的两次相遇,他们的心灵是相通的,她从他的眼神里可读出哪些可哪些不可。不幸,她的宗旨是不惹有妇之夫,尽管他对她有好意、有企图,而他也是她爱的人。但是,她做了一个聪明的决定:在不痛的时候放下,等到痛苦失措的时候,想放都不舍得放。她是不愿作别人的插曲的,不愿受委屈的。在亦舒的笔下,我们看到这些香港的都市丽人她们渴望爱情,她们也有着女性纤细的对于爱情的幻想,然而现实的生活却给予她们打击,可是她们却不消极,也不沉溺于着痛苦中,爱情虽然重要,但却不是全部。就像林展翘一样,“独身女人决定永远独身下去”。②
亦舒用一个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向我们展现了她笔下的情爱世界,她将通俗文学的娱乐性和严肃文学的深刻性结合在一起,她描绘的故事看似简单,却又余味无穷,带给人深深的思考。
注释
① 范可钉.《情爱文化纵横谈》.重庆大学出版社. 2007.
② 亦舒.独身女人[M] .深圳: 海天出版社,1999.
③ 亦舒.我的前半生[M] .深圳: 海天出版社,1999.
参考文献:
[1] 范可钉.《情爱文化纵横谈》.重庆大学出版社. 2007
[2] 亦舒. 喜宝[M] .深圳:海天出版社,1999.
[3] 亦舒.我的前半生[M] .深圳: 海天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