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青竹标

沙之心

杨阳孤身一人来到这大山深处，为了寻到一条特殊的竹叶青——翡翠青竹标。

这时，从山上下来了一个姑娘，戴着苗族特有的银饰，她警惕地看着杨阳，“你找都乌拉做什么？”杨阳叹了口气，“唉，我听说这里可能有一种翡翠青竹标，想过来调查研究一下，所以想请都乌拉帮忙。”姑娘沉思了一下说：“我师傅不在家，我是大弟子音儿。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陪你进山吧。”

这天，音儿着装完毕，走到杨阳面前问道：“准备好了吗？”杨阳一个“好”字刚出口，音儿伸手往他嘴上一捂，杨阳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一个药丸一样的东西顺着喉咙滑进去了。杨阳欲吐不能，脸色剧变，“你给我吃什么了？”音儿做了个鬼脸，“蛊啊！我们大山里很多东西是有灵性不能碰的，你不生邪念，便不会有事。”杨阳脸色变了变，他来寻找翡翠青竹标，难道被这个小丫头看出了什么？

越往大山深处，空气也越发潮湿。音儿突然停下脚步向杨阳做了个手势，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树丛边蹲下。杨阳揉了揉眼，没错，树影斑驳间有一条蛇，杨阳心里一喜，迅速从包里拿出专用手套戴上，刚要行动，冷不防对面闪出一道人影，扑向那条蛇。那个人捏住蛇身，哈哈大笑。杨阳一激动，刷地站了出来。那人没料到会有人出现，大吃一惊，那条蛇乘机咬了他手臂一口，飞快地逃走了。

杨阳顾不上那位惨叫着倒下的同行，立刻顺着蛇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追出l0余步后，蛇已踪迹全无，他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音儿已经给那人处理好伤口，那是一个颇为狼狈的年轻男子，看到杨阳回来，起身打招呼：“谢谢你们出手相救，我叫李楠，这位兄弟，你们也是为那条蛇来的吧？不如我们同行，奖金平分怎么样？”杨阳一惊，看了音儿一眼，音儿正冷冷地看着他，“刚刚那条只是普通的青竹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奖金是怎么回事？”

李楠纳闷地说：“咦，你不是来捕蛇的吗？难道你不知道………”“是的，我骗了你。”杨阳打断了李楠的话，“有人为了给母亲治病悬赏20万，要取翡翠青竹标的蛇胆，所以我必须抓到活的翡翠青竹标。”音儿皱了皱眉头，“治病救人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又何必骗人呢！”

杨阳低着头说：“因为我知道翡翠青竹标非常稀少，怕你们不给……”音儿一笑，“如果它知道是为了一个人的孝心去救人，也会舍生取义的吧！”

杨阳跟李楠对视了一眼，松了口气，跟在音儿后面继续往山里走去。音儿边走边跟他们介绍真正的翡翠青竹标，听着音儿的介绍，李楠愈加兴奋。音儿突然停下来，对着地面上的草丛凝视。杨阳也确定，他们离蛇越来越近。越近杨阳就越紧张，跟着音儿走到了一处河边，蛇的痕迹却消失了，腥臭味也比较淡。杨阳小心地在河边的草地里寻着，可还是一无所获。他实在忍不住了，踢了草丛里的一块石头。石头“啾”一下飞出去，下面跟着一道绿光飞出，对着杨阳就是一口。只见那蛇有50厘米左右长，通体碧绿透明，三角形的脑袋上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烁着不同寻常的杀意，更加奇特的是，在脑袋上还有一块金色的花纹，像是一顶皇冠。三人倒抽一口气：“翡翠青标王！”

音儿从身上摸出来一根小棍子，一边也对蛇吐着气，一边用棍子示威，同时压低声音说：“小心撤退，不要惹它，这不是咱们要找的。”杨阳同意音儿的话，就在这时，那个畏畏缩缩的李楠一反常态，眼里闪着狂热的光，喃喃地说：“就是它了，就是它了！这家伙值50万！”音儿一边警惕地盯着蛇一边低声斥道：“你疯了吗？你先保证有命花那个钱才行！”“就要它！”李楠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激动。翡翠青标王冷冷地盯着他们，既不逃走也不主动攻击。电光火石间，杨阳有了个想法：“这附近肯定有它的蛋！”音儿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有蛇蛋的翡翠青标王是大山的守护神，不可以生邪念，我们还是快撤吧！”

杨阳想到体内的蛊毒，还是依言准备撤退，不料李楠突然激动起来，喊道：“百年难遇啊，不能放弃！”随着他挥动的手，那蛇一个小龙摆尾，瞬间向他扑过去，李楠看着蛇向自己扑来，身体却跟不上节奏，站在那里无法动弹。

音儿急忙将手中小木棒丢向青标王，击在了它的尾部，青标王吃痛，转而扑向杨阳，音儿大惊，借着惯性撞向杨阳，青标王一口结结实实咬在了音儿扬起的左手背上。青标王一击得中，迅速窜到草丛中不见了。“刀！”音儿一声怒喝，让杨阳如梦初醒，赶紧手忙脚乱地将音儿包中的刀翻出来递过去。音儿火速将变紫的伤口划开，在杨阳的帮助下挤出毒血，将带的一些不知名的药敷上，然后气息有点不稳地说，“请马上带我下山找寨里的图库穆。还有，请不要动这条蛇……”

李楠这时也凑了过来，他拉住杨阳的手说：“50万！帮我抓住这条蛇，你刚才也说了，它就在附近。”杨阳装好药瓶，背起已经昏迷的音儿，冷冷地说：“你就是那个发布悬赏的富二代吧？为了一条宠物蛇，就不顾人命了吗？”

李楠正是那个发布了悬赏的人。出于一种冒险和寻求刺激的心理，他亲自出马赶到此地，眼下得此良机，自然不愿放过。他试图继续劝说杨阳，不料杨阳提醒他：“如果音儿有事的话，你的蛊毒是没人可以解的！”李楠跺了跺脚，跟着跑了出来。

在他们回到寨子的时候，杨阳才知道都乌拉只是一个称号，音儿就是寨子里的捕蛇王。而图库穆则是寨子里的神医。

音儿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杨阳一个人，杨阳似乎看穿了她的疑问，笑着说：“李楠回去撤销悬赏去了，我跟他说了你下的蛊的厉害。”杨阳知道那不是蛊毒，他们吃的药丸是专门对抗翡翠青竹标的药。音儿笑了，“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是放弃了那么高额的奖金了呢？”

杨阳拍拍她的手，笑了笑轻轻说：“可是现在，我已经中了你的蛊了……”

选自《民间传奇故事》2014.5

（赵雷 图）