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零乱传闻看朝鲜的逻辑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围绕朝鲜出现大量传闻。由于金正恩未公开露面已达一个多月，从他“生病”到朝鲜“政局不稳”的说法充斥了韩国及世界多国的媒体。朝鲜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然而通过对一些事实和围绕朝鲜重大关系的梳理，我们能大体框定朝鲜事态发生摆动的范围，不至于被谣言牵着鼻子跑。首先，金正恩一个多月不露面，这在朝鲜的确是反常的。与此同时，朝鲜报章、电视台的报道都一如往常，这对金正恩公开场合的缺席形成相当程度的弥补，而不是暗示他的缺席有什么额外意义。这通常不是朝鲜这样的国家发生重大政治变故的信号。相比之下，金正恩“生病了”倒像是有几分可信，而且朝鲜电视台也曾对此有所提及。目前无法确定的是金正恩“生病”的程度，但一个事实是，这位朝鲜领导人的年龄只有31岁。中朝关系较过去有所冷淡，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与此同时，朝鲜表现出同韩国接触的热情，但昨天双方又在海上边界水域发生军舰交火互射。这段时间有朝鲜要与韩日甚至美国改善关系的各种传闻，有人认为朝鲜迟早有“倒向美国”的那一天。这里同样有一个事实需要指出，那就是，朝鲜在其现有国体下，它同韩日美改善关系的难度，要大于它同中国发展关系的难度。它同中国的分歧主要集中在核问题上，它同韩日美的矛盾则是多重的。韩国要由它主导统一朝鲜半岛，美国要在制度上改造平壤，这都是朝鲜整个执政集团无法接受的。朝鲜长期显示了外交的强势和主动性，但它的经济和军事力量毕竟都较弱或者不够强，很难成为半岛局势的真正引领者。朝鲜近来内部所发生的和围绕它发生的事情，很可能都是战术性的，大概不具有战略意义。美国依然对它很敌视，韩国对它充满防备并犹豫不决，日本想从中沾点外交便宜，但又不敢离开美韩的态度走太远。中朝关系的复杂性大概不言而喻，但中国仍是朝鲜最重要且积极的邻居，中国对朝鲜的战略意义无可取代。朝鲜如果发生颠覆性的事态，对所有各方都是严重的挑战。恐怕没有一方能够说，它有单独驾驭、或者联合一个盟友就能不顾其他方面态度驾驭事态的能力。那样的鲁莽行动无疑是一种战略冒险。朝鲜看来对打破当前的外交僵局有点着急，西方有分析人士称，平壤现在急于吸引外界的注意，金正恩长期不露面有可能也是实现此目的的一张牌，这样的看法算是有趣的一家之言吧。由于朝鲜封闭而神秘，它吸引了世人对其内部政治的丰富想象。断言朝鲜必将发生什么或者决不会发生什么，或许都是轻率的。朝鲜在对其来说相当恶劣的战略环境中坚持了这么多年，大概形成了某种独特的政治能力。把这个国家看成是有逻辑的，比把它看成完全反逻辑的，出错的概率很可能要少些。对外界来说，朝鲜保持稳定是各方利益重合较多的部分。一些媒体总爱听风就是雨，希望朝鲜的故事越离奇越好。而各方政治人物的想法未必是这样。对于编造各种涉朝传闻最多的韩国媒体来说，让它们重温一句名言并且套用到韩国身上大概最合适，那就是：天堂很远，而朝鲜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