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苏轼的旷达胸怀与豪放词风

2014-09-26 10:33石映玺
山东青年 2014年8期
关键词:苏轼

石映玺

摘要:苏轼的一生是在曲折多变的政治生涯中度过的。他长期受斥外任,屡遭贬谪,连年漂泊,转徙不定。多舛的命运形成了他旷达的胸怀,使他在艰难险迫中不忘国忧民患,放旷逍遥但不失严谨,几经沉浮但终不消沉。而这种旷达的胸怀正是形成苏轼豪放词风的内在联系。

关键词:苏轼;多舛命运;旷达胸怀;豪放词风

苏轼的旷达,形成于几次生活挫折之后的痛苦思索。他一生贬谪黄州、惠州、儋州三地,每次都经过激烈的感情冲突和心绪跌宕,都经过喜-悲-喜 的变化过程。元丰时贬往黄州,他的《初到黄州》诗云:“自笑平生为口忙,老来事业转荒唐。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逐客不妨员外置,诗人例作水曹郎。只惭无补丝毫事,尚费管家压酒囊。”他似乎很快地忘却了“诟辱通宵”的狱中生活的煎熬对黄州“鱼美”、“笋香”的称赞中达到心理平衡。但是,贬居生活毕竟是严酷的现实,不久不免悲从中来,他写孤鸿是“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写海棠,是“名花苦幽独”,“天涯流落俱可念”,都是他心灵的外化。随后在元丰五年出现了一批名作:前后《赤壁赋》、《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浣溪沙》(山下兰芽短浸溪)、《西江月》(照夜弥 弥浅浪)等,都共同抒写翛然旷远、超尘绝世的情调,表现出旷达文化性格的初步稳固化。绍圣初贬往惠州,他的《十一月二日出到惠州》诗云:“仿佛曾游宅梦中,欣然鸡犬识新丰”,这似是《初到黄州》诗在十几年后的历史回响!他又抒写“欣然”,描述口腹之乐。苏武一联云甘心老于惠州,实寓像苏武、管宁那样最终回归中原之望基调是平静的。但不久又跌入悲哀,《十一月二十六日松风亭下梅花盛开》诗,思绪首先牵向黄州之梅:“喜风岭上淮南村,昔年梅花曾断魂”。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浸,他又扬弃悲哀了,“人间何者为梦幻,南来万里真良图。”“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借对岭南风物的赏爱之情抒其旷达之情。绍圣四年贬往儋州,梦中得诗云:“千山动鳞甲,万古酣笙钟。”以后的《桄榔庵铭》、《在儋耳书》、《书海南风土》、《书上元夜游》等文中,把旷达的思想发挥到了极致。

苏轼在中国词史上有特殊的地位,他的词,在题材内容、表现方法、语言运用、风格特色等各个方面,都有新突破。所谓“词至东坡,倾荡磊落,如诗,如天地奇观”(刘辰翁《辛稼轩词序》)。所谓宋词“至轼而又一变”都指明了苏词的地位。苏词的主要风格是豪放,后人将苏轼称为“豪放派”的祖师。

苏轼是一个乐观豁达的人,一直对生活充满希望,对人生充满自信,即使在被贬时期,身处逆境的他依然如此。他之所以能逆境顺处,振作有为,不虚此生,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同他的旷达的胸怀分不开的。这种胸怀不仅是他取得事业成功的重要原因,也是他文学创作上豪放风格的重要因素。

元丰五年七月望日时,苏轼与朋友泛舟夜游黄州赤壁。写下了他豪放词的代表作《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出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词的开端写出“大江东去”,慨叹无数英豪像江水一样一去不复返。写赤壁雄伟壮丽的景象,感叹这美丽如画的江山引得当年多少英雄在相互较量。词的下片描写苏轼想象周瑜,“少壮有才貌”,有将才,在他青年时率军和刘备共抗曹操的大军是多么的得意。诗人和自己相比,写下了自己的失意:已生白发,政治上一无所成,壮志未酬,真是无穷的悲愤。最后“人生如梦”,感觉略有消极悲观,但一闪而过,下面转语“一樽还酹江月”冲破了这种悲愤情绪,表现出对自然和生活的热爱,此词大笔挥洒,览物之情、怀古之思和身世之感揉合在一起,气势磅礴,成为千古绝唱,意境阔大,气象恢宏,横放杰出,堪称超穷盖世,前无古人。这首词以雄浑的风格,洗净了北宋词中那些脂粉气息,是苏词表现其功力、情趣和豪放风格的典型作品。

苏轼是个闲不住的人,他表面上似乎洒脱,拿得起放得下,又曾自比陶渊明,要隐逸遁世;其实他还是很积极执着的无时不关心朝政。他与别人不同就是不畏惧打击,任何艰险的境遇,他都可以随遇而安,还可以从中找出乐趣来。黄州时写《赤壁赋》,再贬海南时他写诗称渡海为“奇绝冠平生”的旅行,在被拘管海南的日子里,他头顶大雨,冒雨歌行,可以说“一蓑烟雨任平生”就是苏轼性格的总结。可以说他豪放,也可以说对自然、对社会的一种戏弄,洒脱中略带一点儿玩世不恭。

苏轼的思想较为复杂,可以说是儒、释、道 三家思想的杂糅。他的性格正是由他复杂的思想决定的。苏轼自称“居士”,精通禅学,喜与僧人往来。同时,苏轼在思想上也受到道家的影响。他酷爱陶潜,追求老庄的隐逸生活,想用道书方士之言 ,厚自养练,以立“根本 ”。佛老思想作为苏轼个人的处世哲学的主导思想,也是他在险恶的政治逆境中自我排遣的精神支柱,使他窘困之中,超然与物外,而不为进退成败、生死荣辱所羁绊,能留恋于山水之间,做了江水风月的主人。

猜你喜欢
苏轼
“苏说苏轼”苏轼与圆照
从善如流
苏轼错改菊花诗
苏轼“吞并六菜”
苏轼吟诗赴宴
苏轼儋州己卯年上元夜的“得失”之问
豪放之后益思量——论苏轼离别词对悲感的超越
苏轼发奋识遍天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